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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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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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两人也凝成一体了,粘在一起牢不可分。

要不是赵英华的追袭起步慢了一刹那,这一剑肯定会贯入阴神的胸口。

“铮铮铮铮……”暴响似联珠花炮爆炸,空间里激起烫着金铁碰撞的硫火味。

阴神狂乱地封架,封一剑便暴退丈外,连封五剑,不但没能摆脱剑光的紧迫进攻,甚至无法震偏连续追刺的剑影,剑上双方的劲道,差了一大段距离。

最后传出一声大震响,阴神斜震出丈外,身躯恰好贴一株大柳树而过,大柳树挡住了赵英华的进路,提供阴神躲闪的空间,总算暂时摆脱赵英华的雷霆万钧追袭。

紧随在侧的赵辛,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左掌心的正德喜钱,悄然重返护套的钱囊,他用不着替赵英华担心了。

赵英华不再追击,轻拂着长剑移至小径空旷处,一举一动沉着稳重,赫然具有名家宗师的气势。

“你最好不要妄想使用妖术。”赵英华拍拍腰部:“你已毫无法争取到施展妖术的机会,只要你有所异动,我会毫不迟疑杀死你。我有两种致命的兵刃,一定可以在五丈内要你的命。如果不是冲我大哥的金面,在第一剑发出时,你便去见阎王了。你走吧!我大哥希望你活过三十岁。”

阴神惊骇莫名,皮肤收缩汗毛直竖,赵英华的雷霆攻击太可怕了,真有在地狱走了一趟的感觉。

“赵兄。”阴神不敢再招惹赵英华,在赵辛身上下工夫:“如果我把我的人带走,就活不过三十岁了?”

“这……可能的。”赵辛迟疑地说。

“我能活多久并不计较……”

“你……你把人带走吧!”赵辛不胜烦恼地挥手叫。

◇◇◇





 ◇◇◇





 ◇◇◇

他俩在等,不介意悬吊的人痛苦的叫喊声。

赵英华与他并肩倚坐在大柳树下。将他那将近大一倍的粗糙大手,兴趣盎然地凝视抚摸,脸上有异样的神彩。

这只大手坚强有力,有点粗糙并不可爱。

她的手其实也不像一般大户人家少女般柔若无骨,柔若无骨的手,绝不可能仗剑在江湖叱咤风云。

“我好惭愧,替你白担心。”赵辛说:“你御剑的内功深厚劲道绵长,威力万钧无可抵当,是无量神罡吗?”

“咦!你凭眼睛便看出底细了?”姑娘大感惊讶。

“你让她喘不过气来,我才放心了。”

“大哥,我的确怕妖术迷香。如果没有你在旁壮胆,我哪有勇气放手抢攻?由于有你在,我勇气百倍。你可以任意摆布妖术通玄的龙虎真人,你就是我的护花……护身符。大哥,我配合得上你吗?”她吱吱喳喳,语气含糊。

“配合?你可以做主将。”赵辛抽手突然在她的小腰肢探索:“小妖怪,让我看你那两种,可杀人于五丈外的致命兵刃,到底是什么法宝?”

摸到了衣内的小匕首。

小匕首掷出伤害五丈外的人,三流高手也可以办得到,当然得看所攻击的是何人物。

姑娘怕痒,猛地跳起来。

“那是吓人的啦!兵不厌诈。”姑娘的脸红似石榴花,羞态可掬;“不吓那妖女,她肯定会用妖术撒野,便得劳驾你出面了,你舍得给她一枪吗?”

赵辛把她看成小妹,百无禁忌摸她的小腰肢,难怪她红云上颊,羞窘中凤目却涌现异彩。

“很烦人,我不会伤害她。”赵辛泄气地说:“毕竟她……她是……当初我的确喜欢她。杭教主陈门主杀我,与她无关,我不能把她当仇敌,反而有点牵挂,甚至不想利用她把杭教主引出来,所以到镇上利用绝剑制造机会。也许……也许我该破她的气门……罢了,我不希望她恨我一辈子,她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女人。”

“大哥,你不觉得,在这种烈火焚天的世代,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多么可怜可悲吗?”

“所以,我不能替她决定命运。”赵辛黯然叹息:“我,就是一个不甘受欺虐,不本份的人,在天理国法人情的缝隙找发泄的叛逆者,心甘心愿做一个无法无天的江湖浪人。”

“你快乐吗?”

“有快乐,也有痛苦。”赵辛握住她的小手,不自觉地五指时舒时紧,流露心中的不平静:“你希望有收获,就得辛勤耕耘播种。你想获得什么,也得付出些什么。是苦是乐,我心中有数。平安快乐和满足,绝不可能平空从天上掉落在怀里,是需要付出代价换取的。我年轻,有游戏人生的本钱,没有太大的奢望,至少自己觉得乐多苦少。你呢?也想闯出一片天?”

“我只是好奇,只想在有了家累之前,体验世间众生相,经历一些七情六欲世俗,以免白活一场。带我邀游天下好不好?以往我像孤魂野鬼般乱闯,所以几乎再三进出枉死城,跟着你一定生活得多彩多姿,你答应吗?”

“你少来。”赵辛碰碰她的肩膀:“我像一匹没上络头的野马,你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哪一位仁兄,带着年轻的妹妹闯荡江湖的?那多不方便呀!你该找一位志同道合的英雄好汉,并肩携手傲啸江湖。我替你留意,找个佳子弟……”

“去你的!”她狠狠地拍了赵辛一掌,大发娇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你是坏子弟?”

两人都姓赵,赵辛哪能带着她邀游天下?

闯荡江湖的牛鬼蛇神,十之八九不是好路数,不可能有亲兄妹一同闯道,舟车劳顿,餐风露宿,别人怎么说?

“我不否认我坏,但认识几个佳子弟。”赵辛显然未留意她话中的弦外之音,颇为自豪:“这两三年来,结了不少仇家,也交了不少有骨气的朋友,朋友中不乏佳子弟,他们可算得上是一等一江湖菁英。”

“也有红粉知己?”她笑问。

“不关你的事。”赵辛解开裹枪的布卷塞入腰带。

“你干什么?”

“有人来了。”赵辛一蹦而起:“希望来的是杭教主。他如果不来,浑天教可以休矣!吊着的九个人质全是他的亲友子弟,他必须来和我结算清债务。”

“他知道贡船的下落吗?”她跟在赵辛身后做鬼脸:“知道却仍在扬州被牛鬼蛇神追杀擒捕。他会是名动江湖的浑教教主吗?太笨了吧?”

“我猜不出他在弄什么玄虚,当然他不笨。反正我掌握了两三条线索,必须逐一求证。他和陈门主,就是重要线索之一。”

“你向监务署走狗,透露贡船改装偷渡扬州……”

“那是最重要的线索,得利用走狗追查。无论如何,必须向杭教主追查,着手逼他,看他怎么说。”

杨林枝叶摇摇,果然有人出来了。

赵辛向前迈步,轻拂着短枪,虎目中神光炯炯,嘴角呈现冷笑的线条。

果然是杭教主,打扮像穿了道常服的在家道士,但佩了杀人的剑而非撵鬼桃木剑,百宝囊特大,鹰目冷电森森,气势极为慑人。

“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好不好?”赵辛逼近至丈外,流露的慑人气势更为强烈:“让你的门人弟子,目击你这位教主大显神通,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也许会保住你的老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不但欠谋杀我的命债,更欠我贡船我该分的一成三万两银子钱债。”

“我的债也要一起算,快叫花花太岁和赤练蛇出来清债。”赵英华不甘寂寞,拔剑与赵辛并肩一站:“不要躲在林子里,找机会突然偷袭。出来吧!你们不是见不得人的下三滥。”

没有人出来,她的激将法无效。

“该死的孽障,贡船被转手夺走,本教主正要找你,你要负全责。”杭教主反咬他一口,剑一举阴风乍起,衣袍飘举脸色渐渐变成淡青色,显得狰狞如鬼怪:“本教主的心血白费了,而且枉死了不少门人弟子,你……”

“你这狗东西已经疯了。”赵辛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浑天教本来口碑不差,不是男盗女娼的组合,你身为教主,竟然卑贱像不要胜的贼王人,可耻!对付疯狗,唯一可做的事是杀。”

他真的愤怒了,新仇旧恨诱发出无穷杀机,杀声中一掠而至,短枪的光芒淡弱,枪的形状似已消失,他的身影也依稀难辨,速度之快之猛,无与伦比。

人的轮廓已扭曲变形,旁人所看到的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影一闪即逝,呈现时便传出震耳的金鸡。

重现时也难看清形影,满天灰雾乱了视线,怪异的风声和涌发的气旋,把附近五丈方圆空间罩住了。

雾影气旋中,各种奇异的流光急剧旋舞飞腾。

杭教主庞大的身影,因衣袍飘举而增大了一倍,但闪动太快太急,也难以清晰地分辨实体。

响起三声狂震,庞大的人影破空排雾而出,青黑色的道袍破裂,像一面久经风霜快报废的旗帜,接着像是响起一声晴天霹雳,一道奇光追上了外飞的杭教主。

杭教主居然能挥剑招架,剑与枪接触电光飞射,霹雳声震耳欲聋。

人影在半空急分,各向疾落。

浑身破碎似的杭教主,摔落两丈外,连滚三匝,挺起上身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起。

剑出现五处豆大的缺口,这把剑报废了。

赵辛远在三丈外作势掷出短枪,但也及时放弃。

雷霆一击,石破天惊,原处地上的野草,像被牛群所摧残。

迷烟毒雾袅袅飘散,草下散落了不少金铁木石所造的小法器。

杭教主把压囊的法器全用上了,大白天没发生预期的作用,发挥不了多少威力。

最具威力该是迷烟毒雾,这玩意不是武功所能抗拒得了的。

如果杭教主知道赵辛有解药,就不会浪费宝贵的药物了。解药是从花花太岁处获得的,赵英华是第一个受益的人。

第一个人从林内冲出,第二个……

杭教主摔倒、吐血,浑身衣袍破烂,脸色苍黑,披头散发形如厉鬼,躲在林内的人,怎敢不冒险冲出抢救教主?该是拼命的时候了。

第一枚正德喜钱飞出、第二枚……

第一个摔倒、第二个人……

鱼贯冲出六个人,没有一个能接近杭教主两丈以内,六个人的左或右膝,各有一枚寸大的正德喜钱切入。

“不要出来枉送性命了。”赵英华大为不忍,赵辛曾经请求她不要伤害一教一门的弟子:“你们面对的人,是威震江湖的鬼见愁,他可以杀掉你们一百个超等高手,你们有一百个人吗?”。

她的嗓门高,百步内也可听得一清二楚,林内的人当然听了个字字入耳,没有人再出来了。

杭教主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惊得几乎再次摔倒。

赵辛冷然迈步,阴森、狞猛、杀气腾腾,像一头发怒的猛兽。

“你……你你……”杭教主举起缺口斑斑的剑,一步步后退,剑不住抖动,脚下也显得虚浮,脸色加厉鬼,气势像是见猫的老鼠。

“我,鬼见愁。”赵辛也一步步跟进,亦步亦趋,短枪随时可能吐出。

“你……你想……怎样……”

“当初我答应你筹划劫皇贡,确是诚心和你合作,原因是你答应释放李传奉官的妻小与船夫,我曾经亲见他们平安。你守信,我也遵守承诺。我劫船成功了,你却迫不及待杀我灭口。我被打落水中,丢了半条命养伤得以不死。现在,你把夺获的船丢了,这些事,你否认吗?”

“我……我怎知道你……你是鬼见愁赵……”

“闭嘴,这与鬼见愁的名号无关。”赵辛沉喝:“我只问你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成功后杀……杀人灭口,事属平常,天下的各方人士都……都在做,我不是做……做这种事第……第一个人,只……怪你……”

“那么,杀人偿命,这也是天下各方人士,人人都公认的平常事,我有杀你回报的理由。”

“你……你并没死……”

“是你勾结外鬼,把贡船转手弄走的。”赵辛另起话题:“告诉我,那些神秘水怪是何来路?’”

“天啊!你……你不要血……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灭绝天良的事。”杭教主厉叫,欲哭无泪:“教中的门人子弟,十之七八是我的亲朋好友,你知道损失了多少门人子弟?贡船的财宝,值得我先后牺牲三十余名亲友子侄?今天你……你残害了十几名亲友,我……我不要活了……”

一声厉叫,杭教主咬牙切齿挺剑冲刺。

“铮”一声暴响,剑断了尺余剑身。

“铮”一声脆响,杭教主挨了一耳光。

“呃……”杭教主仰面便倒。

赵辛哼了一声,上前一脚踏住杭教主小腹,枪尖抵在对方的天突穴上,只要略一用劲,便将贯喉而入。

“我查过了。”赵辛阴森地说:“当时扬州高邮一带出没的龙蛇,零零星星没有几个人,目下所现身的大批英雄好汉,都是最近赶来发横财的人,不可能有人涉嫌。唯一有能力助你转手的组合,只有扬州钦差府的走狗,以及徐州陈钦差府的爪牙。你在徐州与月华门聚会,策规劫贡船大计,暗中与徐州钦差府勾结大有可能。但徐州钦差府的人不敢大举潜来扬州,扬州钦差府走狗盯了他们,平时两府的人就不时你打我杀互相仇视。那么,唯一可以勾结的就只有扬州钦差府的走狗了。说,要命阎罗把贡船藏在何处?”

“冤……枉……”杭教主快要崩溃了:“我……我根本不……不认识要命阎罗,我……”

“月华门的人派到雷塘史家,是不是疑兵计?或者是去准备分赃的?招!”赵辛并不聪明,用的是诱导式问口供的方法,那不会有结果的。

可能是自以为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先预计立场,不可能获得真实口供。

林中缓步出来了两个人,浊世威龙与兰小霞父女。

“不要逼教主了,赵兄。”兰小霞愁容满面,美丽的风韵未灭:“就算你把我们一教一门的人杀光,也得不到贡船的下落,因为我们根本查不出真实的消息,在扬州捕风捉影白奔忙。我以生命保证,教主与门主绝不可能勾结外人转手夺船,陷害自己的亲朋子侄。你这么一位聪明机警,神机妙算有如活神仙的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如果你为了灭口的事索命报仇,我要求和你决斗。”

“你父女杀绝剑灭口,绝剑会和你们了断。”

“杀你和绝剑灭口,是我的主意。”浊世威龙声如洪钟,威风凛凛:“阁下,冲我来。”

“杭教主,你指证你的内弟是主谋,与你无关吗?”赵辛在杭教主身上煎逼。

想得到必定套牢了浊世威龙。杭教主再卑贱,也不会把责任往自己的内弟身上推。

一教之主可不是下三滥,唯我天君杭若天,可是名动江湖的风云人物,连天下第一大秘会白莲社,也不敢兴师问他背叛师门的欺师灭祖大罪,当然敢天下是非一肩挑。

“去你娘的!”杭教主厉声大骂:“本教主的决策,不会与人商量,成败责任一肩挑,我做的事我完全负责。杀你和绝剑灭口,在湖广我就决定了。你两个混蛋寡人,而且是本教主的俘虏,我会各分你们一成财宝?只怪你们其蠢如猪,不懂江湖行规手段。”

“好,你就偿命吗……””

“住手!”浊世威龙大吼:“你杀他,你也得死,一命换一命,你肯吗?”

“你威胁我?”

“没错。”

“你行吗?”

“在下的连珠飞刀,我父女的追魂梅花针,一定可以杀死你。”浊世威龙傲然地说,双手各拿起三把单刃飞刀。

“真的呀?”

“绝对正确。”

“在下不信邪,打!”

目力难及的芒影,随手破空而飞。

浊世成龙的头发,突然因发结散脱而向下拨落。

兰小霞头上的三丫髻,两髻齐散,发环发出怪响,秀发也向下被散。

一个暗器名家,一定精于闪避暗器,但根本看不见暗器,如何躲?

正德喜钱大仅一寸二,薄薄的边由于速度太快,从对面看,目力即使锐利如鹰,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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