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忽略了一些事。
“还要喝么?”爹爹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见我摇摇头,把碗又递回给春儿,等春儿退下去后,“这里是兔族,这位是你的二叔,欧阳洵珞。”说着还指了指就站的床边看着我的欧阳洵珞。
“什么?他是我二叔?怎么可能?”我吃惊,不管怎么说,这人身上我一点兔子的味道都闻不到,和我说是我二叔?难到我不是兔子了?
“干嘛?我是你二叔就让你那么吃惊?”欧阳洵珞好笑的看着我,“没兔子味?”
我点点头,又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因为我是半人①。半人身上没有很强烈的本体的味道,所以你闻不到也是正常。”欧阳洵珞解释道。
“那,在那个房间里?”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个叔叔为什么还要吻自己的侄子?
“明儿,你应该还记得你中了埋伏吧?”爹爹看我点了点头,“我和你二叔得到消息后就去找你了,找到你的时候正好你昏过去,后来我们发现你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而这毒只有服了解药,然后在极其寒冷过后,让半人在适当的时机吸出体内的浊气,这样才可保命,而你二叔刚好是个半人,所以就叫他来吸了你体内的气。但是在时机到来前你一直没有醒来,为好把握好时机,便没有和你说明。不过你二叔也有点过分,怕是吓到你了。”爹爹扶着我示意我在床沿上靠好。前面我太激动,都快掉下来了。
“这样?那狐壬认识的那个欧阳是?”听了爹爹的说明我明白了些,可又想到,既然这个欧阳是我的二叔,那和狐壬一起的那个不就对怿他们危险了?
“那个也就是你二叔。”爹爹淡淡的再次给我解释,“狐壬的野心很大,我们兔族作为在灵云山中的最强大的种族,有必要告诉他什么是和平。几年前,狐壬又开始有了动作,我们便开始想给他一个教训,不是想毁了狐族,而是想要狐壬明白权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长老们讨论后,便请出了你的二叔来帮忙,主要是叫他来监视狐壬,然后慢慢的挖空他的财力和物力。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但是很可惜把你卷进来了。抱歉。”
我轻轻的抱着爹爹,“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看到爹爹眉头稍展,我问道:“那现在狐壬怎么样了?”
“他被我们整治了顿,算是想明白了,现在正和狼族张罗着联姻呢,狼才狐貌啊!羡慕啊。”欧阳洵珞,不,现在应该叫二叔了。二叔调傥的说道。
可这话提醒了我,“什么?联姻?什么时候的事?那么快?对了,雨!他为我挡了刀,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怿,他没事吧?”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二叔有点黑脸,“你中了毒,昏迷了快两个月了,整治狐壬是一个多月前的事,那只狼和那只狐狸结婚就是这个月的十四,也就是四天后。那个雨只是点皮肉伤,至于你看到昏倒前他为你挡了刀的情景被我的人给挡了回去,现在早已生龙活虎了。还有你那个怿嘛!自己去问他好了,不过,他为你找你可差点没掀了整个狐族啊!啧啧啧,真没看出来,我们家明儿的魅力那么大啊!”二叔的一席话让我吃惊,安心,和无奈。
“两个月?我睡了那么久?天那。”我发表了下感叹,“还有二叔你别乱说,怿只当我是兄弟。”
二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比较深的笑了笑,看的我心里五味具杂。
爹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要我现下好好休息,到时候身体好了好参加婚宴。
我听爹爹的话,躺在床上,可心里却无法平静,不是因为我刚刚听见的那些族中的事,而是二叔说的有关怿的事,还有二叔那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兄弟,怿只当我是兄弟,每每想到这个,在以前,只会觉得无比的温暖,可是经历了那些事后,渐渐的发现,对兄弟这两字,我开始痛恨了。但是,兄弟是最好的在一起的方式,只要默默的看着他,有会很好了。不想倒前世的覆辙,现在的自己只要关注他就行了,别的深埋在心里,不要再翻腾就是了。
心里想着这些,悄悄的轻声念出怿的名,然后又一次沉入睡梦的海底。
时间过的很快,四日一下就在我的康复过程中流走,进日便是风大哥和小狐成亲的日子。那日,再次醒来后,床边坐的便是小狐和怿,还有即将成为新郎的风大哥。后来了解到,我昏迷的那数月,他们都守在我的床边,只是我醒来当日,小狐和风大哥正好是因为婚期将近,要去试穿礼服,便没有在床前守着我。本想把婚期沿后,等我醒来再说的,可是小狐的肚子似乎等不牢了,便在我昏迷期间就操办了起来。而怿本也没事,想看着我,可是狐壬突然来找他,说是讨论婚礼的事宜,便不得以让春儿来照顾我。
他们一办完事,便都跑到我房里来看我,可没想到我又睡去了,只好又待在床边,等着我醒来。比较欣慰的是,小狐看到我醒来激动的哭了起来,这孩子平时可是坚强着呢,看着她哭,我还有点不适应。她的肚子有点明显了,毕竟有4个月了,而且孕吐的反应也减轻了,只是现在的她越来越难保持人形了,在看我时从一开始是人形的到后来变回原形,倒在了风大哥的怀里,睡熟了,还的我哭笑不得。不过,看到风大哥幸福的表情,心里也暖暖的。
风带着睡熟的小狐走了,留下了怿和我两人单独的待在一起,本来因小狐还有点热闹的房间,瞬间冷清下来。我看着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想睡前对自己所说的,又觉得自己太别扭了。在挣扎着要怎么开口,怿却挥了挥手,房梁上跳下了雨。我明白,他是想我不要担心,我莞尔,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那么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了。怿看我笑了,放下心,让雨回去了,也展开笑颜。
后来我们聊他怎么疯了般在狐族找我,聊他在我昏迷时是多么的担心,聊他听到我醒过来后的消息是多么的开心,聊风大哥和小狐结婚后是怎样的安排,聊他准备以后怎样更加努力的建设狼族,所有的话题都让我担心,无奈,欣喜,期待,因为怿为了我而大闯狐族,差点连累了整个狼族担心;因为我昏迷而无法帮助他更多无奈;因为我醒来让他开心和风大哥与小狐双宿双飞欣喜;因为怿对狼族新的建设而期待。
聊了一夜,直到我再也撑不住,因为睡意的涌来,倒在了怿的怀里睡去了。那晚聊了很多,但谁也没有聊到自己心里最最想要了解的事,我们之间默契的为对方保留了点可以自己慢慢感受的空间。
在那夜之后,我们都相互刻意的保持着距离,看似还和以前一样亲密,但实质却不同了,但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到了以前,恢复回风平浪静的时候。
我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开始相互不再亲密却相互如此默契?其实我却不知道,当时的怿也再和我思考着相同的问题,为相同的心事烦恼着。
①半人:由动物和人类结合所生下来的小孩。他们的身体里,一半流着人类的血,一半流这给他生命的那种动物的血。他们会因为自身流趟着的血液而展现出不同的能力。文中的欧阳洵珞便是一个半人,他的能力是让人失去活动能力,所以文章前面会有小明明觉得自己无法动弹,但在洵珞挥了挥手后便可以活动了的描写。关于半人的能力,我会在后面的文中介绍别的半人,到时候再个大家解释吧。
PS:半人只是文中的概念,在别处不适用。(小说明下半人的内容)
婚礼记事
今日便是八月十四,是个黄道吉日,且连天公都作美,夜间下了些解暑的雨,现在又是万里晴空,偶时飘着淡淡的几朵云。
婚礼从早晨天刚亮便开始举行了,主要是迎亲的过程十分繁杂。
迎亲开头基本上是派“好命人”上门代接新娘,新郎在自己门口等亲,新娘由女方派“伴娘”陪伴。迎亲程序繁多,新娘出门之前要给兄弟姐妹“分钱米”;吃“姐妹桌”;新娘到男方家门口,新郎要“踢轿门”、“扎如意”,新娘要“跨火烟”等事情繁多。
我作为一个观礼个人,从早看到晚,任是没有觉得厌倦,新鲜啊,观看这样大型的婚礼仪式还是第一回呢。而小狐似乎有点吃力,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因为那孩子并不是和同族生的,所以会给母体带来比较大的负担,才四个月啊!有点担心呢。不过,这是和爱人一辈子一次的事,还是能感觉到小狐的激动(即使是盖着盖头,咱也能感觉的到)。
因为这算是族与族之间的联姻,婚礼便是在兔族举行的。兔族在山脚专门搭建了一幢比较豪华的房子,为的就是各大族之间的各类大事。
在进行完一系列的迎亲活动后,快入夜了,最后的一项就要开始了,那便是拜堂。
大堂里都是人,我激动的站在一边,身边是我那刚认的二叔。因为风从小没有父母,怿便作为他的兄弟,代坐上位,看他一脸的欢乐,我早已把日前两人的别扭给忘却了,看着他和他点点头,笑笑。狐壬则一扫先前的阴狠,开怀的和站在上边的仆人谈着什么,时而放声爽朗的大笑。
爹爹和阿爹着被兔族和狐族的一帮长老拉去当了长工。爹爹作为司仪,站在怿的声旁,等着新人的进场;阿爹则直接做了厨房的火头。
随着一声“新人进堂”,小狐由春儿扶着,身边走着风大哥,两人手里拿着连着的大红的花,一身的喜气。今日的风大哥潇洒新颖,虽经历了早晨的辛苦,到了夜里仍是精神焕发,神采熠熠。而一旁的小狐则同样的大红的喜袍在身,脸被一块绣着凤凰的盖头遮着,看不见表情,可从动作可以看出她虽有些虚弱,但还是欣喜的。
缓缓的两人走到了堂前,接着便是爹爹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话声一落,风大哥便和着小狐的步子,慢慢的两人转过身,对这堂外的天地郑重的一拜。
“二拜高堂。”两人转过身,对着怿和狐壬又是一拜。狐壬高兴的说道:“好好,不错啊!哈哈哈。”而怿则对风点点头,表示恭喜。
“夫妻对拜。”最后的一拜了,风大哥似乎有点激动,和小狐面对面的深吸了口起,更加郑重的进行了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爹爹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一整喧闹,大都是恭喜之声,风大哥稍稍点头和众人示意后,便陪着小狐进了里屋。
婚礼还没有结束,剩下的便等着新郎出来,被人灌酒了。没过多时,风大哥便从里屋出来了,看来是安置好了小狐,才放心出来的。毕竟小狐和一般的新娘子还是不同的,身子上还有个小东西和同共同的分担着这日的喜悦,自然累些,现下只怕是回了原形,歇息了。
看来,我希望的洞房是没戏了。果不其然,风大哥出来便和宾客们道了歉,并表示今晚定陪大家多喝些酒来赔礼。
来观礼的大都知道内情,也并没有为难风大哥,不大会儿,大堂内便酒香四溢了。
我找了一张客不多的桌子坐下,拿里酒壶,往杯子中倒了点酒,浅浅的尝了口。我并不是好酒的人,所以也没有多品。抬头看看不远处,被人群围绕着大笑着喝酒的怿,我突然有种和他好遥远的感觉,不知是第几次的摇头,把那无聊的想法甩出。我和怿自然是近的,就这样想着,然后看到完事的爹爹从人群里向我走来。
我又喝和口酒,这酒有些烈。“不准喝酒。”突然走到我面前的爹爹夺过我手边的杯子,“虽然你成年了,点是怎么烈的酒还是不能喝。呶,这个给你,不烈,可以多喝点,今晚高兴点。”
本以为爹爹会极力阻止我喝酒,可是没想到,只是说了句便没再讲什么了,还另拿了瓶酒给我。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给儿子酒喝的?”爹爹挑了挑眉,有点气恼的看着我。
有鬼,“你平时不是严令我不能喝酒么?还要阿爹也不给我喝的,今天怎么?”我问出了我的疑惑。
爹爹正打算说些什么,正巧狐壬跑了过来,拉着爹爹就往人群里去,还有几人围了过来,然后留了句话:“你爹借我用下。”
无语了,转过头,还没看清,便给吓了跳,我连忙跳到一边。“喂,看到你叔叔没必要那么吃惊吧?啊?”那个我没看清楚的东西有点生气的说道。
我拉扯了几下嘴角,“啊啊,二叔啊,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哼,巧你个头,来陪你二叔我喝酒。”二叔耍赖说。
“诶?我不会喝的,您还是找别人吧。”我连忙推辞到。笑话,他可是兔族里喝酒的神话,可是千真万确的千杯不醉,陪他喝?我还不如一人在旁边无聊的好。
“小气。”
“呵呵,二叔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侄没喝酒的命啊!”说完这话,我就闪到了一边。
二叔看我不愿理他,也不自讨没趣,瞥瞥嘴的走去别处,找人喝酒去了。
我庆幸的看着他走远,想起那四天里爹爹和我讲的二叔的一些事。
二叔是爹爹的母亲和一个男人生的孩子,可偏巧那男人是当年应国的皇上,且两人并不相爱。二叔被生下不久,就被留在了男人那里,随着二叔的长大,身体渐渐变的和别人不一样,比如二十岁时,身材仍如同小孩一般,朝中的各种声音也渐起,好的坏的褒贬不一。最终,他还是被贬,离开了皇宫。在皇宫里待的二十多年,使二叔也了解了很多,成长了很多。被贬后,很快便离开了皇都,并给自己取名欧阳洵珞。之后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灵云山,和爹爹的母亲向认,还经历了些事情,弄到了权力和钱财。我追问如何得来的权钱,爹爹也只说不清楚,我又不好意思自己去问二叔,便也作罢了。
现在回想,二叔与我相差七百来岁,我在刚听得他名时的震惊真是无来由的。400年了,很多事都已淡去,尤其是前世那没有欢乐的日子里,愿意记忆的没多少。现在想起也只是模糊的影子,感叹那是我曾经经理过的日子么?
只是忘却的再多,只有一人,我永不会忘。那是在前世唯一爱护我却同样伤我的人洵珞,只是这个洵珞,并不是二叔。当年的洵珞在我被家人排斥时,多我伸出手,教会我如何摆脱,教会我如何做人,还教会我如何去爱,而教会我爱的人,真是我最爱的人。可我并不知道他只当我是弟弟,朋友,亲人。傻傻的和他告白,却忘记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怎样的错误。傻傻的被他抛弃,被他远离。到后来想开了,只有弟弟,朋友,亲人才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却得到的是他因为脑癌死在病床上的消息。
我死后,来到了这个世界,对于洵珞的回忆变的很少,若不是二叔的出现,我想他也会在时间的冲刷中,离开我的脑海,不再被我记起。
泯了口前面爹爹带来的清酒,果真,很浅的酒,入口很清凉,很舒爽。抬头看见风大哥被围的那架势,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为他汗一下,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