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大水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好歹也算是自己家的人,她千方百计的把乔家娘子给救治回来,当然不希望乔家娘子,就这么去了。
再说,她实在是喜欢乔睿这个孩子,又敬服他们母子情深……心中定是不希望老天爷就这么剥夺了这样一对母子的生命的,可是在天灾面前,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谅双喜的自私,她不是圣母,最开始的时候,她的心中除了担心沈子言等人,便是担心翠屏和苏玉,基本上没有想到这对母子。
毕竟她和他们,认识还不久,慌乱之中,她心中惦念的,当然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现在找了沈子言,又见过了柳意,双喜这才想起乔睿和他娘。
沈子言摇头:“我在他们的屋子中找过,他们并不在府中。”
双喜听到了这个,长松了一口气,没有在府中困死,便说明,还活着的希望是很大的!
她讨厌生离死别的,即便是不太熟的人,但只要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然后再消失,都会带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喜儿,你饿不饿?我这还有梨子,你要不要吃?”沈墨殷勤的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青色的果子,递给了双喜,梨子还没有熟,不过这时候已经临近秋天了,所以梨子的个头到是不小。
双喜看着梨子问道:“你们吃了东西吗?”
沈子言心中一暖,知道双喜是怕自己等人把东西省下给她吃,于是含笑说道:“出来的时候,我们带了一些番薯,现在还有,你放心吃吧。”
双喜伸手接过了梨子,让泉子帮忙掰开,然后递给了沈子言,示意沈子言把梨子给水生送去。
沈子言比双喜还不愿意欠着水生的人情,自己的娘子被被人救了,怎么都是有点怪异的,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情还回去。
半个梨子,平日里不算什么,但在现在,真的是可以救命的,当然,沈子言知道,这梨子和双喜的性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当然不是打算着用这半个梨子就还了恩情的。
只不过这还恩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一点一点来,梨子虽然不算什么,但送了,总比不送好。
水生知道,以后有了这些男人,双喜应该不会挨饿了,也不客气,接过了梨子,便吃了起来……他实在是饿的慌。
这个年纪,最是饭量大的年纪,他这一天多来,喝了一碗汤水,半碗粥,四分之一个馒头,这哪里够啊!
水生含着梨子,梨子有些酸涩,但是和心中的那种酸涩比起来,却太不值得一提了。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找来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围成了一圈,把双喜护卫在了中间,几个男人轮换着,抱着双喜睡觉,到是让双喜一夜好眠,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她的精神恢复了很多,那种恹恹的神色不见了,除了忧心那大水什么时候会退下,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天亮后,双喜数了数几个男人的存粮,一个三十个番薯,这东西着实是不少了,足以让那些饿昏了的人惦记了,不过当大家瞧见这几个男人的时候,都打了退堂鼓。
这么一伙子的人,谁敢去招惹啊。
沈墨也是满面愁容,殿试再有两个月就开始了,他自然是在应试的榜上的,可是现在这般情形,他如何能赶过去啊!
而且朝廷的文书,也不知道什么下来……
发大水之前,郡府就把这次殿试之中,表现优异的学子,全部挑了出来,写了文书,递给了京都,经过了审核,就能过去参加殿试了。
当然,除非你真的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然这审核是都能过的。
所以在发水之前,沈墨就开始准备准备着进京的事情了,可是没有想到,青山郡,竟然被一场大水给冲了。
朝廷发下来的文书进不来,就是能接到应试的文书,他怕是也不好出去啊……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墨心中还在惦记着和双喜的约定,当然不希望自己参加不了殿试了,这样就意味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和双喜在一起了。
且不说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沈墨,还在惦记着他和双喜的事情。
双喜这时候,却是想的比较长远,这次天灾,不知道要多久过去,家中的存粮就这么多,这些人总是要吃饱肚子的,而且总不能一直这样住在这露天的环境中,住久了,肯定会生病。
于是就和大家商量了这件事情。
沈子言点头,他温声道:“咱们应该找一个住的地方了。”
住的地方……这处高地,虽然没有被雨水淹没,但是上面可是没有一个房屋,只有孤零零的几棵树,外加一片一片被淹没了根部的庄稼。
哪里有地方住啊!
沈子言看着田地旁边的青草说道:“咱们拔一些草吧,晒干之后,就是垫在身下也是好的。”
沈子言当年也是逃难出来的,那时候他还小,爹娘去的早,他一个人照应着几个弟弟,在深山中生活了几年,所以对这野外求生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一向呼风唤雨的苏玉,在双喜的家中,也是听着沈子言的话的,见沈子言这么说,当下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行动吧,若是有人反应过来了,咱们可就失了先机!”
听着苏玉这话,双喜只想发笑,这拔草,还要抢占先机?果然是一个奸商啊!什么时候都想的这么复杂。
不过没多久,双喜就在心中承认了,苏玉的想法是多么正确的。
开始的时候有人看见他们拔草了,并不以为意,但是后来,有聪明的人。就反应过来了,还有一些实在是饿疯了的人,心中想着,若是以后真的没有吃的了。这草……好歹也能充饥啊!
于是就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抢草大战。
索性这时候有泉子在,他出来的时候,是把卧龙剑带了出来的,他心中实在是舍不得这把剑是一个原因,习武之都是轻易不会忘记自己的武器的。
另一个原因当然是想着现在外面定然乱,有了武器,也好防身,若是遇见对双喜不轨的,直接就宰了去!
卧龙剑好歹是把宝剑,割青草就和切豆腐似的。轻轻一割,便倒下一片。
双喜等人便跟在他的身后,把青草拢在一起,然后找了一处还算清澈的积水,洗了洗。捞出来,用木头架起来,然后晒着。
索性总算是雨过天晴了,空气虽然潮湿,不过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青草上,还是让那青草。迅速的脱去了其中的水分。
看着那一堆一堆的干草,双喜的心中有些喜悦,不由的响起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沈家也是这样,什么也没有,山神庙是借住的。家中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些干稻草,还有几个破陶罐子,什么也没有。
现在想起这些,双喜的心中并不觉得苦,是那种幸福满满的回忆。
一家人。一同伸手去构建一个家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比幸福的。
几个人又寻了一块地方,用木棍围了起来,不让那些人来践踏,只等着这地干了,然后用青草和木棍,在上面搭建简易的帐篷了。
泉子和沈砚两个人,从柳意那里借来了一个小船,回到自己家中,拿了点必备的东西,一些衣物,还有被子。
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子了,但是聊胜于无,比如那被子,被水泡过了,会硬邦邦的,但是晒干之后,扑在身下,总是能防潮的啊!
众人一起为了生存,而努力着。
因为忙碌,水生感觉自己在这里,并不觉得怎么突兀了,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自然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双喜偶尔也会和水生说上几句话,这然水生已经很满足了。
越是相处下来,水生发现,自己陷入的越深……但他素来是一个隐忍的人,心中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双喜,所以一直把情感,隐藏到内心的深处。
渐渐的,他习惯了那种默默的注目和守护。
几家欢喜几家愁,双喜这里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别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前些日发高烧的那些人,并没有随着天气的晴朗而高转,反而是严重了起来。
甚至有人开始……死亡。
死亡让这些已经生活子在水生火热之中的灾民惊恐了。
双喜把那晒干了的干草,编织成草帘子,这草帘子很好编织,也不用太细致,拿起两个细缕的草,拧成一根绳子,当成经线,然后用手抓起一小把干草,反复回折,压在那两根线的中间,便成了。
这编织这样一边当然是不成的,在青草的根部和头部,各自这样固定一下,简易的青草帘子就形成了。
“哎呀。”双喜没有注意到,一根裂开了的青草,刮到了双喜的手指。
青草是空心的,裂开了之后,形成的草皮,就和把薄薄的锋利的刀片一样,双喜的手指上,顿时就冒出了血珠。
说来也巧了,这时候柳意正匆匆忙忙的从这里路过,自然是注意到了双喜手上的血珠的,心中一疼,顾不得别的,刚想上前安慰,就瞧见了沈子言慌张的走了过来,抓住了双喜的手,然后轻声问着。
柳意敛眉,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他是什么身份啊,有什么资格,来关心双喜?
既然给不了双喜未来,那他就不能来招惹双喜!柳意心中提醒着自己。
这时候黯然神伤的不只是柳意一个人,还有也在编织草席的水生,他手上的动作飞快,心中想着,自己一定要快点,再快点,最好是把活都给做了,这样喜儿就不会坚持做这些活计了。
那些爱护双喜的男人们,当然不愿意让双喜做这些,可是现在大家都很忙,有人出去找吃的,还有人时不时的要回到家中,带出来一些东西。
难免就有看不到双喜的时候,这时候变会让双喜得了机会做活。
“喜儿!你快点坐在这里,莫要做这些,有我们就行。”沈子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但更多是浓浓的关切。
双喜一下子笑开了:“子言,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你便让我做些活吧,我保证,不会累到自己。”
“累不到也不行!”沈子言态度坚定,就是累不到,他也不想让喜儿做这些粗活,他们这么多男人呢,若是连一个娘子都照顾不好,也枉为男人了。
双喜笑着说道:“子言,这时候动一动,对身子是好的,你没有瞧见吗?那些得病的,多半是经常躺在地上什么也不做的。”
双喜这话说的到是事实了,那些得病的的确是最开始喜欢赖在地上的人。
想也是,地上这么潮湿,太阳又明晃晃的罩着,这一冷一热的,怎么会不生病?
沈子言被双喜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妥协,点头说道:“那你莫要再着急了,如果下次再伤到自己,可就真的什么也不让你做了。”
他是宠爱双喜,可是也没有到那种盲目的极端的程度,他知道,这时候让喜儿闲着,喜儿的心中定是不会好受的,何况喜儿说的也有礼,在这个的天气中,动一动,的确比呆着更有利于健康。
双喜眉目眉目含笑的看着沈子言,脸上带着浓浓的怀念,然后轻声说道:“子言,看着这小茅草帐篷,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刚刚从山中出来的时候……”
沈子言想起那时候,也是一脸怀念,他摸了摸双喜的头:“喜儿,你放心,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即便是什么也没有了,我们也不会让你饿到,苦到,累到。”
沈子言的言语真切,让双喜满心的感动。
水生低头编织着草席,好像没有听到这话一样,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暴露了他那不宁静的心。
草棚子的骨架是用树枝做的,至于树枝,太简单了……泉子随意挥剑,就能把粗大的树枝给砍下来,再修掉上面的叶子,就能用来做草棚子的骨架了。
用布条把木棍绑在一起,然后紧紧的插在地上,上面再扑上一层油布,盖上几层的草帘子,这草棚子就建成了。
人比较多,一个草棚子当然是不够用的,于是就建了两个。
草棚子不大,只够人弯腰进去的,一个里面能平躺着四个人,地方还算够用的。
众人整整忙活了三日,才睡上了这草棚子,让不少灾民,都艳羡不已。
有羡慕的,自然也就有那种想不劳而获的,不过看着泉子那寒光凛凛的宝剑,没有人敢上前,没瞧见吗,那明显是一个练家子,他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敢去找晦气啊!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两只奇葩,会做出来那和常人不一样的事情。
“喂!你们出来!”这一日天色刚刚亮了起来,双喜还没有睡醒,就有人在草棚子外面喧闹了起来,把双喜从睡梦之中惊醒了。
正文、第四百二十章:威慑
沈子言按住了就要起身的双喜,自然探出头来。
只见帐篷的外面。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穿着官服,后面的几个人,则是随从的模样,穿着军服,应该是保护这个当官的。
身穿官服的人,年纪颇大,有是十多岁,生的很胖,宽大的官服,也没有遮住他那将军肚。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吵醒自己的人,尤其是吵醒了双喜的人,沈子言的面上有些不好看。
但当他瞧见了这个人身穿官服的时候,面色好了一些,强带着一丝笑意问道:“不知道你们是?”
倒不是沈子言趋炎附势,而是有的时候,这样的人,你真是得罪不起,他自己若是只身一人,到也不怕,但是现在有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尤其是还有双喜,他就不考虑的多了些。
有时候,是需要学会明哲保身的。
看这绣着青天明月,还有白鹤的官服,就知道这等级,比苏玉还要高许多,应该是一个京官,所以沈子言说话的时候,权衡了一下,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
“呔!你没瞧见大人身上的官服吗?这位是杜大人,可是京都来的巡察使!”跟在那身着官服男子侧面的一个人说道。
这个人身上没有穿军服,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暗青色衣裳,应该是这位大人的贴身随从。
那所谓的杜大人,见自己的随从介绍着自己,没有说话,反而是洋洋得意的抬起了下巴,俯视着沈子言。
沈子言心中带着疑惑,这巡察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找自己做什么?难不倒……是……自己的来历,被人调查了?
沈子言想到这个可能性,脸上不动神色。可是心却是一沉,盘算着对策,他现在已经有了双喜,有了这一家子的人。若是真的事发了,一定会连累他们的!
但是片刻,沈子言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若真的是来抓自己的,瞧见了自己,还哪里能有这么多废话啊?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就好了。
再说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安庆朝的朝廷抓自己,怕是也换不来什么利益,应该不会多此一举的。
“不知道这位大人。所为何事?”沈子言从干草棚子中出来,躬身行礼,然后才这样问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己家和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找上门来,能有什么好事?
沈子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这几个人。
“大人一路劳顿,累了,你把你的草棚子让出来,让我们大人盘桓几日!”那身着暗青色衣服的随从倨傲的说道。仿若这件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一番。
沈子言皱着眉毛,不想得罪人,可也不代表会让人欺负!
让出去?他们几个人忙碌了好几日,才搭建好,现在让他们让出去。住在哪里?何况还有喜儿,喜儿身子弱,哪里还能在露天的地方住着啊!
沈子言婉言说道:“家中还有女眷,这草棚子,却是不能让出来的。若是大人想要,可寻来一些材料,我们帮着搭建便是了。”
“我们大人现在就累了,哪里有时间等着你搭建草棚子?就要这个!”随从咄咄逼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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