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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人掏出钥匙打来门把李然请进屋,外面的街灯从灰灰斑垢的窗子透进来,日久失修的公寓没几件象样的家具,奇怪的是正对着门的窗户下面是一件红色的绒布沙发,这件豪华的沙发跟这里的环境一点都不搭噶。李然想到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这间房子:表里如一、一览无遗!房子小的可以一览无遗,里面跟外面一样的破旧不堪。
“被吓到了吧,像你这样的有钱人肯定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房子。”谦人有点自嘲的说。
“我小的时候就住跟这差不多的房子,不过比你这个要大些整洁些就是了,告诉你我根本不是有钱人。”李然小时候住的是农村的瓦房,后来翰司的爸爸娶了她妈,他们才搬进了印刷厂的员工宿舍,不过那也是一栋老旧的宿舍。
谦人有点吃惊的看着李然:“你嫁给了藤原俊夫,我还以为你是个千金大小姐呢。”
“不好意思我是老实结巴的农民孩子,连灰姑娘都不如,人家起码还是个贵族,我什么都不是。”
“你也不用太自卑,现在你不是挺好的。”
李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出神的看着大厅靠墙侧的一架子书,上面放着的书全是一些经济学和哲学的书籍,有好几本她还在Vincent的书房里见过。
“原来你还是个高材生啊。”
“呵~~你可真看得起我,那不是我的,是我哥的。”说道后面时谦人的脸沉了下来,似乎在回忆不堪的往事。李然看见书架上果然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跟谦人长得很像,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他的外貌比谦人多了分阳光和成熟,眼里闪着睿智的光,一看就知道读了不少书的样子。
“你哥呢?”李然好奇他哥哥既然能看懂这样的书,应该是个精英人物才对,起码也应该有份稳定的工作吧,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出来做牛郎呢?
“他死了。”谦人沉着声音说,李然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高兴,她很识趣的不再多问而是转移话题说:“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煮面好了。”说完就扔下包包走进厨房。
李然一只手煮不了太丰盛的晚餐,但是下个面条还是不成问题的。谦人则在一边看着她摆弄,他敏感的发现李然的左手似乎有点问题。
“你的左手怎么了?”
“废了。”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你别老盯着我看就行了。”谦人听她那样说就笑了,大概是由于谦人的职业习惯这种普通的微笑却带有点性感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面就端到了谦人的面前,“我已经好久没下过面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谦人吃了一口说:“饿起来什么都好吃。”
李然气鼓鼓的说:“你这张嘴除了讽刺人外就不会说什么好话的了?”
这时候李然包里的手机响了,是Vincent特有的铃声,她赶紧接起电话。
“喂,……嗯~我今天就参加阿玛尼的时装展了……不冷……不用……知道了待会就回家。”李然关上了手机才回来桌子旁坐下。
谦人翘起讽刺的嘴角说:“老公来查勤了?”
“我要回去了。”Vincent今天晚上就回到了日本,他发现李然倒九点多还没回家就打电话来找,Vincent说要派人接她,她就马上拒绝,代价就是要立即回家。
“我送你出去坐车吧。”说完谦人就起身送她。
深秋的夜晚已经寒风凛凛,李然因为出参加时装发布会所以穿得比较隆重,衣服是很好看但却不保暖,她今天穿的是墨绿色的的短裙,一出来风一吹她的脚就凉飕飕的,尤其是右膝盖受过伤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酸软。谦人看出她好像感到凉意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李然想拒绝,他就说:“怎么?嫌我的衣服脏?”李然立即诚恳的摇摇头,生怕她会误会自己看不起他。
现在还不算很晚,他们不一会就叫到了车,在上车前李然把衣服还给他:“上车就不会冷了,反而是你还要走回去呢,我的电话是XXX,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打给电话给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这些话不是李然随便说的,可能是他的家境跟自己以前相似,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哥哥死了,或是他给自己披上大衣,总之李然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李然觉得他就像一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用尖刻的语言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他其实是个缺爱又孤独的人。
车子走了,谦人还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跟以往的任何一个夜晚都不一样了,今晚好像特别值得回忆。
上卷 订婚
车子走了,谦人还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跟以往的任何一个夜晚都不一样了,今晚好像特别值得回忆。
李然坐着车子穿过每天必经的林荫道,道旁有站着两排昏黄的路灯,给这个清冷的夜晚填了少许的温暖。李然看着前面发现自己门口站着个人影,路灯撒下的光辉在那人身上晕开一圈圈亮光,昏黄的灯光将高瘦的身影柔和的剪进夜色里,像一束忧郁的月光。车子越开越近,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慢慢地显现出来,是Vincent!他身穿着毛衣休闲裤正笑看着她。
“司机停车!”李然下车快步向Vincent跑去,他居然会在灯下等她!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有个人在门前点一盏灯站在家门口等她回家,李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盏灯照得暖暖的。Vincent见李然下车也向她走过去,看见她穿着短裙和丝袜的细腿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怎么穿的那么少,冷不冷?”说完就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温暖她,如果这时候说李然一点都不感动就是假的。
李然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哥哥的身影,“哥哥呢?”
“他在涉谷有演唱会今晚要住在那里了,明晚赶回来参加以他名义创办的慈善基金的晚宴,到时我们也要参加的。”Vincent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说:“先喝杯热鲜奶吧,看看你嘴唇都冻白了。”说完他又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件羊毛披肩出来给她披上。李然喝了口牛奶对Vincent说:“什么慈善基金会,我怎么没听他说过的?”
“基金会是我创办的,但是阿司名气大以他名义比较好,还可以提高他的知名度,一举多得。”李然听他这样说更加奇怪了,这个Vincent接受美国的教育,他做事情实用主义色彩浓重,没有实际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他很少会做做善事来提高名誉之类的事情。
“要基金会来干嘛?我不认为你会同情贫穷的孩子。”
果然Vincent又勾起邪邪的微笑说:“我的阿然越来越了解我了呢,你知道我在做毒品和军火生意,每天都有好几千万美元进账,那么多钱即使我企业再大也赚不了那么多钱,更何况我的企业本来就盈利,那么多的黑钱不能直接汇进银行否则会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的,so我要成立一个基金会做做幌子帮我洗钱。”
李然听了大囧她皱着眉问:“那……那你会做善事吗?”
“我向来很慷慨。”Vincent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垂眼看着她说:“今天参加时装发布会买了什么?”李然拿出自己买的领带说:“给你们买的,一人一条。”Vincent听见阿然给自己买东西,眼睛立即就绽放光彩,笑得那个甜啊,简直像派到糖的孩子。Vincent凑过去抱住李然给她一个热辣辣的法式热吻,笑着说:“你现在出去也会想到我了。”李然听见这句话实在有点惭愧,她买领带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想买衣服,那里的衣服很贵她买不惯,加上她觉得自己的衣服很多没必要买。但是自己一场去到空手走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顺带买领带给一直给她买衣服的哥哥了,至于Vincent更加时顺带的顺带。
Vincent拿过袋子打开来看问道:“你呢?你的衣服在哪里?”
“没买。”
Vincent听见阿然这样说就不再笑了,有点愧疚的看着李然,他知道李然和阿司都出生贫苦的家庭,但她和阿司不一样,李然大概过惯了苦日子所以她在生活上一直都很省,几乎不花钱,也从没向他要过一分钱,她不像一般的贵妇一样奢侈浪费,今晚她一定是因为帮他们买了领带所以就不舍得给自己花钱买衣服了。
“以后你别那么省了,我有的是钱,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给你卡吧。”Vincent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交给李然。李然心里那个喜啊~~没想到自己顺带买了条领带给他,自己的零用钱就翻了几番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李然在第二天才知道这次晚宴杜微也会跟三河出席,李然其实很想问她跟三河怎么样,昨天他们还一副要闹崩的样子,可是今天却要一起出席晚宴,杜微知道三河背叛自己难道心里不会有根刺吗?还能一如既往的对他吗?这些复杂的感情李然觉得自己是不会明白的了,不过杜微这样痛苦的爱恋着又真的幸福吗?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李然认为吃饱穿暖就好,就像妈妈说的做人不要太贪心。
今晚的晚宴和自己息息相关所以李然必须盛装出席,李然看着这件中间大开的米黄的镶有水晶的低胸装不禁皱皱眉头,这件衣服走光的几率很大!
Vincent似乎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就戏谑的说:“不用担心,外面还有一件皮草,进会场后再脱下,其实你这样的身材就算是走光了,也没人兴趣看,过来我给你穿衣服。”李然白了他一眼,乖乖都走过去让他给自己穿衣服,心里却腹议他,没人爱看?你不是人么?每天都借口帮我穿衣服其实就是吃我豆腐,表当偶是傻子,偶早就透过你优雅的表像看清你滴本质了!说我身材差。我今天就穿给你们看,让你们全都跌破眼球好好惊艳一把!
李然带着鸽子蛋跟Vincent一下车就秒杀了记者的不少菲林,李然艰难的挤出笑容,紧握着Vincent的手希望快点离开这个地方,Vincent明白她的意思不再做任何停留。李然进去会场就见哥哥笑着迎过来,李然发现哥哥和Vincent一样今天都带上了自己买的领带。李然很少见哥哥穿着那样正式的西装,李然突然发现其实哥哥穿西装也很好看,只是他穿起西装来跟Vincent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气质不是严肃优雅是时尚帅气。三人走到准备好的位置,翰司居然紧挨着李然坐下,他行事还是那样的大胆。虽然会场有暖气不知道为什么李然的膝盖还是传来一阵阵的酸软,她猜是自己昨天冷到了,今天自己又穿裙子在外面吹了风。她不敢说自己不舒服,怕扫了大家的兴,特别是哥哥,要是他知道自己不舒服肯定闹着要带她回家看家庭医生,李然觉得自己还是忍忍比较好。这时李然发现了杜微正挽着三河笑靥如花的说着话,她转头也看见了李然,冲她笑笑算是打招呼,李然也对她笑笑。
宴会开始,哥哥作为这次基金的牵头人他第一个上台致词,李然第一次听哥哥演讲,现在才发现其实他的口才也很不错,李然觉得哥哥没有读大学实在是可惜,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不像她,只是家逢巨变让他不得不早早结束学业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李然这时觉得很内疚,自己能读大学完全是牺牲哥哥读书的机会得到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包袱,附在哥哥的身上让他背负起自己艰难的前行,而她则在哥哥的保护下过着没心没肺的优越生活。
宴会开始时还有一个拍卖会,让一些善长人翁捐出一些物品出来拍卖,拍卖的收入则作为善款捐给一些贫穷地区的人们。
“你打算买还是卖?”李然凑近Vincent悄声的问。
“那些垃圾我才不要买,“Vincent高傲的回答。
李然牵着嘴角看他,这个人!Vincent没有拍下任何东西而是捐出了在缅甸拿回来的观音宝石画。这件物品一出场就引来不少是识货的行家竞拍,价格节节攀高,最后以当晚最高价物品拍出。李然看了一眼杜微,她发现她脸色很差,她了解怎么一回事,因为一整晚三河都没有为她拍下任何东西,连个小钻石也没给她买,杜微最后是自己举牌拍下一个小粉钻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来参加慈善晚宴,如果她这次来空手而回的话恐怕要被她那帮“上流朋友“耻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出钱拍下物品。李然知道杜微虽然是个杂志总编辑但是她每日出入舞会和各种名媛淑女周旋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装扮自己的,她那点工资早就入不敷出了。李然现在真的对这个三河很生气,他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为她女朋友做点事吗?真是越有钱就越吝啬!但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杜微要跟着这样的人,自己是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次晚宴除了拍卖外还可以捐钱和物品,然后李然听见自己旁边的一位贵妇与她丈夫有如下对话:“阿娜达(日语:亲爱的),我听说那些非洲的人很poor的,你说我们要捐点什么给那些可怜的人啊?”
“啊~~不如我给他们捐点红酒好了,哈哈哈~~反正我那么多也喝不完,就送给那帮穷鬼好了,哈哈哈~~”
“哎呀,阿娜达,你好好人啊,那我也给他们捐点我不穿的衣服好了,你说我捐那些过时的礼服给他们好不好?”
“goodidea,不如我把我那些走了味的雪茄也捐给他们好了,哈哈哈~~让那班非洲难民在难民营里喝红酒吃雪茄,哈哈哈~~最高享受啊~~”
李然听见这番对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现在严重的怀疑这个原意是用来洗钱的基金会真的能帮到穷人吗?她转头看了一眼Vincent这个基金会的出资人,发现他像耳朵聋了一样非常镇定的坐着优雅的喝香槟,然后低头爱腻的对她说:“味道不错,你要试试吗?”李然那个囧啊,高!面对这对雷人还能巍然不动,果然是高人啊!
李然坐了一会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传来的酸软感觉越来越强,她偷偷的将手伸到自己膝盖的地方轻轻的按摩希望减缓这种感觉,但是她一碰膝盖不仅没有减缓酸软感觉反而转化成一种疼痛,现在她不禁有点害怕起来,怎么会这样?Vincent发现阿然的表情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啊?没……没事。”李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Vincent一脸不相信,李然受不住他这样的眼光就说自己要上一趟洗手间,哪知Vincent抱住她附在她耳边悄声问:“是不是那个来了?慌慌张张的。”
“不是!”原来他以为自己慌慌张张去洗手间是因为姨妈来了,李然不做解释推开他的手向洗手间走去。
李然进去厕所后掀开盖膝的裙子下摆查看自己的膝盖,没有任何的异状应该不会是被撞伤什么的,为什么会有疼痛感呢?李然出了洗手间发现杜微也在那里洗手,映在镜子上的脸似乎有点生气。
“微微,你……没事吧?”李然偏头看着她问。
杜微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事。”
“是了阿然“杜微突然叫住了李然,表情很不自然的说:“你……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借我,我想买点东西。”
李然想起给了自己不少钱就说:“可以,现在吗?”
“不是马上,明天吧,最好是支票。”
“支票我没有,我给你转账吧。”
杜微感激的看着李然说:“行,这笔钱我一定尽快还上。”
李然摇摇手说:“不急不急,我也没什么钱要花的。”
李然一出洗手间发现Vincent竟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干的,他不知道瓜田李下吗?Vincent看见她出来担忧的问:“怎么进来那么久?”
“没事了。”话是这样说李然走路已经有点脚步不稳了,她艰难的控制自己让自己走起路来显得正常些。Vincent紧跟着她,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