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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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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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自嘲笑了笑,“否则他有的是手段挟制于我,若是我想要反过头来对萧家不利,或是只拿钱却不做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下场如何,但也能想到一二。”

    萧林沉默不语。

    赵青坦然道:“所以你就别多费口舌了,当年我与萧煜不过是意气之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不会为了这点仇怨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孙仲谋有家犬和野狗之说,既然能做安稳富贵的家犬,何必再去做朝不保夕的野狗?”

    萧林直视着赵青的双眼,忽然道:“所以你就想用我的项上人头去讨好主子?”

    赵青不以为意笑道:“只是临时起意罢了,毕竟你的人头也能换不少天子气运。”

    萧林也笑道:“你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

    赵青收敛了笑意,“细细论起来,我们都是同辈之人,多年前或是共事或是敌对,算是知根知底,所以你也别装神弄鬼,实实在在打过一场,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随着这句话说完,赵青的身上重新亮起一处处窍穴,其中各自立有一尊小了无数倍的赵青。

    何谓意通诸天?

    即是用窍穴中的身神与周天星辰相互感应,产生诸般玄妙联系。

    赵青有三百六十五尊身神,便对应三百六十五颗星辰。

    萧林伸手按在厚重典籍的封面上,闭上双眼,低声道:“赞美吾主。”

    苍穹破碎,无数灿烂白金色光芒亮起。

    两扇有无数浮雕的洁白大门在天幕上缓缓开启,本就洁白的云霞在这一刻更加明亮,仿佛要燃烧起来。

    赵青的五指握而成拳,整条手臂青筋暴起,好似纠缠了数条蛟龙。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绵绵不绝,如同一只上古饕餮要将方圆数百里内的元气吸纳一空,肉眼可见的气息如数条白色蛟龙从四面八方汇聚入他的体内,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天地元气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状漩涡,骇人无比。

    他是一名武道修士,而且是超越了禹匡、张无病等人的武修。

    这一拳,不能说凝聚了他的毕生修为,但绝对是他的巅峰一拳。

    就在这时,白色大门的周围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从地面向上望去,看不清那两扇门扉,只有让人难以直视的明亮光芒。

    下一刻,一把闪烁着白金色光芒的巨剑从天而降,与先前的黑色巨剑形成鲜明对比。

    光明极致的一剑。

    赵青以升龙一拳硬撼这一剑。

    两者角力,天地震动。

    片刻之后,白色巨剑的剑身上出现无数裂缝,裂缝中有金光迸射。

    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白亮。

    赵青的身形已经完全被白色光芒所淹没,但声音却是清晰传出,“就知道你不敢作舍命一搏。”

    白光散去,重新现出两人的身影。

    萧林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等人高的法杖,法杖如枯藤纠缠,顶端则如同一只枯手握着硕大的红色水晶。

    此时法杖被萧林横于身前,刚好挡下了赵青的一拳。

    原本在萧林的右手五指上有五个铭刻了繁复法阵的指环,在这一瞬间,五个指环悉数碎裂。

    赵青颇为遗憾道:“又是这些奇淫技巧。”

    “日后再见。”

    萧林深深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如同镜中倒影,瞬间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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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未雨也需先绸缪() 
秋天,比起夏天多了几分宜人,也多了几分萧瑟寂然。

    江都这地方,每逢夏天都要热死个人,即便进入秋季,仍旧是暑意浓重,让人夜里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所以江都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从春末到秋初这段时间多半不会在城里居住,而是搬到城外湖边的别院中避暑。

    李青莲在张府过足了自己当家作主的瘾头后,又搬回了东湖别院。

    她的院子还是纤尘不染,与过去相比没有半点变化,书房里摆满了各类漂洋过海而来的奇珍异宝,有自动报时的自鸣钟,有清晰可见人影的玻璃镜,以及其他许多看不出用途的奇怪物件。

    今天李青莲有些百无聊赖,正在翻看一本坊间流传很广的才子佳人话本,内容大抵是讲一位富家小姐在灯会上与一位贫寒书生相识,后来两人不顾世俗礼法珠胎暗结,甚至不顾家族反对结为夫妻,后来结果也不出预料,那位贫寒书生进京赶考得中状元,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李青莲看得满嘴乏味,又是这种老套情节,她这个看书之人都能做到烂熟于心,可是写书之人却还浑然不觉,实在让人腻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之声,李青莲示意服侍自己的小丫头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头踩着绣鞋一路小跑出去,不多时便折返回来,轻声道:“小姐,是少爷回来了。”

    李青莲轻哼一声,“他倒是知道回来,和吴姐姐一起去湖州玩却不带我,还让我帮他料理江都的一大堆破事。”

    她放下手中书本,起身道:“走,看看去。”

    来到正堂,徐北游正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旁边斜靠着一柄泛有霜白之色的巨剑。

    看到李青莲进来,徐北游主动招手道:“青莲啊,过来坐,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青莲哼了一声,高高昂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徐北游笑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所以这次我从湖州给你带回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会有这么好心?什么惊喜?”李青莲满脸狐疑。

    徐北游故意卖关子道:“在你吴姐姐那儿。”

    李青莲皱眉道:“对了,吴姐姐去哪儿了?”

    徐北游指了指琉璃阁方向,“去见师母了。”

    不多时后,拜见过师母的吴虞姗姗来迟,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与李青莲有三分相似的女子。

    李青莲看到这名女子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徐北游笑问道:“师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青莲喃喃道:“堂姐,你怎么来了。”

    李青萍呐呐无言。

    徐北游对吴虞用了个眼色,然后拿起霜天晓角向外走去。

    吴虞紧随着徐北游来到门外。

    徐北游轻声问道:“师母情况怎么样?”

    吴虞低声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徐北游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霜天晓角,“那我就去走上一趟,有些事还是要听听师母的见解。”

    吴虞轻轻嗯了一声。

    徐北游往琉璃阁行去,一路上不管是丫鬟还是剑宗弟子,纷纷避让行礼。

    自从张雪瑶不再管事之后,徐北游就成了剑宗的实质主人,再没人敢去试探这位新主子的权威,就像一户富贵人家,老爷没了,太太主事,可太太终究还是要变成老太太,少爷也终究要变成老爷。

    现在剑宗的家,由徐北游来当了。

    再过些时日,少爷变老爷,少主变宗主,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徐北游来到琉璃阁门前,两位守候在此的女子正要出声,徐北游伸出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不敢忤逆这位愈发势大的少主,对视一眼后悄然退下。

    徐北游轻轻推门,缓步走进琉璃阁。

    张雪瑶还是老样子,跪坐在琉璃阁深处一张矮案后,摆弄着一套价值连城的黑釉盏茶具。

    徐北游脱下鞋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张雪瑶面前,轻声道:“师母,我回来了。”

    “是南归啊。”张雪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坐吧。”

    徐北游跪坐到她的对面位置,将手中的霜天晓角横放于案上,问道:“师母可是认得此剑?”

    张雪瑶瞥了眼霜天晓角,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终于有了些神采,感慨道:“是霜天晓角啊,可是有些年头没见着它了,我记得它应该是在萧家手中才对。”

    徐北游说道:“我在湖州时遇到了叛出道门的大真人青尘,随他进了一处萧皇留下的遗址,这把霜天晓角便是从那处遗迹中得来的。”

    张雪瑶取过霜天晓角,伸出右手两指在剑锋上一寸寸抹过,眼神恍惚道:“详细说说。”

    徐北游点点头,将前不久湖州之行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张雪瑶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徐北游也不催促,自顾倒了一杯茶,细品慢啜。

    过了许久,张雪瑶摇头道:“既然青尘都说不准,我就更看不出什么端倪了,不过萧煜有所图谋是必然之事,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独独将此剑留在此处,而且还对此剑下有封禁,难不成此剑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徐北游眯起眼,缓声道:“青尘说我是应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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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雪瑶道:“那你就先将此剑带在身边,不过也要小心不要给萧煜做了嫁衣。”

    徐北游点头道:“北游记下了。”

    张雪瑶问道:“还有什么事?”

    徐北游沉吟了一下,问道:“师母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萧林的人,萧家的萧,双木林。”

    张雪瑶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个人,你师父应该知道,不过我只是有所耳闻,从未与他有过接触。”

    见徐北游的脸色有异,她疑惑问道:“怎么,你与此人结仇了?”

    徐北游脸色略显阴沉道:“萧知南来信说她被此人中途截杀,修为极高,不输昆山张召奴,幸赖她有朝廷高手护卫随行,方才没有遭其毒手,而且此人所用手段与鬼王宫的孔逸箫似乎是同出一脉,先前孔逸箫等人又密谋李家之事,甚至还想袭杀于我,用心深沉,不可不防。”

    徐北游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还有先前的道门齐仙云之事,都说是道门倾轧,可我觉得却是未必,说不定就是有人想要把水搅浑,好让他们浑水摸鱼。”

    张雪瑶皱眉道:“萧林和孔逸箫?鬼王宫分明已经覆灭,当年鬼王就是在我和唐圣月的面前被萧煜生生打死,他那一脉也就随之断绝,难道是有人假借鬼王宫之名?依你所说,这个鬼王宫如今的实力可是深不可测,最起码有三位地仙高手坐镇,还能拿出玉玺碎片这等物事,若是贸然招惹他们,恐非明智之选。”

    徐北游脸色凝重道:“那我们?”

    张雪瑶平静道:“不过未雨绸缪,我们也该早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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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新任承宣布政使() 
徐北游与张雪瑶一番深谈之后,从琉璃阁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没有再在东湖别院多做停留,径直出门返回江都。

    等他回到江都时,夜色已深,公孙府早已掌了灯,宋官官和张安正在门前等候。

    徐北游从马车上下来,笑道:“张师姐,官官,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二人了。”

    宋官官与张安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徐北游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去府里慢慢说。”

    来到书房,徐北游示意两人落座,自己却是没有着急坐下,转身进了屏风后的内间,道:“说吧,什么事。”

    宋官官看了张安一眼,缓缓说道:“公子,我们发现张道朔的踪迹了。”

    内间的徐北游没有说话。

    熟知自家公子脾性的宋官官接着说道:“六月二十三,在江州一处不知名佛寺内的枯井中发现的,不过他早已经死去多时,具体时间应该是在六月十五前后,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他的尸身上下没有半处伤痕,死因很是蹊跷,而且我们能发现此人的经过也经不起推敲,似乎是有人故意引我们的人去那处佛寺。”

    已经换上一身常服的徐北游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宋官官惭愧道:“未曾见得。”

    徐北游似乎早有预料,接着问道:“那吴乐之呢?”

    宋官官轻声道:“也未曾见得。”

    徐北游坐到书案后面,伸手取过一方印章,问道:“依你们看来,是两人内讧,吴乐之杀了张道朔后将五毒剑带走,还是另外有人出手杀了张道朔,然后将吴乐之连人带剑一起掳走了?”

    张安略作沉吟后道:“我想不出吴乐之为何要杀人,虽说五毒剑是我们剑宗珍宝,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却并无太多用处,最多也不过是一件神兵利器而已,两人还不至于为此反目,所以我觉得是另外有人出手。”

    徐北游不置可否,望向宋官官,“官官你的意思呢?”

    宋官官轻声道:“我同意张师姐的看法。”

    徐北游用手中印章按在案上的宣纸上,平静道:“你们拿我的手令,调动宗内一切可以调用的力量,同时也请白莲教、闻香教、暗卫府、江都提刑按察使司衙门、江州提刑按察使司衙门、江南驻军协助,全力搜捕吴乐之,无论死活。”

    张安和宋官官起身道:“是。”

    徐北游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待到两人离开后,徐北游独自一人走出书房,站在廊下伸手接了几个雨点。

    竟是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夜色渐渐深沉,雨势转大。

    江都城外三十里处,有一处驿站,因为不远处有个长乐亭的缘故,故名为长乐驿站。

    此时驿站中已经掌灯,驿丞李贵正在屋里自斟自饮,虽然没有什么下酒菜,但就着外面的一帘秋雨,倒也是有滋有味。

    李贵今年六十多岁,小时候经历过那场群雄逐鹿的天下乱战,因为他老爹是战死甲士的缘故,他子承父职,也进了军伍之中,天下大定之后,羊老都督和魏王率军出海,他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就留在江都做了个驿卒,这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他从驿卒混成了驿丞,平日里的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长乐驿站是个大驿站,房子、饭食都是顶好的,所以来往江都的官员都会来这儿落脚,李贵因为驿丞做久了的缘故,很是见过不少世面,这来往官员的品级身家,多半能一眼看个**不离十。

    一壶小酒喝完,李贵有三分微醺之意,看看时辰,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来了,正打算脱衣就寝,忽然听着外面有马蹄声响,他猛地一个激灵,忍不住想要骂娘:“这么黑的天,这么大的雨,怎么还有人来?”

    不过他一个不入流的无品驿丞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是穿好鞋子,拿起伞和灯笼出去相迎。

    先到的是几个披蓑戴笠的长随,翻身下马之后,为首之人对刚刚迎出来的驿丞李贵道:“我家主人是新任的江都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大人,今日赴任,还请驿丞大人好生安排!”

    听到承宣布政使司几个字,李贵的心就猛然提了起来,再听到布政使三个字,李贵已经提起来的心又颤了三颤。

    如今的大齐朝廷可不像前朝大郑,从来都不设什么总督、巡抚,也不设提督、总兵,地方上说了算的就是三司衙门,承宣布政使司主管一州民政,提刑按察使司主管一州刑名,都指挥使司主管一州防务。

    布政使是多大的官?那可是三司之首,其他两位按察使和都指挥使都不过是正三品,只有布政使是从二品,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一州父母。

    而且这长乐驿站就是归属于江都治下,如此说来,这位新任江都布政使与其他官员更是不同。

    李贵赶紧招呼驿卒去准备收拾,不多时的功夫,就见一队人马冒着大雨朝这边行来。

    他心想这八成就是布政使大人到了,也顾不上撑伞了,随手拿过一件雨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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