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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这般同时修炼两门心法不会有事情吗?”到底还是一旁的傅君婥有些见识,知道内功一道唯精唯纯,同时修炼两门不相干的功法乃是大忌。
“《长生诀》为本,其他为用就可以了!”顾源随口说道。
寇仲、徐子陵两人确实无愧于世界之子的称,在顾源指点之下不过一日功夫已经分别习得七幅图录中的一阴一阳两幅图录,不过,在顾源看来,这般修行,实在有失偏颇,若非二人阴阳互济,早晚会因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而走火入魔,这般修行,在原先的命运之中,二人竟然能坚持到阴极阳生,阳极阴生,自成一体,也是世界之力的偏帮。
不过如今,他们虽然仍只习得一副图录,但通过顾源所传心法转化阴阳不过易事,对彼此依赖大大降低,顾源倒是颇为好奇这二人以后究竟能变成什么样!
傅君婥的伤势不过被顾源暂时压制,仅剩两三日的时间,这段时间自然要将自己的一切东西传给寇仲徐子陵二人才甘心,其中,自然包含了傅采林的九玄**。
左右不过一个山谷,纵然傅君婥再是小心,又如何能瞒过早有准备的顾源,在寇仲徐子陵得到九玄**全文之时,顾源自然也已经得到。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
“这个世界的武功果然看重精神上的修持!”默念九玄**的起始篇,顾源心中暗暗说道,傅采林身为这个世界有数的绝代大宗师,他的武功自然有着这个世界的代表性,从其功法之中,不难看出,其对“神”上的重视,不过,傅采林的道路乃是天人合一,这般道路虽好,却不符合顾源圆满自身的需求,假借天之力,如何能够与自身之力相比肩?毕竟,对于顾源来说,“天”是会变的,自己的却永远是自己的!
……
傅君婥还是死了,不过,这一次,她是含着几分笑意安然而去,该交代的东西她已经尽数交给寇仲徐子陵二人,剩下的唯有远离故土的几分惆帐了!
“师傅,您也要离开?”
“不错,能交给你们的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需要你们独自去闯荡!”这话说完,顾源顿时飘然远去。
“师傅,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寇仲徐子陵突然想到此问题,向着顾源离去的方向顿时大吼道。
“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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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鲁妙子()
除了《长生诀》以及一篇以小无相功为根基衍生的内功心法,顾源未曾教得寇仲二人一招半式,原先的命运之中二人能够自己体悟,如今自然也不需要顾源多此一举。
得了《长生诀》,武功更上一层楼之后,顾源对于弥补自身“神”之方面的欠缺越发的迫切,这个世界至高的武学顾源已经看过,对自己虽然有着启发,但却与自身“悉俱自足”的追求有着分歧,这让顾源不得不去寻找另一样事务——邪帝舍利。
邪帝舍利本身储存了历代邪帝的元精,这倒还罢了,顾源本身精气两道已然有成,并不需要外力,顾源需要的却是邪帝舍利中混杂的杂气魔念。直面这些杂气魔念,将之一点点降服,这是顾源能想到的锻炼自身“神”之一道最慢最蠢笨的方法,但有些时候,最蠢笨的方法却是根基最扎实的方法。很显然,顾源早已了悟此点,纵然有着终南捷径,顾源也不愿行之。
欲寻邪帝舍利,必开杨公宝库,欲开杨公宝库,须寻天下第一大匠师鲁妙子。
鲁妙子隐居之地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顾源。
……
飞马牧场。
顾源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近于黄昏。
纵然飞马牧场被誉为中原第一马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终究也只是个马场罢了,纵然有着再多的守卫,但缺乏顶尖高手,又如何能够察觉到顾源的入侵。
牧场后山,作为鲁妙子隐居的地方,风景秀丽自然不用去说,最难的是亭台楼阁与山林树木相得益彰,足见布置之人匠心独运。
鲁妙子既然已经尽在眼前,顾源倒也不再焦急,以游人的心情徜徉起来。
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再经过一个竹林后,听得水声哗啦,尽头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顾源施施然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顾源暗道,“果然如此!”
实在是一路行来,丝毫没有遮掩过自身踪迹,此处主人又怎会不知,既然亮着灯,就代表着此处主人有意相见。
果然,见得顾源在门前顿住,一个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见面。”
“在我面前,你还要装你的世外高人吗?”
顾源轻轻的出言,却让鲁妙子耳边恍如惊雷一般,鲁妙子先是一惊,再是浑身剧震。
纵然他如今武功已然近乎废弃,但宗师级的精神修为仍在,如何感受不出,早在顾源踏入此房间之际,已经以自身真气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整个房间。如今这里已然是水泼不进,蝇蚊难出。
顾源面容不过二十几许,甚是年轻,鲁妙子本以为来人不过是个后辈,此时见到顾源这般出手,再看见顾源那双平静如深水幽谭般的双眼,顿时知道自己猜测有误,这哪里是什么年轻人,分明是一个驻颜有术武功通天的老怪。
鲁妙子的猜测虽然不中,但也不远,两世累加,再加上超乎寻常的人生阅历,纵然顾源挂着一幅年轻的相貌,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却全然无法让人将其当做年轻人看待。
就如寇仲徐子陵在他面前如临深渊,大气不敢喘一般,鲁妙子也是认为他是哪里出来的老怪物,不敢再以身份压人,甚至隐隐间鲁妙子已然将自己放低了三分。
“道友是——?”鲁妙子拱手问道。
顾源没有理会鲁妙子,毫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六果酒倒满一杯,轻轻地送入喉中,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不错,可惜了。”
“道友如果想要的话,老夫这里还有些存货,可以拿去尝尝鲜。”鲁妙子小心的陪着喝酒,他实是有些被吓到了。眼前这人如渊似海的真气修为实在是他生平仅见,就算是弄得他痛不欲生的祝玉妍,单以真气而论,也未见得有得此人雄厚。
“不必了,酒这种东西,喝多了就没意思了。今天我来你这里,只是想要一些东西而已。”
将手中酒杯放在木桌之上,顾源轻笑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在房间之中有着老夫几十年制造的工具以及典籍,道友但有需要,尽管拿去,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听得眼前这人终究有着需要,鲁妙子不由稍稍放下心,他虽然不畏惧死亡,但心中还有着牵挂,那便是他的女儿,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他还想见到商秀珣身披嫁衣的样子!
听到鲁妙子貌似豪爽的话语顾源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说道:“我要的是杨公宝库的地图,以及你修炼精神的方法。”
心中暗叹一声,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鲁妙子学究天人,虽然因为分心于机关园林杂学,武功不行,心境却是一等一的高超,顾源实在是好奇鲁妙子究竟有何精神修炼之法。
“杨公宝库的地图没有问题,老夫立刻就能够给你画出来,不过精神修炼之法,老夫却是没有,不过只要是静修守道,精神境界自然会有着提升!”
对于鲁妙子的话,顾源不置可否,诚然,鲁妙子所说应该不假,但他几十年的修持若说丝毫没有总结,顾源却是不信。不过眼下还是以杨公宝库为要,对于其他,倒暂可以一放。
顾源看着鲁妙子连夜赶工出来的画卷,眉头微蹙,他看不懂。
“鲁兄,还是请你跟我走一趟吧!这图我看不懂!”顾源将画卷随手扔下,轻轻的对鲁妙子说道。
“唉,不敢相瞒这位道兄,我深受重伤,如今已是命不久矣,实在是不能奔波了!”
看到鲁妙子在他眼前狂飙演技,顾源轻笑,鲁妙子所言确是不假,不管何人查看他的身体都会给出时日无多的判断,但顾源却知道,鲁妙子养生有道,再活个几年全无问题。
当下轻轻地说了一句,击溃了他的抵挡意识。
“你的女儿,叫商秀珣吧?很漂亮的小姑娘!”顾源本不想做恶人,但面对着鲁妙子,非得做一做恶人才行,不管鲁妙子说什么,顾源本来就是要绑着鲁妙子一起去杨公宝库的,毕竟,谁知道鲁妙子给出的图中有没有问题!
“放心,你的伤我会先给你治好!”看着如丧考妣的鲁妙子,顾源随即说道,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这点早在他当帝王之时就已经学会了。
“……”鲁妙子看着眼前的顾源,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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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杨公宝库()
“道友……道友说笑了!”良久,鲁妙子眼神重新黯淡,轻轻说道。
鲁妙子的身体早已经因为天魔真气的缘故生机渐消,充满死气,全身的功力也在渐渐消散,如果不是一直调养得当,早就死去不知多久了。
……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长安,长安,便是“长治久安”之意。
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前二者乃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整个城中南北、东西两个走向的大街大道纵横交错。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布店、胭脂店、铁器店、青楼、茶馆、赌坊、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当真是文物荟萃,千秋帝都。
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均建都于此。
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
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踞其中,渭、泾、沣、涝、潏、滈、浐、灞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为天下中心。
虽然此时隋帝杨广已经移驾江都,但这丝毫不影响长安的热闹与繁华。
飘香楼,算不上一个多热闹著名的酒楼。但是风景独好,鲁妙子与顾源临窗而坐,凭栏远眺。一面是运河,一面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物。隐约还可望见跃马桥上的繁华人群。
“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今的鲁妙子与初见之时已是大为不同,一双充满智慧深邃的双目中再无沧桑和苦涩,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灵动。
看着顾源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丝毫没有理会自己,鲁妙子也不奇怪,这一路上,顾源对鲁妙子本就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似乎鲁妙子在他眼中只是个空气一般。
不过,鲁妙子对于眼前这道人打扮的顾源愈发的好奇起来,困扰自己三十年之久的天魔真气被一举磨灭,千疮百孔的身体被这道人以不知名的手段重新激活。若非鲁妙子乃是当事人,真要以为这道人使用了什么饮鸩止渴的手段,催发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力。
不过,鲁妙子可以确定,这道人真气之中的道义盎然、生机勃勃全无虚假,确然是个真道人,非是魔门老君观之流。
只是任凭他如何思索,也不知道江湖中有哪门哪派有着如此神奇的内功,阴阳流转间将天魔真气一丝丝磨灭,又转化为阳而不刚,温润如玉的阳和真气催发**生机治疗沉珂烂疾,最后还有着蕴含着生机不含其他属性纯纯先天之气补充肉身元气。这实乃是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
对于顾源来说,鲁妙子的伤势真没有那么难,无非就是祛除天魔真气,再以一阳指激发生机,最后以先天真气补充生机罢了。没有道理《长生诀》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毕竟,他虽然没有练过《长生诀》,但其中七幅图录的道与理已然尽数化为己用,相比于寇仲徐子陵,他的武功更接近完整的《长生诀》。
当然,为鲁妙子治伤,顾源还有着另一层目的,那便是截留一部分天魔真气,揣摩其性质,将其特性化入自己的武功之中。
对于顾源对于自己的无视鲁妙子也不恼,人就是这样,最开始是被胁迫的痛恨,然后是伤势痊愈后的复杂,一减一增,鲁妙子对于自己被胁迫来此已经没有了多少怨恨,只是却又充满了好奇,好奇这人身份,好奇这人要邪帝舍利有何用!
“杨公宝库就在我们脚底,为什么还不动手?”
“等!”顾源终于对鲁妙子进行了回应。
“等什么?”
“等石之轩离开!”
“邪王?!”鲁妙子身体一震。一个祝玉妍已经害苦了他三十年,更不用说名声更远在其上的邪王了。
鲁妙子顺着顾源的目光向外看去,跃马桥之旁,那是一座寺庙——无漏寺。
“无漏寺的主持大德圣僧,就是邪王石之轩。”
鲁妙子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仍然止不住的心惊,想不到堂堂邪王,竟然还有着如此身份。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德圣僧每年都有闭关参禅的习惯,我们只要等到他闭关就可以了!”顾源轻声说道。
鲁妙子顿时明白,石之轩虽然借用着这个身份,但到底不能一直装扮,所谓闭关参禅,大抵不过是借机让“邪王”露露面。
“噔噔噔……”
二楼早已被顾源包下,此时上楼的却是店小二。
“客官,已经打听清楚了,大德圣僧将要于两日后闭关参禅了,您要拜访还要趁早。”
以一角碎银子将小二打发走,鲁妙子眼神怪怪的看着顾源,“你是不是算好了时间?”
“没有,我只是放了几个传言罢了!”
“什么传言?”
“寇仲徐子陵身负《长生诀》和杨公宝库的消息!”
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鲁妙子自然知道最近盗取东溟派账本的两人,如今在江湖上闹得正欢,这二人称是罗刹女傅君婥的义子,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并不例外,只是却没有想到,消息传播竟然有着顾源推波助澜,鲁妙子眼神怪怪的看着顾源说道:“你确定你不是魔门的人?”
顾源自然不会理睬鲁妙子的挪揄,鲁妙子还不知道,寇仲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