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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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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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侠义太子妃(2)

“你在瞧什么?”

巳九莲猛地回神,惊觉她竟走回面前。

与他对望一下,梁歌雅神色有点效然的转开眼,坐在他身旁。

她肤白细致,吹弹可破,煞是迷人,尤其当她羞怯般地别开眼,那眼神……好娇媚。巳九莲觉得自己又有些心神恍惚了。

“刚刚我和老板娘聊了些映春城的事,讲到地动时,她都快掉泪了,不过咱们在边境长大的人,总是乐观看待世事,有灭必有生,毁了有形的房舍,毁不去无形的信念,只要有心,一切都能重来的。”像是要甩开尴尬,她滔滔说着。

“怎么你一开口,倒比我还像个太傅?”他打趣道。

“有感而发罢了。”她晃了晃脑袋。

“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回映春城。”

“你都己嫁入宫中,这就意谓着你没有回头的机会。”

“唉,待在宫中真没意思,光是那些繁文辱节就快要把我给压死。”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她抬眼,压低声音问:“太傅,你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微扬起眉。

“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今日我见到皇上,也见了皇后,听人说了些事,觉得太子这人其实是有点可怜的。”

“可怜?”他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嗯,因为他的生母死于皇后之手,但又被皇后给收于膝下……我听苏璘说,他俩之间母慈子孝,我觉得不然。”

“不然你认为如何?”

“那不过是表面罢了,生长在宫中的皇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要学会替自己的将来打算,大子够聪明,就不能跟皇后撕破脸,皇后要明哲保身,自然也不会太亏待太子,但……”

“过去都过去了,他们之间的结要是不打开,母子和睦永远是表像,彼此的情感没有交流,就学不会如何去爱。”

“爱很重要吗?”他好笑问,甚至有着些许鄙夷。

爱能当饭吃,能够让他坐上龙椅?

“很重要,如果无法从他人身上得到爱,他就永远不懂爱,一个不懂爱的人,心灵会变得扭曲偏颇,更糟的是挥然不觉,自以为行得正,其实路早就走歪了。”她摇头晃脑地说着。

巳九莲神色冷鸳地看着她。她看穿他了?自以为是地对他说着大道理,是要告诉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

她懂什么?她不曾身处宫中,根本不懂得这座牢笼里住的全是毒蛇猛兽,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会落得万劫不复!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沉声试探。

“我啊……真不想待在宫中。”她闷声道。

“已经来不及了。”

“是啊,可我真不想跟那些人相处。”

“那些人?”

“除了苏璘以外的人。”她毫不考虑道:“伴君如伴虎,我这人可不会委屈自己,想说的话还是会说,要是到时候触犯龙颜,倒霉的还是自己,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那里头藏着千千结,一结扣过一结,没人想解,而我最不喜欢蹚浑水了。”

巳九莲这才发现她不是在说大道理,也不是看穿他,纯粹只是在发牢骚。了得的是,不过才一天,她就己摸出一些头绪了。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去告状?”

她哈哈笑着。

“你要是会告状,就不会带我出来了。”

他凝睇着她。明明刚刚还闷着,却突然又笑了,她的喜怒变换得极快,而且没有算计,纯粹的随心。

如果他也在边境长大,并非生长在帝王家,是不是也能和她一样?这个念头一上心头,他不禁撇嘴嗤笑了声。

瞧他在胡思什么,竟羡幕起她来了。

“啊,未了未了。”

一抬眼,便见摊贩端了个大盘,上头搁了两只羊腿,没有切块更没有切片,就是羊腿的模样,非常豪迈的一道菜。

巳九莲有些错愕,本想要问摊贩有没有刀子,却见她从怀里取出短匕,利落地割下一片片的肉,直到只剩骨头,才又伸手抓另一只,如法削着。

“唠,尝尝味道。”她将短匕擦干净,一边说道,却发觉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没有移开,她疑惑的漂去。

“有问题?”

“你随身带刀?”那把短匕刀身泛着金铜色,握柄镶着七彩宝石,看起来是赏玩用的,但那刃身极为锋利,让人不敢小盘它的杀伤力。

“不成?”她转动着手腕,短匕在她葱白指尖上舞动光彩,他却一把夺了过去。

“嘿,你小心一点,这短匕很利的。”她吓得拉过他的手,就怕他掐到刃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低头一看,就见他掐得恰如其分,掐住刀刃,却没伤到半分。

“你也知道这短匕很利,带在身上不危险?”他冷着脸问。

她想把东西抢回,却见他抬手拿高它。

“你……那短匕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还给我啦。”

“怎会留下这么危险的遗物?”他微皱眉。该不会武将留给女儿的都是这等防身之物?

“短匕才不危险,胡乱使用的人才危险。”她皱了皱鼻,趁他不备,将东西抢回去收好,那镶宝石的铜鞘,在短匕插入后还发出一记清脆的声音。

他不禁兴味十足地问:“那鞘上好像有机关。”

“是啊,怕这短匕不小心掉出刀鞘伤人,所以我爹特地请铁匠在鞘口上装个弹片,短匕一旦入鞘就会扣紧,不过得使点力才成。”

“那要如何取出?”文人小说下载

“按这儿就成。”她往鞘口一个凹处按下,短匕随即弹跳出来。

“真是别致。”

瞧他伸手像是又要跟她抢短匕,她赶忙藏进怀里。

“快吃吧你。”

巳九莲没辙,突了一片肉,拈着附上的酱汁,尝了一口,意外的好滋味让他微微蹚大眼睛。这羊肉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皮酥肉嫩,简直是入口即化,最重要的是,那酱汁有种清爽的青草味,掩去羊躁味外,还多了分清甜。

“好吃吧。”她呵呵笑着。

好吃是好吃,但对于她的无数疑问,他想要一揭谜底。

“你爹娘没留其他东西给你?至少也该有些财物,或者是首饰之类的。”

据他所知,护国公的晌银可观,加上父皇所赏赐的珍贵物品,怎么可能只留下一把短匕?

“我娘不爱首饰,我也不爱,所以当初要离开映春城时,我便把家中财物分给城南一些贫户,只留下这把短匕。”她说着,笑容灿烂,像那些财物她压根不看在眼里。

“毕竟这把匕首,可是我爹给我娘的定情物呢,我当然得留着。”

“送妻子的定情物竟是一把短匕?”他为之失笑。

“是让她留着自栽用吗?”

她看他一眼,叹气摇头道:“由此可见,你一点都不懂爱。”

“那是什么玩意儿?没见过。”

“我见过。”她吃东西的动作看似豪迈,却又噙着抹优雅,那是源自从小耳濡目染的教养,光是看她的动作,便觉得吃是一种享受。

“你爱过?”

“太傅,你懂那么多圣贤之道,难道你都和那些圣贤相处过?有些事犯不着亲自领略,看我爹娘就晓得了。”

“没看过。”若论恨啊怨的,他在宫中见的就多了。

她嚼着羊肉,半眯起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就在他要催促她用膳时,她突然很认真地启口,“根据我娘的说法是,无法透过任何言语,想着念着,身不由己地想要保护对方,心不由己地眷恋那人,见不着,心便慌了乱了,见着了,心便紧了羞了,笑了也哭了。”

巳九莲听得一愣一愣,最终忍不住笑出声。

“听起来像是疯了。”

“对,爱到极致,心魂都无法控制时,就是疯了。”她也是如此认为,更无法想象自己会有那么失控的一天。

“可我娘就是如此,抱着我爹冰冷的尸体,她哭着笑着,疯了狂了,在我面前呕出血来,便随我爹去了。”

笑意凝结在他唇角,只因他不相信有人会为爱如此痴狂,也因为她浅笑下的淡淡惆怅。

“我以为你不会因为失去父母而难过。”他低低的说。

她的笑容温温浅浅,她的思绪太过豁达,他以为在她善良的魂魄里,藏着一双无情的眼,冷眼看着自身之外的人事物。

但并非如此,她只是把伤心藏得很深,用笑蹚掩覆罢了。

“我又不是石头。”她没好气地晚他一眼。

“我很难过,可想到没有爹陪伴的娘,我会更难过,所以我笑了,因为我知道哪怕是黄泉路上,他们也会携手同行,那么我孤单一点又有何妨。”

不知怎的,她一席话竟扰乱他的心,待回神时,他的手已经抚着她的头,那一瞬间,两人双双怔住。

巳九莲觉得尴尬了,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会这么做;梁歌雅觉得逾矩了,可这动作来得正是时候,令她深埋的伤悲一点一滴地融化着。

但,总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谁都没有动,直到一声娇笑声传来,“姑娘,浮水酥饼和杂芋饼好了。”

食铺老板娘的嗓音让巳九莲趁机收回手,也让梁歌雅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些许落寞。

第五章 初识相思味(1)

老板娘走了几趟,才把全部的菜端上桌,看着面前的四碗扬、四份浮水千层酥饼和两份杂芋饼,巳九莲简直傻了眼。

“呵呵,原来是夫人呐,小两口一道外出用膳,可真是思爱。”抱着空木盘,老板娘呵呵笑道。

“不是,我们不是……”梁歌雅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好,不打扰你们俩,等吃完再算账就成了。”老板娘说着,又回去招呼其他客人。

好不容易捎饵的遭尬,这下可是加倍地在两人之间发酵。

好半晌,巳九莲抬头问她。

“你叫这么多,确定吃得完?”

“有什么办法,老板娘说,她弄了咸甜两种口味,咸的是包猪肉馅,杨配酸辣,而甜的则是包了红豆馅,汤搭桂圆红枣,我没吃过甜的,就忍不住想点嘛。”说着,她已经先吃起甜的,吃得太快还烫着嘴,当下眯起眼,捐着嘴。

“瞧,才八月就喝这种甜汤,不烫着才怪。”他则是挑了咸口味的浮水千层酥饼品尝,只觉口感酥而绵密,配上爆浆的猪肉馅,果真绝妙。

“烫着有什么关系,谁规定甜汤不能在夏天喝?”

“冬夭喝比较过瘾吧。”

“我可不确定入冬之后,我还能再品尝这甜汤。”

“到时侯我再带你未。”巳九莲话就这么不经意地说出口。

“真的?”

他这才惊觉自己给出承诺,不过既己出口,他也不打算要更改。

“我说到做到,倒是你要先把这些东西吃完,否则没有下回。”

“这有什么问题,我还有你啊。”她很豪迈地往他肩头一搭。

看着她简直把他当哥儿们的举措,巳九莲是哭笑不得。

“男女授受不亲呐,太子妃。”他压低嗓音晒笑。

她愣了下,赶忙缩回手,辩解道:“你刚刚摸我的头,我现在搭你的肩,算是扯平了。”她这是撞那了不成,怎会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都怪他,待她这么好,才会教她傻傻地卸下心防。

“歪理。”他笑着,催促她赶紧用膳。

梁歌雅开心地吃着饼,发现他的影子遮着她的,不禁横眼望去,发觉他吃东西的动作斯文儒雅,仿佛出身极好的人家,而更重要的是--

“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人一起用膳了呢。”她有感而发。

打从爹娘离世,她总是一个人吃饭睡觉,习惯了,也就觉得理所当然。如今身边多了个他,可以同她边吃边斗嘴,似乎……不太赖呢。

“我也好久没与人用膳了。”他瞅着她道。

从小,他就都独自用膳,用膳前还得先试毒,吃得是胆战心惊,生怕一口饭就要了他的命。然而此刻,他却和她坐在市集的摊贩前吃着烧烤……真不敢相信自已会为拢络她而做到这种地步。

但,有人并肩共食的滋味……还不错。

“你都没回家陪你娘亲用膳?”她耍凶狠地眯起眼,仿佛他要是个不孝子,她就要代替他娘好好教训他。

巳九莲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正扮演着朱和麟的角色。

“我娘……不爱与我共膳,所以我们总是分开用膳。”

“胡说,天底下岂有这种娘。”她压根不信,想想又叹了口气道:“又不是在宫中,用膳时,一人一边,再好吃的菜肴都觉得难吃了。”

“宫中一向如此。”

“真是坏规矩,既是一家人,自然要一块用膳,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这样感情才会好。”

“听起来很脏。”他一脸嫌恶道。

她横晚着他,眸色很叛逆,突然抢过他手中的酥饼,咬了一口再往他唇边一凑。

“哈哈,你沾到我的口水了。”她得意的大笑,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他错愕地看着她,旋即唇角一挑。

“哼,是你先拈到我的口水,这酥饼我已经吃了好几口。”

“是吗?”她原本还笑着,带着些许挑衅,接着才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无比大胆的动作……

瞧她粉颜忽地涨红,娇羞得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不禁斜勾唇角。原来,她也有这种表情……终充是个姑娘家,能多沉敛豁达来着,总是有死穴吧。

像看出兴味来,他托腮欣赏着她羞窘的俏表情。

“你干嘛这样看我?”她薄斥道。

“不能看?”

“不能。”

“你管得了我的眼吗?”

梁歌雅瞪着他,既不能戳他眼睛,也不能捣他眼睛……她今晚不太对劲,实在不该再跟他相处。此念一上心头,她立刻决定走人。

但才刚站起身,便听他凉声道:“还没付账呢。”

她瞪大眼。槽,她向来身上不带银两,在东宫也没人给她银两……太久没用钱,都忘了吃东西是要给钱的。

怎么办?垂眼看着笑得万分坏心眼的他,她软下身段央求着。

“太傅可不可以先帮我付账?”真是一文钱逼死一名英雄好汉,她明明就尴尬得要命,却不能一走了之,还得低头求人。

“这是求人的姿态?”

那温润嗓音裹着坏心眼的笑意,让她不由得瞪大眼。她怎会忽略这人浑身的霸道和危险气质,老把他当成善人来着?

那……厚着脸皮走人?也不对,她是他带出未的,想回宫也得由他带才成呀,否则她怎么回去。

仿佛看穿她的焦虑,巳九莲故作好心,“我这人呢,其实很好说话,既然你都低头了,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

话说得迂回,但梁歌雅一听便知是要谈条件,皱了皱鼻,顺着他的话意问:“那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答应?”

就喜欢她这一点就通又爽快的性子。巳九莲笑眯眼。

“吃饱了,也该走走,要不回去怎么睡觉?”

还逛街?她抽口气,很是为难。

“可我要是不早点回去,万一被苏璘发现,我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她不要再听苏璘念经了。

“那可不关我的事。”他一脸爱莫能助,起身付了银两,感觉付了帐,就像是贸了她作陪的时间,回头笑得不怀好意。

“还不跟上?”

不过是一顿伙食,她就把自个儿给卖了?!梁歌雅简直不敢相信。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谁规定我不能坏?”

“你……”你了老半天说不出话,她效下阵来,认命地跟着他的脚步,逛大街。

望南道两旁的商铺和摊贩,长长一排不见底。

要论走路,梁歌雅自认休力绝不愉人,但他却像是老牛拖车,走两步便歇下,接着也不知是在磨蹭什么,竟是赖在人家铺子里不走了。

“大爷……”她低声催促。

照他这走法,到天亮都逛不完呀。她意兴阑珊的看着摆在架上的玉饰,压根不觉得有什么美的。

“嘘。”他朝她比出噪声的手势。

她皱着眉,但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她百无聊赖地闲晃着,一旁的对话同时飘进耳里。

“所以得趁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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