果然被林子墨料中,妹妹被伯府聘为嫡二子媳妇,把这个铺子给了妹妹,她就有自身的事业,不但可以赚钱,还能消磨时间,不至于十年二十年后,妹妹被消磨成典型的后院妇人,万一碰上个花心男人,不是把生命消磨进去,就是变的面目可憎。
林雨自己也在两个铺子里下了苦功,如今收入很可观,这也引起了林云母女的嫉恨。她们不知道的是,林子墨怕这次出门赶不及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除了这两个铺子,还给了林雨五万两银子压身,就是林雨什么也不做,躺着吃喝,一辈子也吃不着婆家的一口饭,自己就能养活自己,加上家里的嫁妆,足能在婆家把腰杆挺得直直的。
林子文很火大,二叔家已经尽力帮助自家了,偏偏每次都被娘和妹子弄的不欢而散,和二叔家的几兄弟渐渐越来越疏远,娘他没办法,妹子就没好气了:“你既然那么羡慕,就去找一家如此的娘家,不要再我家里呆了。”这个妹子被母亲从小娇惯,要人才没人才,要能力没能力,好容易看着二叔家的面子,找了一个还不错的婆家,而且二叔全家给她的添箱加起来五六千两银子了,比起他这个亲兄长都差不多,这些嫁妆加在一起,一般的京城小姐都不如。而妹子还在挑三拣四,真是气死他了。
林子文这几年在妻子王氏的开导下,明白了不少事情,自家对于二叔家的那点情分,人家早还清了,如果自家人在不懂事一点,迟早剩下的情分全部耗光,那时候,就凭自己一个人,绝对撑不起一个散乱的家的。
林云撅一下嘴,对于自己的亲大哥,还是有两分怵头,低下头不说话了。这一下刘氏不干了,指着儿子的脑袋:“子文你这是干什么?云儿又没有和外人张嘴,和她的王君姐姐多要点东西怎么啦?你在这里横折竖栏的,怀的什么心思?”这几天刘氏也有火气,儿媳王氏自打过门,就生了一个丫头不算,还把她娘俩压得死死的。前几天好容易买到一个好生养的女子,准备给儿子纳妾,生出孙子来好好反压一下王氏,谁知道儿子死活不愿意,正在闹得不可开交,偏偏王氏爆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但立马把那个女人打发了出去,还又把她娘俩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逮到这机会,立时发作了出来。
王氏自是知道婆婆在发什么脾气,但是不能让林子墨兄妹吃瓜落,人家已经仁至义尽,正好让他们趁此摆脱婆婆,省的没完没了的闹,当下挑挑眼:“四兄弟和妹妹还有事吧?大嫂就不虚留你们了。”林子墨知机,忙站起来:“是是,我们家里还有点事儿,有什么,大堂嫂打发人在叫我们。”王氏的铺子也开了起来,在京城里卖的很不错,加上有林子墨的关系,也没人找茬,也是大把的挣钱。
刘氏的火没发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兄妹走了,在王氏的一个眼神下,偃旗息鼓,她也不傻,知道这个儿媳的地位比她娘俩强,也就是在外人面前闹一闹,知道儿子儿媳得给她些面子,没人的时候老实的很。
到了家一说,老太太和周氏都叹息,老太太道:“遇到这么个人,也是你大伯没福气,但是子文和云儿都那么大了,如果再来一个后娘,矛盾更大,只好这样将就吧,幸亏自问媳妇还明理,带的子文最近也不错,还能放心些。”
又过了五六天,准备了五马车的东西,朱睿带着林子墨喝孩子们上路了。皇上还好点,早就知道这个弟弟要到哪里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阻止,而且朱睿要去的地方,如果真能变好,对他的江山将是莫大的帮助。
他一直知道林子墨的能力,但是这孩子一直不愿为官,如今作为皇家媳妇,以这种方式为朝廷出力,他还是很欢迎的。
太后却是临时知道的,看着进宫自己辞行的朱睿,气的浑身颤抖:“昊天,你就这么不待见母后,因为那个小蹄子,一下子出去好几年?”朱睿磕了头:“我本来有意出去锻炼一下,母后和子墨也相处不来,我想,如果和母后分开几年,想必再见面时,母后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了,请恕孩儿不孝。”又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母后保重。”说完,大踏步地出去了,他的妻子孩子还在等他,让他们等待时间长了不好。
太后看着而自远去,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她也在考虑,也许多年来的养尊处优,真的令自己面目可憎?为什么连她的孩子都一点不忧郁地走了?
京城附近的路还可以,离开京城几百里路后,开始坑洼不平起来。两个孩子从最开始的新鲜,也渐渐不耐烦起来,幸亏林子墨不停地给二人讲点小故事,才没闹起来。
随行的人也没有多少,林子墨目测一下,大概有百十来人,悄悄地问朱睿:“我看这路越来越难走,想必咱们要去的地方很荒僻,带这点人行吗?别再有土匪。”朱睿摸摸他的脸笑道:“你不觉得咱们上路以来很安静吗?亲王按例有三千护卫军,虽然我有顾忌,但是还是留了两千军士,剩下的成了各地的探子。我们这次上路,护卫们早跟着来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在咱们前后跟随,早把不安定因素铲除了。”说着得意起来:“我如今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不但可以顺便解决匪徒们,还能发一些小财,养着这些士兵。”
这样说的话,林子墨明白了王府里为什么没有他想象中的有钱,这些日子他掌管内务,发现朱睿账上的财产才比他多出一两倍,照朱睿进钱的速度,这些不应该啊。原来全部用在了这里:“你的护卫队要自己养着吗?不是应该跟国库里支取吗?”这可是一笔大开销。
朱睿摇头:“王兄的国库、内库都很紧张,我为他管理内库还不知道吗?再说我自己挣上来的钱财足够养活他们,也不必在为朝廷增加负担。”要不是林子墨接连的那些建议,别说国库有存余,就是当年的收入都不够支取,为这些,他也是深深感激自己的爱人。
路越来越难走,又行进两天,渐渐深入了山区地带,远处的深山老林里,不是有野兽的吼声传来。幸亏两个孩子不但不害怕,还兴奋地东张西望,让林子墨放心不少。朱睿则不以为然:“本王的孩子,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想那些胆小如鼠的孩子,本王才担心哪。”望着他臭屁的样子,林子墨忍不住拧了他一把。
越深入,看到的人越少,而且穿的衣服越来越次,甚至不少都衣不蔽体,面黄肌瘦。林子墨皱眉,这几年粮食增产翻了几番,大部分人都能吃饱穿暖,几乎很少看到这个样子的人了。忍不住问道:“咱们到底去什么地方?”朱睿也叹口气:“盐山县,一个深山的地方,百姓耕地很少,清苦的三年内换了五任县官都不行,如今盐山县只有一个县丞在支撑。”
林子墨到是不怕什么,只不过:“那地方这样穷困,咱们带着孩子们过来好吗?”朱睿看看自从看到那些穷苦百姓,就安静下来,显得懂事不少的孩子们,说道:“正好让他们也体验一下民情,这是在京城里接触不到的,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再说了,带着这么多的人,两个孩子还受不了什么罪。”
又一天后,一个破破烂烂的县城出现在眼前。还没有人高的石头城墙,倒了半边的城门,城门边蹲着两个穿着打着布丁衣服的衙役,懒洋洋地看着稀稀拉拉进出城的百姓,而百姓们的衣服都不蔽体,差不多人人瘦的只剩下一把排骨。
林子墨倒抽了口气,要不是朱睿派来打前站的手下来迎接,他真不相信,这也算是一个县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墨墨又从京城出来了
第67章()
虽然随行的军士都身穿便装,但是盐山县很少来这么大的队伍,守门的衙役不由精神起来,弄好了,这些大爷可能给些赏钱。
你说上去敲诈?拜托,这些人都是彪形大汉,自家衙门里所有的差役加起来,也就是二三十人,打起来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被人家咔嚓了,连个出去报信的人都没有。
两个人小跑过来,谄媚地:“几位大爷,不知道小的们有什么帮忙的没有?”看看人家穿的戴的“啧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朱睿一摆头,安乐上前道:“新上任的县官朱大人到,请你们引路到衙门去。”俩人吓了一跳,忙拱手为礼:“见过大人,大人请跟我们来。”边走便心里嘀咕:这个大人看着比前几任都威风,不知道能在这穷山沟里呆多久?”
县城里的街道更是不行,石头砌的房子高高矮矮,一点都不整齐。两辆车错身都困难的街道上,只蹲着几个上岁数的老人,看着几个蔫头耷脑的孩子,走了整一条街,才看到两三家的小铺子开着。
街道的半中间的位置,终于到了县衙。比起一般的房子,县衙倒是显得还整洁一点,在山区的地方,石头就是多。石头砌的房子看不出多旧,但是房顶的茅草老高,显现出这里的年久失修。院子都没有大门,就是石头围起了一道围墙,走进去,破败的院子里人影都没有,同样没有门的大堂上,写着清正廉明的牌匾都歪斜了。
两个衙役咳嗽一声秉道:“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去把大家叫回来。”叫回来?朱睿忙问:“衙门里有什么事情吗?要把大家斗派出去?”衙役尴尬:“不是的大人,咱们衙门里十天半月的也没件案子,大家都吃不饱了,哪有精力找事?”又咳嗽一声:“是这样的,百姓太苦了,税收不但没有,还拖欠了我们的薪水,没办法,不论到值班的时候,大家都去找点活干,以补贴家用。”
这一下大家都长见识了,堂堂的衙差还要去外边打工,这盐山县到底穷到什么程度啊?
俩人走了好一会,一个官帽都歪了的小官员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边跑边作揖:“不……不好意思…啊,大人,下官来迟了。”林子墨坐在车里,在门缝里打量了一眼,只见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白净的面皮,微微有点胡须,端正的脸庞,倒是像那么回事,但是穿着的县丞官袍上,也打折两个补丁。
朱睿还没答话,外边又跑进一群衙役,个个边跑边整理衣服,显见是刚刚换上的,打量一下,几乎人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不过看样子挺整齐干净,看着就是仔细保存的。
众人看到朱睿一行,赶紧排起队来,都躬身施礼:“属下们都是盐山县衙役,见过大人。”朱睿也不好苛责,和颜悦色地抬手:“都起来,本官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多多帮助。”大家连称不敢,看看这位大人的随行人员也知道,比起前几位来头都大,连随行的下属们穿的都是绫罗绸缎,让人自惭形隧,知不知道这位大人能呆多久?
县城上前一步道:“下官盐山县县丞郑成见过大人,请大人先进内衙歇息一下吧。”朱睿点头:“我梳洗一下,就来见大家,今天是本官上任第一天,晚上大家别走了,本官请客。”
林子墨笑,这朱睿别看没有做过地方官,看这样子适应的也挺好,知道上任后先拉拢一下属下的感情。
林子墨喝孩子们没下车,转过前衙,旁边有一条小胡同,刚刚能过去一辆马车,一直到了后衙门口。林子墨带着幕笠,和孩子们下了车,郑成忙上来介绍道:“紧挨着后衙门口的这道门,是太爷家的二进院,旁边的那个小院子是下官的家眷,我看太爷带来的人马不少,这个二进院子盛不下。”左右看看,指着和他家相反的方向:“那边本来是别的官员的院子,但是咱们县城只有下官撑着,所以大都闲着,就是得请各位自己收拾一下。”
朱睿点点头,他带来的这些人还是就近住着方便。除了近身伺候的二十多人,大家都去了旁边的院子。大家正要进去,一道女生传来:“吆,这是新来的大人吧,奴家这里有礼了。”朱睿和林子墨转身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女子走了过来,遍身的绸缎衣服,虽然半新,但是在这一堆人里显得鹤立鸡群一样。而且明明可以正常走路,偏要扭着腰身,一翘一翘地过来,看到为首的朱睿,眼睛都亮了,林子墨不由皱紧了眉头,这女子一看就好像失足女在招呼人,而且还没有高素质。
县丞郑成脸现尴尬,介绍道:“太爷,公子,这是我家夫人。”没人介绍林子墨,他也不知道这个带着幕笠的男子是谁?公子这个称呼,应该不犯忌讳。朱睿冷冷的点点头,也不打算介绍,转身带着林子墨和孩子们进了院子。像这种样子的女子,宫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个都是高端手段,郑成的女人差远了,懒怠打理这种女子,连带着对郑成的好感度也下降了不少。
房子倒是简单,里外都能看到石头,连抹灰都省了。不过,对于长期居住在精致宅子里的他们,倒是别有一番乐趣。安乐四人指挥着众人,有的拿带来的雪浪纸糊墙,有的四处扫尘擦抹,小砚则让人找到厨房收拾一番,烧了壶开水,给林子墨他们沏好了茶。
人多手快,一个时辰后,屋子里已经大变样,二人还带着孩子们小睡了一下。等到傍晚郑成亲自来请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客厅里粗糙的地面已经不见,代之的波斯牡丹花地毯铺满了屋子,上边摆着十多张花梨木的官帽椅;黑洞洞的墙壁,被一层雪浪纸替代,糊的屋子里雪洞一样;隔断里外间的百鸟朝凤屏风,延伸出去的博古架上,摆的古董、玉石摆件等,郑成从来都没见过,一下子花了眼,心里收起了那一份轻视,变的更加小心:“太爷,下边人已经准备好,请太爷移步。”多亏了大老爷,让人拿过去了精米白面无数,还和附近的百姓买了一头肥猪,连他家里也沾了光,被大老爷的人送了好大一块肥肉,这下家里的孩子们可以解解馋了。
朱睿点点头,和子墨隔着屏风交待了一声:“子墨,我出去了,你和孩子们自吃吧。”林子墨答应了一声,朱睿才迈步往外走。
林子墨和两个孩子简单吃了一些,朱辉二人一路上累坏了,稍微坐了一会,就头一点点地发起困来,子墨忙他们近身服侍的人抱着他们去休息。这次出来,因道路太远,府里带过来的除了两个管浆洗针线的婆子,别的都是男子,连朱辉和朱泽身边也是一人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因此,林子墨事事尽心,只怕男子粗心,侍候不好两孩子。
接风宴很成功,第二天大家全部来上班了,因为朱睿承诺,薪水他会为大家负责。到了中午的时候,朱睿领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白面微须的男子,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着很像电视里的师爷。果然,朱睿介绍道:“子墨,认识一下,这是我一直用着的师爷汪直,汪师爷,这次跟着护卫队也过来了,帮助我处理一些事情。”又转头道:“汪师爷,这是我的王君子墨。”双方施了一礼,子墨道:“有劳汪师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汪师爷掩住眼里的惊艳,低头道:“谢谢王君,有需要的,某不会客气。”军队里早有传说,这个王君不但能力出众,长的还有惊人的美貌,如此一看,果然,要不是他一直稳重,差点当场失态,保不住一张老脸面。
几个人在厅里坐了下来,朱睿皱眉:“这盐山县的情况看起来比听说的麻烦的多啊,大多数百姓连半饱都难以维持。”汪师爷道:“是啊,这几天我在下边走访了一下,能耕种的土地太少,而且大部分地质不好,打出来的粮食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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