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靠近我们华山派,不知是何居心。”
余沧海怒道:“让开!令狐冲之事,我自会与岳不群谈,你还是乖乖的让开为好,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
青衿笑道:“哦!先前余观主突然袭击弟子时,也没见得留情面吧。弟子不是不想让开,只是这里坐的都是我华山派的师兄弟,谁知我让开了,某些人会不会突然出手偷袭,把我们置于险地,余观主想必是能理解的!”
余沧海脸色一红,勃然大怒,正待出手,忽听得有人大叫道:“青城派坏事做绝,余沧海阴狠毒辣,滥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暗下黑手更是家常便饭,这种阴险小人怎可不防。”
却是林平之见终于有人为他出头,心中激动。想起福威镖局被人暗下毒手,伤亡无数,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都是这余沧海所为,自己身为人子,却不知何时才能讨还公道,这一幕幕在他心头流过,让他热血上涌,如何还忍得住,一番话脱口而出。
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如何被人这番羞辱过,身形一变,就要绕过青衿,伸手向林平之抓去。
青衿冷笑一声,如影随形,一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两人双掌相交,青衿身形一晃,凝步不动。
余沧海却觉一股大力袭来,蹭蹭蹭退后三步,才止住身形,一时间脸色涨的通红。
他经验丰富,心知对方不但掌力浑厚,真气密密绵绵,兼且力气极大,确实比自己胜了一筹。
其实两人功力相差不大,但青衿从小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膂力之强,余沧海只能望其项背,被震退几步,也是应有之事。
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打听这是华山派的哪位少侠,一掌之威能逼退青城掌门余沧海,这般武功,足矣名扬江湖。**
。。。
第十四章霉运()
余沧海惊怒交加,脸色一片铁青,见大厅内众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显然不是再说什么好话。
他勉力压下心头怒意,想自己一派掌门之尊,竟输在华山派二代弟子手中,何等丢脸,此事若这般传出去,青城派恐怕会名声扫地。
余沧海呆愣半晌,忽然开口道:“不错,不错!你能接我五层掌力,在年轻一代弟子中,也足矣自傲了!”
却是故意说自己未尽全力,这才输了几分,希望能以此挽回几分颜面。
青衿笑着接道:“哦!余观主竟只用了五层掌力么?这般高深的内功,唯实让人佩服。弟子不才,想请余观主指点几招,再见识一下余观主的风采,不知能否如愿?”
余沧海脸色微微一红,瞬间掩下,挤出几分笑容,摆手道:“罢了!罢了!刘三爷金盆洗手之日将近,咱们在厅内动手多有不便,还是等有闲暇再说吧!”
青衿盯着余沧海意味深长道:“那就多谢余观主了,改日定当领教。”
余沧海只觉今天丢尽了面子,虽对那个脸上贴着狗皮膏药的小子颇为怀疑,但有青衿护着,无论如何不敢再提此事,一时只觉了无生趣,正要率弟子离开。
便在这时,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两个人从后飞了过来,人影一闪,“砰”的一声,落在余沧海脚下,直挺挺的俯地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各有一个脚印,显然是青城派弟子。
只听得一个女童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青城派今日接连受挫,余沧海心中本就恼怒异常,此刻竟又被人欺负到头上,那还忍得住,不等看清说话的是谁,循声辨向,数丈一掠而过。便见一个身着绿衫的女童站在席边,不及思索,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女童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沧海吃了一惊。本来听她口出侮辱之言,狂怒之下,不及细思,认定青城派两名弟子又着了道儿,定是与她有关。这一抓手指上使力甚重,待得听她哭叫,才想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下重手对待,岂不是大失青城掌门的身分,急忙放手。
岂知那小姑娘越哭越响,叫道:“你抓断了我骨头,妈呀,我手臂断啦!呜呜。好痛,好痛!呜呜。”
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生平应付过无数大风大浪,可唯独如此尴尬场面却从来没遇到过,眼见千百道目光都射向自己,而目光中均有责难甚至鄙视之色,不由得脸上发烧,手足无措,低声哄道:“别哭,别哭。手臂没断,不会断的。”
那女童哭道:“已经断了,你欺侮人,大人打小孩。好不要脸,哎唷好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见这女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无不对她生出同情之意。
青城派刚才本就生了几回事,让人看着厌恶,却又屡屡受挫,如跳梁小丑一般,威严大损。当下便有几人起哄道:“揍这牛鼻子!打死这矮道士……”一时间竟有不少人出声响应。
余沧海狼狈之极,知道犯了众怒,也拉不下面子和众人争论,只得低声安慰道:“小妹妹,别哭,我来瞧瞧你的手臂,看伤着没有?”
说着便欲去捋她衣袖,那女童叫道:“不,不,别碰我。妈呀,妈呀,这矮道士打断了我的手啦。”
余沧海尴尬之极,正感无法可施,人丛中走出一名青袍汉子,正是青城派中最机灵的方人智。
他向那女童道:“小姑娘装假,我师父的手连你的衣袖也没碰到,怎会打断了你的手臂?”
那女童一声惊叫:“妈呀,又有人来打我了!”
青衿见这小女孩古怪精灵,十三四岁模样,却装的像一个**岁女童,眼珠骨碌碌一转,满脸狡黠之意,那还不知他就是曲非烟。
他一拂袍袖,正待上前,定逸师太在旁早已看得大怒,抢步过去,握住那小姑娘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哪里痛?给我瞧瞧,我给你看看。”
一摸她的手臂,并未折断,先放了心,拉起她的衣袖,只见一条雪白粉嫩的圆臂之上,清清楚楚的留下四条乌青的手指印。
定逸大怒,伸手一掌便向方人智脸上挥去,喝道:“竟敢撒谎,好不要脸。”
方人智伸臂欲挡,定逸右手疾探,抓住了他手掌,左手手臂一靠,压向他上臂和小臂之间相交的手肘关节,这一下只教压实了,方人智手臂立折无疑。
余沧海见了,挥手一掌,击向定逸后心,想让她回身防守,再顾不得方人智。却不防斜里伸出一掌,挡住他的攻势。
余沧海见是青衿,心中恼怒,正待再攻,忽听“啪”的一声脆响,方人智惨叫一声,便被定逸抛了在地上,抱着断臂不住的嚎叫。
余沧海脸色铁青,指着青衿和定逸厉声喝道:“好好!你们五岳剑派,如此霸道,我们青城派结交不起,走!”说完就要领着弟子离去。
青衿一掸衣袖,笑道:“余观主好走!我们五岳剑派以德为先,所交之人都是江湖豪杰,正道侠客,皆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有些人我们也是结交不起,不交也罢。”
余沧海听完,脸色一连数变,显然在竭力压下火气,大袖一甩,直往厅外走去。
曲非烟忽然叫道:“大乌龟,大乌龟。”一面说,一面指着余沧海的背心。
突然之间,群雄轰然大笑,有的笑得口中茶水都喷了出来,有的笑弯了腰。
青衿见了,也不禁笑曲非烟果然精灵古怪。
余沧海本是怒火中烧,竭力保持,此时不知众人笑些甚么,心想这小姑娘骂自己是乌龟,不过是刚才孩子家受了委屈,随口叫骂,又有甚么好笑的?
只是人人对自己发笑,却颇为古怪,他行走间往背后随手一抓,竟从衣服上揭下一张纸来,展开一看,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料定是那女童贴在自己背后的。
余沧海心中大怒,暗忖这只乌龟显然是早就绘好了的。别人要在我背心上作甚么手脚,决无可能,唯有那女童大哭大叫,趁我心慌意乱之际,贴上来的,如此看来,定是有人暗中指使她干的。
他今日屡屡受挫,脸面大损,对那背后之人愈加愤恨,此刻却不便留在此地徒惹笑柄。
刚出大厅,忽见迎面走来一人,他也不甚在意,刚错身而过,身后却“砰”的一声响,一声惨叫传来。
余沧海身形一转,便见方人智跌倒在地,还以为他是有伤在身,不小心跌倒,正想让人把他扶起。
不想方人智忽然开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撞你家方爷!”
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晃,方人智便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起。
余沧海只觉今日霉运当头,青城派接连被人羞辱,任人欺负,他再忍不住,身形一动,便要飞身攻去,就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余观主,可要好好管管你门下的弟子,这次便就算了,若有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余沧海霍然一惊,这才看清对面来人是嵩山派的费彬,想起青城四大弟子去了其三,皆拜嵩山所赐,新仇旧恨,加上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不禁勃然大怒道:“我门下弟子如何行事,还要你嵩山派来管不成?”
费彬颇为诧异的看了余沧海一眼,不知他那来这么大的火气和胆子,他也是桀骜不驯之人,闻听此言不禁哈哈冷笑道:“好好!我嵩山派自是管不了你们青城,但听余观主好口气,好似对我嵩山派有意见,这我却不能不管。”说完一双眼寒光四射,紧紧的盯着余沧海。(。)
第十五章抉择()
余沧海想起左冷禅,心中一寒,口中仍是强硬道:“你待如何?”
费彬冷笑道:“多年未见,不如咱俩亲近亲近,让我见识一番你们青城派的手段。??火?。??‘”
余沧海见在场的众多英雄,皆是冷眼旁观,知道今日犯了众怒,此刻又在五岳剑派的地盘上,如何能讨得好去,他竭力压下怒火,冷冷的哼道:“走!”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身后忽有一声怒吼传来:“余沧海你阴险毒辣,作恶多端,害得我家破人亡,人人得而诛之……”说话之人正是林平之,他见今日青城派脸面丢尽,人人喊打,狼狈不堪。想起父母迄今不知生死,如何会放过这个当场揭穿余沧海真面目的机会。进而寄望于让五岳剑派,和在场的英雄好汉,为自己主持公道。
他说完此话,双眼紧紧的盯着余沧海,身子微微颤,拳头死死地攥着,指甲扎进肉里也不自知。
余沧海闻言心中一怒,心想死在我剑下之人不知凡几,谁还记得你这个丑八怪,他想到这,心中一动,想起某种可能,胸中顿时一片火热,知道四下里人多嘴杂,不便细问。
他勉力压下心头躁动,双眼灼灼的对林平之道:“说我害得小兄弟你家破人亡,这话不知从何说起?你过来,咱俩仔细分说,好使天下英雄听个明白。”
余沧海知道在场高手众多,必不容自己飞身过去擒下林平之,便打算想把它哄到身边,直接掠走。
岳灵珊步走到青衿身边,拽着青衿的衣衫柔柔问道:“三师哥,这余观主心胸狭小,脾气又大,此刻有人骂他,怎么反倒和颜悦色来了?”
青衿笑道:“大概是余观主心中虚,也可能是他故意这般说。其中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岳灵珊接道:“你是说余观主真害得这人家破人亡吗?”
青衿尚来不及回答,就听林平之大吼道:“狗贼!我是林平之……你灭我福威镖局,抓我父母,还想抵赖……”
林平之这般说着。人却有意无意的退到青衿身侧,显然经历一番变故,再也不是当初那青涩、冲动的大家公子了,知道余沧海毫无诚信可言,那会上前与他分说。把自己置于险地。
福威镖局之事,早已不是秘密。人人都知道青城派窥视辟邪剑谱,悍然挑了福威镖局。但林震南一家皆不知踪迹,却没有人证实此事,这时听林平之一说,众多好汉顿时炸开了锅。
余沧海脸色大变道:“胡说!你福威镖局被人挑了,碍我青城派何事……”
费彬却朗声笑道:“余兄好手段,既然得了这般好处,怎不让兄弟分润一二。”话音未落,人已经朝余沧海掠去。
余沧海对嵩山也是恨意极深。那还忍得住,飞身迎上,两人“砰砰砰砰”对了几掌,劲气四溢,一时间却难分高下,两人都识趣的收手不打。
余沧海心中明白,照此时情形,定然捉不得林平之,留在这里不免遭人嫉恨,大袖一挥。领着门下匆匆离去。
费彬见了,也不以为意,他青城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辟邪剑谱若是被余沧海得了。劫来就是。
这林平之就不一样了,身为林家唯一的嫡子,怎会不知道辟邪剑谱所在,若是被别人得去,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费彬想到此,忽然身形一动。就朝林平之掠去。
青衿可忘不了几年前被费彬劫上嵩山之事,此刻骤然见他行事还是这般蛮横,一振衣袖,纵身拦去。
费彬见了脸色一寒,身形丝毫不停,随手一掌朝青衿拍来,想让他知难而退。
青衿冷笑一声,瞬间把功力运至极限,顿时脸上紫气缭绕,若隐若现,飞身一掌,从上往下朝费彬拍去。
两人掌劲相交,“砰”的一声,青衿在空中倒翻几个跟头卸去力道,稳稳地落在地上。
费彬却觉一股大力袭来,不但内力浑厚,更兼膂力极大,他蹭蹭退后几步,撞断了一棵儿臂粗的垂柳,才卸完力道。
一时间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被他不动声色,及时咽下,才没在人前丢了脸面。
青衿抱拳道:“几年没见,费师叔武功越高明了,弟子佩服。”
费彬心知自己输了一筹,只是当着众多同道的面,如何会提及,压下心中怒火道:“师侄这几年武功进展飞,倒让我颇为惊讶,看来岳兄后继有人了。”
青衿笑道:“费师叔谬赞了,弟子不敢当,到不知师叔刚才为何要对这位小兄弟动手。”
费彬脸色一滞,哈哈笑道:“师侄这话就不对了,福威镖局被挑,侠义道中人皆为之愤慨,我嵩山派怎能不管,自是要寻他问个究竟,查出真凶。”
青衿拱手道:“好!费师叔果是侠肝义胆,乃我辈楷模,只是咱们即是帮人,怎可用强,还是看看这位小兄弟的意思为好!”
此时此刻,如何抉择,就看林平之自己意愿,若他选择嵩山派,青衿不想过多干预,反正辟邪剑谱早已毁去。
天门和定逸也皆点头称是!
林平之心中也是混乱,嵩山派如此势大,常人看来,自是让嵩山派主持公道最为合适。但他父亲林震南人脉极广,消息灵通,知道嵩山派私下里的不少龌蹉事。
便是那日救他们一家的雷姓大汉,虽使得嵩山派的武功路数,却也并非嵩山派中人。林震南或许武功不高,但身为福威镖局总镖头,几十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什么样的鬼蜮伎俩没见过。
那蒙面大汉武功本高,先前出剑干净利落,剑剑致命,本可以顷刻间解决了青城派众人,到后来却忽然用起了嵩山剑法,拖延了不少时间,甚至还让一人逃脱,被人喊破是嵩山派中人。
逃走那人本也可被他轻易杀死,他却故意放水,让他逃走,那青城弟子疲于奔命,或许感受不到,但林震南一家却看得清清楚楚,稍一推测,就知这雷姓大汉乃是故意栽赃嫁祸与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