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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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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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进入堡中便于应付,自然应该先探探口风。
  是以,转首一看,发现铁灰劲衣青少年手提铁杆黑缨金枪,从容疾驰,气不喘,脸不红,显然仍有余力。
  心中一动,立即赞声道:
  “嘿!老弟如此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神俊的轻身功夫,可算得是少年中的俊杰,这要是将来长大了,那还了得?怕不要天下第一?……”
  铁灰劲衣青少年看了白玉仑一眼,虽然没有接腔,黑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紧跟一旁的“小柱子”却得意的哼声道:
  “我们六爷不但轻功好,一柄金枪也鲜少敌手……”
  话未说完,黑小子突然道:
  “俺还是打不过俺爹!”
  白玉仑一听,几乎失声笑出口来!
  “小柱子”一听,急忙正色道:
  “那是当然,儿子怎么能打过老子?”
  黑小子立即道:
  “俺也胜不了俺娘的拳脚……”
  “小柱子”又正色道:
  “六爷是老夫人生的,您当然不能胜过她老人家!”
  白玉仑对“六爷”这个称呼非常注意,好像没听说“金枪”生了六七个儿子,这一点必须事前先弄清楚。
  因为,这黑小子头脑有点儿简单,比较容易对付,万一大哥二哥以及三四五哥都极聪明,只怕应付起来就不太容易了!
  心念及此,立即望着“小柱子”,赞声道:
  “你们六爷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枪法,那你们大爷二爷,以及三四五爷的枪法,岂不冠尽天下……”
  话未说完,“小柱子”已哼声道:
  “三爷四爷?还七爷八爷呢!”
  白玉仑剑眉一蹙,不由迷惑的“噢?”了一声。
  “小柱子”则继续哼声道:
  “告诉你,我家老夫人就生了我们六爷一个儿子!”
  白玉仑的两道剑眉蹙得更紧了,闹不清只生了一个儿子为什么要排行老六?
  心中不解归不解,但口中却赞声道:
  “哇?那你们六爷不是成了你们堡主的宝贝儿子了吗?”
  黑小子的脸上十分得意,立即微笑道:
  “俺爹说俺是他的宝贝蛋儿,俺娘说俺是她的命根子……”
  这一次白玉仑再也忍不住笑了!
  “小柱子”也愉快地笑着说:
  “所以我们老堡主就给我们六爷取了个大名叫饶金宝,比金子还宝贝,你说宝不宝?……”
  白玉仑立即笑着说:
  “宝!的确是块宝……”
  但黑小子饶金宝却懊恼的说:
  “俺什么都好,就是旱鸭子,见不得水!”
  白玉仑听得目光一亮,心中一动道:
  “我是什么都不好,就是能浮水……”
  黑小子饶金宝精神一振,瞪大了铃眼,急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看,我身上既不带兵器,也没有暗器,因为我只会浮水……”
  “小柱子”一听,心中不由大吃一惊,他曾听老夫人和老堡主说过,真正武功高超,身怀绝学的人,才不佩兵器和暗器!
  心念及此,不自觉的脱口道:
  “难怪你能打败我家大小姐,原来你的武功这么高深惊人……”
  白玉仑神色一惊,他确没想到“小柱子”这鬼灵精竟说他的武功高深惊人!
  惊异间,只得迷惑的问:
  “我打败了你们这大小姐?我怎会是你们大小姐的敌手呢?”
  黑小子饶金宝立即道:
  “你同打败俺姐姐,她在俺娘楼上哭?她还吵着要上吊呢?”
  白玉仑神色再度一惊,心想,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也太强了吧?交手落败了就要上吊寻死?
  “小柱子”则忧虑的说:
  “我们老堡主也大发脾气,派出了总武师、总教习,和我们六爷兵分三路,一定要捉到你……”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心想,就只为了自己的女儿吃了败仗?就如此劳师动众?如此输不起?
  “小柱子”含有警告的意味道:
  “这次你进堡,我们大小姐一定会和你比金枪,你最好能礼让三分,输她个一招半式……”
  话未说完,黑小子饶金宝已正色紧张的说:
  “千万输不得,俺姐姐哭闹着说,等大家将他捉回去,她要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白玉仑大吃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形,脱口急声道:
  “这么严重?我可不敢去!”
  饶金宝和“小柱子”等人一看白玉仑刹住了身势,也纷纷急忙止步停身。
  一听说白玉仑不去了,“小柱子”急忙道:
  “都已经到了,你不去怎么?”
  白玉仑定睛一看,果然到了一片浅谷的斜坡缺口上。
  浅谷中尽是古柏松树,中央一座奇雄巨堡,赫然矗立,高耸的堡墙上,碉楼直插夜空。
  堡墙上,碉楼内,一片漆黑,既看不到里面的房舍楼阁,也看不到下面反射的灯光,显得有些阴沉可怖!
  白玉仑已警觉到,事情似乎不止限于交手比武或谁赢谁输?只怕这里面还牵涉了感情纠纷!
  望着巨堡心念间,“小柱子”已焦急的说:
  “少侠,既然你来了,索性就进去见见我们老爷……”
  白玉仑只得有些迟疑的说:
  “只怕你们弄错了……”
  “小柱子”立即正色道:
  “弄错了更好哇!我们大小姐一看你不是他要抓的人,自然会让你出来,大不了让我们六爷觉得有点儿丢面子……”
  黑小子饶金宝立即憨声道:
  “俺丢人并没关系,只要俺能和他学浮水!”
  白玉仑急忙道:
  “现在是大腊月天,所有的溪塘河流都结了冰……”
  “小柱子”目光一亮,急忙道:
  “没关系,我们堡里的龙潭是活水,再怎么冷的冬天也不结冰……”
  饶金宝也连连颔首急忙道:
  “对对,龙潭的水是活的你要是教俺浮水,你就是俺的水师父……”
  “小柱子”听得精神一振道:
  “对对对,如果我们大小姐说你不是她要找的人,我们六爷就可要求老堡主或老夫人,重金聘请你当我们六爷的水功师父!”
  白玉仑担心进去后节外生枝,自惹麻烦,如果不去,又可惜失去一次公然进入堡中暗察详情的机会!
  其实,真正令他不愿放弃的原因,还是今夜如不公然进去明后天的晚上,他仍要前来暗探一次。
  心念及此,故意勉为其难的说:
  “好吧!我就进去见见你们堡主和老夫人……”
  话未说完,黑小子饶金宝和“小柱子”已高兴得欢声高叫起来。
  他们一欢叫,中央高耸的堡墙上已传来大喝问:
  “什么人在那里嚷叫?……”
  停身在前面的十数持枪大汉,齐声回答道:
  “是六爷回来了……”
  堡墙上立即传来关切的大声问:
  “人抓到了没有?”
  十数持枪大汉再度朗声道:
  “已经带回来了!”
  话声甫落,堡墙上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嚷叫声!
  “小柱子”已喝令前面的持枪大汉们前进,白玉仑懒得再听他们彼此说些什么,立即跟在十数大汉身后。
  脚下是一条笔直的人工大道,由林缘直通深处。
  刚进入漆黑的松林内,蓦见树梢半空中,火光闪闪,一片殷红,显然,一直欢呼不停的堡墙上,已燃起了不少灯笼。
  渐渐灯光愈来愈明亮,笔直的人工大道尽头已能看到巨石高墙!
  白玉仑凝目一看,发现堡墙虽然没有门,都有一座大吊桥正“轧轧”的放下来。
  到达松林出口边级,距离护堡河前尚有一片广场。
  两边广场上建有轿坪、拴马柱,以及随侍人员休息或遮蔽风雨的大敞房。
  这些设施,当然是为了前来走访的亲戚朋友们准备的。
  “轧轧”之声停止,一座近三丈长的大吊桥已放稳在护堡河上。
  早已等候在桥头河边的十数持枪大汉,一声呼喝,急步奔向了河对面。
  白玉仑大步走上吊桥,这才发现护堡河很深,两岸俱是以巨石砌成,虽然看不清河底,但由河水中反映的灯光来看,水在流动,并未结冰。
  抬头再向上看,只见堡墙上灯笼点点,不下百盏,看来只有南瓜那么大,而那些探首下看的人头,大小却发如桂圆,堡垒之高,可想而知了!
  走过吊桥,距离堡墙仍有三四丈远,前走后跟的二十几名的持枪大汉,早已快步走向了两边。
  “小柱子”向着白玉仑肃手一指半空,愉快的说:
  “少侠,您请先上!”
  白玉仑在路上已说过,他什么都不会,只会浮水,而他也准备一直藏拙下去,因而懊恼的摇头苦笑道:
  “这么高的墙谁能上的去?除非是飞鸟!”
  “小柱子”一听,愣了,举目去看饶金宝!
  饶金宝立即沉声道:
  “看俺的!俺先上!”
  上字出口,略微蹲身,呼的一声腾身而起,直向半空中的墙头上升去!
  距离墙头尚有两丈时,蓦见饶金宝双臂一振,两腿迈步,在足尖似乎踏了墙砖一下,接着直飞墙上。
  顿时,墙上墙下立时响起了一片欢呼!
  “小柱子”又望着仰首上看的白玉仑,问:
  “少侠!您怎么样?”
  白玉仑依然蹙眉摇头,反而埋怨道:
  “你们家为什么没有大门?”
  “小柱子”只得压低声音道:
  “这是‘傲世堡’,金枪傲世堡,你少侠不知道?”
  白玉仑只得佯装一愣道:
  “我刚进关不久,也可说还没踏入江湖……”
  话未说完,“小柱子”已仰起头来向上大声道:
  “六爷!放箩筐!”
  数声暴喏之后,只见堡墙上一围黑影已称至墙外。
  紧接着,“咕噜咕噜”一阵隐约可闻的辘车转动声,一点黑影,很快的向下坠来。
  坠到地面一看,竟是一个可容两个人并坐的箩筐,一根粗索,直达上同的辘车上。
  白玉仑有些迟疑,因为他的双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发烧他敢说,他的脸一定红了。
  “小柱子”一看,多少有些轻蔑的说:
  “少侠,别愣啦!请吧!”
  白玉仑只得佯装不安的问:“小老弟,这根绳子会不会断……”
  话未说完,“小柱了”已一面推他一面随便的说:
  “你放心,绝对不会!”
  白玉仑半推半就的走进箩筐内,双脚刚刚踏在筐底上,“小柱子”已仰头大声道:
  “好了!”
  了字出口,半空中已响起辘车转动声!
  白玉仑佯装一惊,急忙坐下,两手并紧紧抓住箩筐边缘!
  箩筐上升的很快,瞬间已上升了一半!
  白玉仑故装紧张的抬头上看,只见那些探首下看的人头和灯笼,也较方才大了一倍!
  那些人同样的一式铁灰劲衣,有的持长枪,有的徒手未揣兵器,每一盏斗大雪白的大纱灯上,都用红漆写上“傲世堡”三个大字。
  辘车很大,只有转轮悬在墙外,转动拐把的人却在墙头上。
  饶金宝手提金枪,就站在凸起的碟垛上含笑望着他。
  另一边碟垛上站着的是个身穿铁灰劲衣,却敞着胸露着半个如鼓肚皮,这么冷的大腊月天,他看来毫无一丝寒意。
  看看将到墙头,白玉仑发现那人身材肥壮,浓眉豹眼,似飞的闹腮胡,浓密的几乎已遮住了嘴巴和鼻子,相貌不但威猛,看为也有几分狰狞凶恶。
  自于凶汉的两只豹子眼一直瞪着他白玉仑,这使得他立时提高了警惕。
  也就在到达墙头超过碟垛,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堡西伸手要拉箩筐的同时,那个敞肚挺胸凶汉,突然大喝道:
  “滚下去!”
  大喝声中,飞起一脚,“蓬”的一声踢在箩筐上。
  白玉仑虽然早已提高了警惕,但没想到他会飞起一脚踢箩筐。
  心中一惊,失声惊呼,身形一斜,箩筐立时半倾,他赶紧抱住了筐边的麻绳,整个身体立时悬在了半空中。
  整个墙头上,早巳暴起了一片尖呼惊呀声!
  黑小子饶金宝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道:
  “总教习你找死!”
  大喝声中,挺枪飞身,直向那个凶汉刺去。
  那个被称为总教习的凶汉身手十分伶俐,早已点足退纵到墙面上,同时连声解释道:
  “六爷六爷请息怒,这小子有问题!”
  饶金宝也跟着纵落在墙面上,同时怒喝道:
  “有啥问题?俺看你才有问题呢!”
  怒喝声中,呼呼呼,一连就是三枪!
  被称为总教习的凶汉哪敢敌挡,一阵左腾右跳,一个翻身,不见了!想必沿着城墙内台阶滚了下去。
  在旁紧张观看的堡丁们纷纷呼喝道:
  “六爷别打了,人拉上来了!”
  黑小子饶金宝回头一看,白玉仑已被拉进墙面上来,一面连声说着“还好”,一面提枪迎了过去!
  白玉仑故装余悸犹存的说:
  “好险!这要是被他踢下去,非跌个头破血流不可!”
  饶金宝却正色哼声道:
  “跌下去那还得了?马上变成一滩烂稀泥!”
  说罢一挥手,继续沉声道:
  “走!去见俺爹去!”
  说着,转身当先走去。
  白玉仑早已料到,骗骗饶金宝和“小柱子”可能容易,要想骗过那些老江湖只怕很难。
  但是,既然已经装了,就要硬起头皮装到底。
  白玉仑一面跟进一面游目察看,发现墙面宽约丈五,高耸的碉楼顶端仍插在夜空中,“傲世堡”的工程之浩大,的确堪称傲世。
  绕过碉楼即是工形阶梯,饶金宝已提着铁杆金枪匆匆向下走去。
  白玉仑快步跟进,发现堡内灯火点点,一片辉煌,墙内即是一片宽广空场,尽头一座巨型高阶大厅,后面和左右,俱是高楼崇阁和一座一座的独院精舍。
  这时大厅内和高廊上,挂满了明亮纱灯,几近光明如昼,无数人影在灯光下晃动,一致奔向正中大厅,由于那些人一面奔走一面呼喝,听声音便知道他们极为兴奋。
  白玉仑看得剑眉一蹙,立即凝神静听,听听那些人到底呼喝些什么?
  一听之下,才知道这边说是六爷捉回来的,那边则说是个年轻小伙子,有的则问有没有报告老堡主,有的则说只怕大小姐会亲手杀了他!
  白玉仑听得直摇头,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事情的症结所在,这位大小姐为了什么?
  走下登墙台阶,立即向大厅前走去!
  恰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阵奔步声。
  回头一看,正是满面含笑的“小柱子”,他已跟上来。
  就在这时,大厅上突然响起一片欢声道:
  “看,六爷已经把那个人押来了!”
  “哇!还是一个挺英俊的小伙子嘛!”
  “嘿!这小子可真沉得住气呀,大小姐一来他就要见阎王了,他一点也不怕!”
  “这样英挺俊美的小伙子,咱们大小姐舍得杀吗?”
  你一言,他一语,吵吵嚷嚷乱成一气!
  白玉仑举目细看,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厅廊上,高阶下,两边已挤满了两百多人。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都身着布衣,也有几人穿着锦缎毛皮。
  由于里面没有仆妇侍女和警卫装束的人,显然都是堡内任职的武师买办等人的家人或眷属!
  再看大厅的台阶口,一边站着个身穿烟缎锦袍,头戴杏黄毡缨帽的苍髯老者,另一边站着的,就是方才在堡墙上险些将他白玉仑踢下去的总教习。
  两边还有十数名身穿铁灰亮缎劲衣的大汉,个个飞眉瞪眼,都面带愠容,炯炯目光一直盯着白玉仑。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当然知道,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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