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手臂上都是擦伤,尤其是双手,方才他一直拉紧缰绳,可马儿分离的时候,缰绳被惯力从他手上抽出,他的手被缰绳拉出一道道伤口。
祎儿更是满身血迹,倒在一边,青色素衣也被破烂着,泥土混杂着血迹沾在她身上。车厢翻滚的时候,她一下被甩出去,而且飞起破碎的木屑,很多都打在她身上,祎儿哆嗦着嘴唇,她脸颊上都是擦伤,的额头被撞破了,血流过眉间,滑过睫毛,在她玲珑一般的脸色留下一道道朱红。
“好疼……”祎儿感觉右臂好像和自己分开一样,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而在车厢了的叶母和小丹,倒是受伤不大,只是身上不少地方被车厢撞得有些青紫。小丹和叶母从塌松的车厢里爬出来,分开去扶起叶父和祎儿。
驾……驾……坡顶上,那两个官兵也出现了,他们看着坡地的四人,都是一喜,“哈哈,没想到啊,他们自己翻车了!”
祎儿被小丹扶起,那疼痛让她留着泪,这伤已经让她脸色发白,但一想起那天哥哥受伤晕倒,她不由咬着樱唇贝齿,没有叫出声,和哥哥相比,她还是弱了,泪水一滴滴落下。
“哥哥,祎儿不会让他们伤害伯父伯母的!”血迹流进她的眼眸里,有些看不清楚从上坡飞奔下来的官兵……
34 昏迷的祎儿(三更)()
官道上,叶落骑着白马,飞一般的跑着,他昨晚出了县衙就星夜启程,他的时间不多了。
“整个并州已经贴满了榜文,只怕不久现在榜文都已经传到凉州地界,但是应该还有四天左右才能传到武关!”
叶落狠狠一抽马鞭,那马儿吃痛,不由跑的更快。
也就是现在祎儿和家人已经处于榜文范围内了,叶落心中着急的不行,“你们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祎儿,爹娘,小妹,任何一人出事了,他都要悔恨一生。
再说远在凉州的祎儿一行人。祎儿吃力的抬起左臂,抹了一下眼角血迹,“祎儿……”小丹看她伤得那么重,可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由急哭了,这几天祎儿对人那么温和,虽然她比祎儿年长几岁,可祎儿做事临危不乱,又冰雪聪明,见识广博,她早就把祎儿当初亲人看待。
“小丹,那马儿还能跑,你快带着伯父伯母一起走!一直往北,不要进任何郡县,到达武关就躲起来,哥哥自然会去寻你们的!”祎儿哆嗦着嘴唇,她现在就是说一句话,都会牵动伤口。
“我们一起走!”小丹说着,就要抱起祎儿
“没用的,那马上坐不下四人,你们快走吧,立刻就走,没有时间了!”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他们抓到你,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你呢!”小丹哭着,说道底,祎儿只是一个十岁的小萝莉。
“小丹,你听我说,现在就走,我答应哥哥,一定要让你们平安!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不可能,那榜文是要凌迟大哥,你这么帮我们,只怕也会……”这时候,叶母扶着叶父也来打这边。
祎儿知道,如果她再不说,叶家是不会走的,不由说道,“我是当今公主!”
“什么……”三人都是大惊,“难道另一张榜文上的画像就是你……”小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时间,你们快走啊!我去拦着他们,记住,一定要达武关!”祎儿推开小丹,就往官道上走。
“祎儿。你要保重啊!”叶父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也不再推诿了。
上坡处,那两个官兵就要赶到了,“哈哈,看你们还能跑到哪里……”
只见祎儿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木屑,就迎向两位官兵。
“哈哈,这个小娃娃胆子不小啊!”
“你去抓剩下的三个人!”
可突然,祎儿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御令,大声喊道“本宫乃当朝公主,你二人还不下马?”这块金牌御令可是真的,并不是叶落从内事房偷来的。
金牌御令也分为好多种,她手上的这块,是凤图雕刻,代表着皇女公主;叶落偷得是虎图雕刻,代表着天子门生;还有九子雕刻,代表着王子皇孙。
那金灿灿的御令在晨日的光芒下非常耀眼,那两位官兵皆是一愣。这几日,皇城、武苑和抚宁县都发来榜文,其中一篇是逆贼叶家,还有一篇正是当朝公主画像。
两人相视一眼,“难道这小女娃是公主……”他们也不由勒住缰绳,连忙从怀里掏出两张榜文,对照画像。
“额……还真是七八分像啊!”虽然祎儿满身血迹,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大概样子。
“父皇下的榜文是要你们带我回去,如果我出事情了,你们能担待得起吗!”祎儿大声喊道,眼睛却看向叶家,这时候,三人已经做到马背上,可马儿也被划伤了,跑的不快。
那两人也不傻,榜文上也写着的是公主私逃皇宫,可现在看来,这位公主一直在帮主另外三人,而那三人和抚宁县的榜文上关于叶家的描述很相近,估计是有着什么内幕。
如果他俩能找到小公主,外加上抓到叶家,这功劳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随即,那看起来是头的官兵,赶紧对旁边的官兵说道,“你不要理会这,先去抓那三个人,我留在者看着小公主!”
“恩”那官兵点点头,就要拍马跑向叶家人离去方向。
“你们敢!”祎儿也知道,这官兵肯定会那么做的,所有她才捡起一块尖锐木屑。
只见祎儿左手拿着木尖顶着喉咙,“如果你们敢去追,本宫就自尽于此,到时候,父皇震怒,别说你们,你们家人都会遭殃!”
“这……”两人都傻了。
“还不下马!”祎儿大喊着,虽然她受伤,可已经掩饰不了身上的华贵气质。
两位捕生怕这个公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要过来,就跪在地上!”祎儿可不敢让他们走进,他一个小萝莉万一被擒住,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间慢慢过去,两个时辰,祎儿身体越来与虚弱,左手都开始发麻,“叶家也跑远了吧!”祎儿终究是不敌伤势,只见他慢慢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那两位官兵一看,连忙跑过去,抱起祎儿,“现在追也来不及了,不过能找到小公主也是大功一件!”
“还好,是昏过去了,我们先回县城里!”官兵摸了摸祎儿鼻息还在。
“走!”二人上马,带着昏迷的祎儿往县城方向跑去。
官道上,再次回复宁静,只有田间破碎的马车厢,风衣吹,残破的轮子还在慢慢转动着。
午时,一道加急文书从凉州最南边的辽远县发出,直奔皇宫。
于此同时辽远县衙门后门,一辆稍大的马车缓缓驶出,还有十二位捕快组成的护卫队,向并州郡府出发。
马车内,祎儿昏迷的躺着,只不过她身上已经被人换上干净的衣服,血垢也擦得干净,身上包扎很好,有一个婢女在一旁照顾祎儿。
县令则骑着马,走在车队最前面,上午的时候,官兵来报,说在找到了小公主,但是身受重伤,这把让县令又惊又喜。
公主在他的地界被找到,那是大功一件啊,可身受重伤,也是在他地界,这是严重失职。但是他也要把公主转送到郡府,到时候是功是过就看圣上定夺了……
35 匹夫无不报之仇(四更)()
自打并州出了榜文后,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而且前天抚宁县令还被叶落深夜劫持,更是人人自危,虽然叶落自问没有杀过任何一人,也没有出手重伤过无辜人,但是榜文上依旧把其描述成十恶不赦的逆贼。
甚至并州有的县城已经颁布人流管制,夜间关闭城门,不可再进出。
一日之后的下午,天气倒也凉爽,一队官府人马从北方驶来,一众捕快护卫着马车,路上少许的行人都纷纷避让,那马车里躺着的正是祎儿,此刻,祎儿依旧昏迷不醒。
辽辽远县没有什么好大夫,这也是县令要亲自送祎儿到郡城的原因,只有郡城才有些稍好的大夫。
此刻,不远处的路上,身骑白马的叶落快速向北方飞奔着。
“是官府!”叶落可没有在意这些人,虽然有着众多捕快,但都是炼体一层,没人能在他手上过上一招半式,他毫不停歇,照样飞奔而过。
县太爷也是一愣,对面的来人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也没法计较。
叶落骑着白马,飞快的从一侧穿过去,他还看看了人马中的马车,不过也没有在意,扬起马鞭,“驾……”
他算着时日,“差不多明早日落的时候就能达到凉州地界了!”可惜了,他哪里知道,那马车里就是他星夜兼程,要寻找的人儿啊。
匆匆的,叶落穿过了这队人马,马蹄声渐渐消失……
而此刻的凉州境内,一匹劣马跑的不快,马背上坐着的正是叶家三人。
自当他们知道祎儿是公主后,心里再次被震惊,虽然在看到驿站榜文后,也觉得祎儿颇为像画中之人,但他们也没有往深了想。
“小落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呼……呼……这时候,只听马儿突然大声喘气,嘴角竟然吐着黄水,跑得也越来越慢,轰隆一声,马儿竟然一下到底,三人根本没有准备也是重重得摔砸地上。
马儿在地上等着蹄子,几次想站起来,可还是没有办法,而且力气也越来越小,竟然是累死了。
也难怪,前一日就受了重伤。而且这连着十几天,除了马夫每天休息一两个时辰,其他的时候都是它可都在官道跑啊。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拉扯到伤口啊!”叶丹连忙爬起来,去扶起叶父,毕竟叶父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我没事!”叶父脸色有些发白,他们三人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上有没有铜钱。
“爹……”叶丹不知道怎么得,竟然哭出来!
“虽然不知道小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他会来的!”叶父摸摸了小丹的脑袋,前几日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农户,虽然日子清贫,倒也其乐融融,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但是他相信小落心地不坏,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缘由,而且那个小公主不也一直在帮小落吗。
“那咱们还要去武关,只是现在没有马了,这要是走着去,不知道要多久能到啊!”叶母这不知道怎么办,她本就是一个妇道人家。
“先往前走着吧,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这要是没有再说!”叶父不由说着,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一日之后的黄昏,叶落终于是进入凉州地界,而他经过那处发生意外的坡地时候,那田间破烂的马车厢一下就让他感觉有种不好预感。
他下马上前,“这是在文安县的马车!”虽然马车厢已经摔烂了,但仔细看,叶落还是看出这就是当初他送走祎儿的马车。
这附近,没有一丝人影,马匹也不见了。“那是……”叶落四下望去,在稍远的田间看到一块小碎布。
风中,一快青色碎布在挂在枯枝上,随风摇曳不止,“这是祎儿的衣服!”叶落只感觉脑中如遭电击,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只碎步附近还有大片干涩的血迹,已然发黑了。
“祎儿!”叶落紧紧攥着布料,自当他看见那碎布的刹那,他的心里就非常痛,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当初莫容离开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不知所措,很是消极,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就像一件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人硬生生的夺走一般。
“不会的,你绝对不会遭到意外!”可那地上的血迹告诉他,他不过是在骗自己,一滴泪从他眼睛留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落恍惚的跌坐在地上,不行,他不能这样,还有那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做,“祎儿现在不知所踪,家人也没有下落,而且我还答应祎儿要带她去寿阳郡!”叶落重重叹呼一口气,他现在必须要找到线索,否者家人和祎儿,他一个也找不到。
“马车这样翻了,绝对不是当初雇佣的车夫操控的,应该是不熟练的人驾驶的!”叶落知道,那个车夫是他亲自选的,年岁较大,不可能在下坡拐弯处犯下这样的错误。
“祎儿一行人里,能拉住缰绳的只有爹了,而且爹也正好不会驾车,可是为什么爹要这么做!以祎儿的聪颖,绝对不会让爹这么做的,除非……”叶落想到这里,眼神渐渐冰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
“除非是祎儿让爹去拉缰绳,而不是让车夫去做,那就是说,车夫已经不能信任了!”叶落咬着牙,紧握的拳头咔嚓的响起骨骼摩擦声音。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体内的气力不知怎么的,突然暴增,而且愈演愈烈。
啊……叶落一拳击出,竟然隔开把那马车厢大成粉碎。
他站起身,“只有一个可能才能让祎儿不信任车夫,那就是他突然报官,这才慌忙之下,让爹爹驾车逃走!”他隐约还记得,在来的路上,距离这里不远处,还有一个驿站。
“按照距离来看,哪里是最有可能是车夫报官的地方!”叶落眼神冷的可怕,一股冲天的怒意在他胸口涌动。
匹夫无不报之仇!
36 寻人(一更)()
叶落虽然心中有着无可发泄的怒意,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理智。
忽然,他看见脚下干涩发黑的血迹一直往官道上蔓延,他方才注意力都在马车厢上,都是没有察觉。
他顺着血迹,在官道上发现了一个带血的尖锐的木屑块。
而这地上,还有很厚的血迹,应该是人一直站在这里,血迹滴落,一层层覆盖上的,再加上他捡到的尖锐木屑块。
叶落凝着眼,他脑海里,升起一幅画面,祎儿站在这里拿着尖锐的木屑顶着脖颈,含泪的看着他。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祎儿……”叶落突然大吼一声,“我一定要找到你……”叶落骑上白马,匆匆往他路过的驿站赶去。
这里留下信息还不全,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发现家人的线索,他虽然着急,可在祎儿和家人面前,也必须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哒哒哒……马儿跑的飞快……
却说那驿站旁的茶棚,掌柜拿着算盘,啪啪的算着今天的账目。
“哎,少儿可怜啊……”掌柜苦笑着,这几天并州接连发布榜文,弄得人心惶惶,来往官道上的人也少了,他的生意自然不好,今天赚得还没有往日一半呢。
“再抓不到那个什么逆贼叶落,我也不用在这开茶棚了!”掌柜合起账簿,“小二,去吧东西收拾好,手脚麻利点!”
小二立刻赶忙干活,这世道能有个赚钱的活,不容易啊。
“呀,这位爷,小店今日已经打烊了,您要不改日再来!”那小二看见一位牵着白马的男子走进茶棚,不由迎上去。
“你有没有见过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女孩!”叶落声线冰冷。
“这个……小店每日来的人较多,小的也不记得了!”那小二看见那双要噬人的眼睛的时候,双腿不由打颤,紧忙说着,心中却想,“这人看起来挺俊朗的,怎么眼神这么吓人。”
“小二,你干嘛呢,还不去干活!”掌柜这时候,走过来,大声呵斥着!
“是……是……”小二看掌柜来了,连忙跑到一边,这凶神还是交给掌柜吧。
“大概差不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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