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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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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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

“我看开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财宝已远出千里外,天知道哪一天才能查出去向?届时财宝早就分光了,我能捡到多少?我只要杭教主的命,其他我不过问。”

“那就不要阻止我,我替你杀他。”

“好哇!请便。”赵辛移至路侧,让出去路:“他们要活捉杭教主,你却要冒死伤过半的风险杀他,我高兴得上天,先谢谢你啦!”

“罢了,你这混蛋有道理。”要命阎罗像斗败了的公鸡:“你说的,我要替弟兄们留一条活路,也要替自己留一条活路,确是有道理。冒死伤过半的凶险,为青面妖做枉死鬼而一无所得,我的确很蠢。”

“不去,就好。”

“喂!弟兄们,有人要去吗?”要命阎罗扭头向同伴高兴地大叫徵询意见。

“老大,你以为我们蠢吗?”右面一位大汉收了刀:“我不蠢,恕不奉陪。这两年我赚了两三万银子,还得好好享受呢!”

“别废话了,咱们向后转吧!”另一位仁兄表现得更露骨:“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但杀了头也赚不了半文,谁去做呀?”

“我不上那边去。”一位花甲老人狠盯站在两丈外的赵辛:“但这小子太狂,委实傲得令人受不了,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我要看看这个浪得虚名,嘴上无毛的什么狗屁鬼见愁赵……咦!”

发结突然披散,灰发四垂,断发滑落。腰间的剑鞘、百宝囊,同时跌落在脚下。

破风的厉啸接着入耳,啸声远及身后三四丈才停止。

这一瞬间,共有三枚正德喜钱掠过花甲老人头顶,左右腰胯下方。

“走吧!”要命阎罗大叫,扭头便走。

“好走。”赵辛举枪挥动示意。

花甲老人一言不发,转身踉跄而走,剑鞘和百宝囊,由同伴代拾。第三十章

农舍这一面的人,看到远处打交道的光景,但听不到语声,都感到诧异,本来以为必定有一场恐怖的大搏杀展开,怎么毫无动手的景象?

更出乎意外地,要命阎罗竟然带了人向后转。

所有的人,眼睁睁目迎轻拍着短枪,神态悠闲徐徐向这里走的赵辛,引起一阵骚动。

所有的人皆眼中雪亮:赵辛把要命阎罗的人打发走了。

绝剑十四个男女占住小径,将是最先与赵辛接触的人。赵辛沿小径接近,绝剑首当其冲。

“欢迎你协助我。”绝剑当路相迎,笑得邪邪地:“财宝应该是你我俩人的。二一添作五,我保证。”

“你的保证太多了,没兴趣。”赵辛站在三丈外,冷然轻拍着短枪:“你继续做发财梦吧!我鬼见愁赵以声誉保证,不沾手皇贡的财宝,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要你协助我捉住杭教主,必须把财宝夺回来,那是你我应得的财物。”

“青面妖那些人肯吗?”赵辛的嗓意提高一倍。有意让所有的人听到,同时向青面妖的人用枪一指。

“有你相助,不怕任何人不肯。”绝剑的声音却降低了一倍,显然对青面妖有所顾忌:“你曾经保证可以劫获贡船,在得到财宝之前,你仍需负责。为了财宝,为了杭教主杀你我灭口,你我都必须联手,索回财宝以报灭口之仇。”

“我的想法与你不一样。目下情势波诡云谲,财宝谁也不知在何处,我犯得着在失主面前,大声嚷嚷抢皇贡?你去乱搞吧!我宁可作壁上观,等候机会捞漏网之鱼。或者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别来烦我。”

赵辛一面说,一面向侧绕走:“我郑重告诉你,杭教主是我的。如果你捉到他,即使逃得过青面妖的索取,也过不了我这一关。好自为之,阁下。”

“该死的!你打的妙主意一点也不妙,妄想在一旁渔人得利。你如果拒绝……”

“你又能怎样?”

“你看我有多少人?”

“哦!倚仗人多?免了吧!我是对付人多势众强梁的专家,万人敌的悍将,你这十五个人……”

一声怒啸,绝剑的追电剑出鞘,共有五个人出其不意飞扑而上,老规矩暗器打头阵,人随暗器群冲进,刀风剑气猛然爆发。

离魂姹女后一步斜掠而出,抄后路的意图明显,后发先至,比五个同伴所发射的暗器群更快,似乎幻化为一缕轻烟,有效地控制了他的退向,逼他向暗器群冲。

暗器群十之八九是可破内家气功的利器,挨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哪会是活捉以迫他合作?根本就是追魂夺命的一击,杀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不为所用,就杀之永除后患。

侧方的英华拔剑冲出,被她老爹一把拉住了。

他不向后退,也不闪避,身影一晃便突然幻没,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他确是突然消失了。

暗器似飞蝗,从他所立处的上中三路呼啸而过,全部落空。

五个人的冲势无法陡然刹住,仍随暗器到达。

绝剑走中宫冲进,身剑合一招发银汉聚星,像是从上下左右出剑,向胸口汇聚,追电剑已幻成喷射的电光,向他幻没处吐出满天雷电。

左右四个人,两剑两刀也猛然聚合。风雷骤发,无可抵当。

离魂姹女所施展的幻形大法,威力正急剧扩张。

人影突然从地底破土上升,短枪像灵蛇向四周游窜。

路两侧的地面,枯草及腰,人向下一伏,必定形影俱消,仆倒的技巧与速度够快,人的视力必然受到影响,会出现瞬间的盲点,所以人的眼睛并不完全可靠,产生幻觉更是平常。

他不但仆伏,而且侧滚八尺,压倒了大丛枯草,身躯似缩小了一倍,不走近决难看到他的身影。挺身暴起的同时,短枪已发挥威力。

首先不用枪尖,升起的瞬间,他右方的两个人,在他完全挺立之前,一个人的左膝和另一人的右膝,膝骨破碎皮肉绽开,大筋可能也断碎了,砰然向前摔倒,一条腿报废了。

“不杀你!”绝剑耳中听到他喝声,后臂便挨了一脚,身形飞升而起。

人影依稀,短枪出现在左方另两人的身后,八寸长的锋尖连续吐出,然后一声长笑,远出两丈外。

那两人也向前冲,每人的右背肋挨了一枪,挤断了两根肋骨,锋尖贯入三寸左右。

“砰匍……”倒地声震耳。

云雾涌腾光芒乱舞中的黑云,传出一声尖叫,云雾被风吹得向南消散,各种光芒纷纷堕地。

这些变化,发生得快结束也快,众人眼中所看到的情形也许各有不同,因为看的角度不一样,但众所公认的变化是:攻击发起时异象缤纷,随即风消云散。

绝剑是唯一幸运的人,被踢飞出两丈外,幸好没受伤,仓猝间仍能控制身形,踉跄稳下马步几乎摔倒,惊得心胆俱寒。

四个高手中的高手,没获得任何交手拼搏的机会,摔倒了便挣扎难起,痛苦地大声呼救。

离魂姹女蜷缩在草丛中,用抖索的左手,掏取嵌入右肩井穴的一枚正德喜钱,锁骨幸好不曾击断,痛得浑身抽搐,将钱拔出的力道也消失了。

“哗……”惊叫声大作。

有几个人冲出两步,却又骇然停住了。

名号最响亮,为人最阴毒的点龙一笔樊人杰,伸出的点龙笔竟然下垂,不敢发出笔中的毒针。

快活一刀贾福的泼风刀,举起又再垂下。

赵辛远在三丈外,左手抛起一串正德喜钱。钱体积大,径有一寸二,抛接的速度慢,人人都可看清,至少可以看到喜钱反射的光影。

“鬼见愁赵绝不是浪得虚名的混世怪杰。”他不怒而威虎目扫过众的面孔:“对付三五十个为谋财而卖命的高手名家,自信还可以游刃有余。对付一两个为正义而拚命的三流高手,赵某的胜算有限。你们既然不惜命,赵某就成全你们。但我不杀死你们,让要命阎罗的朋友找你们讨公道,上啦!一起上。”

没有人敢上,人已经损失三分之一了,而且没发生预期的激斗,刹那间糊糊涂涂被摆平了六个人,其中有绝剑倚为长城,专门对付杭教主的离魂姹女。

“我跟你拚……了……”神智一清的绝剑,发疯似的挺剑猛冲,招发射星逸虹,锋尖指向赵辛的心坎。

铮一声狂震,短枪击中剑身,绝剑像被狂风所刮,向右斜飞出丈外。

走中宫进招,得手的机会微乎其微,防守中宫容易,枪一抬便可将剑错出偏门。急怒中向中宫攻击,简直有如赌命。

“你知道我为何不伤害你吗?”

赵辛轻拂着短枪,嘴角呈现狞笑的线条:“一是你我曾经是同上贼船的难友;一是你我都是为贪财而玩命的一丘之貉。再就是让你有机会找杭教主算清债务,让他明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杀的混蛋,他欠你的债更多,你应该帮我讨债,应该……”绝剑咒骂,却不敢下令进攻。

“哈哈!我应该打破你这混蛋的头。”

赵辛冷森的神情一扫而空,恢复玩世浪人的豪气,大概知道不会有人涌上拚命,乐得消遣这位难友:“他娘的,我把兰小霞让给你,你仍不满足。捉住阴神,明知阴神是我的女人,你仍然占有了她,认为吃定我了。男人争风女人吃醋,都会打破头,甚至出人命,所以我该宰了你这杂种。看在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份上,所以再放你一马。好好努力吧!阁下,你的发财梦,想圆梦还需全力以赴呢!”

“你既然不保证我发财,我一定要杀死你。”绝剑咬牙切齿向同伴打手式。

“你这狗杂种一定疯了。”

赵辛徐徐向后退,向青面妖一群走狗方向退:“连天老爷也不可能一定保证你发财。有些人请回一尊神像或菩萨像,天天烧香祝告,恳求神佛保佑他发财,一旦神佛不灵。就一怒之下毁掉像泄愤;你就是这种下三滥信徒。他娘的,真壮观,我怕你。”

绝剑十个人,不再发狂似的突袭,列成半弧阵势,伸出兵刃一步步逼进,制造一面同时全力一击的机会。

强烈的无形杀气象网般罩住了他,气势空前浑雄,每个人的兵刃皆隐发龙吟,全是可用内功卸发兵刃的高手,聚力一击必定石破天惊。

“你不死,战乱不止”。绝剑一面逼进一切齿厉叫:“那些皇贡财富是我的,都是你误了我的大事,没能早些杀掉你,是我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

“哈哈!你仍在犯更大的错误,凭你这十个人……”赵辛徐徐后退,不时左右移动,避免陷入一面聚合的焦点:“我可怜你们,你们在自寻死路……”

五个人影从走狗群中暴起,像电火流光,刀剑的光芒像经天长虹,射向他的背影。

他只顾后退,只顾留心摆脱绝剑所制造的聚合点,不知背后的状况,更不知已退至走狗丛附近,背部距走狗已不足十步。

十步距离,高手可一闪即至。悄然突袭背部,有如骤发的晴天霹雳,没有人能逃过这电光火石似的猛烈袭击,即使事先知道警兆,也毫无脱逃或反击的机会。

一声狂笑,短枪侧旋、吐出、迸发出满天雷电,似乎有十数支枪的光芒吞吐旋舞,更像平地起风雷,人与枪浑为一体,幻化为依稀难辨的虚影,连绵闪烁的激光,切入人丛猛然八方迸爆。

人体突然折向飞抛,脱手抛弃的刀剑在碰撞中飞旋而起,叫嚷声惊心动魄,血滴像雨点伴着人体飞起、溅落,血腥随风飘荡。

他幻现在戒备列阵的十五名走狗侧方,短枪的八寸锋尖成了猩红的血尖。

青面妖的青面孔,快要变成黑灰色了,惊骇的神情令人同情,盯着猩红的枪尖张口结舌。

其他十四名男女,更是悚然徐徐后退。

后面,英华的二十二个男女,在五走狗发起突袭时,潮水似的急涌而来,但已来不及救应,相距太远了,恶斗已经结束,他们只来得及接近走狗后方二十步左右,停步堵住走狗的退路。

退路是农舍,杭教主的十几个男女不敢出来。

五个突袭的走狗,倒在草丛中挣扎叫号。

短枪粗有一握,枪尖长有八寸,而且是一棱开锋,贯入人体可出现十分可怕的伤口。

五个走狗都是被枪刺入肩井或大腿挑飞的,伤口令人做噩梦。

绝剑十个人远在十余步外,一个个脸如土色。

一刹那的短暂时间,五个高手便崩溃了,怎么可能?

赵辛背后并没长有眼睛,即使面对面搏斗,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可伯的伤害。

单手使用一尺长的短枪,竟然能将人挑飞,与力学原理不符,简直不可思议。

绝剑终于害怕了,手中的追电剑急剧抖动,脸色泛灰,双脚似乎在拒绝支撑沉重的身躯,抖动着要向下挫,幸好没倒下。

“我也不杀你们。”

猩红的枪尖,遥指青脸变黑脸的青面妖,一字一吐震耳欲聋:“追回皇贡,是你们的职责。你们做陈阎王的走狗,残害湖广的百姓,罪行与今天的事无关,我只管今天的事,阁下,你没有理由帮绝剑向我偷袭,你更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和我公然谈瓜分皇贡的事。你该把他当成图谋皇贡的钦犯处理,而钦犯岂能让他乘机夺取钦犯?你最好有让我相信的理由,解释这不合情理的怪事,不然我将把你们摆平在这里,说!”

“他是协助在下擒捕钦犯的猎赏人,在下需要他协助擒捉杭教主,如果他先得手,赏金就是他的,利用一切人手,在下有权让他一起行动。”

青面妖说得理直气壮:“你伤害他,就是削弱我的力量。而且,你才是一教一门劫贡船的主谋。”

“是这混蛋告诉你的?”赵辛的枪,指向侧方的绝剑。

“对,在下和他有协议。”

“他没告诉你他才是主谋?在邵伯镇他在驿站码头,挡住了你们抢救贡船的人,甚至杀了你们抢来救船的爪牙。他的追电剑,曾经染了你那些护船爪牙的血。”

“这……”

“他一定说抢贡船的主谋是赵雄,我叫赵辛,你的行为有如官府强盗栽赃攀噬良善,与钦犯打交有渎职守。你的解释我不满意,再举些令我满意的理由,说!”

“等在下捉住杭教主,他就会指证你是他的军师了。绝剑可说是带罪立功,不关你的事。”

“损害赵某的权益,当然与我有关。原来这混蛋在干带罪立功的混帐勾当,不惜出卖所有的人,我还把他看成难友呢!所以再一手下留情。好,我非废了这见利忘义的狗杂种不可,把他卖给要命阎罗,最少可以卖一千两银子。皇贡没有到手,赚一千两银子也聊胜于无。”

身旁来了英华,是绕道过来的。

“辛哥,活阎王不敢买这个烂凶枭。”英华和他并肩一站:“连青面妖也得全力保护他。”

“哦!怎么一回事?”赵辛大感惊讶,用枪向青面妖一指:“青面妖,你说?”

“不关你的事。”青面妖拒绝透露。

“你不说是不是?”赵辛恶狠狠迈出两步。

走狗们惶然后退,失去一拥而上的勇气。

“不许退!”

后面列阵的赵大声如沉雷:“这一面是老夫的地盘,来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杀残民的走狗合乎天理国法人情。”

绝剑身侧的三个人,狠盯了绝剑一眼,举步后退,手中剑由下举上布下防卫网。

“原来如此,你骗得咱们好苦。”一名中年人咬牙说:“你保证咱们发财,一定也保证利用过后要咱们的命。我希望你保重留得命在,咱们江湖上见,不死不休,后会有期。”

三个人转身离去,然后又走了四个。

“我要废了你。”

赵辛扬枪逼进:“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其他的人插手者死。”

“他……他是陈钦差的亲信心腹,真正的参与机密随员。”

青面妖没有勇气决斗,自己的性命要紧:“一教一门徐州聚会准备劫皇贡,咱们便得到消息了,为免日后有人仿效,因此决定一举尽歼杀鸡儆猴。他与极乐散人分头行事,一明一暗诱使一教一门的人送死。由于你的出现,打乱了行动大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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