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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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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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凭一笑,看着崔先生没有说话,心中却说道:上天既要给我一双翅膀,就且看我在天际翱翔驰骋一番!

    宋云飞来到往日晚间约定的秘密地点,只见冯凭已早到了,正背靠着一棵树等候。急忙跑过去惊异地说道:“你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赶过来的?”

    冯凭笑道:“总有办法,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的。我们前一日学的法术你都掌握了吗?”

    宋云飞答道:“都已经修习纯熟了!”

    冯凭点点头,他知道宋云飞修炼很用功,这让他很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冯凭说道:“你的云笈阶位怎么样?估计有可能近期突破四阶吗?”

    宋云飞说道:“我感觉大有可能。这琥珀光灵力甚是威猛,我揣摩着一日的进境倒似强过往日的二三十日的勤修。”

    冯凭也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法宝灵石助功竟然如此刚猛。这样的话,依宋云飞这般用功勤的人,剩余的时间内法身到六阶也是大有可能的。

    他二人不再多说耽误,冯凭让宋云飞将前日所学尽数演练一遍无误后,又抓紧时间传授给他三阶的法术。两人一直练到夜至三更方才收功,约定次日再会面后就各自潜离了练功处。

    冯凭到医馆后已是天将四更,他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躺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次日崔先生按与冯凭商议好的一早边让伙计去安州郡守府馆驿请郭侍郎。

    没过多久一顶大轿就抬着那老太监来到了医馆门前。

    崔先生出门将郭侍郎迎进厅房。冯凭扮作一个服侍的侍童站在崔先生身后端茶倒水。

    郭侍郎笑呵呵地说道:“先生这么快就令洒家过来,想必一定有好消息告知洒家!”

    崔先生点点头道:“正是。”

    郭侍郎笑道:“怎么不见你家小主?殿下昨晚可休息好了?”

    崔先生说道:“公子今日起的晚了,刚刚用过早膳还在洗漱,一会儿就来见过公公。”

    郭侍郎忙点头说道:“那怎么敢当!不妨事!不妨事!少年皆是如此。想当年皇上在殿下这个年龄时,不到日上三竿是不起床的。”说罢郭侍郎和崔先生都笑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郭侍郎说道:“先生今日命洒家前来,是定了殿下启程的时日了吗?您也知道老人家都是隔辈儿亲,圣上年纪大了,盼皇孙可是盼的望眼欲穿啊。”

    崔先生说道:“不忙。崔某还有一事向公公请罪。”

    郭侍郎说道:“先生言重了!何言请罪二字!有何见教先生毋须客套,但讲无妨。”

    崔先生说道:“这冯公子在裴府多年养在内宅,此儿究竟是何身份老朽确实不甚清楚。前日公公的建议甚妙,不如先赴京都请来临海侯裴公的亲笔函,一切全听侯爷定夺。这样一来以后这公子但有任何闪失也再与老夫没了干系。公公意下如何?”

    郭侍郎面露为难之色道:“这又何必!京都离此几千里之遥,往来一趟就算最快也要十来日。如今殿下随洒家启程,到得京都不就可与侯爷相见了吗,何必还要费时多那么一个麻烦?”

    崔先生摇头说道:“公公此言差矣!公子现在由老朽代养,怎能不经裴家首肯随意交于他人。还请公公理解,如不见裴公亲笔信函老朽就是死也不能遵命的。”

    崔先生说到此处站起来躬身向郭侍郎长鞠到地。

    郭侍郎赶忙双手相扶道:“先生有话好说!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他垂下白花花的眉毛思量了半晌,心知如不请个裴楷的首肯恐怕这固执的崔神医不会放冯凭跟自己走,而自己又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强。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道:“先生既然执意要如此,洒家这就派人即刻启程,不分昼夜快马加鞭去京都裴侯府。”

    崔先生又摆手道:“且慢!”

    郭侍郎一愣说道:“又怎么啦?先生觉得哪里不妥?”

    崔先生说道:“老朽觉得还是由我府上去人更为合适。”

    郭侍郎听崔先生这么一说迟疑地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神医府上都是平常的伙计,这京师路途遥远,路上又极不太平。洒家的意思还是洒家手下的御前侍卫更合适这趟差事。”

    崔先生看了站在身旁的冯凭一眼说道:“这个公公无须顾虑,我医馆有合适的信使。”说罢高声唤道:“慕容,进来见过郭公公。”

    郭侍郎抬头向门口观看,只见厅外进走一位全身精干打扮的少年仆役。此人身材修长、英俊飘逸,眉宇间透出一丝俊秀之气,正是女扮男装的慕容杉。

第95章 西苑坟场() 
慕容杉进到厅中向郭侍郎躬身施礼。

    郭侍郎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杉,对崔先生说道:“安州往京都这一路且不说颠簸劳顿,光是途中匪类流民的袭扰,就有数不尽的危险。洒家看这孩子年纪轻轻,身体又甚是单薄,先生确定他能不辱使命吗?”

    郭侍郎这话倒不是吓唬他们。此时晋庭内乱,治理各州县府镇的能力已颇显疲态。各地盗贼风起云涌,又有割据一方的豪强坞堡据地自封,对过往的商贾行人多有刁难。在京都附近的中原地区又是胡人流民充斥驿道,时不时就有胡人骚扰打劫客商之事发生。一般远途跋涉的行人不是武装结伴就是有官家护卫。一两个人只身行走在州府之间的情况很少,当今世道如此不太平大多无人有那个胆量。

    崔先生看了慕容杉一眼,又看了看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冯凭,对郭侍郎说道:“老朽的人老朽自然知道,郭公公不必担心。”

    郭侍郎看看慕容杉摇摇头说道:“洒家还是不放心,先生可能久居偏僻之地,不知现下路上的险恶。到时候这年轻后生性命在哪里丢了恐怕先生都不知。再要耽误了事情,迟了回复或是干脆就在路上走失,难道让洒家在此地一直空等吗?”

    崔先生说道:“那公公的意思呢?”

    郭侍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先生执意要派府上的人去当这趟差,那么容洒家派随行的御前侍卫高手随行,以防不测。”

    崔先生犹豫不决,迟疑了半晌。郭侍郎催道:“崔公不要犹豫了,你相信洒家,如果你府上这后生孤身走这趟差的话,如今路上如此凶险,只怕死在哪里先生都不知道!”

    崔先生说道:“好吧!就依公公。”

    转过头对慕容杉说道:“你这就去收拾一下,随郭公公去馆驿会同侍卫即刻启程。我给侯爷的信件收好千万别丢失!”

    慕容杉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出屋。

    崔先生说道:“感念公公多次不辞劳苦远驱辙迹惠顾弊舍。老夫早间已与公子商议好,今日公公回府时由公子陪公公行上一程,带公公领略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以表我家公子对公公的志诚谢意。”

    郭侍郎诚惶诚恐地说道:“那怎么好?洒家怎么敢烦劳殿下驱驾陪同,使不得!使不得!”

    崔先生笑道:“使得使得。”

    便叫冯凭去引道静出来。

    原来冯凭估摸着那潇湘夜雨梧桐子应该已在安州暗中窥视医馆了,此时正好让他见一面道静也好放心地离开。把那个厉害的货色打发了是冯凭心中的大事。

    这时打扮的衣衫光亮的道静出来向郭侍郎施了一礼,唬的郭侍郎赶忙还礼道:“殿下且勿折煞老奴,老奴承受不起。罪过罪过!”

    崔先生走到郭侍郎身边小声说道:“公公对圣上忠心崔某知晓,但在圣意认定此儿为皇孙之前还请公公谨慎称呼,崔某多嘴也是为公公着想。”

    郭侍郎向崔先生一鞠道:“先生提醒的是,多谢关切!”心想这样最好,洒家怎么不知这称谓不妥,不全为了讨你们欢心。

    崔先生送几人出了厅堂。慕容杉牵过几匹骏马,因说的是冯凭陪郭侍郎游览安州风土民情,郭侍郎便舍了轿子,也跨上一匹马与道静和扮作仆役的冯凭、慕容杉一同并辔而行。在安州的街道上走马观花般缓缓谈笑骑行。

    冯凭假装脸上起疮,仔细化妆后又用一袭黑帕遮了眼部一下。外人断难辨出他的本来面目。

    几人在街道上溜溜达达有一个多时辰,郭侍郎常年养尊处优,很久没有骑这么长时间马了。此时屁股和大胯早已被马鞍隔的生疼,浑身精疲力尽,体力不支。

    郭侍郎强打精神对道静陪着笑脸说道:“公子陪伴老奴巡视安州风情,老奴感激不尽。想来公子也劳顿了,不如这就去郡守府馆驿由老奴挑选功夫高强的御前侍卫陪这位慕容壮士上路吧!”

    道静看了旁边的冯凭一眼,只见冯凭不动声色地策马而行。便兴犹未尽地对郭侍郎说道:“不忙不忙!安州还有一处妙地公公不可不看!”

    郭侍郎咧了下嘴问道:“公子说的是何地?”

    道静支支吾吾道:“是啊,是何地呢?”

    转头对冯凭问道:“茗烟,是什么地方来着?”

    冯凭眼睛四下观察着周围行人淡淡地说道:“西苑坟场。”

    道静脸上的表情僵住,心想去那种地方啊!太不吉利了吧!

    道静见冯凭不再言语也无可奈何,对郭侍郎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西苑坟场,真真是个风水宝地。公公不可不看!公公来到这安州地界不去这西苑坟场算是白来安州一趟了。”

    郭侍郎嘴咧得更苦了,嘟囔道:“是坟场啊?”

    “不错!正是那坟场!”

    道静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说我去什么坟场啊!哎!我冯凭就好这口!我就上指苍天下指厚土发誓了,等我冯凭哪天嘎嘣儿一声死了就要埋在这西苑坟场,谁都别拦着!这是我冯凭见过风水最好的地界儿!”

    郭侍郎见他一口一个死的发狠咒着自己,连忙制止道:“公子可别总说那不吉利的话!公子年纪轻轻风华正茂何出此等不祥之语!快快打住!快快打住!”

    一旁的冯凭没有心思听道静和那老太监瞎扯,他奇怪为何一直未见那梧桐子的身影。难不成是他来了自己没有发现?还是这黑风寨堂主压根儿就没有来。

    慕容杉默默策马跟在他们身旁,不知冯凭和道静带这太监在安州绕了一大圈是何用意。只是一声不吭地随他们骑行。身后跟着的那队御前侍卫可难受坏了。初夏南方比京城暑气来得早,众侍卫身穿厚重的软甲和侍卫服,早热得脸红口躁,头上腾腾冒起热气。

    他们虽然不敢大发怨言,但从他们互相交换的眼神中透出了不尽的烦躁和不耐烦。他们都奇怪不知这几人在街上逛个什么劲。整个安州小地界都几乎被这队人马转遍了,侍卫们心说公公您在这破儿地儿穷溜达个什么啊,不嫌累吗?

    就在这时,冯凭猛觉得小指如意戒嗡鸣。心中便是一惊,真来了!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梧桐子的身影。此地已接近西苑坟场人迹稀疏。冯凭暗惊,心说在这么僻静的地方梧桐子出现不怕被发现吗?难道他想发起袭击?

    冯凭想到此不禁眉头紧锁小心意动起浑身的神明待命。

    这时众人已进入坟场腹地,四周阴森森不见一人。

    只听道静犹自天花乱坠地说道:“公公你知道吗,此地有神灵守护。如有妖邪意图对坟场中的逝者不利,神灵必出,遇仙诛仙,遇魔诛魔!”

    突然一股妖风呼啸着吹来,众人都觉头重脚轻一阵晕眩,便有几个侍卫脚下打晃身子歪斜。那郭公公最是不堪,竟然一头从马上栽落到地下!

第96章 散灵冥气() 
众人大惊,带队护卫的御前侍卫长紧张地结结巴巴地大叫道:“全全全全体下马,保保保保护公公!”

    众侍卫拥到郭侍郎周围将他团团围住保护起来。那郭侍郎勉强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快去保护公子!”

    众侍卫赶忙把道静从马上拖下马围到保护圈内,道静也觉得头昏眼花站立不稳。他脸色煞白,此时一句贫嘴也耍不出来了。冯凭和慕容杉勒紧缰绳飞身下了坐骑警惕地四下观瞧,严防以待。

    整个坟场内阴风习习,气氛异常诡异。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冯凭和慕容杉很纳闷,不知这阴气从何而来。

    冯凭猛然想起在道典叙述血玲珑邪术中有一个极阴邪古怪的魔族法术称为“散灵冥气”。施魔者经过极端的炼化,以去血、去精、去神的散囊法散丹遣体将肉身化实为气,变为气状的一团乌有。冯凭当时读到那典籍时真个就把那当做糟粕给扬弃了。打死也没想到过这会是真的。现在一看这情景十有八九正是这个邪术。

    冯凭记起道典中讲到,如遇此邪术,道高者当先发制人以道宗浩然正气迎面痛击妖邪。必须快速强力将其压制,不能慢了分毫反受其制。若功力低于施法者,只能放弃一切抵御,将身心全然放开。这样如果魔类无意伤害的话则没有性命之忧,如果魔类要大加戕害的话,法力低的人不抵抗是死抵抗更是死,全无生路。

    冯凭淬不及防和众人一同陷入梧桐子幻化出的“散灵冥气”中,事情来得突然,冯凭来不及多想,只得赌一把。他不想暴露了身份,寄希望梧桐子只是试探道静的功力并无意加害众人。便冒险决定对妖风放开身心不予抵抗,将通身戒备全然卸下。他盘坐在地双手放于腹下,脑中摒弃任何杂念平稳吐纳。

    冯凭能觉察到阴风只是围着道静团团打转。这样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风力趋缓,直至最后阴气全部消失殆尽。

    阴风一散,坟场上马上天光大亮气息再无半点滞待。冯凭对道静说道:“公子,赶快离开这里!”

    道静领会,对御前侍卫们喊道:“快把公公扶上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众人慌慌忙忙地逃离了西苑坟场,显得异常狼狈。冯凭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

    自得了仙翁法体和郑默然传术后,冯凭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傲立仙坛所向披靡。不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冯凭难以想象这魔族之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法术。不过梧桐子无意中却疏忽了一点,为了试探冯凭的功力,竟然提前泄露了他的独们绝技“散灵冥气”。他没想到恰巧有人会有机缘读过上古道典并识得此术。

    冯凭暗暗记下这事,准备回去后好好回忆一下那部道典,想一下破解的办法。在罗浮山大劫前预先知道血玲珑的这一秘术也是件好事,只不过这收获得到的过于凶险了。

    郭侍郎怕道静受了惊吓令几名精干侍卫护送道静回医馆,冯凭随道静临离开前看了一眼慕容杉低低的声音说道:“路上多加小心,保重!”

    慕容杉点点头没有说话。

    众侍卫保护着郭侍郎回到了安州郡守处的馆驿。安州郡守田守望早迎在馆驿门口,见满脸疲态的郭侍郎坐在马上身体歪斜面无血色,急忙上前将他扶下坐骑说道:“哎呀公公,怎么不乘坐属下为您特备的轿子?安州道路窄就骑马多有不便。”

    郭侍郎由他扶进房中,摆摆手让郡守退下。叫过侍卫长说道:“派四名得力的一等侍卫随那医馆伙计一同回京。让他们速去速回不得耽误。中途驿路必须确保畅通!如果十天内赶不回来我拿你是问!”

    侍卫长应了一声转身要走,郭侍郎又叫住他补充了一句:“也要保护好那医馆的伙计。”侍卫长又应了一声下去挑侍卫准备。

    不一会四个膀大腰圆的精壮侍卫被选出和慕容杉一起即刻动身星夜兼程向京城方向赶去。

    冯凭和道静从坟场回来知道那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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