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有了真·男朋友,林伊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该被客户调戏还被客户调戏,该被同事鄙视还被同事鄙视。只不过,经过了那天在酒会上的那一出之后,同事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了。整行上下可是全都知道了她是祁景年的女朋友,这么大一八卦没有触动就怪了。
“还是我们家小苏苏好呀……”林伊笑着,挽起了韩晓苏的手。想着那天以后,那些同事们啊,知情的不知情的,对自己的态度总算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什么各种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的,还有以傍大款为毕生事业来找她取经的,真是人家百态一日尝尽呐。
也就是韩晓苏,对自己依然如昨。所以说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没那么不好,至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我自岿然不动不是?
韩晓苏白了林伊一眼:“我可不是你们家祁少,别发春发到我头上来。”
林伊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是想起刚刚和思雯妹子迎面而过那会儿,你看她瞅我的眼神,回回都不一样,可精彩了。”
所以说思雯妹子真心是个异数,那一天过后,容嬷嬷自然也觉得再把林伊和思雯放在一组简直不妥透了,所以又放了林伊自由身。现在思雯妹子和许近瑶一组,林伊看着许近瑶每次都被思雯妹子坑爹,心中还真是无限的畅快。
说来也怪,要搁以前,思雯妹子没准也能是个成大事的人。那天两边已经闹成那样了,她还能假装没事一样一口一个林伊姐叫的可欢实了。而且,她居然能够放下芥蒂,和林伊还能聊上天!当然聊天的内容用脚后跟想都是祁景年,林伊真不明白到底爱情的魔力能大到什么程度?
让思雯妹子这种小心眼的姑娘能跟情敌欢欢乐乐地谈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家的,还是思雯妹子惦记着的。
林伊打了个寒战,尼玛,女人真可怕。“她是恨不得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呢!”韩晓苏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
林伊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是祁景年。她觉得挺奇怪的,还从没在这个点接到过他的电话,疑惑地接起手机:“喂?怎么了?”
“待会儿一块吃饭?”祁景年的声音有点刚睡醒的朦胧感。
林伊揉了揉耳朵,尼玛是自己幻听了?这大周五的,才四点多呢,就想着待会儿吃饭的事情?祁少最近到底是忙啊,还是闲啊?
林伊奇怪地说道:“可以呀,不过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还真是稀奇啊。去哪儿吃?”
祁景年顿了顿:“你推荐吧。”
其实近些日子,祁景年还真挺忙的。上次一个漂亮的釜底抽薪打得邵易城措手不及,自然他亲爱的姐姐姐夫要扳回一城了。又随着财务那些陈年旧账一笔一笔暗中地查对,让祁景年更加了解公司的同时也觉得压力无比巨大。
虽然是大公司,客户源相对固定,又加上他们的软件确实是业内领先的水平,守成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急于证明自己的祁景年,仅仅是守成是不可以的,所以这些日子,他也都在努力地开拓着公司的新业务。
察言观色这种小事情林伊当然不在话下,作为一个女朋友,她理所当然地关心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听你声音,你是不是挺累的?不然就别费事了,好好休息吧。”
“没事,我想见你。”祁景年又说道。
林伊的老脸又有点泛红了,虽然这话在情侣之间尼玛是在正常不过的内容了。甚至连情话都算不上,不过在祁景年略带疲惫的语气中说出来,林伊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娇羞一下说句什么:“矮油,人家也想你,嘤嘤嘤嘤……”什么的?可当看到韩晓苏一脸鄙视的表情,林伊也觉得自己是太欠抽了,所以她是真不敢和晓苏这个毒舌妇站一块给祁景年打电话了。
她打了个手势,走到一个僻静点儿的地方说道:“那……要不你说说你想吃些什么?我想想有什么好地方。”
“随便,安静点清淡点就好。中午喝多了,现在确实有点难受。”祁景年那头沉死了会儿才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中午喝酒了?”林伊惊了,“谁那么大本事,还敢灌你酒啊!”
大约,这就是安静
听得出来,这个时候祁景年苦笑了一声,继而他又淡淡地把话题岔开:“都是工作。”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就不一样,如果不是祁景年这样从小喊着金汤匙长大的人说,这四个字绝对没有如此悲情的效果。
啊咧?悲情!
林伊震惊了,尼玛这个词怎么能跟祁少联系在一块!自己是脑子抽风了吧……林伊甩了甩头,虽说把悲情这个词甩了出去却没把自己的同情心一块甩走,她小心翼翼地又多问了一句:“你这会儿是在哪儿呢?我研究下你那附近有什么吃的吧。”
“雅意。”祁景年言简意赅嬖。
林伊点了点头,再次抬手看了眼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进入了一个担心男朋友的正牌女友的状态,心里琢磨的全是这会儿走该找个什么借口。不过找什么样的借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林伊已经进入了必须找到借口的状态:“离我这也不远,我这会儿就先过去看看你,咱们再一块想想去哪儿吃什么吧。”
“好的,我在2606。”
挂了电话,林伊匆匆地走回办公区就开始收拾东西。韩晓苏调笑着问道:“大周五的,急着出去干嘛呢?你的大客户有急事召你觐见?郎”
这大客户三个字真是咬字清晰,抑扬顿挫而又婉转动人啊……林伊心中叹了口气,尼玛晓苏你不去学表演真心是浪费了。不过这也好,既然晓苏都这么说了,她还遮遮掩掩显得多不地道?拿着笔就签了个去MQ的外出带,林伊往晓苏手上一放然后说道:“是呀,祁少有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合作,所以麻烦晓苏姐帮我把外出单给交了吧。”
说完林伊就拎着自己的小包走出了办公室,雅意确实离林伊他们行不远,就是都处在闹市区。这车堵得,三条街走了二十分钟,等林伊敲开2606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开门的祁景年头发有些许凌乱,脸色略微发白,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他领口的纽扣已经解开。屋里黑洞洞的,向来大约是之前一直在睡着,所以窗帘拉得很严实。
林伊皱了皱鼻子,一股酒味铺面而来,虽然混{‘文}着祁景年身{‘人}上淡淡的{‘书}香水味不算{‘屋}难闻,却让林伊敏锐地感觉到他肯定喝了不少。
祁景年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然后就往屋里走,很自然的,没有寒暄也没有过多的客气,仿佛他们两个认识已经很久。
林伊愣了愣,想来,都六月了呢,从散发着料峭寒意的初春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时间,还真的挺快的。林伊想着,走了进去。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橘黄的光,不明不暗。
此时的祁景年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起来,似乎是刚洗了一把脸的模样。
“你……还好吧。”林伊挺想努力地关心一下祁景年的,或许就是那种圣母心理——外表再光鲜的男人也有虚弱的一面啊——而她林伊面前就站着一个,她怎能不动容?
“不算太好。”祁景年叹了口气,依旧疲倦地坐在了沙发上。
林伊就像个小丫鬟似的,赶紧走了过去。她其实特别想说点什么关心的话,又担心是不是太肉麻了一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祁景年也奇怪呢,虽说林伊平时也不大能够正视这奇妙的男女朋友关系,但大抵上还算正常的。今天这一过来,怎么扭捏地像个小妹子?
呃……祁少是真不是说,之前的林伊像个汉子啊,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吧……
“没什么,没什么……”林伊做贼心虚个什么劲啊,她自己也不明白,反正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她看着祁景年微微皱着的眉头,忍不住又多问了句,“中午喝到什么时候呢?”
“3点多吧。”祁景年努力地回忆了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反正两点多肯定还没结束。
公司那些事情,说不说都那样。
这么一家大的公司,他要接手,没自己的客户源怎么可能说得过去。如果要谈客户,有些事情便不可能随心所欲。
酒桌的文化,即便身在国外多年,他也不会完全不懂。说实话,他很反感这种风气——为什么谈生意最终都要谈到酒桌上去?正如林伊有许多身不由己,他也一样。
有时候别人请你喝酒,并不是恶意,只不过是这样的规则而已。
中午的这个客户要说,还是程伯伯介绍的,之前已经谈过几轮双方都还算满意。中午这顿饭,原本也是水到渠成的合作前最后一顿。对方其实都还算正派,并不其他人更加贪婪,愿意和他喝酒就算是卖足了面子。
祁景年不想麻烦,或许也是他还没有完全适应,所以特地定了个午饭、下午自然还有其他活动,不过作为矜贵的大少爷,只要中午在,后面参不参加倒是也无妨。反正客户是他下属的,只不过作为今年最为重要的几单客户之一,这一顿酒完全不可避免。
只是……祁景年苦笑,这东北人可真是能喝啊,那白酒真跟喝水似的。
他之前还不信,现在可算真明白了,感情深一口闷到底说的是什么。很多合同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纠结的地方也不过是些蝇头小利,而这些地方反倒成了寸土不让的最后的纠结点。
“怎么喝的都不要命了,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是刚到这呢?”林伊惊了,喝到3点,这得多大的酒量啊。
“之前不是辽宁那边有个客户的考察团过来,顺便签个合同。安排了今天的午饭,不过昨晚他们玩得太高兴,起的稍微晚了点,一点多才开宴。”祁景年还是有些不大舒服,他调整了个坐姿,依旧没有特别轻松。抬手看了看表,他又说道,“不如这会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林伊看着祁景年,十分认真地摇头,然后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特别有女主人范儿地说:“我觉得,你该先睡一觉。”
这架势,来势汹汹的,看的祁景年目瞪口呆。
“愣着干嘛呀,赶紧过来再睡一觉。我估计在我来之前你也就只有洗个澡醒个酒的时间,还是睡会儿吧,吃饭不着急的。”林伊还觉得奇怪呢,看了看祁景年,又伸手摸了摸床——挺舒服的呀……这么贵的酒店……是吧?
祁景年看着林伊,灯光很暗。或许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但是在这里,幽暗的台灯光才让他不觉的刺眼。林伊依旧是那个模样,清汤挂面的脸,可就是那么美。她的眼睛如暗夜中的星星一样,祁景年忽然觉得着迷,随之而来的居然是头痛欲裂的感觉。
祁景年皱了皱眉。
“我是为你好。”于是林伊又加了一句,虽然不明白祁景年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态,但是她很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面对这个满是倦容的男人,她就是再不懂事儿,也不可能这会儿把他拉出去风吹日晒的。
祁景年终于点头,其实他已经没什么思考的能力了。这会儿就算林伊扯着他要出去跳楼,估摸着他也能迟疑一会儿就答应了——前提是林伊能给一个漂亮的理由。他走到衣柜前,里面居然还放着好几件衣服,随意拉了一套睡袍一句话不说地走回洗手间换上。
这回该轮到林伊傻眼了——尼玛这汉子还真是不客气啊,就点了个头,然后就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不得矫情一下或者废话两声吗?——此时她还在原地,而祁景年已经闭眼躺在床上了。
把自己塞进被窝的祁景年只觉得全身都松了一口气,他闭着眼睛,试图缓解醉酒后的头疼,然后伸出手,在自己旁边的位置轻轻地拍了拍。
后来回想起来,林伊觉得自己肯定也着魔了——为什么就只在脑中反映了片刻祁景年这个动作的意思,然后就傻兮兮地脱了鞋子坐在了床的另一边?
依旧是闭着眼睛的祁景年,唇边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向林伊的方向挪了挪,侧身躺着拉住了她的手安安稳稳地入眠。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呢?
随着祁景年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林伊不禁开始问自己。
似乎看起来很凌厉的样子,实际上又是一个温柔的人;都觉得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却肯为了事业纡尊降贵;看着总是面面俱到对自己照顾有加,可是今天却连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林伊想着,环顾房间的四周,手还被祁景年轻轻地握住。
她不敢动,生怕自己微微地动作都会把他吵醒。四周很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林伊看着他的脸,拥有雕刻般的轮廓的他此时安静地像个新生的婴儿。她看着,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静静地等着如同时间都不再存在。
大约,这就是安静?
林伊闭上了眼,想来这几个月自己还真是忙得够呛。绑上了MQ这个大集团也真是表面风光,的确业绩都是她的,奖金也都是她的,可活儿也都是她的呀。对公的就这么几个人,这里的事儿可全都是她的。再加上最近在规范什么金融行业,手续都办得特别仔细,哪怕章有点儿不清楚都得重盖,更加增加了她的工作难度。
林伊叹了口气,还真好久好久没有五点多就靠在床上了呢。林伊又往床里面沉了沉,不知不觉的也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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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月我还要继续加班,恩恩,但是今天没有,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感谢用嘴是说不出的,文字也无法表达,只能放在心里,惦记着。
一男子过量喝酒因酒精中毒损坏大脑竟成植物人
躺下来的林伊不禁心里感慨:资本家的生活就是奢靡啊……这床——尼玛可真舒服!
大约八点多的时候,祁景年终于醒了,彼时林伊正乐呵呵地回着微信呢。最近的新闻可真是奇葩,什么《陕西一男子过量喝酒因酒精中毒损坏大脑竟成植物人》这种新闻也能有。林伊看完觉得这种新闻实在太不可救药了,又在校友群里讨论了会儿明天参加老杨师兄婚礼的事儿。
此时仰面躺着的她一点形象也没有,手举得笔直,脸上还带着傻笑,丝毫没有注意祁景年已经凑过来的脑袋。
“啊……”终于在感觉到脸颊旁边似乎有一团湿湿的热热的空气之时,林伊惊叫出声,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祁景年摸了摸耳朵无辜地看着林伊,他觉得自己似乎没做错什么啊,怎么耳朵就这么糟了无妄之灾呢嬖?
“你醒了就说嘛,没事吓人干嘛啊!”林伊一边顺着气,一边没好气地问道。
祁景年无奈地坐了起来,看着林伊什么都没说,依旧很无辜地看着她。
林伊还从没见过祁景年这摸样,一般的妹子看到这么一个大帅小伙子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而且明显还没从刚睡醒的晕乎状态中出来还不得狼叫着扑上去?所以说林伊不是个一般的妹子,她看着如此鲜嫩可口祁景年居然还只是春心小荡漾了一下足以证明这是有多不科学郎。
林伊摸了摸刚刚大约被祁景年呼吸触到的脸,只能自认倒霉:“算了算了……你醒啦?刚好我也饿了,换个脸洗身衣服吃饭去?”
“嗯?”明显……林伊的口误还没进入此时祁景年的纠错系统。
“啊……我是说换个脸洗身……啊……不对,是换身衣服洗个脸。”林伊囧了。
祁景年依旧那样无辜的表情,似乎听明白了,也没如往常一样嘲笑林伊而是乖乖地点头去换身衣服洗个脸去了。
这……他是怎么了?
林伊狐疑地盯着洗手间的门,这白痴都感觉出来了不妥的节奏果真让她很不爽——难道……祁少也喝太多以至于酒精中毒把脑子毒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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