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疑惑的看着沈墨:“你怎么这么开心?”不知道什么,双喜有种。被人算计了的预感。
沈墨连忙摇头:“没,没什么开心的事情。”
“那我瞧着你……”双喜疑惑的道。
沈墨打断了双喜的话:“我是一想到,若是拿了头筹,便压了别人一头,心中有些开心。”
双喜还是有些狐疑,因为怎么瞧着,沈墨都是不那样争强好胜的人,不过既然沈墨这么说了,双喜也不会拦着沈墨。
这些学子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文会。今个你拿头筹,明个我出尽风头,沈墨这样,并不会太出彩,让人厌恶。再者,这些文人,便是借着这样的机会扬名,若是沈墨喜欢,她当然没有理由去拦着。
这一次,却不分是比画,比书。还是比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到时候画在纸上,写在纸上,若是有人弹琴弄萧,也是可以的。只要展示出来,给大家看。这一次牡丹会,并不是由评委来决定胜负,而是由在场的学子以及各家的女眷,来共同选出来的。
因为作画写文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这些人先入了场,沈墨给了双喜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走了进去。
一炷香的时间,随你是做什么!只要到时候你能打动下面的众位姑娘还有公子,那青龙盘蕊,便是你的了!
双喜看着沈墨的姿态,好像是在作画,心中有些懊恼,后悔自己没有对沈墨说,不许画自己了,自己可不想出风头,到时候不管是招惹来桃花,还是招惹来白莲花,都是够恼人的了!
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过,双喜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谁拉扯了一下,侧头一看,却是肿着眼睛的福儿。
“喜姐姐!我便寻你都不到,担心死我了!”福儿的嗓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哭过了的。
到底是自己主动避开福儿的,双喜心中有些愧疚,对着福儿道:“好福儿,是姐姐不好,你莫要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是为了喜姐姐哭的呢!”福儿认真的说道,她是担心喜姐姐,可是沈哥哥在这里,喜姐姐肯定丢不了……她哭是因为……
双喜却是一笑,以为福儿是有些恼了,不承认是为了自己哭了,不然福儿为什么哭?刚刚南溪先生可是答应了接受福儿的,她理应开心才是!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但是这些人所画的东西,却是没有亮出来给大家看,而是被收在了一起,要等着那展示别的才艺的人,展示完了,才能一起评选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蓝衣男子,手执白玉长萧,走上了台子。
这男子的看起来家世极好,蓝衣上,绣着暗纹,此刻天色渐黑,台子上的周围,已经挂起了灯笼,那一身蓝衣,在黄色的灯光下,仿若有流光暗涌。
男子面容不算是多俊朗,但也是中人之上,头上戴着玉冠,斜插着一根简单的钗子,固定着玉冠,是安庆朝大家公子,很流行的发式。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这时候右手正握着那白玉萧,萧上缀着一个串了玉珠的青色流苏,青白相称的颜色,显得那玉箫,还有握着玉箫的手,更加的引人注意。
这样缓步走到了台子上,衣袂被风微微吹动,端的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
便是双喜,也多看了这男子一眼。
周围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这穆家大公子,竟然也来了!”
穆家大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父亲是丝绸商人,这青山郡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如今年纪约莫二十,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可是那妻子……还没有过门,便短命死了。
穆家大公子,到是一个重情义的,竟然把那刘家小姐的灵位以及棺木,给娶回了家,且竟然为了那短命的刘家小姐,三年不曾娶妻!
今日……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有了意中人?
大家都纷纷的猜测着。
双喜不知道这男子的具体情况,只是瞧一个热闹,台子那边的沈墨,还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福儿看到了穆大公子的时候,眼中的水雾。
等着双喜回头过来的时候,福儿正在擦眼泪,双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这刚刚不还是好端端的吗?怎么又哭了?还真是像自己前世的表妹,都是爱哭鬼,那眼泪,说来就来。
福儿的鼻子有些发堵,声音闷闷的说道:“迷了眼睛了。”
双喜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是瞧着福儿那一脸难过的样子,知道自己若是深问下去,怕是这眼泪,就要决堤了,于是便没有问下去。
就在此时,穆大公子,已经开始吹萧了。
曲子幽幽咽咽,闻着伤心,听着断肠,其中又带着绵绵的情意,却是一首相思曲,还是苦相思。
双喜注意到,穆大公子曲罢,深深的看了琴言一眼,然后没有言语,对着众人拱手,下了台子,在一侧等着。
就在这时候,紧挨着的女台上,也有人上来了,竟然是琴言!
杜鹃抱着一把上好的梧桐琴,摆放在了琴架之上,琴言的纤纤素手,拨弄着琴弦,流淌出一首极妙的曲子。
这柔柔弱弱的温雅女子,带着一丝轻愁,拨弄着琴弦,实在是吸引人,让不少公子,都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福儿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会弹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感觉到福儿的不开心,双喜轻声安慰着:“这曲子虽然好听,可却是没有灵魂的,听不出来什么韵味,还不若不听!”这到不是说假话,虽然说双喜不会弹琴,但她却很有乐感,能很容易的听出曲中的情,琴言这曲子……虽然下了功夫,却是没有用情,在双喜的眼中,自然是落了下乘。
福儿一下子笑开了:“喜姐姐!你真的也这么觉得吗?我也觉得这曲子难听死了!”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双喜点点头。
福儿以前就和人说过,这曲子不好听,但是大家都说福儿是嫉妒琴言,所以来诋毁,这让福儿瘦了不少的委屈,虽然她因为一些事情厌恶琴言,但这曲子……她听着实在是不好听!比不上穆哥哥一丝半点!
现如今福儿的看法,得了双喜的认同,心中自然是欢喜的!简直就把双喜引以为至交好友了!
“小女子献丑了。”琴言一曲弹罢,站起身来,然后柔柔弱弱的对着大家轻声说道,但是目光,却是寻到了双喜,带着挑衅的看了双喜一眼。
双喜对于琴言这种行为,只觉得幼稚,吃笑一声,没有理会。
这目光是对着双喜来的,福儿站在双喜旁边,也接受到了琴言这目光,却以为琴言是挑衅着自己,这不会弹琴,是她的伤疤!琴言当真要这样贬低她吗?
福儿咬唇,有些浓浓的委屈。
琴言这时候瞧到了福儿,又给了福儿一个轻贱的眼神:“和那卑贱的女人走在一起,不愧是一路货色!”
福儿对着双喜道:“南溪先生已经答应我了!看她还能嚣张几日!”
双喜觉得这话,自己没怎么听明白,刚想问下去,福儿却是嘴一瘪,又掉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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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来不及了,便先不捉错字了~等我更新完所有,回来再捉哈!
正文、第三百六十章:青龙盘蕊
福儿都这样了,双喜还哪里能问下去,只好轻声安慰着福儿,拿着绢帕,给福儿擦着眼泪,双喜怕提到福儿的伤心事,等着福儿的泪水止住了,也就没有问下去了。
接下来的台子上又上来了几个人,不过都不怎么出彩,不说也罢。
“大家都展示了自家的拿手才艺,接下来,便把刚刚的书画,展示给大家看,每一个人,可以领两朵小牡丹,支持谁,就把这花投到水前面的竹篮里面吧。
双喜这才瞧见了沈墨的画作,画的正是那牡丹,栩栩如生。双喜长松一口气,只要别在众人面前画她就成了。
众多上了擂台的人,男男女女分开站好,站成了一排,前面各自摆放着一个编织精巧的小竹篮子。
那边有几个学子,分发着小牡丹,这种小牡丹,比正常的牡丹,要小上一大半,小小的一朵,不如那大牡丹花团锦簇,到是有些娇小可爱的意思了。
双喜拉着福儿领了这牡丹,然后就排队把这牡丹,扔在了沈墨的篮子里面。
至于福儿……那牡丹却是扔在了穆大公子的篮子中。
双喜略略一看,到是沈墨的篮子,都快给装满了。
其实沈墨今日的画作虽然出众,但是比起来穆大公子那曲子,其实有些占了下风的,但是穆大公子素来和这些学子,没有什么交际,到是让沈墨给占了便宜。
那边的薛孝诚,充分的发挥了他作为一个纨绔子弟的优势,拉着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给沈墨扔了花。
这也是沈墨早就算计好的事情,沈墨给薛孝诚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薛孝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这牡丹花会,拔了头筹的。便是这南溪学堂的沈怀瑾,还有余琴言余姑娘!”
伴随着一声宣布头筹的声音,众人喧闹了起来。
“哎!怀瑾!你要把那青龙盘蕊,送给谁呀!”薛孝诚带头在底下嚷嚷着。
沈墨在两盆青龙盘蕊中看了看。毫不犹豫的抱起了那盆花多且枝叶繁茂的,一点也没有顾念到,剩下一盆会是琴言的,他要送给喜儿的!一定要是最好的!傻子才会拿那盆,不若自己这盆的!
沈墨在台上,嘿嘿一笑,脸色有些发红,好像有些害羞一样的说道:“自然是要送给我的娘子,安双喜了!”沈墨扬声说道。
双喜这时候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了,那绿牡丹。拿了就下来吧,何必在台上?而且好像大家都知道沈墨是要送人的。
双喜拉扯了福儿一下问道:“福儿,这牡丹……”
福儿看着双喜那疑惑的样子,诧异的问道:“喜姐姐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怎么听着,这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青龙盘蕊,和这牡丹会啊?”福儿听见沈墨要把青龙盘蕊送给双喜,心中有些羡慕了。
双喜疑惑的问道:“这牡丹还有什么说法?”
福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双喜:“喜姐姐,你可真是糊涂,都来参加这牡丹会了,却是不知道这牡丹会是做什么的!竟然还不知道这青龙盘蕊!”
“福儿,你就莫要卖关子了。给我说清楚吧。”双喜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那种被算计的感觉,更深重了。
福儿是一个话唠子,说话很快,没一会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清楚了。
双喜听完。脸色奇怪的僵在那。
原来啊,这青龙盘蕊,却是大有来历的。
这还要从安庆朝中一个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说起,传说在甚久以前的一个时代,有一年。一个郡守大人,很是喜欢牡丹,便移了许多牡丹在郡中,以供观赏。
这些牡丹中,这郡守最是喜欢的,便是一朵白牡丹,从花蕊,再到那那花瓣,都是晶莹剔透,几近透明的白色,洁白无瑕,在一众姹紫嫣红中,到是难得的好颜色!
后来这郡守大人,不小心犯了罪,得罪了上天!天神便降罪下来——郡中三年无雨。
三年无雨……自然是大旱。
郡中的牡丹,更是死了一大片,随着干旱的越来越严重,只剩下这一朵白牡丹,还坚强的站在那干涸的土地上。
有人说,郡守大人以前更照顾这牡丹一点,所以这牡丹才能独自一株,顽强的活到现在。
众人却不知道,这牡丹,早已经成了精,只不过还没有化形,那神魂,还是要拘在牡丹之中的,离不开这花根!她只要再修行三年,便可以修炼成人身,脱离这草木本源了。
没想到,竟然遇见如此天灾!
凭借着一身精气,比那凡花,多支撑了一年,渐渐的,随着修为的流失,她也抗不住了,渐渐的,有些枯萎了。
天神的坐骑,是一头青龙,这青龙颇为贪玩,一日在几个仙子的耳中,听到了人家有闻名天下的牡丹城,于是就下凡,化为人形,去观赏。
不料,这牡丹城的牡丹,早就枯死了,最后……他只见到了白牡丹。
见那白牡丹独自一枝,抵抗着炎炎烈日,莹白无暇的花瓣,已经有了枯萎之色,小青龙,心生怜悯,在那守着牡丹,说了数日的话。
牡丹一个人也孤单久了,便把自己在人家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青龙竟然喜欢上了这牡丹,想着救活这牡丹,但牡丹已经经过一次移根,若是第二次移根,怕就活不成了,小青龙救不了牡丹,心中甚是着急。
最后竟然反回天神殿,引来了天神殿神坛水!给这牡丹城,降下了一场雨!
万木复苏,牡丹自然也活了过来,因为这场劫难,牡丹却是提前化为人形了,便就在牡丹化形的那一日,青龙伤痕累累的来到了牡丹城。
天神震怒,已经派人追杀与他,他只想来瞧瞧,那藏在自己心中的白牡丹,他甚至还没有对她说一声,他喜欢她。
牡丹知道了这件事情,竟然把自己染成了最容易藏身在花木之中的绿色!把奄奄一息的青龙,藏在了自己的花心之处,为了躲避追查,自毁千年修为,成了一朵凡花!
青龙感念牡丹情深,渐渐的,融入了那牡丹的花心之中。
这便是这青龙盘蕊的由来。
拥有着这样爱情故事的牡丹,自然也是有着别样的意义的,安庆朝男女定情,许下盟誓的时候,便会送出这青龙盘蕊。
青龙盘蕊极其难以栽培,所以又显得弥足珍贵。
“喜姐姐!沈哥哥要把青龙盘蕊送给你,是告诉你,这一生,他都会同青龙守护牡丹一样,守护你,你若是接下了这牡丹,便是说明……你会同那白牡丹一样,把沈哥哥放在心上!”末了,喜儿道。
双喜眉角跳了跳,当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可是沈墨这样一个话唠子,却没有把这个故事讲给自己听,刚刚又骗了自己,让自己应下他为了自己夺青龙盘蕊的事情!
原来竟然是算计了自己。
双喜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喜姐姐,沈哥哥喊你呢!你快点上去呀!”福儿推着双喜,到了擂台下面。
众人自然是自发的给双喜让开了一条路,双喜站在擂台下,看着沈墨那璀璨如星子的眸,不忍心就这样走了,她不想和沈墨许下什么誓言,也不想把事情闹的这样大。
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心,当众把不给沈墨的面子,若是自己不上去,沈墨今日,独自一个人站在上面,定是会难堪的吧。
双喜只好抬步,往上走去。
“喜儿,这青龙盘蕊送给你!”沈墨把抱在怀中的绿牡丹,往双喜的方向递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喜儿这次,不能拒绝自己了吧?
双喜看着沈墨,一副偷吃鱼了的猫一样的神情,有些恼意,但是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牡丹,算了,就在众人面前,给他一次面子,等着回去了,再告诉他,自己收下了,并不代表什么。
琴言看着台子上的双喜,分外的不顺眼,牙关紧咬,双眸中满是怒火!
她就知道,怀瑾求这牡丹,就是为了这个山野贱妇!凭什么?凭什么她这样一个放浪的女人,能得到怀瑾的倾心相待?为什么不是她琴言!
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啊!
沈墨嘿嘿一笑,然后又把牡丹从双喜的怀中抱了过来,笑着说道:“太重了,我给你抱回家!”
“真羡慕这个喜娘子,几个夫君,个个都那么出众,便是最近这风头正盛的少年才子,沈怀瑾,都是对她这么好!”
“是啊,做女人,便要和喜娘子这样!”
“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女人罢了!”
一些姑娘们,议论纷纷,有是羡慕的,有是羡慕过度……成了嫉妒的。
双喜不想站在上面,给下面的人议论,于是就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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