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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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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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背刀青年一听,又是一阵叩头惶声道:
  “不会的呀少侠!绝不可能的呀少侠……”
  白玉仑只得道:
  “据我所知,‘傲世堡’的大小姐对你也多方维护,你去了向她求个情,由她说服她的父母……”
  蓝衣背刀青年依然叩头如捣蒜,惶声哀求道:
  “白少侠饶命呀,那是她误以为小的是名震江湖的侠盗‘玉麒麟’呀……”
  白玉仑立即淡然道:
  “如果你去,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不去,准死无疑,因为你冒充我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我绝不会饶你!”
  蓝衣背刀青年傻了,想了想才颓废的黯然颔首道:
  “好吧!小的听白少侠的话,愿意前去碰碰运气!”
  白玉仑微一颔首:
  “那咱们走吧!不过,你最好别打逃的主意!”
  意字出口,扬腕举手,屈起中食拇三指一弹,数丈外断墙上的一块红砖,“叭!”的一声震了粉碎,尘烟旋飞,碎砖四射,那块砖立时不见了!
  白玉仑继续淡然道:
  “如果你自认你的轻功比我的指风还快,脑袋比那块红砖还硬,那你随时都可以逃走!”
  蓝衣背刀青年像只斗败了公鸡,一句话没说,噙着两泡泪水,转身向前走去,他当真想通了,只有前去“傲世堡”,还有一线生机!
  白玉仑并没有逼他走快些,因为,早一刻到“傲世堡”,很可能就早一刻死,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活命的希望。
  他如此大费周章,而没有见到蓝衣背刀青年就把他处死,自然也是为了饶金枝这一生的幸福,当然也是要蓝衣背刀青年说出杜霸天的阴谋和动机!
  白玉仑深信,以“金枪”饶世德和“魔娘子”夫妻的火爆个性和高傲脾气,以及他们“傲世堡”的声望和实力,他们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蓝衣背刀青年虽然走得慢,短短的七八里地,还是走进了“傲世堡”的东谷口。
  谷中的雾气更浓重,不走到近前都看不到树影,当然更看不见到在林中央的“傲世堡”。
  白玉仑担心饶金枝真的会寻死,因而也告诉了蓝衣背刀青年一套应对的方法和说词。
  走到护堡河边,只能隐约看到高高升起的吊桥。
  蓝衣背刀青年经过白玉仑的指点,信心大增,觉得这次前来,也许是他生命运气的转折点,说不定死不了,反而成了“傲世堡”女婿。
  心念及此,立即望空朗声道:
  “上面的朋友听清楚,我就是战胜你们大小姐又轻视她枪法不精的人,我要见你们老堡主和老夫人,请放吊篮下来……”
  当蓝衣背刀青年讲第二遍时,一阵艰涩的“轧轧”声响,吊桥已缓缓的放下来,半空中,同时也响起一阵车辘的“隆隆”声!
  一听辘车声响,白玉仑立即退进不远处的休息敞房内。
  吊桥搭在了护堡河岸上,蓝衣背刀青年立即登桥走了过去,上面的吊蓝也跟着放了下来。
  白玉仑静静的注视着蓝衣背刀青年,直到他坐进吊篮,升到雾气中已看不见了人影,他才转身疾驰,绕向了堡后。
  绕到了堡后,飞身纵过护堡河,立即腾身而上。
  他虽然知道“傲世堡”堡丁们仗恃着堡墙高,很少巡逻,但这时浓雾漫山,情形也许不同了!
  是以,他先停身在堞垛之间,发现刚巧有五个身穿铁灰劲衣,肩抗着长枪的堡丁巡逻过来!
  白玉仑当然不能让他们发现,急忙悬身墙外,仅以右手搭在堞角旁边,屏息以待。
  一阵脚步声走过后,白玉仑才右臂一撑,身形腾空而起,越过墙面,立变头下足上,直向下面的广大花园扑下。
  看看将到一方天然天石前,吸腹拳腿,一个“云里翻身”,一挺腰,轻飘飘的落在大石顶上。
  紧接着,纵落石下的花圃石径上,直向大雾中隐约可见的“九宫楼”前奔去。
  奔到楼西的“兑”门阶前,发现正有两个头梳丫环髻的少女,匆匆走下前门台阶,似乎刚由楼上下来。
  白玉仑立身处虽然看不见前门情形,但他敢断言,安全门一定大开着,自然也派有女警卫把守。
  他当然不会走正门上楼,怕的是造成女警卫们的迷惑和惊异。
  是以,抬头上看,只见楼顶仍隐藏在云雾中,略微一长身形,腾身而起!
  有时手搭飞檐,有时足点瓦面,越过九层栏干,直落栏台之上,立即向前面正门绕去。
  到达正门一看,发现正门仍开着。
  为了让饶金枝有个惊喜,他屏息飞身,越过数丈通道,轻飘飘的直落在锦屏后,声息毫无,恰似柳絮落地。
  他的足尖一点在厚厚的红毛地毡上,便闻到了一阵菜味酒香。
  悄悄探首在外,望着饶金枝轻轻敲了一下锦屏。
  饶金枝抬头一看,神色惊喜,一面起身一面奔过来,口里不停的欢声道:
  “人!我正在想你,不知你有没有吃东西……”
  由于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玉仑姓什么叫什么,只好称呼他“人”。而这个人字,在北方数省的妇女们,也都如此称呼她们的丈夫。
  白玉仑一看饶金枝奔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激动惊喜而又兴奋的饶金枝,一到近前,立即将白玉仑紧紧抱住,并仰起如花娇靥,兴奋的问:
  “你不是说要到怀柔县城看朋友和办事吗?”
  白玉仑立即含笑正色道:
  “朋友找了,事情也办完啦!”
  饶金枝一听,太高兴了,因而急忙道:
  “娘派人送了一桌酒席来,我正愁不知该怎么办呢?来!快坐下来,酒菜还都是热的呢!”
  说话之间,揽着白玉仑走向了上首大椅前。
  一等白玉仑按坐大椅上,立即执壶满酒,并关切的问:
  “你恐怕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
  白玉仑也愉快的一笑道: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时候了还不吃饭?!”
  饶金枝高兴的“噗哧”一笑,也为自己满上一杯,并坐在了下首大椅上。
  也就在她举起酒杯说了声“我敬你”的同时,白玉仑却举起酒杯来,含笑道:
  “好像又有人上来了!”
  饶金枝惊异的“哦?”了一声,立即凝神静听,果然有人上来,放下酒杯,迳向梯口大门迎去。
  刚到梯口大门前,淡紫身影一闪,五小姐金梅已奔了上来。
  饶金枝见饶金梅,神情急切,娇靥有些泛白,心知有异,不由压低声音问:
  “五妹,怎么回事?看你急成这副样子?”
  饶金梅却低声道:
  “爹娘都在前堡大厅上,请你马上去一下。”
  饶金枝知道发生了大事,急忙回头向着白玉仑,说:
  “你一个人先慢慢喝,我马上就回来!”
  饶金梅也故作风趣的欢声道:
  “你放心,最多一刻工夫,我保证姐姐会回来!”
  白玉仑当然知道什么事情,立即含笑举手道:
  “两位请便!”
  饶金枝和饶金梅一见,立即沿梯向楼下奔去。
  一到楼下大门口,饶金枝才急切的问:
  “五妹,爹娘叫我去到底什么事?”
  这时,饶金梅才一面奔向台阶下一面低声道:
  “那个在山神庙欺负你的歹徒自动前来了……”
  饶金枝听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脱口急声问:
  “他现在哪里?”
  饶金梅急忙道:
  “现在前堡大厅上,爹娘正在问他话……”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飞向向前驰去。
  饶金梅看得神色一惊,脱口呼了声“姐姐”,立即展开身法紧跟在后。
  两人出了花园大门,穿过东堡相连独院,一出中门,即到了前堡巨厅后。
  到达后厅门下,两边的警卫堡丁已高声朗喝道:
  “大小姐到!”
  朗唱甫落,大厅内的人声立时静下来。
  绕过巨幅锦屏一看,父亲“金枪”饶世德和母亲“魔娘子”,以及其他三位妹妹和一些武师堡丁们都在大厅上。
  中央地上跪着一个蓝衣背刀青年,正愁眉苦脸,面色惨白的望着她,两片薄唇不停的启合,似是想说什么?
  “金枪”饶世德和“魔娘子”,两人几乎是同时道:
  “枝儿!他也是受人利用,特地前来请罪!”
  饶金枝满腹怒火,心中充满了恨意和杀机,她根本没听到爹娘说些什么,一看到那对小眼睛和耳垂一睥肉瘤,一个箭步向前,同时怒目厉斥道:
  “你这狼心肺的东西还敢前来?!”
  厉斥声中,飞起一腿,迳向蓝衣背刀青年的前胸踢去。
  蓝衣背刀青年早已有备,大喝一声,仰面挺胸起身。
  但是,已经迟了,饶金枝飞起的小丝靴“蓬”的一声已踢在他仰起的下颚上。
  一声惨叫,“柯叭”一声,蓝衣背刀青年的身体,直向数丈以外飞去,“咚”的一声跌在地上,滚了两滚,再没有动一动,根据头颈的扭转,脖颈显然已被饶金枝踢断。
  饶金枝却余怒未熄,望着“金枪”饶世德和“魔娘子”,怒声埋怨道:
  “何必把女儿叫下来,反而弄得满城风雨,令全堡人猜疑!”
  疑字出口,倏然转身,绕过锦屏奔出了后厅门。
  饶金枝一出厅后门,立即展开了身法,她恨不得一步登上“九宫楼”,马上坐在下首椅上陪白玉仑喝酒。
  不知怎的,绕琉墙,进中门,过穿厅,奔东院,拐弯抹角,总觉得距离太远了!
  好不容易才越过广大花园到达“九宫楼”前,顾不两边女警卫的惊异目光和行礼,立时急步向楼上奔去。
  饶金枝一层一层的向上奔,心急的不停埋怨“九宫楼”当初为什么建这么高!
  她终于奔到了第八层,立即停下身来舒了口气,接着满怀欣喜的向九楼上走去。
  她虽然遭到了不幸,但她仍自认是个少女,她要保有少女的尊严和矜持,绝不能让白玉仑看出来她是如何的急急赶回。
  她的心虽然跳得厉害,但也想到要给白玉仑一个惊喜。
  满楼的酒香菜味,她知道白玉仑一个人正喝的怡然自得,但她又担心白玉仑会不会喝醉?
  走上梯口,掩至门侧,悄悄探首一看,发现白玉仑并没有坐在上首大椅上。
  她也故意举手敲了敲门框,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饶金枝虽然迷惑不解,但她也想到了白玉仑一夜未睡,很可能先进内室小睡一会儿去了。
  急步进入门内,正待走向内室门前,蓦然发现白玉仑的酒杯旁边放着一个头尾血红,身体雪白的玉麒麟!
  饶金枝一看那只和她那只一般大小,一般玲珑可爱的玉麒麟时,大吃了一惊,心知不妙,立时掠过了一丝不祥征兆。
  她失声惊啊,飞身纵到了桌前,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急忙将那只头尾鲜红的玉麒麟拿起来一看,底部同样的有两个朱砂小字,但不是“丁卯”,却是“戊辰”!
  饶金枝业已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看白玉仑的酒杯,里面的酒仍满满的,他一滴也没有喝!
  她颤抖乏力的坐在大椅上,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已顺着香腮流下来!
  她神情恍惚,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如果是梦,也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美梦,也是一个值得细细咀嚼,而又甜又苦的春梦!
  她端起那杯原本斟给白玉仑喝的酒,混合着她滴滴滚下的泪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下去!
  但她在心里却沥血凄声低呼着:
  “你!你永远是我的人,我将为你的安危祝福,为你的身份保密,为你终生念佛,不嫁给任何人!”
  她心中凄呼,泪如泉涌,酒也一杯接着一杯灌向口里!
  就在她喝到第九杯的时候,一转头,蓦然发现母亲“魔娘子”和四位妹妹,正走进了梯口大门,而且,俱都以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急忙站起,娇躯不禁有些摇晃,但仍强自镇定的喊了声娘!
  “魔娘子”察觉女儿的神情有异游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室门,惊异的问:
  “那小子呢?”
  饶金枝只是强忍内心的凄苦,故作镇定而已,这肘见娘询问,哪里还忍的住,立时失声哭了,同时哭声道:
  “他已经走了!”
  五妹饶金枝听得神色一紧,问:
  “他方才不是还在这儿喝酒吗?”
  饶金枝噙泪点头道:
  “我去前厅时他还在,回来他就不见了!”
  “魔娘子”立即埋怨道:
  “我说把安全门关了,防着他一点儿,你和凤丫头偏说用不着,现在可好,他一声不吭的跑了!……”
  饶金枝却流泪摇头道:
  “没有用,‘九宫楼’的机关再多、再高,也困不住他,就算能困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还不是枉然……”
  “魔娘子”却愤愤的恨声道:
  “这小子太可恶了,来到我们这儿又吃又喝,我天仙般的女儿还陪着他……”
  饶金枝深怕“魔娘子”说出不堪入耳的话来,急忙道:
  “娘!这怎么能怪他?……”
  “魔娘子”立即怒斥道:
  “不怪他怪谁?难道还怪老娘我不成?”
  说此一顿,又怒声埋怨道:
  “都是你和凤丫头想出的馊主意,什么‘困龙计’,现在可好,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四妹金兰却关切的问:
  “大姐,你可问出来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饶金枝黯然摇头道:
  “没有!他不肯说!……”
  话刚开口,“魔娘子”已怒斥道:
  “笨!他不说你不会死盯着问?”
  金花金菊同时不以为然的说:
  “娘!人家不说,姐姐又能怎样?!”
  “魔娘子”却恨声道∶
  “怎样?他不说就死给他看……”
  金梅突然哼声道∶
  “娘那样,人家跑的更快!”
  “魔娘子”不由怒声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不成?不可以,我现在就去要你爹找个画工来,把那小子的形貌衣着和年龄画下来,到处张贴,就说他小于是采花大盗,谁要有把那小子活捉了送到‘傲世堡’,谁就可得赏金二万两银子……”
  话未说完,饶金枝早已“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并跪行两步,抱住“魔娘子”的两腿,哭声哀求道:
  “娘!千万不可以,莫说没有人能活捉他,就是他真的被活捉了,必然也会闹得满城风雨,传说不一,不知道他奸污的到底是谁,到那时候,只怕害得四个妹妹也都嫁不出去了……”
  “魔娘子”却继续怒声道:
  “那就要你爹另外想个理由,一定要把那小子捉回来,我“魔娘子”的女儿岂能白白给了他一个晚上……”
  饶金枝到了这时候,只得哭声道:
  “娘!实话告诉您老人家,他根本没待在楼上,五妹看到他时,他也正巧刚刚回来……”
  “魔娘子”和金花四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齐声问:
  “他去了哪里?”
  金花四姐妹问话的同时,已将饶金枝扶起来。
  饶金枝一面拭泪一面哭述道:
  “他说他要去县城看个朋友办件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原来说要去三四天,结果几个时辰就回来了,女儿刚才判断,前来请罪的歹徒,可能就是他捉回来的……”
  “魔娘子”一面听一面会意的点头问:
  “你可是对他说了歹徒陈原木的形貌年龄?”
  饶金枝噙泪颔首道:
  “因为他说歹徒冒充的白玉仑,就是他的好朋友……”
  友字方自出口,“魔娘子”的目光倏的一亮,立即神情兴奋的欢声道:
  “娘想起来了,他小子就是白玉仑,歹徒陈原木冒充的就是他,所以他才将陈原木捉回来为他洗刷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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