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猖狂:狐妖当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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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夜晚的皇宫内有一种说不明白的阴森感。

“哎！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她轻声问。

被拉来的西门寒月皱着眉，他不是很喜欢这里，西门家族一向都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可是皇宫之内即便是妖孽横行，他们却从来不会踏足一步。

若是真龙天子，妖孽根本无法靠近。

若是要亡国之君，就算他们除尽了这里所有的妖气也无济于事。

他们斩杀的只是残害无辜百姓的妖孽，对皇室，他们从来不插手。

“这红墙绿瓦中，人命轻如草芥。有多少是冤死之人，又有多少怨气盘留在此，阴气重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道。

“这我知道。凡是走到了权利顶峰之人，必是踏着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大同小异而已。”百灵哼哼的说道。

西门寒月看了她一眼，无言以对。

“你进宫是要做什么？”他问，心虚的想要转移话题。

“慕容泽想要去边城。皇上一直不下旨。所以喽。。。”

西门寒月一惊，“你想要用妖术操控皇上？”

“嗯，怎么了？”百灵很理所当然的看着他反问。

“不行，我可以纵容你在尘世里做任何事，可是用妖术魅惑人心的事我不会帮你。”说着他就转身。

百灵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本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上有太妃，下有太师。而且，慕容泽去边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那里有人等着我去救命的。你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吗？怎么，见死不救的事你做的顺手了，就习惯了是不是？”

西门寒月无奈，每每和她说不上三句话，她就会拿话来激他，他怕什么她就偏说什么，偏他还毫无反击之力。

“而且，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夺得灵珠的。你现在不能反悔。”

“灵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西门寒月微微的皱着眉问。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自有我的主张。我又不会害人性命，你怕什么？你以为我是多想把你拖来帮手的。要不是这宫里有我对付不了的人，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百灵恨恨的瞪着他道。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他只要敢往回走一步，她就敲断了他的腿似地。

“你要真想走，我也不拦你。我自己去就是，大不了把这皇宫闹的鸡飞狗跳。”她看他还是不动，软硬不吃就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

西门寒月无奈的看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声。

百灵暗暗一笑，转身继续朝皇上的寝宫飘去。

是的，她是飘着的，不仅是她，她还能让西门寒月跟在她身后也飘着。不过他们都是隐了身子的，不然肯定会吓死下面那些巡逻的侍卫们。

她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法力越来越厉害，明明就没有像在岐山的时候刻苦修炼，可本事却好像更厉害了一些。以前老是被小白蛇嘲笑她的‘万妖之火’跟垂死的老人似地奄奄一息，现在好像也有些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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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在皇上的寝宫外，百灵示意西门寒月看东边的天空。

那漫天的妖气就像即将要下一场暴风雪时集聚在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肆无忌惮的笼罩在芙蓉殿的上空。

百灵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她在城外看得见京城上空的灵气，到了城内却反倒感觉不到了。就像这宫中的妖气，如此张扬的盘旋在那儿，可除非身临宫中，在外面也是看不见的。

因为有人分别在皇宫，和京城之外落下了结界。

而落结界的人，道行之高是她不能想象的，不过她肯定，那人绝对不是在宫中养尊处优受万人敬拜的太妃娘娘。

她没那本事。

虽然百灵在她手里连一招都顶不住。

她能想的到的，就只剩下了太师那老东西，不过他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百灵虽然跟他照过几次面，可依旧摸不清他的底细，对他，她是有些怕的。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怕。

西门寒月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好像不怎么关心，暗自点了一下头。

百灵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一个降妖除魔的道士，看到了这样的画面竟然无动于衷。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理他，飘飘然优哉游哉的荡进了寝宫。

路过门口守卫的时候，她还故意在他们眼前夸张的做着鬼脸。满意的看着他们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才心满意足的进了屋里。

西门寒月无奈的笑了一声，除魔剑环在胸前，靠在柱子上，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东边的天空。

百灵进了寝宫，发现皇上竟然还没有睡，坐在龙案前看着奏折。

他不睡，她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四处看了看，又吃光了内殿摆着的水果，算算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可他好像还没有就寝的意思。

说来也奇怪，皇上这么晚都没有就寝，身边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百灵待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一个人进来问一声。

好奇的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手里的奏折。

“这么认真干什么？看了有用吗？又轮不到你来做主。还是早点睡觉吧！”她打了个哈欠，耐心有限啊！

“你说的没错，可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朕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皇帝。内殿的水果都吃完了吗？这里的也给你吃吧！朕那天好像看见你很贪吃的样子。”皇上突然放下手里的折子，冲着她一笑，再自然不过的端起了桌上的糕点送过来。

百灵吓了一跳，差点撞翻了身后的书架。

“你。。。你。。。你看得见我？不会啊？没可能啊！”百灵的自信瞬间碎了一地，她低头看自己，没有破绽。她的法术再不济，可也不会连一个小小的隐身术都会失败。而且，她能顺利的带着西门寒月大摇大摆的走到这里，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很成功吗？

皇上轻轻的笑出了声，“从你进来朕就看见你了。朕是看你吃的开心，就不想打扰你。不是只有这一次哦！还有上一次，很早之前，你在门外偷看朕，朕也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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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会这样？”百灵结结巴巴的问。

显然，被吓到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眼前这个瘦弱看上去又病怏怏的小皇上。

“朕也不知道呢！你不吃了？都是朕不好，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话了，反而吓着了你。”慕容子宇一脸的懊恼，好像百灵受到惊吓的样子让他很是失望似地。

“那个，我吃。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能看见我。”百灵一听这话，赶紧接过了他手里的糕点，一边吃，一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你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慕容子宇答非所问，眯着眼只顾的看着她笑。

“喂！”百灵不高兴了，黑着脸看着他，“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婶婶，你这么说话对吗？”

“你很喜欢七叔吧？”慕容子宇问。

百灵更不高兴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怎么老是你在问我？”

“哦！朕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朕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朕也不敢告诉别人，一旦让太妃知道了，朕都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皇宫里最多的是什么吗？”慕容子宇像孩子似地，一脸天真的看着百灵笑着问。

百灵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的笑容，莫名的有些心疼。

她手一招，一把椅子从旁边移到了她的身后，她就坐了下来问：“是什么？”

“鬼！”慕容子宇很认真的道，“朕看到了好些莫名死去的人还留在宫中，不过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出来。朕开始还想和他们说说话，可是还没等朕走到他们身边，他们就会突然一脸痛苦的消失了。没有人敢和朕说话，就连鬼都不敢。朕总是觉得，这偌大的皇宫之内，朕是最孤独的那一个。”他说着，自嘲的一笑。

百灵没有笑，她想，这个傻瓜，就算他是一个坐不稳这龙椅的人，可对那些孤魂野鬼来说，哪怕是一丁点的龙气，也是他们招架不住的。

他们不是不愿意和他说话，而是根本就靠近不了他。

“你知道吗？朕看见你在四周乱晃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你都不怕朕，还愿意和朕说话。你不是鬼，你是妖怪吗？”慕容子宇问。

百灵点点头。

“真的？那可真好，你想去哪就能去哪吗？”慕容子宇很开心的问。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百灵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忙转移了话题。心想，他若不是皇帝该有多好，有这样的天赋，又有这样一副善良的心肠，送给西门寒月做徒弟倒是不错，他们这些妖，那些鬼可算是能遇见一个不怎么讨厌的道士了。

“咦？连你都有去不了的地方？”慕容子宇果然上当了。

“有啊！我听说塞外的风景很美，漫天的黄沙，在夕阳之下会像金子一样的发光。我就想骑着骆驼，慢慢的沙漠里行走。享受太阳的余温，和那绝美的风景。”百灵说着，眸子里尽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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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一般的漫天黄沙？真的有那样的美景吗？”慕容子宇的眼神慢慢变得迷茫，嘴角微微的扬起，好像真的看见了一般。

“有啊！怎么，你没瞧过？”百灵反问着，其实她也没见过，不过她有大祭司，在成为岐山的大祭司之前，他可是一只见多识广的臭麻雀。她知道的很多事，都是听他说的。只是没想到能用得上而已，还是拿来骗皇帝。

“原来李国公待的地方是个人间仙境，可笑的是他还经常替他的士兵们抱怨，说是那里环境如何如何的恶劣，总是借此让朕拨款下去犒劳他们。”慕容子宇笑哼了一声。

百灵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没接话，有利自然会有弊，那里不止是有像金子一般的漫天黄沙，还有可怕的沙尘风暴，这些又岂是一个没有出过宫的皇上所能了解的。

“你来找朕，是为了七叔请战的事吗？”慕容子宇也不傻，似也明白了什么。

百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露出了白的耀眼的两排牙齿。

“记得，回来一定要细细的告诉朕，塞外的风景都有么的美。朕看不见，好希望能借着你的眼睛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换百灵有些傻眼了。她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她，在她还没有说出自己来意的时候。

国家之事，这样子的来决定，好吗？

“为什么？”她问。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只是他脸上干净的笑容让她莫名的觉得难受。

“没有理由。喜欢看着你开心的样子。像孩子一样的单纯。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谁有那么干净单纯的笑容。只要你一直的笑，什么事朕都愿意为你做。”他道，那么的真诚，看不到半点的做作。

百灵不解，很是不解。

她和这个皇上，加上今晚也只是见过了三次面而已。

第一次她只是偷偷的隔着大殿的门缝刚刚看清了他的脸。

第二次她在大殿上胡言乱语的抢夫君，还被那些大臣们说是伤风败俗，可唯有他笑的最欢，还拍定了她和慕容泽的婚事。

这一次，她是来暗算他的，可是他却这样子的对她。

她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身体里同样的流着慕容家的血，怎么慕容泽就没他这么可爱呢？

她心事重重的问：“侄子，你喜欢婶婶我？”

她问的怪异，慕容子宇扑哧一笑，可是还是点着头。

“嗯，喜欢。”

“可我不是人的。”她故意吓他。

“嗯，朕知道。”他还是笑。

百灵真想拍烂了他的那张笑脸，因为看的久了，她莫名的觉得内疚。

他可知道，她对大漠的风景不感兴趣。

他的决定，也许就是将他送到风口浪尖的第一步。

如果知道了真相，他还能如此的笑吗？这个傻孩子！

“走吧！朕也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朝。记得，回来的时候来找朕说说话。朕，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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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的嘴张了张，可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这么久？”西门寒月问。

百灵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微微的笑了笑。

“回去吧！”她道，似乎有些累的样子。

西门寒月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东边。

虽然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怪异的很，可是他知道，一切都还是平静的。灵珠的下落还无人知道，所有图谋的人依旧在等。

只怕，过不了多久，连这些伪装的平静都会被打破。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卷入这乱世究竟是对是错，可是看着身边突然变得沉默的百灵，他一笑，对也好，错也罢！他终是没得选择的。

“去哪了？”慕容泽黑着一张脸一直的等着百灵。

“你说呢？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你会心想事成了。”百灵随手摘下了头上的发簪，长发散落，她窝在长椅上，抱着她费心做的百鸟被，难得的长叹了一声。“慕容泽，你有没有想过，你要的这江山，就是慕容子宇的命，如果有一天，你们刀剑相对的时候，他该如何？”

慕容泽走到她身前，伸手捻了她的发丝在手里，声音异常的低沉，“你可怜他？”他问。

“我为什么要可怜他？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只是试着把自己想做是你。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是下的了手。”她抬头看着他。

“那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他发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对我，亦不会手下留情。成王败寇，这之中没有亲情可言。”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坚定，即便知道成王败寇，不胜便是死，可依旧义无反顾。

百灵看着他，久久的没有说话。

她从岐山一路游山玩水的来到京城，不是不知道那些百姓过的是如何的水生火热。慕容子宇不是一个好皇帝，他没能让他的子民安居乐业，做为一个帝王，这就是最大的错，不可原谅的错。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他单纯的眸子时，总会不忍。

“也许你是对的，可我依旧觉得，你们。。。都太残忍。”她没有资格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所追逐的，不是她喜欢的。

即便，她亦想为了玉哥哥成为大地之王。

可是做了，也未必是自己所想要的。

也许，雪山之巅，或是她今天随便乱编的逍遥大漠之中，才是她心底最想要的吧！

可是已经千年了，她早已经忘记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已经习惯只为玉哥哥的一个笑容去做一切可以让他高兴的事了。

第二天，百灵哪也没去，不用等到慕容泽回来告诉她什么，醇王爷被封龙虎将军领军对抗虎辰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不是你促成的吗？怎么看你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西门寒月看着凉亭上拖着下巴发呆的百灵问。

“不知道。心里很闷，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我明明应该为慕容泽感到高兴。可是就是笑不出来。你瞧，六爷的样子，领军打仗的差事他都能乐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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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你就会明白，他为什么而高兴了。”西门寒月笑道。

百灵轻轻的哼了一声，她又怎么不知道六爷的高兴是为了什么。

若是这件事不是她去做的，或者昨晚那个小皇帝不是对她说了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她定会和六爷一样的为慕容泽开心。

她不喜欢慕容泽说的那句成王败寇。

太无情。

他们的人生，难道就只剩下了厮杀？得到了天下，难道就真的能得到一切？

慕容子宇那么无奈说自己是孤独的时候，那样的心情，是否非得等到自己去舔尝的时候才能知道其中的酸涩？

不过百灵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而且也容不得她花这么多无聊的时间去思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