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逃"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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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世"逃"花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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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有人进房送上茶水后退下,老鸨脸上陪着笑道:“苏大人,您这次是否还是要选那些精通诗词,会弹琴下棋的倌儿来作陪?”
  “妈妈先不忙,请坐下再说。”苏启风示意。
  老鸨脸上的表情突然为之一凝,随即立即恢复,依旧笑脸相迎的陪坐下来。
  “不知苏大人有何事要说。”老鸨见苏大人一味的看着手中拨弄着的茶盏盖不发话,便问道。
  “妈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此来……是为了凌云的事情来的。”苏启风略略抬头,看着坐在面前的老鸨。
  “这……凌云他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苏大人……难道您还是对他难以忘怀?”老鸨渐渐敛眉,面有异色。
  “是啊,难以忘怀……”苏启风放下茶盏盖,“我来是要问妈妈,凌云他真的是病故的吗?”苏启风目光锐利的看着老鸨,言辞略为紧逼。
  “这……凌云他……他……他真是病故的,这事……楼里上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老鸨眼露一丝惊惶。
  “是吗?”苏大人淡淡笑了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在下还真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会有什么病是能让人在短期内突然身故的,不知妈妈是否能与我说说明白。”
  “这……”老鸨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道:“苏大人,既然您会这样问,那我索性也就明着说了,凌云他……他的死确非病故,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人,您在朝为官的,相信您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事能明说,但有些事……说不得,也请您体量一二。”老鸨摇了摇头,“其实凌云这孩子也确实可怜,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却不曾想沦落至此,他平日里在楼内待人也和善,除了刚来时那会儿闹了些日子,之后也从不惹事生非,是个懂得安身立命的人,可是……哎……”
  后面的话,老鸨便不说下去了,只是起身在房内一处寻了样东西过来。“这是凌云死前要我转交给大人的,说这是大人过去送给他的,现在托我还给您。这屋子原本就是大人您和凌云相处时待的屋子,所以我一直将这东西放在这里,如今大人您来了,便交于您。”老鸨将手中的一只荷包递了过去。
  看着手中的荷包,苏大人轻笑了一声接过。
  看来这苏启风和凌云两人,还真是痴情的很啊。当初之所以会来这里,也只是想解心中的疑惑而已,如今证实事情果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凌云的死的确是有人暗中捣鬼,而那人想必也是有些来头的,不然也不会在他人眼皮底下胆敢做出这种事来。只不过,既然这两人已经死了,那他们的事自己便不必再去多管了,自己实在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淌这浑水。
  
                  暖风化冰心(3)
  走之前,苏启风询问了老鸨凌云死后葬在何处。
  老鸨一阵唏嘘,只道他们这些沦落风尘的人,死后怎可能有人为其建坟,只用一方草席裹了丢去乱葬岗了事。
  苏启风听后敛下眼帘,神色为之一暗。心想那凌云还真是个苦命的人,只希望凌云和原主苏启风两人能死后再在阴间相会。
  办完了事,苏启风起身付了钱便向老鸨告辞离去。
  走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的这片荼靡的景象,苏启风心中叹了口气,估计自己也不会再来此地了。
  正抬步下楼,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声,苏启风到也并不在意,只顾自己下楼。突然背后遭到一击重击,苏大人一个不稳,脚下那另一半的楼梯还未走完,就这么一路滚着摔下了楼。
  待到滚到楼下,苏大人整个人摔趴在地上,眼前一阵金星乱窜,混身的骨头尤如错位一般疼痛,背上还压着个重物。
  “是……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连走个楼梯也横冲直撞?以为老子好欺负啊?”苏大人终于按捺住了,今天他忍了一天了,上午的时候被人撞趴下不算,还外加被踩了一脚,没想到到了晚上,又被人撞下楼梯,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改明儿个起得多个习惯,出门的时候先翻一翻黄历看看有无忌讳。
  这头苏大人心中不断的嘀咕,嘴上骂着,背上突然一轻,已经有人替他除了身上的重负。
  “苏大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有没有哪里摔着?”老鸨赶紧过来扶将苏启风扶起。
  苏启风好不容易经老鸨的搀扶从地上爬了起来,回过头去看摔楼肇事者,只见有个略为瘦小的男子正被两个粗汉架在中间,那男子的长着一张瓜子脸,脸颊有些肿,嘴角带着抹伤,一双本该是明亮而具妩媚的凤目此刻眼神涣散,怔怔看着苏启风。看这面貌,像似有几分似曾相识。
  是他?
  苏启风想起来了,那男子莫不是上午撞到他并踩了他的那个人。而身旁架着他的两个粗汉正是上午遇到的那二人。
  呵,还真是孽缘啊。苏大人不禁摇了摇头。
  老鸨上前就甩手掴了男子一耳光,骂道:“你这是用什么眼神这样看着大人?还不快给大人道歉?”说着,强按着他的头往下低,随后又转头看着一旁架着他的两个粗汉。“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要你们来调教他,怎么到让他跑到外面来了?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那两个粗汉连忙应声道是,就要将那人拖下去。
  老鸨这才回头,对着苏启风陪笑道:“苏大人,真不好意思,新来的人就是这样不懂事,冲撞了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苏启风对老鸨的话视若无睹,只是目光追着被人架走的那人。
  “慢着,等一下。”苏启风出口制止,回头看向老鸨。“这人我点了,麻烦妈妈给准备个房间。”
  ***
  依旧是刚才的那间房,有人送来了酒水菜肴后,苏启风便让一旁的人都退下。房内此时只剩他和刚才点的那个男子两人。
  苏启风给自己倒了杯酒,独自喝了起来。
  刚才撞他的那人此时已经经过了一番梳洗,换了身衣裳,正端坐在对面。此刻的他,紧低着头,绞着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从侧面看,那人长得也极是俊美。
  “肚子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苏启风端着酒杯的手指了指桌上的菜。
  那男子稍稍抬头看了眼苏大人,见他也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便大着胆子拿起筷子朝桌上的菜肴下手。
  看他一付狼吞虎咽,却又食不露齿的模样,苏启风先是笑了笑,随后又收住了笑意,叹了口气,道:“你是新来的吧。”突然想到刚才老鸨有说到过,又暗示自己他还是个尚未开过苞的,苏启风便不再问下去了。
  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便知道他在这里平日里吃的并不好,可能还会挨饿,再看他食不露齿,便知道他原本也该是个有学识的大户人家出来的。想来……或许又是因家中牵累而被送来此处的吧。
  心中颇有些触动,苏启风便不再问下去了,只道:“你慢些吃,桌上的这些都是你的。”
  而然此时,坐在对面的男子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看着苏启风道:“你……你为什么要点我?”
  苏启风又抿了口酒,笑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时你看我的眼神,不正是求助的眼神吗?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男子低头不语,突然起身,走到苏启风面前跪了下来。
  “苏大人,小人知道您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小人斗胆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应允小人。”
  “是不是要我为你们家平反冤情?”苏启风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
  “大人……请您一定要答应小人。”地上的人朝他磕了个头。
  “你起来吧。”苏启风并不看他。
  “大人……”跪在地上的人面露一丝欣喜,顺从的站了起来。
  苏启风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只见那人略为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期盼。
  “嗯,让我来猜猜看。”苏启风又饮了口酒,随后道:“你们家,该不会是有人在朝为官,然后那人因为受小人诬陷,最后被弄得抄家斩首,而你被送来这里做小倌。是不是这样呢?”苏启风看向他。
  “是……是的……”男子面露悲伤的低下头。
  苏启风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我要帮你呢?”
  苏启风一句话,如把那人打入冰窖,呆站在那里。
  “相信陷害你们家的那人在朝中有着极大的权势,不然也不会害得你家破人亡也无人敢为你出头,不过……这事又与我何干呢?那人权势遮天,我又何必为了你这才刚见过两次面的人去淌这混水呢?再说我也才刚入朝做事,又未必斗得过那人。我又何故将自己的前程或是命都搭进去呢?”苏启风一席话,条理清晰,那人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说完,苏启风又喝了口酒,不再去看他。并不是他心肠硬,而是此事自己未必帮得了,入朝为官的人,向来结党营私的不在少数,他一已之力也太过渺小,再说他已是死过一世的人了,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再重活一回,当然得珍惜眼前。
  久久之后,那人才再度开口,声音中还带着颤抖。
  “那么,如果我答应大人,若是大人应下此事,我柳煦欣从此就是你的人,即使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大人可否答应下来呢?”
  “什么?”苏启风听后一惊,转头看向他。
  那人手指颤抖的拉开衣带,身上的衣裳随之滑落。此地的小倌身上的衣服都较特殊,只以一条衣带以做固定,这样方便脱下。
  面前站着的人,身上的肌肤洁白似雪,介于少年与男子间的身子透露着柔韧又青涩的感觉。他的身下并未穿亵裤,此时全身赤裸的站在苏启风面前。却又因为羞涩,而将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挡在下方,红着脸,紧咬着唇看向一旁,眼中半盈着泪光。
  “过来。”苏启风唤道。
  那人挪了两步过去。
  “吻我。”苏启风笑看着他。
  那人吃了一惊,睁大双眼看着他,最终咬了咬唇,还是照着做了。弯下腰,对着苏启风的唇印了上去。
  苏启风并不动作,只是任那人将唇印在自己的唇上吸吮。那人的吻毫无技巧可言,除了嘴对嘴的吸吮便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轻笑一声,苏启风双手握住他的双臂,此时能感到那人明显的紧绷和轻颤,苏启风将他拉离了自己。
  “没感觉呢。”苏启风看着男子。“可惜啊,我对男人并没有感觉呢。”说完,又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你不认为你这样做太过天真吗?现在虽说你还是清白身子,可又会是多久呢?你身处此地……也是早晚的事,到时,你认为你有这个价值吗?”
  听他这话,那人紧低着头站在原处,如身处寒冰之中,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苏启风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为他披上。
  “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未必每个人都会忍住不对你下手。也或许会有人现在是答应了,但占了你之后却又反悔,这样……你也得不偿失。”
  本想对他说,这种事应该和心爱的人来做,但又想到他所身处的地方,最终只是一声叹息,转身走到门口开门离去。
  “苏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刚一出门口,苏大人恰巧遇到迎面而来的老鸨。
  “我点他也只是纯粹谈心而已,此时已经不早了,也是该回了。”说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老鸨。“那孩子……好生待他,我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老鸨喜笑颜开的将银票收入怀中,随即一转身,立马换了张脸。只见她拍了拍手,一旁闪出个人来。
  “刚才他们两人在里面谈了些什么?”老鸨问。
  “我听到那小子求苏大人为他们家平反,但苏大人没应下,随后就走了。”那人如实以报。
  老鸨双眼一眯目露寒光。“哼,那小子来了这些日子一日都没消停过,竟还想着求人帮他们家平反,好在苏大人也是个明白人,又怎会为他去淌这混水,只是……看来不给点那小子教训他是学不乖了。”随后对着那人下令道:“你去把那小子拖出来,先抽他二十鞭,今晚把他关柴房去,明日就拍卖了他的初夜,让他从此挂牌接客,断了他的念。”
  “可是……妈妈……这二十鞭打下来怕是会留下痕迹,明日若是接客……怕会扫了客人的兴。”
  “这你不用担心,有些客人好这口。”老鸨露出一丝冷笑。
  
                  暖风化冰心(4)
  回到苏府,下人替他开了门,苏启风刚一入内,便看到孙伯两腿迈着颤颤悠悠的步子赶了过来。一路追问着他为何去妓院。苏启风也只敷衍道是去那里找人聊天,便不再多说,径直的回房去睡了。只留得孙伯在那里一通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清晨,苏启风一觉睡到大天亮,昨夜喝了些酒,此时宿醉,觉得些头痛,一手揉着头坐了起来。因为上次的自杀事件,皇上特批了他一个月的病假,所以这一个月内苏启风不用去上朝,故而能睡到这么晚,想着再过几日这一个月的病假就要过完了,到时还得上朝去,苏启风心中一时又有些郁闷起来。
  抻了个懒腰,苏启风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起身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苏启风拾起一看,原来是昨天老鸨给的凌云的遗物荷包。
  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放着一缕头发,发色较为偏淡,与自己的不同,想必应该是那个凌云的。苏启风沉默片刻,取来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一同放在荷包内,随后走出房门来到后院,找了颗树,在树下挖了个坑,将荷包埋在里面。这也算是替原主苏启风和凌云两人合葬在了一起。
  将坑重新填上土,苏启风拍了拍手,又看了那处一眼,便转身吃早饭去了。
  用完早饭,苏启风闲来无事,便随意的消磨时光,直到午饭之后,便一时兴起,去书房里随便翻了本书来看。看着看着,睡意渐渐袭来,苏启风两眼挣扎在开阖间,最终睡意战胜意念,眼皮上下一阖,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突然感到手上的书滑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苏启风顿时惊醒,揉了揉眼晴算是清醒了些,看着掉在地上的书,便弯腰将其拾起,然而刚一拿起书,突然看到从书中掉出张纸来,苏启风颇有些好奇的拾起展开来看。
  片刻之后,苏启风已看完了纸上的内容,此刻双眉紧锁,沉思片刻,走到书房门口。
  “孙伯,快让人备马车。”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孙伯闻声匆匆赶了过来。
  “妓院,翠竹轩。”苏启风低沉着声道。
  “少爷……”
  孙伯眼中的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路上,苏启风靠坐在车内,双眉微皱,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右手手肘撑在坐垫旁的扶手上,手指松松握成拳,食指抵在唇间,似在沉思。这其实是原来的王晓辰惯有的动作,每当在想事情的时候便会如此。
  那张纸上的内容,是原本的苏启风帮凌云平反所收集来的资料,其中提到一位在朝的官员梁铳,此人是所有事件的主谋,其野心极大,且权力不小,在朝中结党营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里面也提到当今的皇帝,这位皇帝才登基不到半年,还没能掌控住朝野,难怪会有人想趁此动荡时机把持住朝政。纸上最后所写的内容是苏启风自杀前不久写的,里面说到连当今的宰相柳正谦也在前不久被那人所害,致使满门抄斩。
  柳正谦……
  刚看到这个名字,便直觉的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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