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布满了机关陷阱和飞箭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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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红颜薄命
“金枪”饶世德依然焦急的说:
“没有用的呀!告诉你,刚才总武师和总教习,两人同时向我提出警告说,这小子很可能故意藏拙,另有图谋呀!”
四位千金立即望着黑小子饶金宝,埋怨道:
“你真笨哪!连底都没有摸清楚,就把人带进堡里来了……”
黑小子饶金宝却委屈的说:
“他说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会浮水,所以身上既没带暗器,也没带兵器……”
一提到没有带兵器,“魔娘子”面色大变,几乎是由椅子跳起来,脱口惊啊,恍然道:
“不好!这小子可能真的有问题?难怪他见了我,依然神色自若,面含微笑,毫无一丝惧意,还一口一个‘您老人家’,油嘴滑舌的专讨我的欢喜,如果他小子没有真本事硬底子,哪有如此镇定工夫?哪敢一个人进入威镇北六省的‘傲世堡’……”
“金枪”饶世德早已急的额角上渗出了汗水!
这时见“魔娘子”说个没完,不由懊恼的说:
“老婆子,不要光说话啦,赶快想个办法呀……”
身穿鹅黄罗衫的美丽少女,急声道:
“我赶去把他们叫回来……”
“已经来不及了,只怕已上了‘九宫楼’了!”
说罢转首,望着身穿浅紫罗衫的最小女儿,急声道:“金梅,快到楼上拿我的宝剑来……”
身穿浅紫罗衫的饶金梅,应了一声,拎起裙角奔向了锦屏后。
“你赶快要总武师马上派五十名连发弩弓手,埋伏在‘九宫楼’的四周,但记住,要隐蔽,那小子如果不逃走,任何人不准出手!”
“金枪”饶世德连连颔首应好,慌慌张张的奔出了穿厅,直向院外奔去!
“魔娘子”要等小女儿拿剑来,总觉得太慢了,因而焦急的来回踱步,并懊恼的口中唸唸有词道:
“大慈大悲,南海大士观音菩萨,千万不要过年了又出岔子,弟子行道江湖二三十年,的确杀了不少人,提起弟子的‘魔娘子’三个字,没有不胆颤心惊的,唯有这小子,神色自若,油腔滑调,分明是有为而来的,千万不要让弟子‘八十老娘,倒绷孩儿’,临到退休还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手里……”
身穿鹅黄罗衫的二女儿金花,首先不耐烦的说:
“娘!您不要来回的转了嘛!转得我头都晕了……”
身穿水红罗衫的四女儿金兰跟着说:
“就是嘛!多少年来娘都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连爹都唯娘马首是瞻,现在可好,一下子变得这么沉不住气,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魔娘子”倏然刹住脚步,斥道:
“你们懂什么?这小子一定另有企图……”
身穿淡绿罗衫的三女儿不以为然宽慰道:
“您放心啦娘,他不会偷咱们家的金银珍宝的……”
“魔娘子”立即生气的说:
“钱财如粪土,他一个人又能拿得了多少?娘的名誉呀!这要是出了事传出去,我‘魔娘子’的这张脸……”
三个女儿一听,几乎是同时哼声道:
“娘就只会想到自己的面子!把大姐塞给他,就没想到他多委屈……”
“魔娘子”正在气头上,不由怒斥道:
“不把他塞给你大姐,把他塞给你们?万一你大姐大了肚子,总得有个替死鬼给她撑面子吧?……”
恰在这时,锦屏处人影一闪,已换了一身淡紫丝绒劲衣,背系宝剑的五小姐金瓶,已提着一柄绿鞘剑奔了进来。
“魔娘子”一见,立即斥骂道:
“你这死丫头拿把剑去这么久?”
五小姐金梅一面将剑送上一面道:
“女儿也去换了件衣服带了把剑,也好陪您一块儿去呀!”
“魔娘子”伸手接剑,恍然想起,立即望着金花三人,斥声道:
“你们三个还不赶快换衣服?……”
服字方自出口,院门迎壁处突然传来了“金枪”饶世德的紧张惶急声音道:
“老婆子,大事不好了,真的要出祸事了……”
“魔娘子”一看丈夫的慌张相,心里也紧张起来。
急步迎出厅外,急声问:
“怎么回事?别紧张……”
“金枪”饶世德一面奔上厅阶一面焦急的说:
“派去密云县城办事的马德标,因途正巧碰上‘飞龙寺’的和尚和‘慈航庵’的尼姑设擂比武,其中有个银缎劲衣小伙子,仅仅出剑一招,就把西域天山派的大剑客“美兰英都”逼下台去……”
“魔娘子”这时正心急赶去“九宫楼”,哪里有心情听这些立即不耐烦说:
“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金枪”饶世德急的一跺脚,懊恼的说:
“根据马德标说的年龄衣着和面容,总武师和总教习两人都一致认为就是刚才那小子……”
“魔娘子”依然不高兴的问:
“他不是在‘飞龙寺’打擂吗?……”
“金枪”饶世德懊恼的“哎呀”一声道:
“你还没有听清楚就打岔,告诉你,当场就有三个美丽小姐找他小子算帐,吓得丢下宝剑就往咱们这个方向跑来啦……”
话未说完,“魔娘子”的目光倏然一亮?脱口兴奋的问:
“你说的这话都是真的?”
“金枪”饶世德被问得一愣,问:
“嗨?你是怎么回事?……”
“魔娘子”不答反则急声问:
“我问你,当场有三个小妞儿找他算帐可是真的?”
“金枪”饶世德迷惑的颔首道:
“是呀!马德标他敢撒谎吗?”
“魔娘子”用力的一点头,赞声道:
“好!你现在再去通知他们,五十名弓箭手不用派了,就我一个人就成了……”
“金枪”饶世德再度一愣问:
“为什么又不派了?”
“魔娘子”立即道:
“这你不用问,回头我再跟你说。”
说此一顿,特地又一整脸色,继续道:
“还有,传话下去,有关这小子前来咱们‘傲世堡’的事,任何人不准对外说出一个字去,谁说了谁当心我缝住他的嘴!”
说罢转身,迳向东厢回廊走去。
“金枪”饶世德弄得满头雾水,不由生气的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魔娘子”有些得意的回头道:
“怎么回事,老天爷给你送了个乘龙快婿来,知道了吧?……”
四位千金一听“乘龙快婿”,目光一亮,同时欢声道:
“娘等一等!女儿也去!”
“魔娘子”头也没回,沉声道:
“你们都回楼上睡觉去!”
所谓“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四个天仙般的女儿,依然喜攸攸的快步跟在她身后。
白玉仑跟着“玉面狐”向前走,不时抬头看一眼夜空星辰,发现已经三更天了,心中更加焦急,根本无心注意华丽的回廊,以及那些崇楼高阁和凌空建造的骑楼天桥。
他恨不得一步就走到那位大小姐的地方,而面前的上官凤偏偏有意磨蹭,故意慢吞吞的前进。
经回廊,出侧门,又穿过一座一座的精舍独院,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处小巧花园,而“玉面狐”却继续向远处的一道高墙圆门处走去。
白玉仑一看,业已出了内宅,不但灯光已无,而且四下无人,再远处已是高大堡墙和耸入夜空的碉楼了,他根本不相信“傲世堡”的大小姐会住在如此僻静的地方?
他实在忍无可忍,只是勉强和声问:
“请问咱们去哪里?”
如此一问,“玉面狐”索性扭身来不走了,反而问:
“你说咱们去哪里?”
白玉仑听得一愣,立时升起一股怒火!但面对着这么身材健美狐媚艳丽,充满了对男性吸引魅力的女人,实在不忍发脾气。
忍了忍,只得道:
“咱们不是去见你们大小姐吗?”
“玉面狐”沉声问:
“那你认为我带你去哪里?”
白玉仑故作轻松的说:
“我以为你带我去地牢呢!”
“玉面狐”哂然冷笑哼声道:
“傲世堡只有天牢,没有地牢!”
说罢转身,依然向远处那道高墙下的大塌门前走去。
白玉仑无奈,只得举步跟进,并要求道:
“能不能请你走快一点儿?”
“玉面狐”突然回头沉声道:
“你想早一点儿死是不是?好!那我就走快一点儿!”
说罢大步前进,果然加快了步子!
白玉仑一面急步跟进一面沉声道:
“我既不伤天,又不害理,既没有杀人,也没放火,为什么要我死?”
“玉面狐”倏然止步回身,压低声音怒声道:
“既然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那你前来干什么?”
白玉仑佯装一愣,道:
“宝老弟要我前来教他水功呀!”
“玉面狐”冷冷一笑道:
“你最好在我面前说实话,我可不是老夫人,三句奉承话一听,立时忘了东南西北!”
白玉仑只得迷惑的问:
“你叫我说什么实话?”
“玉面狐”剔眉低叱道:
“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究竟知道多少潭底的秘密……”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小柱子”说她水功好,经常潜到潭底去捉鱼,莫非潭底还有什么蹊跷秘密不成?
由于思考事情,“玉面狐”下面的话因而也没有听。
但是,“玉面狐”却突然恨声低叱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低叱声中,玉掌翻飞,一拍白玉仑的“璇玑”,一扇白玉仑的面门。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定心神,疾出双掌格封。
也就在他出掌格封的同时,“玉面狐”的双掌已连换三招,又分攻他双耳、鸠尾、小腹,俱是他身上致命的部位。
白玉仑先分神,后失机,因而直到第五招的一记“摘星手”,才将“玉面狐”的右腕拿住。
由于“玉面狐”的右掌没有再攻击,也没有起腿,白玉仑因而也没有加劲力,只是将她的玉腕握住而已。
“玉面狐”的双颊一红,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但她却紧绷着粉面轻哼冷笑道:
“你不是只会浮水什么都不会吗?哼,这话只有鬼相信,所以我一定要出手试试你,坦白对你说,在‘傲世堡’里,还没有哪一个能在第五招上扣住我的脉门,也包括老夫人在内!”
内字出口,愤然将她的玉手挣回,大步向前走去。
白玉仑哂然微笑,暗自摇头,心想,你趁我分神偷袭,已经占了四招的便宜。
心念间,大步跟进,发现前面的大圆门,髹漆的乌黑发亮,上面布满了锚钉,看来十分坚固沉重。
他微蹙剑眉,暗自研判,认为那位大小姐果真住在这座大圆门内,那也是佛堂静室,或是犯了堡规禁闭思过的地方!
心念暗已走到了大圆门下。
岂知,“玉面狐”竟回身冷冷的说:
“把头转过去!”
白玉仑听得一愣,闹不清她要做什么?”
“玉面狐”却冷笑哼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下手杀你的,不过如果在我认为不该碰见的地方碰上了,哼,我也不会客气!”
说到最后,神色深沉,竟然有些咬牙切齿!”
白玉仑哂然微笑道:
“不过,我知道那个不该碰见的地方……”
“玉面狐”神色一惊,问:
“什么地方?”
白玉仑有些得意的说:
“龙潭!”
“玉面狐”听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脱口低喝了声“你?!”不自觉的将玉掌举起来。
白玉仑却指着“玉面狐”春葱般的玉手,含笑道:
“再出手已经没有机会了!”
“玉面狐”恨得牙痒痒的说:
“我真后悔方才没有一指点在你的“璇玑穴”上!”
白玉仑似乎已看透了“玉面狐”的心思,因而道:
“方才舍不得,是不是?”
“玉面狐”娇靥通红,顿时大怒,刚刚放下的玉手,呼的一声扇向白玉仑的面门,同时低斥道:
“不要脸……”
脸色方自出口,玉腕已被白玉仑拿住。
“玉面狐”想也没想,左掌闪电般切向白玉仑的小腹。
白玉仑右腕一绕,又把“玉面狐”的左腕扣住。
“玉面狐”神色一惊,正待起腿娇叱,发现她的樱口距离白玉仑的朱唇已经近在咫尺!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不但忘了起腿,而且赶紧扭头仰身,尽量把蜜桃般的香腮离开白玉仑的嘴远一些。
因为,白玉仑稍微向前呶一呶嘴,就可吻在她的香腮上,怎不吓得她胆颤心惊,娇靥通红!
白玉仑却看得淡然冷哼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确是个颇令我心动的女人,但我却不愿在这等情形下亲吻你!”
你字出口,两手向外轻轻一抖,“玉面狐”上官凤一声“嘤咛”,连退两步,肩背已碰到了大铁门上。
“玉面狐”的气焰当然消减了不少,但仍恨声低斥道:
“听你说的话,看你的做的事,以及你现在的身手,你就是欺负大小姐的那个歹徒……”
白玉仑剑眉一剔,低叱道:
“我再向你说一次,不是我!”
“玉面狐”立即愤声道: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去,为什么还要去见饶金枝?你分明另有企图……”
白玉仑只得解释道:
“告诉你,我要亲口问清楚,她为什么把那个歹徒的衣着,容貌和年纪,说得和我一模一样……”
“玉面狐”立即沉声道:
“当然有这么一个歹徒她才这么说!”
白玉仑断然道:
“所以我一定要去问清楚,快开门!”
岂知,“玉面狐”竟倔强的愤声道:
“不!不给你开……”
白玉仑正色威胁道:
“你不开我自己纵过去!”
“玉面狐”冷哼一声,有恃无恐的说:
“有本事你就纵过去,反正全堡的人都知道你是用箩筐吊上来的!”
白玉仑还不知道“金枪”饶世德和“魔娘子”已经知道他是个剑术不俗身怀绝学的年轻人,只得妥协道:
“好好,我现在扭过脸去!”
岂知,“玉面狐”依然冷哼道:
“转过脸去也没用,你必须向天发誓,永远不对任何人谈及我的机密……”
白玉仑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难怪他们给你取个雅号叫‘玉面狐’,你遇事太多心太多疑了嘛!……”
“玉面狐”也哼声道:
“根本摸不着边的鬼事硬要揽在自己身上,还以教导水功为理由混进堡里来,这不能不令我怀疑!”
白玉仑当然知道,如果“玉面狐”上官凤是为了潭底的秘密而委屈在人下当官家,对他白玉仑的前来当然会怀疑。
但是,他不能,也没有必要告诉她,正巧为了逃避“一朵红’,等人的追赶纠缠,而他早已有意进入“傲世堡”看一看的原因。
是以,只是无可奈何的妥协道:
“这样好了!我见过你们大小姐马上就走,难道你愿意一个衣着容貌和我一样的歹徒,到处采花作案,为非作歹,而又逍遥法外?”
“玉面狐”一听,只得颔首赞声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你看过了大小姐就得走!”
白玉仑也颔首赞好道:
“咱们一言为定!”
“玉面狐”上官凤这才明媚一笑,轻睇一眼白玉仑,她身后的大铁门,也在一阵艰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