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个毛线,优雅个毛线!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圈套。当年的纯良姑娘诶,你明明不是应梓砚身边的一个小白兔似的例外么?
辛安一边在心里怨念一边帮纪天遇系领带,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早因为她认真的样子而情动,口干热躁时手不自觉揽上了她的腰。
辛安反应过来时不经皱眉,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嫌弃似地嚷嚷。“哎哎哎,姐姐我是来做伴娘的,不是车模!”这家伙,军人的站姿不应该是双手下垂紧贴裤缝吗?怎么贴到她腰上来了?!
她一本正经,偏偏她的竹马不以为意,甚至得寸进尺,索性又靠她近了些,躲过她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腰。眼见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辛安心里大喊不妙,退后了一点,顺着他深了一层的眼色狐疑地低头。
妈呀!春~光乍泄了!!辛安这才想起,刚才她本是想让纪天遇帮忙将后面的拉链拉下去一点,好让她把礼服往上提一点避免走光。结果他让她帮他系领带,她就给忘了。刚才抬手间,礼服自然地下滑,而他竟然玩味十足地低头俯视她的挺~立!
“纪天遇,你这个臭流氓,把你那色~眯~眯的眼睛还有你那色~眯~眯的手从我身上移开!速度的!”
辛安气急攻心,对身边的男人恼怒至极。明明干了坏事却那么镇定,在部队锻炼出来的不应该是肌肉吗,怎么会是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和丰富的面部表情,纪天遇像是叹了口气,走到她背后替她松了松拉链。他是故意走到她的身后的。那样妖娆的辛安,从头到尾对他来说都是诱惑的味道,他是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也怕再面对她会禁不住意乱情迷吻了她。
而吻她,却又多么像将罂粟含在嘴里,一旦浅尝就不能辄止。
多年前,稚嫩的纪天遇第一次吻了情窦初开的辛安,激动得一夜无眠,在心里默默地许了她一个幸福的明天。天明时却放弃了她,转而奔向另一个不是他们约好了的未来。他吻了她,却负了她。
而如今,已经27岁的纪天遇不会让自己犯多年前同样的错误。
爱情是热带雨林里毫无规律可循的陷阱,让穿梭于枪林弹雨间的勇士也不得不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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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纪天遇,不要以为你在我身后我就不知道你那色咪~咪的眼睛在往哪里瞧。”感觉到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作,辛安只好偏过头来警告他快一点。“流氓!松个拉链至于松这么久吗?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姐姐我可是个端庄的主。”
纪天遇被她这么一吼,差点手滑。
这个女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夸张”。他要是流氓,刚才不应该顺势将她反手拉得困难的拉链往下吗?何必动手让这粉色的丝质覆上她光洁的后背,掩埋了一室的春~光。
“怎么?以往不是念念叨叨说‘女人挺~好’吗,恩?”眼睛里是能荡漾出水的温柔,嘴角晕开的却是诡谲的笑容。辛安一见纪天遇这表情便知道他准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没好气地回他:“挺个头啊,不知道当别人的伴娘得低调吗!”他这么刻意说出那个字,不不就是想提醒她多年前的糗事。
那还是高二的时候。课间操的时间,因为下了雨,大家都窝在教室里看电视。本来学校的电视台就少得可怜,还每台必逢广告。辛安大姨妈来了,不舒服,听着那些叽里咕噜的广告声就更觉得不舒服了。所以,在电视里播放某个广告时,翻着白眼,凹~凸着手,意味深长地跟着念了一句“女人,挺好。”
本是无聊搞怪,给了无生趣的课间添点乐趣,却不想班主任正巧黑着脸进来了。再然后,辛安在大家的哄堂大笑声伴着那段重播的广告被班主任拎进了办公室。并且在门口碰到了笑得贼眉鼠眼的纪天遇。
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长着一头很具有白发魔女特征的头发,带着一个非哈利波特式细框眼镜,一进办公室,表情就严肃地跟包公似的,不威自怒的样子差点就吓到辛安了。
但就是差那么一点,因为辛安早就摸透她的性子啦,当然是不怕的咯。
女包公见她埋着头一言不发,长叹了口气,就开始苦口婆心的讲大道理。班主任嘛,还是个教政治的女性班主任,一讲自然是如洪水般滔滔不绝。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平常,辛安是会耐心听她讲完的,有时还会跟她理论一下政治立场。可那次,特殊情况。大姨妈分分秒秒计算虐待着她,她实在没忍住,抬头,微皱着眉,睁着无辜地大眼睛,用一种对班主任的“请客喝茶”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对方。
班主任毕竟是个更年期过了的老年女人,思考再三,大概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便抚了抚眼镜,挥手让她回教室了。
辛安扮无辜蒙过了那个慈祥的老人,却没蒙过纪天遇这个无良少年。在后来的岁月里,他每每将此作为把柄拿来要挟她,每次说的时候还会贼兮兮地瞄她的胸。
这还不算,纪天遇最狠的是,他老是像个阴魂不散的野鬼,时时刻刻在辛安耳边提醒她“你已经过了发育的年纪,这辈子都没机会‘挺’好了。”
NND还真让他给说中了。辛安怨念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003
好不容易将春~色完整的包裹,辛安还是不放心的用手掌试了试胸~口的弧度,转过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微俯了身,确定万无一失后抬头才发现纪天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又覆上自己的双肩。
这个人,今天是吃她豆腐吃上瘾了么?
辛安一掌拍过去,动了动身子试图甩掉这样的暧昧,纪天遇却温柔的握住她挣扎的手,将她捂住胸口的右手也拉下来垂在身旁。坐完这一切,他便俯下~身来和镜子里的她双目齐平。“别动,安安,让我看看你。”
她居然就听话地不动了!辛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任纪天遇摆布,只知道他握住自己的手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让镜子中看起来好似依偎的两个人穿越时间的界限和多年前热恋的彼此重叠。
一时间让她闪了神。
事隔这么多年,辛安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男人,他就是有本事让自己所有的张牙舞爪都变为乖顺的配合。纪天遇的温柔,她还是拒绝不了。
“很配。”纪天遇偏过头来,看着明明有些紧张却故做镇定的女人出了神。
她白皙的脸蛋上鹅绒般的细毛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不真实的色彩,长长的睫毛像一只花花蝴蝶在他的心口翩跹起舞。他真想就这样吻了下去。像多年前那个落日的黄昏,以吞咽彼此的力量来溶解思念。
可是还未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怀中的女人却又张牙舞爪起来。这一次动作之大,最重要的是。。。。。。她细长的高跟鞋还踩上了他的脚趾头。
“辛、安!”纪天遇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睁着大眼尤自无辜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后面的“你不想活了。”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他刚才那句很配说出来之后,她的脸上好似有一抹害羞的红晕。辛安会因为别人的赞叹而脸红?得了吧,除非地球不转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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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纪天遇突然挺身站好,以慵懒的姿态,坚定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看似有些抱歉的女人。嘴角一抹诡谲的笑如盛开的罂粟,迷人而致命,看得辛安一时心虚。
左手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右手手掌,一只脚像停不下来似的歪来歪去。这一刻,辛安说不上自己是紧张还是促狭,只知道,自己有些忌惮他的靠近,偏偏全身莫名不能动弹。
“你。。。。。你要干什么?我不。。。不是故意。。。。踩你的。”辛安说着,一边后退,最后两只手撑着化妆台的边缘捏出了白色的痕迹。
“哦?”纪天遇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解释,眉眼里偏偏又都是笑意。他越来越近,辛安渐渐被他的气场包裹,别说动弹,好像连呼吸都渐渐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动了动脚想要退后,不太习惯的高跟鞋却一点也不配合,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粉色玫瑰的晕色瞬间开满了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知道,那一刻她一定丢脸死了。
他将她逼到墙角,俯着身子看着一脸张狂却不断退后的女人,挑了挑眉,突然就笑了。“安安,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说的。。。是我和你很配吧?嗯?”
他说话时,嘴唇就在她的侧脸,温热的吐纳气息有着淡淡的烟味,和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让辛安有些意乱情迷。她只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怎么会?”辛安惊呼,“虽然我并不赞同你说的这裙子和我很配的称赞。”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装装淑女,可眼前这个人铁定是知道的,她最搭的永远都是牛仔白T。
“那你紧张什么?”纪天遇换了神色,表情里严肃不己,说出的话却依旧诡谲十足。并且说着,脸越靠越拢。“是因为我么。”
“当然,等个伴郎结果等来了一个色~狼,能不紧张么!”辛安被逼到无路可退,索性打开纪天遇撑在她头侧方的手,一脸不以为然地越过他走向梳妆台。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辛安仿佛看见纪天遇忽然变得很严肃,透着笑意的眼底,神色有种复杂而深沉的色彩。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纪天遇吐纳的气息在耳边形成的暧昧让她一时乱了心智,可并不代表她会沉迷。
沉迷是瞬间的记忆,而记忆却是理智的先导。25岁的辛安依旧忘不了18岁的纪天遇毅然决然离开她的背影,也忘不了另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表情,更忘不了耳畔回响的那串银铃般的笑声——啊,辛安,纪天遇现在和我在一起呢——如此讽刺。
当她被袭击,蜷缩在角落里做最后的挣扎时;当她孤独地躺在异国的医院里,呼吸着混有消毒水的空气,为自己的存活而庆幸时;当睁眼的刹那脑海中的身影清晰依旧,于是情感终于战胜了理智拨通一个她从不愿去打扰的号码时,当时,她最需要的人,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那时,故乡已是深夜,有个熟悉的男声在听筒里温柔而缱绻。
手不自觉地将腹部覆盖,隔着礼服,那里的伤疤也似在提醒着辛安曾经的心凉。所以,此时的她清醒地知道,理智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她再也不会沉迷于他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再也不会!
“部队不是没有假期吗?你怎么会回来。”辛安在梳妆柜前坐好,伸手去拿粉饼,想了一下觉得没对,又去拿晒红,最后又发现自己好像只需要插个发簪。
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兜兜转转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索性紧紧拽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叉开刚才的话题。
“我在永城开会,怎么,干妈没跟你说?”纪天遇收起玩世不恭,离她很远,神情自然而严肃。
“呃。。。这不,因为工作的事情,我妈正和我冷战呢。”辛安有些抱歉,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知道你回城里,说什么也得回去骚~扰你一下啦。”说到这里,辛安有些无可奈何。
骨科研究生毕业回国,爸妈一直她希望到永城人民医院上班。说那里的福利好,环境好,设施齐全,病案也多,在那里不仅可以接触到更多的病例,获得经验与时间比的最大化,更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
妈妈还说,人民医院与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够到,方便。医院同各个行业一样,喜欢给别人穿小鞋的人太多,欺软怕硬的人也太多,爸爸毕竟是那里的院长,可以让她少受点人情的罪。
辛安知道父母的心思。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在她成长的路上,他们对她总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一个出国已经让他们有太多的心疼与思念,好不容易回到他们身边自然不想让她受苦。
同她现在工作的地方相比,人民医院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辛安不想一辈子都活在父母的庇佑下。她觉得自己需要成长。她想要看看没有了他们的呵护,自己拥有的翅膀能让她飞多高,她的肩膀到底能承受生活给的多大负重。
于是,她瞒着爸妈悄悄和永城军区总医院签了就业合同。还因为每隔两天就要值夜班,加上医院在城北,离城中心偏东的家有些远,硬是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医院不远处租了一个50平米的小套间。
于是,这样一来,辛安同一时间发出的两支利箭,并驾齐驱直直射中辛妈的心肝,彻彻底底惹恼了她。
辛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从辛安搬出来到现在为止,快两个月的时间里辛妈都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每次回家对她也是冷冰冰的。一时间辛安成了没妈疼的草。
不过,令辛安很欣慰的是,自己曾经是一个很依赖父母的人,现在却很适应也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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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解释完毕,纪天遇非旦没有表示同情,反而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意思是‘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实话?’,辛安瞬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纪天遇可以怀疑她的身材,她的行为,但他绝不能怀疑他干妈正在和她冷战的事实。
辛安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孩子,面对别人关于真相的质疑,她总是会瞬间勇气爆棚。于是,刚才被纪天遇的气场吓得跟焉了的茄子似的辛安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道:“我妈真的在跟我冷战呢。要不是林薇结婚,她压根都不理我。”
“难怪。。。。。。”纪天遇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辛安却对他未说完的话很好奇。“难怪什么?”
“我回来她也都不理我。多半以为我们俩串通好的。”
“怎么会?”辛安急着解释,“就是因为你回来了她还。。。。。。”
“她还什么?”纪天遇再次靠近她,明明是询问的句子,他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安安,你在躲我。”一双深潭似的眼直直地望着她,快要将她吞噬了一般。辛安反应并不迟钝,她甚至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愠怒。
“没有啦。”
“为什么躲我?嗯?”自动忽略她的反驳,纪纪天遇的声音却意外地温柔了些。辛安自知说漏了嘴,本想死猪不怕开水烫承认自己是有躲他的。他一温柔,她便又没了勇气说出事实。
慌忙在脑子里搜索能够救急的理由,辛安使出了背医学专业英语名词的力,终于在纪天遇的温柔消失前说出了躲他的理由。虽然,这个有点狗血。她说:“因为,我要当伴娘。”
“所以呢?”纪天遇好听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所以。。。所以怕你吃伴郎的醋啊。你不是说过,有青梅必竹马嘛。哈!”说到最后,辛安再次干笑了两声,突兀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忍不住抚额。说起伴郎,辛安才想起,从头到尾自己还没跟伴郎见过面。听林薇说伴郎是大哥的兄弟,工作一直很忙,得婚礼当天才能到。不过当天会事先过来和她打个照面。
辛安觉得提前见不见面其实无所谓的,反正自己又不是要和他结婚。而且就看应家那两兄弟的长相,辛安觉得这个伴郎即便不是个祸国殃民的美男,也得有一种卓尔不群的翩然吧。
但应梓砚这个怪咖,偏要让她和伴郎培养一下默契,免得婚礼上出现什么意外。能出什么意外啊?辛安想,挡酒才多大个事啊。再说了,这短短的一面能培养出什么默契,难道还能一见钟情不成?但一想到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大BOSS对这个婚礼重视到如此细节,辛安还是。。。从了。
“噗。”听了辛安的回答后,纪天遇一个没控制住,笑意瞬间倾泻而出,表情也由刚才的乌云转晴转烈日。
他看着满脸疑惑的她,忍不住上前搂住她的肩往门外走,一边憋着笑道:“难道大哥和未来大嫂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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