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小仙听他语气不友善,便激动道:“大哥!你看他醉成这副模样,我怎能放心离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妇,实在有所不便。”
上官飞虹见她情绪激动且音量惭大,连忙轻喝道:“小声点……”
上官小仙暗惊之下,转首注视花生的动静一阵之后,见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来,苦笑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早有预谋要将他灌醉,如果目的没有达成,你们会放他离开酒桌?”
上官飞虹脸色微红道:“你又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对大家都好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假如东窗事发,人家又会如何评断我们?一个是失贞的淫妇,一个是奸人妻女的淫徒,一个是卖妹求荣的……”
“住口!”
见上官飞虹恼羞成怒,上官小仙连忙禁声。
上官飞虹恨声道:“去与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当初你们在一起可不是我逼你的,还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龙附凤,以为献身能够换得妃子的身分,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别说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来。
上官飞虹见状,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王爷绝不会让小王爷娶一个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说完,他叹息着转身离去。
上官小仙哭得泪眼汪汪,才依依不舍的向花生吻别,平静的关上房门,向东侧内宫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警哨或侍女,显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机不密奸情外泄。
当她一进寝宫,便见到小王爷仅穿着一条内裤,正等得不耐烦的喝着闷酒。
小王爷一见她便欣喜的道:“你可来了,这一年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激情的狂吻着她的樱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抬头道:“你怎么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时间,你该不会忘记怎么调情吧?以前……不对,你该不会变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的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经互不相干,你说我变心岂不可笑?”
小王爷脸色乍变,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我都一清二楚,这一辈子你休想离我而去。”
上官小仙惊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爷冷哼道:“我不管,今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上官小仙不禁绝望的落下泪来。
小王爷皱眉道:“你哭什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你真的爱上那小子了?”
见她哭得哀哀欲绝,虽没承认却也等于默认一切。
小王爷立刻脸色一变,翻身将上官小仙拉起,凶狠的怒道:“你想都别想,你这是阵前背叛的行为,我绝不容许,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我立刻派人杀了那小子,你……”
这一番凶狠的话,只听得上官小仙悚然大惊,也激起无边的杀机,蓦地探掌点中他的“软麻穴”。
小王爷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仙满脸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来,因为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对生哥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小王爷惶恐的道:“你别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难逃一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间的事我已经无力去管了。”
眼看劝说无效,小王爷忍不住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人影乍现。
上官小仙一见是上官飞虹赶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咬银牙,翻掌拍中小王爷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喷得老高,只见他怒瞪着双眼心有不甘的死于非命。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抢救不及,上官飞虹惊怒的责问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的道:“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上官飞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转身叹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仅是我们家受牵连,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难脱干系。”
上官小仙缓缓的起身下榻,取过衫裙穿妥之后,突然挥掌拍向“大阳穴”。
上官飞虹早知她会轻生,暗中防备着她的举动,此刻更先一步闪身,探掌制住她的“软麻穴”。
“你怎么尽做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总得解决呀!”
上官小仙颤声哭泣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上官飞虹心中一急,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爷,一切的问题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这样可行吗?瞒得过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和他的妃子吗?”
“放心,小王爷的生活习惯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我协助他绝无问题,更何况派兵剿匪的事,由他亲自安排岂不是更妥当。”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请他过来。”
“不!我去,这件事由我来交代比较好。”
上官飞虹担心道:“你……这样好吗?万一他不谅解你,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静的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早就知我给他的身子并非完璧,而且小王爷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无缘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飞虹长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预,只希望你讲得婉转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对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点头,开门离去。
上官飞虹立刻着手善后,以免留下血迹引人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花生、上官小仙两人进来,上官飞虹提心吊胆的道:“生弟!事情发生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吗?”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这事错不在仙妹,我不会心存芥蒂的。”
上官飞虹如释重负的赞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总算没有看错人。”
“只是小王爷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很简单,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抱起小王爷的尸体行向浴间。
许久许久,才见他边挥动双手边走出来。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尸粉灭迹?”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现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踪了。”
“这点我想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冒充你离去,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依照这个计划进行,请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作息,以免露出破绽引人怀疑。”
上官飞虹哈哈一笑道:“凭你的武功机智,一定可以现学现卖,保证连王爷也看不出破绽。”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满,只望大哥多多辅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接着三人立即展开密商,许久才各自回房。
※ ※ ※ ※天刚破晓,“假”花生夫妇便由上官飞虹恭送出王府,过程虽短,却有早起干活儿的侍女和巡视的护卫亲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务,便是小王爷失踪的时候,他将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见证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赶路至山道,才告别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谨慎的观察一阵,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赶赴花家堡报讯。
左侧茂林处,突地一声轻响,缓缓步出铁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们夫妻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小婢怎么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铁扇公主轻叹道:“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呢?从百花山庄跟踪至今,我们几乎一事无成,完全无法掌控花统领的意向和计划,只能被动的在后面追踪,这样是无法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协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决定了。”
“公主决定什么了?”
“冬梅!你说得不错!被动的跟踪永远无法成功。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化装易容混进王府,紧紧盯在他的背后,绝不叫他脱离我的视线。”
冬梅惊喜道:“公主决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们四季婢又可以团聚了。”
夏荷亦兴奋道:“真的?公主决定嫁给驸马了。”
铁扇公主听了哭笑不得道:“看你们两个一副急欲嫁人模样,真不知是我在挑驸马?还是你们在选夫婿呢?”
一番话羞得两女抬不起头来。
铁扇公主傲然轻哼道:“他想成为我的驸马,哪有这么容易?不完成这一趟任务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点头答应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的道:“公主这个标准未免要求大高了,各党派势力根基雄厚,是朝廷多年的积弊,凭花统领单枪匹马要消除他们,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铁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没资格成为我朱若兰的驸马。”
冬梅与夏荷两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铁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冬梅长吸口气道:“小婢有几句心里的话,怕说出来惹公主生气。”
“说吧!我绝不会生气的。”
“当小婢得知花统领一次娶九美过门时,原以为他只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心里还在为春兰她们惋惜,直到后来获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看错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这些题外话作什么?”
“满招损,谦受益。这就是小婢所不愿意讲,却不得不讲的话。孔雀郡主能与公主并称皇城双美,自有其傲人之处,可惜她与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难免器量狭隘,无法容忍异己。所以,英雄惜英雄这句话,永远都是男人的专利,唯有男人成就丰功伟业,自古溯今的伟人,无一不是男人。”
铁扇公主若有所思的道:“你再说下去。”
“孔雀郡主虽然才华洋溢,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已嫁花统领,便该遵守女人的三从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获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当局者迷,不知运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回以柔克刚的道理,才导致夫妻俩反目成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场。”
“可是女人中也有几位伟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呢?”
“以后的事尚未发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讨。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为鉴,后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证明,花统领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为了公主的未来幸福着想,实在不值得为了虚伪的自尊,白白浪费青春,甚至有错失姻缘的可能。”
这话听得铁扇公主心儿一跳,忙问道:“冬梅!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做才好?”
冬梅心中虽在暗笑,却不敢形之于色。忙道:“小婢认为公主原先主张潜入王府的办法不错!只是要尽快在适当时机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听你的,像这样追着他后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后,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了。”
“是的,这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 ※ ※ ※
杀声震天,呼喝如雷。
一连三天,上官飞虹精挑细选了两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护卫进行特训。
又过了十天,每个小组的成员已经熟悉阵式的运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间几乎无懈可击。
成果丰硕,令花生惊喜不已。
之后在晚膳的庆功宴上,上官飞虹告别了花生,率领他们趁黑离府而去。
花生虽有心参与行动,以便尽快消灭鄱阳王完成任务,可是为了避免小王爷的行踪遭人起疑,他只好强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借故外出进行第二步计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成小王爷事后外出失踪的假象,时间又事隔三天,可避免别人联想到他们身上。
再说锦衣卫已接获密报,指称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仅网罗无数江湖高手,尚且不断的对外招兵买马,而且在王府四周广建府邸,并且充分供以吃、喝、嫖、赌等各种享受,可谓花费不镄。
由此推论的话,燕王府中必有一座为数可观的宝库,正所谓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身为空空门少门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跃跃欲试,期待良机。
幸好他现在的身分是小王爷,不但行动方便,想到哪都不会有人阻拦,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翻览秘密档案,对于密探的侦察工作,可谓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终于查知宝库的正确位置。
潜伏、纵跃、轻掠,沿途小心谨慎的寻找掩护藏身,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顺利的侵入库房重地。
只见珍珠、猫眼、翡翠……等各式各样珍藏应有尽有,数量之庞大,就连花生都要叹为观止。
“这座宝库藏最之丰,竟有我花家四座宝库以上的等值收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曾派爪牙四处掳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国,也是小巫见大巫。由此论断,咱们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于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库房中最值钱、最轻便的珍宝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帐房管事进入库房清点,立刻发现短少了为数可观的珍藏,这一残酷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在燕王府里引起一场大骚动。
燕王更是怒极的当场处决了守卫,还怒气未消的骂着手下饭桶。
这时候奉命调查窃案的吕总管快步进入大厅,道:“启禀王爷,卑职发现重大线索了。”
“快说!”
“是!卑职在库房角落发现一枚鄱阳王的腰牌。”
“当真?”
吕总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宫智人的独门令牌,真是胆大妄为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禀王爷,这些湖匪每个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再说,卑职还听到一些传言,只是不知是否属实。”
“你说。”
“是,传说滑阳王之所以能够安然度过官兵的多次围剿,全是叛贼胡惟庸所故意纵容,以致官兵多次无功而返,而让他日益坐大,终于成为黑道的第一大帮派。”
“胡惟庸?他不是已经失踪多时了,又怎会和这件窃案扯上关系?”
“王爷别忘了,我们曾经派人假冒周王爷的人,欲劫太平钱庄失利,以致嫁祸江东之计胎死腹中。”
燕王脸色一变,连忙喝道:“来人,有请蒋师傅。”
不久,花生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快步进来,心中不禁笑道:“是他!化血魔刀,想不到我这招嫁祸江东之计,居然歪打正着被我蒙对了。”
化血魔刀不待询问,连忙道:“启禀王爷,卑职也是和吕总管持相同看法。”
“你也是认为昨夜的窃案,是胡惟庸针对太平钱庄一案的报复行动?”
“正是如此。”
“可是本王却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不仅破绽明显,而且巧合不少,似乎也是一条嫁祸之计。”
花生心中暗惊道:“高明,想不到这位王爷才是最难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