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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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无道[修改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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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战败了么?水月在心里冷笑,为什么古往今来的统治者们都是这么不敢面对失败的现实,即使是兵败如山倒也要摆出一幅歌舞升平的样子,骗得了自己又怎么可能骗得了世人? 
“左叔叔虽然从小到大对我都很严厉,可我知道他都是真心为了我好。这样的忠良我竟然都保护不了,这样的我怎配坐上那个龙座?” 
原来他不是被吓坏了,只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法保护那个无辜被杀的将军? 
傻孩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好人不一定就能长命百岁,坏人也有可能得享天年——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我们凡人所不能改变的不公平。如果对每一件不平事都要伤心难过的话,只是和自己过不去而已。 
“我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悠霁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捶着身下的床板,“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左将军的亲人呢?”其实他不应该插嘴的,甚至来说根本不应该让慕王进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水月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我已经安排他们逃出京城隐居去了。”悠霁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水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用这个问题打断自己的自怨自艾。 
“如果没有了悠霁的安排,左将军一家都不能幸免吧?”水月温柔地笑着,安慰这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孩子,“救了左将军一家的悠霁保存了这一门的忠烈呢!” 
“可是,如果我强悍一点的话……”抽噎着的悠霁因为水月的话而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你多大了,悠霁?”水月亲吻着悠霁的脸颊,柔声问。 
“十六。”悠霁低声道,再次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思路。 
水月温柔地凝视着这个哭得双眼发红的孩子:“这样的悠霁应该还有很长的路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放弃呢?” 
“可是……”像个孩子般揉着发红的眼睛,悠霁不甘心地道。 
“成长总是有代价的,悠霁。不甘和愤怒都是面对失败时人的正常反应,但是只要你不放弃地继续努力,应该终有一天可以成功。” 
“我会成功吗?”悠霁吸着鼻子问。 
“不知道。”水月好笑地捏捏对方通红的鼻子,“成功并不是努力就一定会得到,但我却很肯定不努力的人一定不会成功。” 
“你真好。”仿佛松了一大口气般的,悠霁马上放松了身体,软倒在水月的怀里。 
好?对于水月来说这真是一个新鲜的词儿!想当初用尽卑鄙手段快速爬到众生之巅的自己听过所有用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词——从献媚的:英明神武、聪明不凡……到诅咒的:卑鄙阴险、厚颜无耻、冷血无情…… 
就是没有听到过有人用这么单纯的字眼形容过自己——好?什么是好呢? 
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好”就是代表着对自己有用处;不好就是代表会阻碍自己的脚步——最直接了当的划分。 
而这个孩子也是吧,因为现在的自己能安定他的心,所以自己是“好”的。 
好了,好了,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快快睡觉吧。 
叹了口气,抱着怀中已经沉睡的孩子,水月再次回去找周公下那盘还没有下完的棋。 
2 
写在修改版前的话:《君王无道》初版因为在写作的过程中对人物的设定作了修改,以至于前后情节间连贯不顺,因此作了修改——特别是在中间和后面的部分更是几乎重写,希望能作为wolfeagle自己2005年生日的一个礼物,希望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快乐幸福,谢谢!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能听到我的祈祷吗? 
我希望能活在纯朴的古代,做一个三步不出闺门,只等待听从父母之命出嫁,然后等待老死的女人。 
我并不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不希望掌握更多人的生死,我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不会辜负任何人的米虫。 
这样的奢望到底能不能实现呢? 
我的神,我在期待您的回答—— 
“总裁阁下,仪式已经完成了。”听到身边的秘书提醒,慕容烈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带夫人回去。”慕容烈冷酷的声音下着命令,然后扔下还穿着婚纱的新婚妻子,径自走出了教堂。 
慕容烈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令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的成功男人。 
不仅有着傲人的健美体魄和英俊无比的相貌,最重要的是年仅三十便已经是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而且还轻而易举地迎娶公司董事长美丽无双的独生女儿进门,可以说是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了。 
但是这样的他,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心满意足,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快乐! 
为了今天的成功,他抛弃了人的尊严,以大众所不齿的方式慢慢往上爬,直到今天终于成为万人之上;他背叛了自己的兄弟,抢了自己兄弟的未婚妻,只为了能把董事长的财富也掌握在自己手中;他…… 
够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够了。 
为了向遗弃自己、害死母亲的亲生父亲一家报复,他已经完全放弃了人所拥有的一切道德和人性,直到昨天终于完成了母亲的心愿——把那个看不起母亲出身而拒绝让母亲进门的父亲一家,那仰仗着自己出身豪门而处处排挤自己母子的父亲正妻一家统统毁掉。 
做到这里,应该可以让含恨死于父亲夫妇手下的母亲开怀了吧?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可以到此为止呢?天知道他有多么讨厌这种肮脏的生活,更讨厌这个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自己了! 
慕容烈自嘲地笑着——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了断了自己母亲的不甘,接下来他就必须准备迎接父亲夫妇家族们的疯狂报复——虽然他们没有了金钱地位,但正是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啊! 
也许他还要算上自己今天刚娶回来的妻子——她本来是属于父亲正妻儿子的女人,却被自己这个私生子硬抢了过来,看来以后他晚上安寝时还要提防枕边的女人会给睡梦中的自己一刀。 
呵——这样的人生,即使拥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财又有什么意思呢? 
“砰!”车子底座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然后在慕容烈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炸飞出车外了。 
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着,慕容烈感到自己浑身是血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真好,不是吗? 
“你这个家伙也有今天了!”一只皮鞋用力地碾着自己的手,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是他?那还真是好,该还的都还了,自己也走得安心。 
“你不是很意气风发的吗?”蹲下身子,一个和他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孔冷笑着盯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慕容烈,“怎么现在竟然像一袋任人宰割的垃圾一般躺在这荒山野岭等死呢?” 
他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虽然从小就被众人宠着,但是却没有富家公子的傲慢狠毒,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待自己好的兄弟,甚至为了救自己一命还不惜违抗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为了报复,男人背叛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一方面狠狠地破坏对方父母的公司,另一方面甚至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对方的女人。 
“快……走……”慕容烈用尽全身的力气道。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为了杀自己这样的男人而染上满手的血腥是不值得啊。 
“别指望我会放过你,毕竟过去就是因为我太过相信你而导致了我今天的家破人亡!”虽然听不清楚慕容烈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对方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地冷笑着举起了枪,“结束你罪恶的一生吧!” 
那倒也干脆,慕容烈嘴角露出这些年来最真挚的一个微笑。 
“砰!” 
谢谢—— 
“才人,才人……”耳边传来一个小姑娘低低的呼唤,床上的人儿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才人。”也许是等不及了,身体传来一阵猛烈的推动,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慕容烈虚弱地问,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一样了。 
“才人,典娥才人已经在门外了。”站在床边的是一个看似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才人?才人是指自己吗?慕容烈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思考。 
他只记得自己被异母弟弟一枪打中,然后就是一阵剧痛——怎么醒过来后竟然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水月醒了吗?”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典娥才人。”小丫头慌忙跪下。 
“……”因为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慕容烈只是默不作声地再次闭上眼睛。 
“还没有醒啊?”那个娇媚的声音冷哼了一声,很明显这个女人和自己并不是朋友。 
“要是不能救活的话,干脆就扔出去好了。”女人看起来很不满意没有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一番,只是随便为难了一下小丫头也就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看来自己的确是遇到了大麻烦,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小丫头送走了女人,四处无人的时候,而慕容烈觉得自己应该“醒过来”了。 
春天永远都是最好的花匠,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诺大的御花园打扮得花团锦簇。 
今天的天气很是清朗,顾不得身体依然虚弱,慕容烈还是披上了外袍,来到离自己所住院落最近的莲花池旁走走。 
寻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俯身观看池中美丽的莲花,水面上映出的却是一名比莲花毫不逊色的美人。 
没错,这就是慕容烈现在的身体。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本来应该死去慕容烈的意识进驻了这个名叫“水月”的人体内,代替这个人活了下来。 
这里是慕国王宫,即使是对历史有一定认识的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时代,哪个地域的国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所说的话自己还听得懂,这里的文字他也能看得懂。 
并没有向任何人询问现在这个身体的事情,因为他从房间的一个隐蔽地方找到了“水月”的日记。 
看来写日记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习惯,但像慕容烈一样狠毒的人是不可能留下任何形式的人生记录——否则单凭那些坏事做尽的证据让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啊!又忘了,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行事狠毒阴险卑鄙的总裁,现在的他是慕王的“水月才人”。 
水月算是那种水晶娃娃类型的美人,单看到映在水中的倒影就已经足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但这样的美人却拥有孤芳自赏的灵魂,即使是面对万人之上的王也只是沉默不语,仿佛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似的。 
想当然,这样的美人即使再美但缺乏刻意讨好王的心,也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王的宠爱。 
王宫一向是个势利的地方,不得王宠的水月自然也被众人抛于脑后,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家伙想欺压弱小的时候才会过来走走,顺便欺负一下这个木头美人,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至于水月——慕容烈微扬起唇——实在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竟然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日日祈求神佛的保佑,天天诵经期望进入极乐世界。 
——我不想死,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尘世活着。 
所以,水月说不定最后是坐化的呢! 
慕容烈——不,现在应该说是“水月”了,静静地凝视着池中的莲花,现在各得其所说不定正是水月诚心礼佛的结果,而自己则顺便摆脱了那个令人生恶的身份,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纯洁”的新生活。 
如果没有那些令人厌恶的家伙的话—— 
水月一个侧身,就让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自己后面做小动作的家伙栽到莲花池里去了。 
笨蛋,笨到不知道水面能映出倒影的家伙还想推自己下水池?你还早得很呢! 
既然对方原本是打算把自己推下水的话,自己实在是犯不着担心那个家伙会不会游泳或者在水里泡太久而感冒什么的了。 
站起身来,水月转身就走,仿佛根本听不到自己耳边传来的呼救声。 
“站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忆力超强的水月马上记起了这个曾经拜访过自己的“典娥才人”。 
“典娥才人,救命!”水里浮浮沉沉的家伙看到自家主子大喊救命。 
还真是笨蛋,不会游泳还玩推人下水的把戏。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那笨蛋一定是不曾知道! 
“你倒是大胆,竟然敢推我的人下水!”典娥竖起柳眉,恶狠狠地瞪着水月,仿佛不按照自己的意愿被推下水是水月天大的罪过。 
看过了前水月的日记,水月知道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也只不过是和自己一样身份的“才人”而已,甚至还没有妃嫔的称号,怎么算都没有权利在自己面前撒野吧?以前的水月一直避让是因为不屑与她计较,而自己则是不屑于顺从这个无聊而且愚笨的女人。 
“……”水月转过身,定定地盯着眼前气恼至极的女人,冷笑着站在原地。 
“你!”典娥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水月竟然会反抗自己,一时间气得只能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相对于典娥的愤怒,水月可算是气定神闲。反正于情于理自己都没错,怕她做什么! 
“来人,给本才人掌嘴!”典娥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动手。 
看到真的有几个笨蛋上前,水月冷笑道:“别怪本才人没有先提醒你们,你们只是宫人,若是以下犯上的话掉脑袋只怕是免不了的事情;而至于你,典娥才人纵奴行凶论法也逃不过被赶出宫廷的命运;如果你要亲自动手——也成,罪名虽然轻一点但是杖刑五十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水月把放置于屋里的所有书看个一干二净,包括国家律法,禁宫规条。 
“你给本才人等着。”额上冒出冷汗,典娥转身带着侍从们匆匆离开。 
原来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而且还是属于无能的那种——看来自己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应该不难过。 
看着对方狼狈的身影,水月微微一笑端是倾国倾城。 
后宫是一个是非之地,而且稍不小心就可能会跌得粉身碎骨,但是对于那个已经不受王宠,而且拥有足够保护自己能力的水月而言,这里却是发霉养米虫的好地方。 
因为好歹拥有“才人”的称号,所以水月并不愁吃更不愁穿,只是每天按照以往最大的奢望一样看着太阳升起,然后落下,结束自己无所事事的一天。 
这种生活和自己以前的紧张劳累而言实在是幸福得令人不敢相信。 
水月坐在泽萍——服侍自己的小丫头——准备好的软椅上,静静地翻着自己已经看过第三次的书本。 
“老天,才人您怎么还在这边磨蹭?”泽萍大呼小叫地冲过来,手上拿着一套少见的精美服饰。 
“怎么了?”在这个永远被人所遗忘的院落里,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大惊小怪的吧? 
“今天是太后的寿辰,所有宫眷都得进慈安宫拜寿呢!”泽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拉扯水月素白的衣服。 
“只是‘王的女人’?”水月低声问,无奈地看着泽萍扯下自己的外衣,露出平坦而洁白的胸膛。 
呵,忘了说——水月是一个男人,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虽然拥有才人的称号,并且和其他宫妃一样穿着美丽的宫装,但是却依然无法抹杀水月只是一个美丽到令女人自惭的男人。 
搞不清楚慕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为什么竟然会同时拥有女性和男性的“才人”——水月的日记里没有提起过这个本来应该是他的天地的男人,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吧——但是现在的水月却也没有兴趣去看看这个国家的至尊。 
“才人,您也是王的‘女人’!”泽萍加重语气强调,不解为什么以前这个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子竟然会有抵触的情绪。 
呵,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放纵自己欲望却又不敢承认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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