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灵堂上了柱香。
至此刻,斯平才真实的感到宁王死了的事实。
安息吧,斯平默默的道。
在这里,斯平没发现小王爷历震豪,却意外的看到了壮子,当初那个半大的小子如今已是一脸的坚定,战火的洗礼让他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
“平大哥……”壮子一脸激动的叫道。随即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收起脸上的激动,单膝着地:“见过太子殿下。”
这一举动顿时让斯平觉得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在他的眼里,壮子就是他的弟弟,上前,一把拉起壮子:“少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还是叫平大哥顺耳。”
壮子嘿嘿的摸着脑袋。
“小王爷呢?”斯平问道。
“他刚才还在这的,我去找他,对了,平大哥,你要劝劝小王爷,他……唉,不说了,你见到就知道了。”说着,壮子正打算出去。
一个士兵匆匆来报。
“太子殿下,小王爷在洪泰酒楼同人打起来了。
“什么,知道是什么人吗?”斯平一阵心惊,这个时候小王爷可不能有事啊。
“快走,看看去。”挥手让那士兵带路。
一路上,斯平才从壮子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小王爷因为觉得是自己害死父王的,承受不了打击,每日里不是发了疯般的练武,便是借酒消愁。
赶到洪泰酒楼,果然看到一群人中间,小王爷正被一个身着白袍之人按在桌子上,那人用嘲笑的语气道:“没想到小王爷就是这样英雄了得的,只知借酒消愁而不敢面对现实,我看你还是滚回你奶娘的怀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腔调,竟是久违了的绪秋公子。
见是绪秋公子,斯平松了一口气,在他的手下,小王爷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拨开人群,斯平轻悄悄的走到绪秋公子身边,然后用手重重和拍了拍绪秋公子的肩:“好久不见。”随即又一手肘搭在他的肩上,微带嘲弄的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温柔乡里待多,竟让我轻易近身,我若是刺客的话,你可是死十回也不只了。”
想以前在吟风馆的时候,每次他想暗算绪秋公子,总是被他倒打一笆。连近身的机会都不给他。
绪秋公子松开按住小王爷的手,回身给斯平当胸一拳,然后一脸不屑的道:“就你小子,还真是不自知啊,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还在人群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不信你可以问境岚,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呀。”
看着一边境岚微微忍笑的样子,斯平知道自己又出糗了。
那绪秋公子看了看一脸糗样摸着鼻子的斯平,却又上下打量了一翻:“不过,你小子的身手可是轻灵了好多,呼吸也绵密了,说,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奇遇可就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找个时间再聊吧,现在,我们的小王爷又哪里惹到了九皇子你了?”
“他哪有本事惹到我,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们一味的让着他,宠着他是没用的,反而会害了他,所谓重病还需重药医。”
“那在下倒要多谢绪秋公子了。”斯平微笑道,看了看一边由壮子扶起来的小王爷,现在的小王爷哪里不有小王爷的样子,完全是一个落泊,邋遢的小子,斯平正色道:“你先回去,梳洗一翻,然后给我跪到你父王的灵前,想想今天绪秋公子的话,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有一句送给你,是男子汉的,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别让你父王死都不能安心。”
看了看斯平,小王爷什么也没说,由壮子扶着离开了,不过,斯平却没有忽略那眼中的一丝清明,想来小王爷也必有所悟吧。
拉着境岚同绪秋公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斯平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会到南郡来,不怕被人抓了当间隙。”
“我本来是来找宁王的,没想到迟了一步。”
“找宁王,有什么事?”
绪秋公子难得严肃的道:“我们的人得知,令怙国一支四十万人的军队凭空的失去了踪影,并且据我所知,令怙国已经有人再同曹钥联系,可能是想要同大兴和谈,这不得不让我们警惕,一个国家的军队是不可能突然消失的,唯一的可能是它藏起来了,而它藏起来便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令怙国现在又派出人同大兴和谈,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怀疑,令怙国真正要对付的目标便是北越,他们现在攻打大兴,便是要逼大兴和谈,让自己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吞并北越,毕竟如果是要灭大兴的话,大兴是三国力量最弱的国家,但是同令怙国接壤的边境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占据天险,一旦战线拉长,令怙国必然会担心后方为北越所乘,到是自吞苦果,后悔莫及,但是唇亡齿寒,北越一旦有事,大兴的天险便失去了意义,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为今之计便是北越和大兴联盟才能让令怙国有所忌惮,我这次找宁王便是为了找出令怙国那消失的四十万人马,再就是商谈联盟之事,由他向大兴皇帝提出,比较合适。”
随即又微笑道:“当然了,现在太子殿下亲临,联盟的事自然要靠殿下您了。”绪秋公子有点捉黠的道。
斯平无力的耸耸肩,这家伙又知道了,不过想来确认太子一事公布天下,自然瞒不了北越的耳目。
“两兄弟嘛,自然是并肩作战。”
斯平笑道,却没有发现绪秋眼底飞快掠过又消失的一丝丝黯然。
令怙国又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狐部莞空手拿长枪,端坐马上,他是这大陆上最负胜名的将军,自成名以来鲜少有败迹,世人可以不知令怙国的君主是谁,却没有人不知大将军狐部莞空。
“将军,这一批已经差不多了,是不是换一批。”一名偏将在一旁道。
狐部莞空看了看战场上进退有序的我军,满意的点了点头:“鸣金,收兵。”
一通鼓响。
站在城头上的斯平看到令怙军正慢慢的退去。
这是第几次了,令怙军简直就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每次都以为城门快要被攻陷的时候,令怙军却又收兵了,还乐此不疲。
“太子殿下,令怙军似乎是在拿我们练兵。”将军渡俞天在一旁道。
“练兵?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属下发现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令怙兵一开始的攻击都很一般,我们可以轻易的将他们打退,但是随着他们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们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但在我军难以支持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下一次的攻击又会变得很弱,最后又慢慢变强,如此返复,所以末将怀疑,令怙军根本是在拿我们的军队在练攻防战,而令怙军的人数也绝对不会是对外宣称的二十万之众,应该会更多,毕竟战事拖到现在,令怙军的死亡也不在少数,可是观令怙军的营帐,并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这点很让人费解,没有消息说令怙国内有再派军队过来。”
这么说,绪秋公子所说的消失的四十万人马很可能就藏在这里,那么令怙国对外宣布这次攻打大兴的二十万人马,再加上那消失的四十万,也就是说在这南郡边境,令怙国起马集结了六十万的人马。
可是现在观敌军中人数,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
“渡将军,如果说在这南郡边境,还有一支人马是我们不知道的,你认为他会藏在哪里?”斯平问道。
渡俞天摇摇头道:“这个无法弄清,毕竟在这断天大峡谷的范围内,百万人进去也能化作无形。”
这样啊,那就很难找了。
看着一边小王爷有条有理的布置防务,稚嫩已经慢慢从他的脸上退却,取来代之的是一种将者的果敢的坚定,斯平相信,自此小王爷是真正成长起来了,小鹰羽翼已丰,正是翱翔的时候。
“报——”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过来:“太子殿下,小王爷,抓到一个奸细。”
“带上来。”小王爷硬声道。
不一会儿,一个年约四十许我汉子被五花大绑的带来进来。
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那头不断的捣地:“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是奸细,只是一个粮商。”
“粮商??你一个粮商跑战场上来做什么,还是从实招来,免招皮肉之苦。”斯平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虽然嘴里求饶,可是那眼中却不见太多的惧色。
那人嘴里不断的求饶:“大人,小的真是一个粮商,前段时间大兴水患,现在,许多地方粮食奇缺,小的也就是为了赚点银子,才冒险到令怙国进些粮食,以养家糊口,还求大人开恩哪。”
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那粮食呢?”斯平问一边的一个千户道。
“粮食已被扣压。”
“求大人把粮食还给小的吧,小的一辈子感激大人啊,这次小的可是倾家荡产,没了粮食,你让小的一家怎么活呀,这人没有粮食不行啊。”
那人又继续的求道。
斯平看着仍在不断哀求的人,说不上什么?总之斯平觉得这人有问题,虽然在自己那个时代,许多人为了取得暴利,不惜挺儿走险,可是那身后都得有人。而若说眼前这人,仅是为了赚钱养家,身后没有背景的话,有那胆子穿越战场去别的国家进粮,他会信才有鬼。
斯平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一边的境岚摊开手伸到斯平的面前。
斯平看到手心上有一个黑色的字‘粮’。
一个念头闪过斯平的脑海,斯平抬头同境岚相视一眼,境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错,粮食,是人就不能没有粮食,那么那四十万人所需的粮食从何而来,他们不可能从正规渠道获得,毕竟那样就瞒不了别人的眼,现在各各国家的细作可以说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那么便只能通过某些特定的粮商,或特定的组织。
“先把他带下去,看好。”斯平挥手让士兵将那人带下去关好,这人可是很重要的。
然后又让人去把绪秋公子请来。
“怎么,有线索了。”绪秋公子问道。
“算是,应该说找到突破口了。”
“是什么?”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些人就藏在这断天大峡谷的范围内,而至于找出他们的关键便在于粮食。四十万人的粮食问题。”斯平略带兴奋的道。
绪秋也露出了兴奋的样子,三颗脑袋凑到了一起,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慢慢成形。
是夜,月黑风高。
一队黑影慢慢的潜进了大兴的军营。
随后一丝火光从军营里升起,借着风势,那火越烧越大,直冲天际,火起处却正是主帅的营帐。
“快,保护太子殿下……”
“来人……”
大兴军营一片混乱。
借着这一片混乱,从南面的一个仓库里驶出几辆马车,急速离去……
等那些人离开后,斯平,境岚,绪秋公子,渡俞天,等人从另一边的一个营帐里出来,所谓的主帅宫帐早已是一座空城。
一声历啸从渡俞天的嘴里冲出,天空由远及近的出现一个小黑点,随着渡俞天的啸声,那黑点又转了个方向,朝刚才离去的人的方向飞去。
“追……”绪秋公子对着境岚相视一笑,两人同时离地,直朝那黑点离去,一青一白,两条欣长的身影,在黎明时分微白的天空里显得空灵,飘逸。
看着斯平担心的眼神。
那渡俞天道:“太子殿下放心,我的铁翼是经过特别训养的,必能找出敌人,再说那境护卫和绪秋公子武艺非凡,其它且不说,全身而退却是决没有问题的。”
看着渡俞天略带笑意的眼神,斯平一时老脸通红,他和境岚的事自然瞒不了这宁王手下的首席大将了。
断天峡谷同断天山脉相连,断天峡谷的深处是一片无人区,里面有着各种凶兽,因此这里被当地的百姓称为死地。
然而就是在这片死地里,隐藏着令怙国近四十万的将士。
当黑夜的天空渐渐转为鱼肚白的时候,一队黑影进了这片茂密的森林区。
“头,小的怎么感觉有人盯着……”一声低低略带惶然的男声响起。遮天的树冠挡住了天际的微白,整片森林在婆娑的阴影下显出一种难明的压抑。
被称为‘头’的汉子转头机警的巡视了一下四周,此人正是先前被斯平等人抓住的粮商。
此人叫杜清是百夜门下第六殿的阎罗。百夜门下分十殿,每一殿的殿主都称为阎罗。
杜清这一次的任务便是将一批粮食送到大将军狐部莞空的手里,然而却出了纰漏,被大兴的兵给抓住了,本来以他的本事,大可一走了之,可是这批粮食却不能丢,四十万的将士要知饭,所以他便假装被擒,然后同属下一起里应外合拿回了这批粮食。
可是从逃出来到现在,他一直有一种被人缀着的感觉,可是让他心惊的是,明明他可以感觉,可是若要找,却没有任何珠丝马迹,对方一定是高手。
“分散……”杜清挥挥手对刚才说话的人道。
很快原来百来人迅速分成六七队在森林中散去。
跟着头顶上的黑点,境岚和狄绪秋也很快闪进了那片森林。
“咦,不对。”境岚微皱着眉头看着天上的鹰鹞,那鹰鹞只是在这一片和上空盘旋,显然是失却了目标。
境岚和绪秋公子对视一眼,怎么办?
“做过猎人吗?”境岚挑着眉对绪秋公子道。
“没做过,可是我做过刺客。”绪秋公子回了一个挑战的眼神。
“那好,各选目标。”境岚道。
“追……”
随着追字音了落下,两条身影完全融进了森林的幽深之中。
天已经大亮了,这对于追踪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同绪秋公子分开后,境岚缀着了一个小队,在天已亮的情况下,境岚只能遥遥的跟着,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因为带着粮食,那些人走得并不是很快,但路线很诡异。
境岚边追踪还要边潜藏,对方人中显然并非都是庸手,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小心的察探四周,以防被人盯哨。
追踪与被追踪者互相较量着,谁胜谁败,没有到最后一刻便不能分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双方都显得有点疲倦。
黑夜再一次的降临。
杜清带着的小队赶到了猩谷,这里面有着令怙兵十万之众。
接着,其他的小队也到达了。
“带我去见牙北督军。”拿出一块牌子,交到一个卫兵的手里。
跟着卫兵,杜清进了营地。
牙北督军是狐部莞空手下的得力大将,近两年跟着狐部将军征战四方,使得令怙国的疆土比原来扩大了近三分之一,为令怙国立下赫战功。手下的军团被称为猛虎军。
“在下幸不辱命,粮食已经运到。”杜清拱手道。
听到粮食运到,牙北一阵心喜,这段时间他正为这粮食的事情发愁,现在一听粮食到了,那还不喜出望外。
“原来是十殿阎罗里的杜清,辛苦杜阎罗了,本将军设宴为杜阎罗洗尘。”
“不忙。”杜清施一礼再道:“督军大人,这事还有下情,这批粮食曾被大兴的人马收缴,是我和属下又重新夺回来的,在下怕这之中有诈,在来的路上,便感到有人跟踪,请督军大人马上封锁营地,同时派兵巡查,若发现可疑的人,擒了审问。”
竟有这等事,牙北虽然面色如常,便心中却不由的一紧,这次军事练兵乃是秘密行动,为的便是要对付北越,近年来,北越进行了一次大的内政改革,军事上也颇为建树,所谓卧榻一旁,岂容他人酣睡,令怙国决对不会让阻碍它统一大陆的障碍存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