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弟,你瞧瞧我们的法慧师叔祖多有艳福,他那方靡靡佛界里面的绝色妖娆确实颇多,师叔那欢喜禅法已有大进,晋位尊者果位,想必不远矣。”左边那人望了望山巅,砸吧一下嘴唇,吞了吞口水,羡慕不已。
“那倒也是,谁叫咱们法慧师傅深得欢喜师祖喜爱,哪像我们那木鱼师傅,不得师祖欢心,守着那了无人烟的西山佛界,害得你我兄弟都跟着喝西北风,要想成就欢喜神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右边这人确实抱怨、苦闷,一个劲儿得摇头苦笑。
“嗳,鼗色师弟,你说师傅这次派我们二人前来送信,不知所为何事?他们二老好像不怎么对路啊,几百年都不曾来往,咋今儿师傅却来了兴致。”左边那人闷闷问道,颇为不解。
“这个……,色师兄,说实在的,小弟我也不知,不过听莘色大师兄说,好像这次师傅去了趟仙界,貌似抓了个妖仙,据说还是修行的正宗黎山道法,若是师傅能与她共修欢喜禅,没准修为立马超过法慧师叔。还有就听师兄说,这妖仙美貌倾城,艳丽无边,远胜我等佛界之中那些庸脂俗粉,想必此番相邀法慧师叔,师傅定是为了炫耀一番。”鼗色师弟神秘兮兮,生怕别人听见一般。
色上师摇了摇头,正色道:“师傅又玩这一手,那万一那妖仙不从,师傅是不是又要强吸人家阴元,化为欢喜禅功,如此岂非有违圣人之意。”
鼗色上师听他一说,渺然道:“师兄,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们西山佛界人烟稀少,哪里有这么多欢喜苗子,师傅若不另辟蹊径,修为怎能上去。再说了,妖仙在仙界,地位低下,师傅出手多次,也不见有仙家前来查询。还有就是师傅虽然被罚西山,但说实在的欢喜师祖还是庇护师傅的,若是不然又岂会任师傅如此这般……”
色却是继续摇头,苦笑道:“那不知这个妖仙,乃是何人,既然修习的是正宗黎山道法,想必有些背景吧。”
鼗色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妖仙背景倒是不知,不过听大师兄说,好像和师傅有些俗世瓜葛,师傅为了抓他,还特意元神出窍下界而去,不过那蛇仙好像道行颇高,师傅只是元神附身凡人也打不过她,这次若非师傅真身前往,想必那蛇仙又跑了。”
蛇仙?金羿微微错愕,想起人界之时那对姐妹妖修,青儿修妖,断然不会是妖仙,那白娘子可是地地道道的妖仙,难不成……还是听听再说。
色听鼗色如此一说,更是皱眉,自己师傅神通也是罗汉前期,那妖仙想必势力也不差,想着此事,眉头更紧,直觉告诉他,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那边鼗色上师却是未曾注意师兄脸色,口沫横飞道:“听大师兄说,那妖仙在人间积德,开药铺广济凡人,深受凡人爱戴,凡人都称她为活菩萨,叫他白娘娘啦?我想师傅这次确实做得过了,人家毕竟也是有德妖仙……哎呀……师兄你干什么……”
那边色也如鼗色一般,直觉浑身一紧,全身修为已被禁锢,大脑剧痛,已是不省人事。
白影一闪,金羿赫然出现。
怪不得自己心有预兆,果然于己有关,白娘子遭难……
第258章: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西山佛界,位于北方胜业净土边陲,比邻通天河,越过通天河中心的佛魔禁制,便可进入魔界,故有佛偈:佛魔只是一念之差,魔佛也是一步之遥,此便是原因之一。
金山寺,乃是西山佛界核心之地,是西山佛界护界罗汉法海清修之所,原名为西山寺,后因法海罗汉神游人界后,感悟人界钱塘之地西湖十景的美妙而改名。
诸如此般的还有西湖、雷峰塔等景物,至于它们原名为何,不提也罢。
西山佛界,人烟稀少,寥寥可数,偌大的寺庙之内,寂静一片,既无香客登门,又无僧徒诵经,一众佛子佛孙更是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睡是醒,抑或是做他的欢喜美梦去了。
至于主持罗汉法海禅师,则是乐得清闲,时而轻诵心经,偶尔开坛说法,绝大多数时间却是在西山佛界之内‘普度众生’,广宣欢喜佛法,以期那虚无缥缈的欢喜佛境。
然而,西山佛界地广人稀,这普度来普度去的,原本这共参欢喜佛法的对象便少,还得分给佛子佛孙一些,面对修行所需阴阳互济,乾坤双修,法海罗汉却是眉头紧锁。
也不知后来是木鱼脑袋开窍,还是慧根灵光一闪,法海罗汉想出了一招绝妙之法那就是将普度的对象转变为仙界的妖仙。
妖仙,顾名思义,乃是妖族修仙者,虽非人类,但却修行的是正宗仙家法门,共参欢喜禅确实再好不过,虽及不上仙子、佛女却也是难能可贵了。
然而,妖仙在仙界地位低下,分属孽畜一流,比之仙家饲养的仙禽仙兽还有不及,是故即便是仙界有妖仙走失,甚至别人灭杀,一般都是无人问津,下场可谓凄惨至极。
当然,有些天赋异禀,集天地灵气而成的妖仙,对于欢喜禅的参练,甚至远超仙子、佛女。
比如,眼下这只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妖仙。
她本体乃是上古灵兽白蛇,夺天地造化而生,奇异无比,再说她那一身至纯的黎山仙法,没有数千载的修行又岂能有此成就,若有高人相助,修为定会一日千里,又岂会为己所擒。
也权该白蛇倒霉,数十世前自己尚是凡人之时,这白蛇便险些命丧于己手,若不是那牧童捣乱想必与白蛇之间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因果。
想来也是好笑,妖终究是妖,即便是修成仙了也是如此,居然为了报恩二滞留人间如此之久,更是不惜大损仙法下嫁凡人,更是不惜为了区区一介凡人而大动干戈,造下无比杀孽(详情请见《新白娘子传奇》),即便是有人想袒护你,又有谁敢出来担此大不为啦?
西湖侧畔,雷峰塔前,金阳高照,佛光闪闪,斜射余辉。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白素贞,老衲见你修行不易,资质尚佳,有心授你我佛门欢喜神通,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法海罗汉精赤着上身,露出浑身健硕的肌肉,面容俊逸,除了顶着佛门标志性的光头外,倒不失为一介美男。
“哼,不要脸的秃驴,佛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亏你说得出口,也不嫌害臊。试问我虽为异类,何曾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 。 、。 ,我一心只为报恩,协助官人济世悬壶,为何你这秃驴要诸般阻挠?”
“还恬不知耻得自诩授我欢喜神通,我呸,佛门欢喜神通讲究的是男女双方阴阳调和,乾坤互济,出自自愿,双方共利,似你这般胁迫修炼,吸进女方阴元功力化作己用,与邪道之辈何异?你枉为佛界护界罗汉,难不成你就不怕苍天有眼,圣人有知吗?”
白素贞性情温柔,落落大方,何曾像今朝这般骂人,想来她心中定是恨透了法海,若非如此她又岂会这般不堪。
法海罗汉阴阴一笑,面对白娘子如此怒骂确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白素贞,你这孽畜,老衲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从还是不从,你若从了老衲,老衲保你千年修行,他朝我若成就果位,定烧不了你护法之位?若是不从,那对不起了,老衲只有强行摄你阴元,助我修炼欢喜神通。”
“哼,法海你别做了梦了……”白素贞银牙暗咬,誓死不从。
“唉,我就纳闷了,您看看这西湖、雷峰塔、金山寺都是杭州名胜,包括老衲现在的样子都是你那官人许仙的样子,你就一点点都不触景生情么?阿弥陀佛,白素贞,老衲也不多说了,你今天若是能逃出老衲掌心,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看看你这贞烈的孽畜,能不能顶住老衲的欢喜佛禅,色yu欢喜,欢喜欲色,色即是欲,欲即是色……”
靡靡的佛唱传出,原本清净的金山寺顿时热闹起来,一众佛子佛孙齐齐望向雷峰塔处,神往不已。
“法海秃驴,白素贞就算是咬舌自尽,自爆身亡也不会任你得逞……嗯……”白素贞语气低迷,强忍着酥心之感,不使自己呼叫出声。
欢喜禅音,一阵盖过一阵,一浪胜过一浪。
身处禅音之中的白素贞,虽是性格刚烈,玉洁冰清,奈何这欢喜神通乃是佛界圣人阿弥陀佛根据天地生灵阴阳和合之道而创,但凡三界生灵,皆在此列,她区区一介雌蛇又岂是圣人神通对手。
若非她本体灵异,天资奇佳,加之又是修行上乘仙家道法,又岂能在道行高她甚多的法海手下支撑如此之久。
但她越是如此,法海越是欣喜,此女资质之佳,远超自己想象,若能与她日日欢喜,自己修行的速度则会事倍功半,想必到时师尊定会对我另眼相看,没准到时候法慧那马屁僧的靡靡佛界便是我法海的,嘎嘎嘎嘎……
嘶嘶……嘶嘶……
奇异的声波自雷峰塔中传出,法海听的心下大喜,想必那白素贞已然抵挡不住欢喜禅音,开始渐渐划出原形,只要再过一会那白素贞定会法力全失,到那时岂不是任由自己摆布。
嘭嘭……
两声重物坠下,刚好调入法海身前,溅起滔天水花,顿时将他一片光头淋了个透湿,佛光金阳之下,却似抹了猪油一般,折射反光。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打扰本座修炼。”法海怒不可抑,双目赤红,望着那湖水之中渐渐浮起的两人。大功即将告成,却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泼才给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鼗色、色,怎么会是你们?”待看清这搅局之人后,法海大惊,他二人不是被自己派去请法慧了吗?怎会被突然出现在这里,以他们二人的速度,最多只是到了欢靡寺,与法慧相约是在半月之后,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出现在法海脑中,他心下骇然,只觉后背森冷,冷汗汩汩而下,阵阵阴风袭来,只觉身后有人正窥探着自己,不由得急忙运转神通防住后背,赫然转身,却发现四处空空,哪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鼗色、色你们两人怎么会突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说!”法海罗汉目睹二徒,却是将全心戒备,一有动静,立马将这暗中之人格杀。
“师傅,我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手臂一麻,大脑一痛,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色上师怯怯道,想来他对法海却是惧怕得紧。
“是啊,师傅,我也和师兄一般感觉,这……”鼗色心中却也打鼓,怕师傅更怕这出手对付自己之人。
法海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两位爱徒,转个身去,朗声道:“阿弥陀佛,不知哪位高人驾到,法海有失远引,还望恕罪。”
“好一个欢喜佛坐下的法海罗汉,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法海罗汉,好一个口口声声标榜我佛慈悲的混账……”金山寺四周同时响起恢弘的笑声,震得西湖水翻,雷锋簌簌作响。
“什么人?阁下修为高升想必是有头有脸之人,何以做这藏头匿耳之事?”法海心下大惊,来人修为高不可测,自己修为提到极限,却也感受不出来,若是此人先前便一直藏匿此处,那自己的事他岂不是早已知晓……
果不其然。
那声音接着道:“法海你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地不容,今番你遇到我,全是老天有眼,你命该如此。”
法海冷笑一声:“哼,阁下法力高深,但贫僧也不是引颈待宰之辈,吾命在此,阁下有本事尽管来取。”
“好嚣张,好气魄,区区一个罗汉也敢如此嚣张,在下佩服不已。就凭你这句话,在下就要你死个明白。”
淡淡的虚影浮现,继而凝结成形,白光一闪,白衣飘飘,白发轻柔,古铜色泽肌肤莹然光洁,赫然正是金羿。
“法海你不是说,白娘子若想逃出,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今天我就如你所愿。”见他不动身色,也没任何动作。
稍息之后,金羿身上飞出一枚火红的灵珠,那灵珠转悠一圈,径直坠入西湖之中,但见西湖之水,瞬息沸腾,噗噗直冒气泡,热气蒸腾,满池清水,瞬间便蒸去一半,继而再少,逐渐干涸。
他意念微动,雷峰塔阵阵摇晃,瞬息之间,石瓦基梁纷纷坠落,佛像齐齐掉下,嘭嘭之声不绝于耳,这座西山佛界第一圣塔轰然倒塌。
废墟之中,一条雪白大蛇盘绕一处,微微抬起蛇头,冲着金羿一阵嘶鸣,白色的蛇信微微吞吐,双目之中满是欣喜,由于功力耗竭,心力憔悴,蛇头悄然坠下,想来已是累积。
“哎,美丽的仙子,你命中当有此一劫,还好我及时赶到。”金羿轻叹一声,随手一指,白蛇原形倏然缩小,化作迷你小蛇,径直飞入袖中。
第259章:法海坐化金羿授法
只见金羿袖口白光一闪,继而光芒一射,白素贞芊芊素影,素白仙资已然站立金羿身前,容颜倾城,美艳无边,却有我佛心动之姿,众仙拜倒之言。
“民女白素贞,见过羿神君,谢神君救命之恩。”想必这白娘子久居人界贯了,才入仙界不久,这口头禅却还未曾改变。
“白仙子无需如此,昔日人界承蒙仙子指路,若是不然,我妻已然作古,仙子大恩,金羿今番能报一二,也算了我一番心愿。”金羿浅浅一笑,能见故地之人,确实令他欣喜,继而道:“小青可好?”
“托神君之福,小青得三头前辈之助,已然飞升妖界,我待官人走后,才入仙界,本想拜师学艺,却不料妖仙地位低下,几无仙家愿意收我入门墙,心灰意冷之下,只想找一僻静之所修炼,却不料被法海这厮找到,抓入这佛界之中,想逼我与他共参欢喜邪法,幸亏神君及时赶到,要不然民女定当生不如死。”白素贞胸口急剧起伏,美目死盯着法海,眼中满是恨意。
“法海,念你也是佛门弟子,修行颇为不易,留你一个全尸,你自个儿坐化吧。”金羿淡然轻语,面色怡然,不喜不悲。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啦?羿神君,淫贼金羿,你艳名远播,七界皆知。你那通明殿鸳鸯列凤,公众欢喜的神通,却是远胜贫僧多多,试问,你自身不正,何以正我?阿弥陀佛,金羿施主,老衲还是劝你自裁以谢天下吧。”法海冷言相讽,得意之极。
“神君乃是遭人陷害,法海你这贼秃……纳命来!”白素贞气愤之极,她来仙界已有一段时日,金羿之事他却也得知,但她曾亲眼目睹他为救娇妻而远涉险地,置生死于不顾,又岂会轻信仙界传言。
金羿目注二人交手,心口微微挫痛,他虽单薄名利,生死两忘,但对这事隐隐挂怀,明知法海是有意中伤自己,气煞自己,却也不得不陷入其中。
是啊,即便是自己不在乎?那在世俗之人眼中看来自己无疑也是淫棍恶贼之流,若不是当下救人要紧,真恨不得杀回仙界,调查此事,以早日为己,为心月狐仙子正名。
然而事实已然发生,即便是正名之后又当如何,怎么面对心月狐仙子,这个只与自己相见片刻,便遭自己玷污的可怜人儿。
他神思恍然,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交战中的二人。
白素贞,上古灵兽白蛇修仙而成,资质过人,天赋奇佳,奈何为报昔日牧童救命之恩,滞留人间太久,修为不得寸进,虽是修行的正宗仙家道法,却因这般原因修为不高,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地仙前期。
法海罗汉,自身资质所说平平,却也天赋不高,却拜得欢喜佛门下,得名师指点,自身更是独辟蹊径,强摄阴元,以参欢喜佛禅,佛法精深,已是罗汉后期的高手,两人之间差距立马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