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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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军莫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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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放在两侧的手动了动,见首长正严肃而认真的训话,赵枚悄悄地碰了一下辛安的手,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可她动作大得差点被首长看见,身旁的人却没给她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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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辛安没有一点反应。事实上从唐攸宁一踏进这间排练室的瞬间到现在辛安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因为她暮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双眉眼,还有不停在辛安耳边响起的声音。“啊,辛安啊,我现在正和纪天遇在一起呢。”

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某种满足的甜蜜,却是不属于通常情况下的唐攸宁。辛安从来都知道的,唐攸宁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一般状况下她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睥睨眼前人,带着某种莫名的优越感和强悍气势。让人生出莫名的距离感。

所以这样一来,那个银铃般的声音,那个甜到让辛安都觉得有些腻的声音就显得尤其异常。

辛安一动不动地看着唐攸宁,看她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她凌厉的双眼威严毕现,听她不大的声音,不大,可是句句都充满威严。

“辛安。”

“啊。”辛安一个激灵,小声地嘟囔,不经意回过神来,转过身用询问的眼神望了赵枚一眼,结果却发现她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神。

辛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赵枚的意思,一转头才发现所有的人,在场一起排练的十六个姑娘,站在前排的几个首长,包括导致她走神的元凶——唐攸宁首长都正敛声屏气地盯着她。

辛安有些赧然地转过头站好,脸不自觉地就红到了脖颈。微微埋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应对。

“叫辛安是吧?”唐攸宁接过后排一个首长递过来的资料,翻了几页后停了下来叫住她,然后用一种十分不满意的口吻说道:“请你将我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

辛安收到她的指令,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不畏惧但始终有些赧然。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原因。是的,她因为跟唐攸宁有些旧事所以失了神。以至于现在唐攸宁叫她复述她刚才说的话时她只能看了看这个提问者然后转过头向赵枚求救。

赵枚移了点身体,碰着她的手指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唐攸宁的声音在排练室中尤其的高亢。“难怪上级说对排练的情况不满意,原来是这样!难道以前首长说话的时候你们也是这般敷衍吗?!”

唐攸宁一说完这句,大家都埋着头,一时间排练室由刚才的静谧瞬间变成某种死寂般的沉寂。沉默几秒后,唐攸宁盯着赵枚向众人提问:“辛安旁边那位叫什么名字?”

“赵枚。”站在她身后的一位首长说道。

“好,”唐攸宁道,“其他人今天的任务是将前两天的排练熟悉,最后辛安和赵枚留下来将刚才的舞给我练十遍。”

“什么?!”赵枚一听唐攸宁这话就炸开了毛,欲开口解释。辛安赶紧拉住她欲反驳的手然后应声说好。

辛安知道的,唐攸宁这样做的原因。唐攸宁明明是想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可是她刚才演得未必假了一点。明明她的简历在最后一张,唐攸宁翻到的却是前面几张就叫住了她的名字。所以是自己被她钻了空子。

辛安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赵赵。天知道,她们这两天练的基本全是下腰旋转等动作,在全体合练后再练十遍意味着什么。

但辛安不想去争辩什么,因为她知道争辩只会让唐攸宁挑出更多的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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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情况便不言而喻了。原本是舞蹈员之中的最佳的赵枚也被莫名其妙的挨了唐攸宁的骂,而辛安更自是不用多说了,前前后后被挑刺几乎快让她练得气力透支,到最后即便排练室里面的空调只有二十度,辛安全身的衣服没一块是干的。

终究是练到夜晚十点,换衣服的时候赵枚看辛安脸上发白,嘴唇竟然有些紫,来不及换自己的衣服就赶紧拉着辛安问她怎么了。

辛安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摇摇头告诉她没事。赵枚狐疑地看着她,辛安只好勉强笑着告诉她自己没事。结果赵枚沉默半晌后怒火中烧骂了一句“靠”说着转身就要出更衣间。

辛安知道赵枚要干什么,赶忙拉住她。“赵赵,我没事,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很正常的。”

“正常什么啊?”赵枚一阵皱眉,“她丫地就是在针对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的脚伤确实不能够将那个转角做好,可是全队的人都知道你辛安是排练最认真的人,尤其是那个转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简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赵赵说着有些激动,辛安却表现地尤其平静。

唐攸宁在针对自己,辛安又何曾不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更加严苛的要求自己,让她没有办法在鸡蛋里挑骨头,她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唐攸宁的任何一种身份都能让她从这次的表演名单中被移除。而自己又太重视这次表演,所以有什么不满只能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样想着,辛安便叹了口气道:“喂,赵美美,你就不能淑女点?”

“辛安!”赵枚有些生气,觉得辛安老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样子她看了为她不值。在赵枚的人生观里人生来就应该活得踏实,舒畅,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心。别人压榨我们我们可以不以牙还牙,但至少应该抵抗。但辛安的好像老是与她相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火爆,赵枚一开始就很喜欢辛安的温顺样子,什么事也不争,每每可以让她安心。可正是因为这样她就见不得辛安受委屈。

赵枚将辛安手上的毛巾扯过来又赌气似地丢到辛安脸上,气匆匆地走到一边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惹事,可是你脚上有伤,她这一来就看不惯你以后肯定还会条刺的,还有两个月,你怎么熬?到时候脚伤复发了怎么办?万一。。。。。”

赵枚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她想说,万一旧伤复发脚跟腱再次断裂她有可能会残废的!

残废,这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是多么大的伤痛!赵枚看到过很多因为受伤而一辈子都不能跳舞的人不仅活在梦不能圆的悲伤里还得忍受一辈子的病痛。那样的事情,尚且遥远都会引发她的唏嘘,若自己身边人出现这种状况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辛安背对着赵枚,缓缓地将毛巾拉下来露出自己的脸,深叹了一口气走到赵枚面前,像她刚才对她那样将毛巾丢在她脸上道:“我说赵美美,你就不能当回喜鹊,天天都这么乌鸦。你怎么不说她被我们气走啊。”

“哎,真是哈!”赵枚一听辛安这样说猛然想起,他们何必要做待宰的羔羊。唐攸宁要是做得过分了她们可以想法子气她嘛。

想到这里赵枚不觉得露出笑脸,勾着辛安的脖子道:“行啊。巴奇。原来你一直以来温顺的样子是装的啊。这腹黑的小样儿,跟谁学的啊?”

“不是跟你学的么,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腹黑啊?”辛安没好气的答。

“去去去。”赵枚一把推开辛安,自顾站起来,将自己的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姐姐我约会去了,刚才看你不舒服都把我亲爱的凉一边半天了,待会儿他该生气了。”

“哟哟哟,看不出嘛,这么温柔啊?”辛安眨巴着眼睛取笑她。被赵枚一个作威,辛安笑得更欢了。然后听见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最近下班晃眼就没人是怎么回事,我那天回头取东西看见你上了一辆辉腾。哼哼,别以为车低调我就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哪有?”辛安眨着眼睛装傻,“你看错了。”

赵赵还想说什么,结果电话想起,辛安看见她拿起电话后就慌忙跟她做了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口,就走了出去。

辛安只听到赵赵的声音有些温柔有些撒娇,“哎呀,人家今天练舞连久了嘛。”

额。辛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赵美美同志在男友面前总是这么“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来几个小剧场PSI:辛安:“纪天遇,你每天在部队都干些什么啊?”纪天遇:“训练。”辛安(白眼):“废话,我问的是训练什么?”纪天遇:“你猜。”II:辛安:“纪天遇,你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啊。”纪天遇(挑眉):“哦?谁跟你说的当兵就得长胖啊。”辛安:“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好像不魁梧哦。”纪天遇:“魁梧的那叫大汉。”哈哈~~~乱写的乱写的~~看文愉快

☆、013

赵枚没走几分钟,辛安便收拾好东西走出更衣室。随手从包里掏出手机,低头一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来自于纪天遇。她刚想回拨过去,结果手机立马显示低电量自动关机。

辛安一边往医院大门走着一边埋首找备用电池,结果还没走出门就碰见了唐攸宁。心咯噔一声,掏手机的动作暮地一滞,微微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女人慢慢踱步而来。

其实唐攸宁今天早上才到军区医院。因为临时调职,一切都很匆忙,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在和资料打交道。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那份演员的名单。

当初首长说想让她临时来永城排一个舞时她是十分不情愿的。她一心想去部队,最近一直在跟当将军的父亲打太极,结果好巧不巧,猛然间看见自己调职的地方竟然有个叫辛安的人。

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叫辛安的很多,只是那天她无意间碰见纪天遇和辛安一起在游乐园玩。所以她基本上可以笃定这个辛安就是那个记忆中的辛安。呵,她回国了。

唐攸宁见辛安慢慢挺直腰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于是微笑地朝她走过去。走近时她甚至如十分熟悉的朋友相聚时给辛安来了个熊抱。然后在她耳边低语:“好久不见,辛安。”

“哪里。”辛安离开唐攸宁的怀抱,微微扯着嘴角有些不自然:“这不刚才才见过嘛。”

“辛安,你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唐攸宁见辛安脱离她的怀抱刻意拉出两个人的距离便用略带试探地口气问道。

“哦,没有。”辛安对她笑了笑,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道:“我知道在军队待过的人都是很公私分明的。”

“对,你理解就好。我确实是想着对待大家一视同仁,不想以后别人知道我认识你认为我在包庇你,在背后说闲话。”唐攸宁意有所指地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背着你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辛安微微笑着,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里逃离这一场对话便听见唐攸宁略显自然又刻意十足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人说你和纪天遇在恋爱,你可是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辛安想。一时间没找到回应的话,只得让沉默恣意在自两者之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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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是被身边人惯着长大的,所以会有一点小姐脾气。受不了苦,受不了委屈,偶尔也会撒娇,会跟亲密的人怄气,但也许是继承了辛玉良的好脾气,从出生到现在,辛安很少发火。

她是个太容易满足于现实的温暖的人,觉得知足常乐才是人生之幸,所以凡事都是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唐攸宁口中的“发火”却是真实的存在。甚至那一次,辛安的疯狂几乎让身边人猛然发现原来如小兔子般温顺的辛安,小小的身体里竟然暗藏了那么大的爆发力。因为那一次,辛安几乎卯足了全劲,用一生的棱角去对抗周身而来的流言蜚语。

因为自己跟纪天遇太过熟悉,辛安难免对他很随便,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在外人看来自然就很亲密。于是在那个躁动的年龄,很快略显亲密的两人便被流言缠身。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朋友间会互相打趣,但不知怎么的,慢慢地,关于他们之间的暧昧不知不觉就朝着难堪的方向发展。后来甚至因为唐攸宁的存在,辛安竟被人当成了口诛笔伐的小三。

辛安哪里遭过那么大的非议,她从来不把流言当做一件事情的,刚开始她也没在意,结果事情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厕所写了很多骂她的话,语言之犀利,内容之下│流,一字一句简直要将她活活凌迟处死。

辛安其实是一个不太有棱角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温和而没有杀伤力的,但那并不代表所有的一切她都能做到以德报怨。

因为越是年轻就越不能容忍感情上有任何的杂质。即便这个污点来自别人的窃窃私语。而恰恰年少气盛,以为自己是个刀枪不入的战士,所以青春期的女孩难免无所畏惧。

辛安谢绝了朋友的帮忙,也严令禁止纪天遇做任何诠释,甚至放话说身边任何一个朋友帮忙就同他/她绝交。有朋友血气方刚,非要找到造谣的人,结果辛安从那以后真的就跟他形同陌路。

但就在大家以为一向温和的辛安会任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时候,却被当事人的一个惊人动作而惊醒。

辛安一边若无其事的上这课,照样和纪天遇吵吵闹闹,只是每天变得心事重重。这种阴郁的情绪在事情发生的一个星期后彻底爆发出来。

辛安没有刻意去查谁是造谣者,但或许是因为女生的第六感,她隐隐觉得骂她的人就在身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她是很熟悉的。于是每次跟纪天遇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刻意在暗处观察周围的情况。

于是在某天的下课时分,温顺的辛安突然冲进隔壁班,以微笑的姿态给了那个造谣的女生一记狠且响亮的耳光外加一个爆栗。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俯身在她耳边微微笑着,然后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一句,就潇洒地走出了教室。

出乎意料地,那个女生被辛安吓得瑟瑟发抖,最终也没有报复,甚至对被打一事三缄其口,每每遇见辛安也都是低头饶走。

这件事来得蹊跷走得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因为“耳光”件事之后关于辛安是小三的流言也莫名消失了。于是关于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几乎成了一个谜团。没有人再提起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而今天唐攸宁又旧事重提,辛安不知道她是不是随口一说,但她知道唐攸宁同样和当时看到她打那个女生的人一样对她俯身在那个女生耳旁耳语的话很好奇。

具体是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辛安只不过从那个女生男朋友的手机里面“偷”了点视频,然后趁耳语的时候跟那个女生说让她回去看看而已。

当然这个事实辛安自然不会告诉唐攸宁。倒不是因为同样钟情同一个人而善妒,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了。没有必要再想起自己曾经的轻狂,也没有必要向每一个认识的人解释任何行为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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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沉默半晌,辛安抢先发声。都这个时候了,她手机又没电了,纪天遇肯定等急了。她要再不回家,到时肯定又会被各种围堵说教。以前被纪天遇说教都还好,最多就是象征性地骂两句。而现在,她一犯错,纪天遇就用军营一套来治她。动不动就是“军法”伺候。

她可受不了。

只是她倒是想走,唐攸宁却死死不放她走。“辛安,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今天说什么也得聚聚吧?”

“额,那个,我今天确实有点儿事,要不咱们改天?”辛安望了望大门口,有些抱歉。

“哦?”唐攸宁倒没有露出被拒绝后的失望,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你是不是约了纪天遇?”

“哈?”辛安惊。这个人是学心理的么。

唐攸宁回答得不疾不徐,“我刚才在楼上看到纪天遇了,这不一下来就碰见你了,这就正好。我们三个一起出去。”

辛安在心里低吼,出去个毛线啊。明明被你折腾地就够累了,如今已经四肢发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再面对你吃饭。这不存心折腾了我的韧带还折腾我的胃么?

辛安绞尽脑汁想借口,结果借口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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