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闪出一个黑衣人,奇怪的瞅着彭臻:“你怎么了?”
仔细的一看来人,认清楚了是熟悉的人,彭臻这才收起差点就要甩出的妖力,长出了一口气:“暗二,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暗二上下打量着彭臻,搞不明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总管,怎么会被吓到。
压下心里的古怪感觉,暗二继续说着刚才未说完的话:“偷袭……”
“偷、偷袭怎么了?”一听到这两个字,彭臻莫名的身体一个哆嗦,脸色变了变。
“魔界偷袭好手的名单整理出来了。”说着,暗二递给彭臻一个薄薄的册子。
“哦,哦,知道了。”一听是这个事情,彭臻立刻长出了一口气,接了过来,恢复正常状态。
“我会去看,继续派人盯着,还有,妖界里的那几个人任何动静都不要放过。”恢复正常的彭臻头脑还是很清醒的,简单两句吩咐完,转身就走。
他还要好好的研究研究手里的册子。
“彭臻……”暗二在后面突然的出声叫住了他。
“嗯?还有事?”彭臻奇怪的回头,暗二不是一个会丢三落四的人,怎么会没有一次说完?
暗二好奇的问了一句:“偷袭……怎么了?”
话才说完,立刻看到彭臻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暗二眼睛好奇的眯了起来,果然有猫腻。
从刚才彭臻听到这两个字情况就不正常,到底怎么了?
“嗯,没你的事,别乱打听。”彭臻不耐烦的摆摆手,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解释?
先别说能不能解释清楚,就是尊主知道了之后,他还有没有好日子过都是一个问题。
彭臻越是不说,暗二越是心里疑惑,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尊主被人偷袭了?”
话才说完,就听着普通一声,眼前从刚才开始就站立不稳的彭臻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惊得暗二差点跳了起来,一身杀气立刻迸发而出,冷声狠狠道:“谁敢偷袭尊主?”
彭臻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摆手,劝阻着:“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对于一个一心一意只知道保护尊主的暗二来说,简简单单的误会两个字能说动他吗?
“真不是谁要偷袭尊主。”彭臻说完,换来的是暗二百分百怀疑的目光,一下子就给彭臻惹急了,他是那种说谎的人吗?
而且还是拿尊主的安危来说谎?
这是在怀疑他对尊主的忠诚度。
所以,冲动之下的结果便是,彭臻想都不想的冲口而出:“是尊主偷袭人家柳姑娘!”
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彭臻立刻就噤声。
暗二稍微疑惑的瞅了彭臻一眼,随即也明白了他话里的偷袭是哪种偷袭,脸色尴尬的应了一声,嗯,之后,立刻的隐身到暗处。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彭臻对着刚才暗二站立的地方不停的深呼吸,该死的暗二,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他到假装没事人了。
赶忙的左右看了看,好在没有别人在附近听到,他就假装什么都没有说。
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无尘殿内,玩累了的柳澜烟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被修理得很“惨”的妖神无奈的走进温泉,褪下身上的白衣,无奈的看着自己青红一片的腰侧。
为什么澜烟就是喜欢掐这里呢?
想着她“恶狠狠”的报复,妖神就不禁莞尔。
说什么他让她肿了,也要让他身上留下一些印记。
当他十分配合的仰头献上唇之后,腰侧那是一阵钝痛,这才知道,她要留下的印记的地方跟他想的不一样。
泡进温泉内,妖神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真是可惜,澜烟怎么不直接“报复”回来呢?他会很配合的。
也幸好,此时的柳澜烟已经回房睡觉去了,要是让她知道了妖神的想法,恐怕就不是报复回来这么简单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柳澜烟再次“去找”秦铭。
当她出现在秦铭的面前,闭目养神的秦铭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那眼神之中似乎有可以一眼看透人的犀利。
“灵魂离体。柳澜烟不仅是我小瞧了你,恐怕黎长老、不、不对,就算是荆王都小瞧了你。”秦铭缓缓的说道,与前日的失落有大大的不同,完全恢复成那个在战场上镇定自若的魔界战将。
对于秦铭的评价,柳澜烟仅仅是一笑,目光转向石桌上放着的小册子:“已经写好了?”
“嗯。”秦铭随意的点头,看着柳澜烟拿起,收入怀中。
柳澜烟手指一弹,那罩在洞口的白色光芒立刻消散,微凉的山风吹了进来,让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飘荡。
果然,灵魂状态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最好的存在形式。
好在柳澜烟已经给他的灵魂加固,不会被吹散也不会失去神智。
“我的力量有限,劝你一句,感觉到情况不对的话,就离开去地府吧。”柳澜烟走到洞口,说了一句。
她的力量要是作用在自身效果自然是好很多,但是借助外力强加给秦铭,那结果,当然只是维持。
“我还有事情要做。”秦铭听明白了柳澜烟的劝告,其实也是事实,但是他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情。
“你好自为之。”既然这样,柳澜烟也没有必要再劝,命都是自己的,秦铭连性命都丢了,现在弄上一个灵魂,也许更是为了了解他最后的心愿,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吧。
说完,柳澜烟就要离开,却被秦铭一句话给叫住了脚步:“你就不看看?”
“看什么?”柳澜烟奇怪的看着问着秦铭,这话有点太没头没脑了吧?
“你不怕给你的东西是假的?”秦铭笑了一声,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笑。
“无所谓,总比我一点东西都没有强。”对于这个说法,柳澜烟并没有太在意,笑了笑,转身,消失在秦铭的面前。
山风灌满了山洞,满是清凉,让秦铭一瞬间有了一些茫然,他心里的一份执念是那么的深,但是现在真的让他可以自由的行动,反倒不知道该干什么去了。
这次并没有使用太多的力量,所以,灵魂归位之后,柳澜烟也并不那么累。
瞅着这个册子,仔细的研究着里面的东西。
魔界除了魔帝之外,下面还有三个王爷,各个都在魔界占有一席之地,雄霸着一方。
表面上是一团和气,但是,他们就没有勾心斗角吗?
从妖神的举动看出来,显然,对于妖魔两界的关系上,这些魔界的人意见并不统一。
事情上升到关系两界的问题时,就很复杂了。
柳澜烟单手支腮的瞅着面前秦铭写的这个东西,当然,她不会单纯到相信秦铭会背叛魔界,把魔界的所有情况都写给她看。
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些研究价值的,至少把魔界的大概关系都写清楚了。
只是那些势力之间,是敌是友就不清楚了,具体的东西就要她去分析。
目前她的人手有限,还是不要乱动的好,静观其变吧。
秦铭死后,魔界总是会有反应的。
另外一边的魔界,更准确的一点说,是黎长老那里。
黎长老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柳鑫雅满意的点头:“这次的事情算是被压下去了,但是,你该知道秦铭的葬礼怎么弄。”
“是,我明白。”柳鑫雅点头,“秦铭自知罪无可恕,所以自杀谢罪。我们简单薄葬便好,都是遵循秦铭的遗愿。”
“秦铭的手下处理好了吗?”黎长老很满意柳鑫雅的安排,接着问道。
秦铭是魔界战将,他手下的亲信不少,要是真的闹腾起来,不说是害怕吧,但是也比较麻烦。
“那些事情,我会处理。跟着秦铭这么多年,那些亲信我也笼络过来不少,不会给长老惹麻烦的。”柳鑫雅大包大揽的说着,生怕黎长老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她还不想死。
她想站到高位,她想掌控他人的命运。
绝对不是被人掌握,所以,无论现在有怎样的难处,她都要克服。
她可以忍这么久,一步步的拉拢秦铭的手下,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已经理她的目标不远了。
秦铭峥嵘半生,最后简单的一口薄棺,几个送葬仆役,连哀乐都没有,几张纸钱,一捧黄土结束了他的一切。
灵魂状态的秦铭站在自己的坟旁,看着那被黄土一点点掩盖住的薄薄简陋棺材,听着柳鑫雅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以及在空中飘扬的,少得可怜的纸钱,突然的感觉到莫名的讽刺。
看着柳鑫雅红肿的双眼,秦铭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怨?有点。
恨吗?
说不清。
如今置身事外的看着这一切,秦铭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场他身在其中却有置身事外的闹剧。
“夫人,节哀顺变。”旁边自己府中的仆役低声的劝慰着柳鑫雅,然后他看到柳鑫雅微微的点头,用巾帕擦干净了眼泪,转头离开。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甚至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他的孤坟,任凭秋风卷起了惨白的纸钱,飘散在空中。
这件事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秦铭攻打妖界,他说是私自行为就是私自行为吗?
魔界当然也好派人将此事给解决了。
于是,魔界派出了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爷--滦王,带着柳鑫雅去妖界将此事解释清楚。
因为这次的事情极度的严重,魔界也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滦王带着一队人马,四日都不到,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妖界。
并没有立刻进入妖界,而是派人送上了帖子,拜见妖主。
妖主自然是做足了礼仪,迎接滦王等人入内。
滦王更是为了表示对妖主的尊重,也表示此次他们来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敌意,将带来的那一小队人马全都留在了妖界之外,只带了亲信十人进入妖界。
当然,还带着一身孝服的柳鑫雅,她可是此行的关键人物。
“……这件事情是我们魔界的责任,没有看管好秦铭,才会让他有了这样鲁莽的私人行为,好在他还知道错了,用行动弥补这件事情。”寒暄一番之后,滦王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情上。
滦王的年纪从外表看起来好像是有半百似的,其实,谁知道他是几千年的家伙?
别看外表有点苍老,但是他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除了他在魔界的地位--三大王爷之一,这个身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说话并没有秦铭那样的鲁莽,而是说得四平八稳。
不管怎么说,都把那件事情定性为秦铭的私下行动,绝对不会上升到妖魔两界的对立问题层面上。
“这件事情,还是等尊主来了再说吧。”妖主摆明是要把这个问题交给妖神去处理,所以,认真又有礼的听滦王说完之后,笑了笑,直接把妖神给推了出去。
“嗯,也好。”滦王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这件事情当然是要以妖神为重。
一干人等安静的在王宫大殿坐着,就连余靳烁都收起了往日的嚣张,安安静静的在等,等待妖神的驾临。
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外面的侍者才高声通报:“尊主驾到。”
一听到这个声音,妖主立刻站起身来,快步的步下高台,迎向尊主。
“尊主。”
“妖主。”妖神对于妖主,还是很客气的,点头打过招呼之后才走上高位,坐了下来。
无论在哪里,妖神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永远是突出表现的,能与妖神平行而坐的也就只有妖主,所以,一向在妖界的首位上会放上两张宽大的座椅,分别是妖神与妖主的。
不过,最近的情况有些改变,在妖神的座椅旁边摆上了略小一些的,有些秀气的座椅,这个位置的主人自然就是最近被妖神疼爱有加的柳澜烟。
分别落座之后,滦王对妖神行礼,然后又将那件事情说了一遍。
“嗯。”对于滦王的说辞,妖神不置可否,只是安静的听完,就完了,没有给滦王半点回应。
滦王坐在下方,这下弄得有点尴尬,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吧?
“柳鑫雅,你还不来解释解释?”滦王转头,对着在一旁的柳鑫雅呵斥道。
“是。”柳鑫雅赶忙站了起来,走到前面对着妖神盈盈拜了下去,“这件事情,完全是奴家夫君一时鲁莽才造成了这样的大错。奴家夫君已经已死谢罪,奴家自知夫君罪孽深重,所以,后事只是草草而办。”
柳鑫雅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那种因为长期哭过之后没有恢复过来的淡淡沙哑,再加上她一边说眼中一边凝聚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与往日是那么的不同。
上次柳鑫雅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贵夫人的雍容华贵模样,此时,完全是遗孀的凄凉景象。
这样脆弱悲凉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当然,那是指的一般人。
此时在王宫大殿上坐着的人有哪个是一般人?
且不说妖主妖神他们,就算是妖界的长老也对柳鑫雅凄凉的模样模样半分同情。
能坐到他们如今这个位置,绝对是经历无数,这点悲凉场面,他们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当然,长老之中,还是有人对柳鑫雅的处境感觉到心痛的。
那个人自然就是柳鑫雅的亲生父亲--柳晋利。
听到柳鑫雅说完,柳晋利连忙起身走到中央,对着妖神说道:“尊主,此事既然秦铭已经付出了代价,还请尊主看在妖魔两界的安危上,不与计较。”
柳晋利当然没有那么大仁大义,他是怕妖神一直追究下去,会牵连到他的女儿。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的“诱因”还是在柳鑫雅的身上。
如今秦铭已死,事情就这么了结最好不过。
“澜烟,你怎么看?”妖神转头问着一直坐在他身边的沉默不语的柳澜烟,这个丫头一直没给他好气,见到他就想“报复”。
他提出的报复形式,她又不同意,真是别扭的小家伙啊。
如今这个时候正好“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而且有的话,坐在他这个位置不太方便说出来。
柳澜烟看了看妖神,微微的一扬眉,眼中传递的信息是再清楚不过,咱们的帐回头再算。
好。妖神含笑点头。
他不着急,只要她喜欢,他随时都可以奉陪。
看着妖神那无赖的眼神,柳澜烟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这个无耻的家伙。
一扭头不去理他,还是正事要紧。
“这件事情都是秦铭做的?”柳澜烟看着柳鑫雅问道。
“嗯。”柳鑫雅神情复杂的盯着柳澜烟,说实话,对于柳澜烟,她现在根本就摸不到她的底,不知道柳澜烟代替妖神开口,打得是什么主意?
“这是秦铭的私人行为?”柳澜烟奇怪的问着柳鑫雅。
“对。”柳鑫雅现在是一口咬定这个,反正秦铭已经死了,把所有的问题全都推到秦铭的身上,也是死无对证,没有人会说什么。
“秦铭说,是因为鑫雅姐姐失踪了,才会进攻妖界的,才会有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件事情余靳烁王爷还是柳晋利二叔都可以作证是不是?”柳鑫雅的目光落在了余靳烁以及柳晋利的身上。
被点到名字的余靳烁目光深邃的看了柳澜烟一眼,今天会提到他,他一点都不意外。
“嗯,事情本王是知道的。”余靳烁开口,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瞟了一眼柳鑫雅淡然说道,“是柳晋利通知本王,说柳鑫雅失踪。”
“我……”柳晋利被余靳烁说的呼吸一顿,想要反驳,但是立刻想起当初他们商定好的事情,赶忙的将话题生生的扭转,“我也是听秦铭说的,说鑫雅并没有回到魔界。”
从秦铭的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余靳烁就通知过他,什么事情都往秦铭那边推,要是敢把他拉下去趟浑水,后果自负。
“鑫雅姐姐没有回到魔界就被认为是失踪吗?”柳澜烟笑眯眯的问道,“当初鑫雅姐姐是在无尘居做客的,什么时候离开,二叔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从我接到二叔的书信,到去了柳府,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