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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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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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与你们同进退。你花花太岁赶我不走的,我只听命于杭教主。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要不要我说第二遍?”

“没有和他们谈的必要。”

杭教主并不蠢,侍奉官内弟的身份,此时此地,没有谈的份量:“你先了解情势,再替我出主意。”

“好,出去看看。”

“这是解药。”

杭教主递给他一颗豆丹:“你用剑或是用刀?你可以选兵刃用。”

“我的刀法剑法不登大雅之堂,宁可不用刀剑。有刀剑在手,反而容易遭殃。”他吞下豆丹,拍拍肚子表示满足:“该拼命时我会全力一拼,我承认武功差劲,宁可斗智不斗力,凭我这点点不入流的武功与高手拼命,那不是玩命而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是玩命的专家。”

“没出息。”花花太岁大起反感:“你武功差劲,一定会把自己的命玩掉。”

“人生苦短,一定会死的,决无例外。你快乐如意地玩女人,同样知道早晚会把命断送在女人手中,是不是也在玩命?你似乎并没感到后悔呀!喂!你带走的小女人怎样了?”

“被那些人带走了,我与他们势不两立。”花花太岁提起丢失的小姑娘,又气又恨咬牙齿:“一定是极乐妖道变化鬼怪,潜入把人弄走的。那天杀的妖道比我更好色,我和他没完没了。”

杭教主与副教主领先出室。

花花太岁带了鬼见愁跟在后面,显然已认同鬼见愁是自己人。

“你们的行动相当迅疾,黑夜中追踪不易。”鬼见愁提高嗓音,有意让杭教主听到:“如果我是估料不差,可能有他们的奸细。或者说,小女人是他们的卧底的媒子,所以能留下记号,让追踪的人循踪进来,任务结束,潜入中枢把她救走。你最好小心,那小女人恐怕也不肯放过你。”

“那女人没有解药,这辈子休想动刀玩剑,筋骨软弱,永远不会自行复原,我不怕她报复,她无奈我何,你走着瞧好了,我会重新把她弄到手的。这小女人很够味,打扮起来一定非常美丽出色……”

“闭嘴!”杭教主扭头不悦地喝阻:“你只会在女人的话题上兜圈子吹牛。昨晚你夸下海口,结果……”

“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副教主接口:“老三,昨夜如果真是妖道幻化鬼怪潜入,绝不会大发慈悲打昏了你了事,他会把你大分八块,任何人侮辱了那妖道的人,他必定把那人碎尸万断泄愤以保持威望。教主老大的道法,也对付不了那妖道,你又能怎样?最好不要再招惹他,而且得提防他报复。”

副教主话中警告的意味浓,也明白表示对极乐散人评价甚高有所顾忌。

鬼见愁一直就在留心所处的环境,逐渐了解浑天教内部的概况。

这些首脑人物之间,在某种场合的互相称号,的确令人迷惑,很难鉴定其中真正的身份地位。

长上属下,老二老三,教主法王,你你我我……不像是有纪律有组织的组合,倒像是都市一群混世好汉的族群。

他只能冷眼旁观暗地留心,不便冒冒失失地探询,以免引起注意,不必急于了解内情秘辛。

“的确不像是妖道的作风。”花花太岁间接地承认猜测错误:“换了我,我也不会仅一掌把仇敌劈昏了事,至少也会把脑袋打破,绝不会对仇敌仁慈。”第四章

七个人站在一堵矮墙头向外观察,颇感诧异。

村外围的草丛大树下,偶或可看到隐约的人影。

十余丈外第一家农舍前广场外缘,两个劲装大汉站在树下好似闲暇向农舍观望,不像是警戒,倒像是休息聊天的人,看不出警戒准备搏斗的迹象。

“他们在等什么?”杭教主惑然问。

破晓前的一场激烈恶斗,双方死伤惨重,事实上走狗们曾经有几个人攻入农舍,造成相当具有破坏力的恐慌,在气势与实力上,走狗们占了上风,按理应该不顾一切,一鼓作气全力攻入以竟全功,为何突然中止攻击,平白放弃一举歼灭的大好机会?

“等你们突围。”鬼见愁目光落在远处:“他们知道屋内摆了阵,不想牺牲人手硬闯。极乐散人不敢轻视教主你的道行,犯不着拼个玉石俱焚,反正认为咱们已是逃不了的瓮中鳖,不需急于捉到手。忍耐死守的人像冯河的暴虎,强攻的代价必定极惨重。唔!似乎……”

“似乎什么?”

“你们是不是还有安顿在别处的人?”

鬼见愁向北面的散落树叶一指:“他们的主要人手布在那一带,那边好像有一条通向邻村的小径。”

“本教另有一批从各地召集前来的人,预定该在这两天至严家洲会合。再就是另一方的人马,约定三天……该说两天,正式聚会严家洲。这里,是早些天派来设置集合点的人。计划中严家洲是主要聚会处,各方的人,如果发现严家洲有警兆不安全,可逃至这里会合。如果发觉这里也有警兆。便可前往第三处集会点会合。”

“你们准备应变的计划相当周详呢!”

“我们是最先到达严家洲的人,已到了三天。这是说,其他后到的的人,即使发现了警兆,也不可立即赶来这里会合。所以这两天之内,不可能有人赶来策应。”杭教主神情显得沮丧,已看出死守也挽不回秃势,突围更需付出被分歼的代价。

“可以肯定的是,那边有不寻常的情况发生,即使与你们无关,也将是与走狗们敌对的人闯来了。”

鬼见愁肯定地说:“杭教主,最好准备行动。乘机策应或突围,把握战机,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不可迟疑。”

“你的打算是什么?”

杭教主居然信任他:“策应呢?抑或是突围?”

“突围是下策,他们可以分出人手追杀。策应,置之死地而后生,多一份外援,便多一份力量。我要找一把刀,混战刀最管用。”

“好,策应,杀出去。”杭教主一咬牙:“突围逃走,白天无处可逃。副教主,赶快把人召集过来,快。”

“遵命。”副教主显然赞成策应的,突围逃走确是死路一条。杀出一条去路,比突围被人追杀光彩。

当远处传来呐喊叫号声时,八名大汉保护着杭教主领先冲出农舍,四十余人分为三组,互相前后策应,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冲向呐喊声传来处。

果然不出所料,现身拦截的人约二十余名,寡不敌众,接触片刻便且战且退,退向也是呐喊声传来处。

士气大振,浑天教的人兴奋万分,勇气百倍,无畏地奋勇急进。

一边是已经收获的宽阔田野,另一边是草木丛生的荒原,小径从中间伸展,五里外是另一座小村。

杀声此起彼落,钦差府走狗约有六七十名,与一群穿白衣的男女恶斗,各找对手舍死忘生缠成一团。

白衣男女约四十余名,人数虽少了一半,但每三人为一组阵势有章有法,与钦差府爪牙各自为战完全不同,因此仍然保持实力平衡局面。

退来的二十余名走狗,立即陷入混战。

极乐散人领先投入,劈面碰上冲来的三名白衣白裙女郎,三支剑交叉飞旋,把五名走狗冲得八方游走,无法挡住三女郎交叉进攻的灵活剑势。

“陈门主,你竟然赶来了。正面本教主负责。”杭教主兴奋欲狂,一剑将一名走狗劈翻。左右八名大汉加快抢出,左右一分挡住绕来的三名走狗,刀举剑扬。

左侧不远处另一组人也分清了敌我,白衣男女色彩鲜明极易分辨,毫不迟疑贯入人丛,刀光剑影八方飞腾。

花花太岁紧跟在绝剑后面,让神情狞猛的绝剑打先锋。

鬼见愁也不笨,跟在绝剑左后侧,手中刀左挥右挡,略显笨拙地封架走狗们攻来的兵刃,似无还手之力,经常被反震力震得外冲移位。

任何人也可以看出,他没有攻击的能耐,走狗们的武功比他强好几倍,能封架已经非常难得,随时皆可能死在对方的刀剑下。

绝剑徐飞扬的英俊脸庞,不再具有英俊的风采,五官呈现扭曲,眼中放射出异光,狞猛凶狠的神情极为慑人,神似一头发威的猛兽,手中的追电剑像惊电,闪烁的剑光八方迸射,所经处波开浪裂,真像一部极具破坏力的失速大车,冲出百十步,便毙了四名走狗。

四名走狗皆是武功了得的高手,都是主动抢攻三五招之后,被一剑穿心杀死的,跟在后面的花花太岁,仅刺伤一名走狗的右肩,表现毫不出色。

鬼见愁表现得更糟,先后被两名走狗逼得手忙脚乱,单刀吃力地左封右架,兵刃碰撞的声浪一阵紧似一阵,每次都是利用接近绝剑的机会,让绝剑解厄把走狗摆平的,他真可算投机取巧假虎威的狐狸。

几经冲错搏杀,终于三人逐渐被压得挤在一处,失去自由活动的空间。

花花太岁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与钦差府的高手走狗相较,份量仍嫌不足,缺乏独当一面的勇气,只敢跟在绝剑徐飞扬的身后打烂仗,也暗中负责指引绝剑的任务,混战中,总算还胜任浑水摸鱼的工作。

铮一声狂震。

他接了一名中年人狂野的一剑,猛烈的震力,将他震得手臂发麻,身形不由自主斜冲出丈外,马步大乱。

晶芒似电,一枚三棱透风镖到了他的左胸前,是另一名走狗从侧方射来的致命一镖,他毫无躲闪的机会,只等钢镖入胸。

白光一闪,叮一声脆响,三棱镖距体仅两三寸,被一把单刀化不可能为可能拍中,镖失速掉落。

镖芒和刀光,都吓了他一大跳。

他看到刀的主人,是鬼见愁。

鬼见愁向他挤眉弄眼,向侧踉跄斜窜,速度有限,似乎有点真力不继,身法欠灵活。但这一窜恰好到了左前方绝剑的左后侧,不假思索地乘势扭身一横刀。

瞎猫碰上死老鼠,刀拍中一名走狗的右胯。

一声怪叫,走狗飞摔出丈外。

走狗的练子枪,缠在绝剑的腰干上。

绝剑身形倒退,几乎被拖倒。走狗被刀拍飞,练子枪失去力源,攻败垂成,没能把绝剑拖倒。

“站稳了,大剑客。”鬼见愁及时扶住了绝剑,大声沉喝。

“去你的!”绝剑被沉声所惊,浑身一震,神智倏清,拨开鬼见愁相扶的手:“走开……”

突然光芒急变的怪眼,重又恢复狂乱的光芒,不再理会鬼见愁,追电剑光芒迸发,扑向一名走狗,剑幻化出满天雷电。

短暂的清醒作用有限,杭教主所施的禁制,不是鬼见愁的振声起劲沉喝所能破解的。

有四十余白衣男女投入,情势急转直下,浑天教反败为胜,两股人马一合,输赢成了定局。

四十余名男女的武功极为出色,每个人的修为皆可名列高手中的高手,实力比浑天教的人强几分,而且知道使用巧妙配合的阵势拼搏,在大规模的混战中,表现更为突出,气势磅礴锐不可挡。

乌合之众大白天混战,不会牵到个人名利之争,把陌生的对手杀死,也得不到丝毫实质上的好处,既没有监督,也不需攻夺或守护某一目标,与昨晚夜袭必须防守不同。

因此,大多数人采取游斗应付,肯拼命的人少之又少,伤亡因之减至最低程度。

真正敢奋勇拼命的人,是十一个身心不由自主的俘虏。绝剑是其中之一,简直就成了可怕的杀神。

鬼见愁不得不放弃追随绝剑的举动,绝剑用不着他在旁协助啦!同时,恶斗的人逐渐分散,奔东逐北各自为战,他也被两个爪牙逼得四处乱窜。

他的刀当作棍用,用刀背招架,以刀身拍击,一直就没有用刀锋砍人的机会,他也不想砍人,避免暴露所学。

浑天教的人都知道他武功差劲,被人追逐理所当然。

窜入荒野,终无把追逐他的人摆脱了。追逐他的爪牙是高手,不屑紧迫追逐一个落荒逃窜的小辈。

听到前面一丛灌木后,传来一声狂笑,他心中一动,不假思索窜入灌木丛悄然接近。

狂笑声被几声震耳的金鸡打断,兵刃交击声急似连珠花炮爆炸,一听便知有几个人交手,恶斗十分激烈。

前面草地上恶斗如火如荼,双方全力卯上了。

右方是两个青衫中年人,两支剑势如狂风暴雨,夹攻一位脸蛋极为娇媚白衣女郎。

白衣女郎闪动像是舞蹈,裙袂飘扬有如凌波玉女,手中斗剑飘忽如灵蛇,吞吐间记记直攻要害,两个中年人根本抓不住同时出招的机会

但女郎如想掌握情势也非易事,武功相当,一比二胜算不大。

近灌木丛处恶斗中的一对,剑势似要猛烈些。

一位黑脸膛身材像金刚的中年大汉,一剑连一剑以泰山压卵似的声势,把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女,逼得一步步后退,每一剑接触,少女皆不得不后退一步。

大汉剑上的内力极为猛烈,少女封架的真力要弱三两分,勉强能将大汉的剑架偏些少,保不住中宫,不得不退。

他认识这位美丽出色的少女,但不知身份姓名,有一次曾经远远地,看到少女和杭教主争论,杭教主似乎没摆出教主的权威,少女也不像地位低的弟子。

相距甚远,无法听到争论的内容。

凭常识猜测,少女在浑天教中的地位不低。

中年大汉不但剑术狂野,御剑的内力同样惊人,肯定是成名的超级高手,主宰了全局,外发的凌厉剑气,丈内仍有激骨的威力,向一位少女全力狂攻,未免有失身份。

他悄然接近灌木丛外缘,从枝叶空隙中,留心察看变化,对少女的评价,提升了几级,也大感佩服,小小年纪,竟然挡得住中年大汉的雷霆万钧狂攻。

他在想;如果绝剑徐飞扬没有受禁制,以正常的武功和这位少女拼剑,结果难以逆料,胜负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得看谁在紧要关头发生反应上的错误。

他仅在今天早上,远远地看到少女的倩影,了无印象。现在,少女的形影,突然在他的感觉中,鲜活的呈现在他眼前,产生强烈的亲近念头。如果解释为亲近的欲望,也不算错,字面上的游戏,玩法各有不同。

亲近异性的意念,目的其实并不复杂,那是众多原始欲望中最强烈的一种欲望,最终目的非常简单明了。

少女支撑不了多久,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念动身动,他排草窜出。

铮一声狂震,少女的剑向外震得似要脱手飞起,中宫大开,危机光临。

“哈哈哈……丢剑就缚……”中年大汉狂笑,剑排空长驱直入,锋尖指向少女的左肩井,要毁穴擒人。

少女仰面暴退,已无法控制身形。

他刚窜出,少女的背部凶猛地撞入他怀中。

反应的快慢决定了生死,生死须臾不能用神意指挥身躯的活动。

左手本能地抵住了少女的腰肢,扭身右倒砰然着地。大汉的剑尖,划破了少女的肩衣,生死间不容发,少女从死神的指缝中逃出来了。

“该死!”中年大汉怒叫,踏进两步剑出青虹入地,要把两人钉死在地上。

他身形着地便奋身卷着少女滚动,右手的刀用腕力在同一瞬间扔出,刀光一闪一旋,飞旋的速度目力难及,只看到圆形的光芒流泻。

“哎……”中年大汉跳起,下刺的剑也随之上升。

“快走。”他将少女推起,跃起扑向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身形下挫,扭身摔倒,左大腿外侧,被刀斜割出一条半尺长裂缝,鲜血怒涌湿透裤管,失去支撑身躯的力道,倒地随即剑伸出自卫,受了重伤依然强悍。

他斜掠而至,挫低马步斜扑面出,一腿扫中在大汉握剑的右手小臂,剑终于脱手飞抛。

大汉大喝一声,躺在地上虚空一掌上吐。

他本想扑出擒住大汉,脸色一变反而急退,感到澈骨寒的凌厉掌风及体,像是被掌风拍退的。

“好歹毒的九阴碎心掌,你得死!”他愤怒地喝骂,身形已像幻形般回到大汉身旁,一脚挑在大汉的小腹上,跳出丈外。

他在丈外受到澈骨掌劲压体,看到大汉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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