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顾惜朝庸懒的音调里透着桀骜,走马章台的心早已经结了老茧,与戚少商连翼双飞才是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无情心思慎密,当然知道顾惜朝对六扇门心存芥蒂的根源所在:“四年前,你逼宫弑君,挡了你的路的,的确有六扇门,你固然是输了,六扇门却也未必是赢家。。。。”
话未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人语喧哗,还夹着密集的打斗声;兵刃间响亮的交击声。两人相视一笑,撒了两张网,总算有一张可以收了。
两个人刚刚来到偏院,就见楚越越披头散发地尖叫着扑过来,顾惜朝轻轻一闪身,躲过了。楚越越差一点就栽了个跟头。好容易收住脚,四下一张望,只有无情的轮椅后才是最安全的。忙躲了后面。“大。。。。大。。。。爷,救命啊。我。。。。。我不。。。。不干了。。。。。。。死。。。人了。”
紧接着息红泪也过来,手里提着一杆二截三驳红缨枪,鄙夷地看了楚越越一眼,才对无情道:“大哥,以后这种事,别叫我了。”
“好容易认了个武林第一美女做妹妹,怎么也得多炫几回。”顾惜朝看息红泪提枪的架式,就知道赫连春水那点看家本领全拿出来。六扇门正是用人之际,当然抓到一个算一个。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如此兴事动众。”先不说遇敌时的种种,单是躲到轮椅后面,就很让息红泪不耻。
“六扇门的眼里,天下人命都一样珍贵。 ”无情说得不温不火,却也掷地有声。
息红泪有些怄,她的毁诺城也收容过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的,但此刻在她的眼里,楚越越明显不属于那一类。无情的话,楚越越也听懂了,挑衅地望着息红泪。对她这种靠脂粉来遮盖皱纹的烟花女子而言,比自己年轻漂亮而且好命的女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息红泪懒得理她,在无情身边站定,风吹过,头发有些乱了,随手往后一拢,纤纤五指映着上方的灯笼,红里透亮,象一枝红玉兰般玲珑剔透,楚越越眼睛都在绿光,如不是性命关悠,只怕又得先跳起找喳,骂息红泪一顿。
楚越越的不堪,顾惜朝尽收眼底,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只觉得任何一种评价都是在抬举她。要不是黄金麟的另一位邻居大大小小有的十来口人,他怎么也不会用这样的饵。
院子中间,围了好几个黑衣人,跟昨晚黄金麟带的那批人一模一样。武功招数也差不多,拼起来不要命,攻多防少。只是无情却看不出来他们出自何门何派,武功杂得很,一点拖泥带水的花招都没有。戚少商他们都记得无情的吩咐,尽量留活口,但这些人招招狠毒,半点不留余地,而且嘴里都含有毒药,一旦受伤倒地,马上自杀。
无奈之下,无情手一扬,飞出一枚铜钱,打在一跟戚少商缠斗的黑衣人身上,让他动弹不得,戚少商收了逆水寒,向他们这边点头微笑。然而,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离这黑衣人最近的的另一黑衣人,手起刀落,削下了同伴的脑袋,然后刀锋回转,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动作之迅捷,令人猝不及防。紧接着,剩下的黑衣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有的咬破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有的自刎,像被一阵风突然吹折了的一片小树林,纷纷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下……
沙子生日快乐
比起某只无良小受龙
风还是要自夸几句的
别人生日,有送虐文的吗?
不像话!
沙子
小幽面前,你多多美言几句
风一定给你封个大大的媒人红包。3。20
修身
'4 座' | Posted: 2006…05…2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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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小楼生日快乐
无情苍白的脸静穆如常,眼睛映照着满院子里点亮的火把,青莹得如幽幽的鬼火,缓缓地道:“这些人心行处绝,志勇果毅,以后如是再遇到了,切不可心慈手软,放虎归山。”这些人宁愿自杀,也不留一丁点的线索,顾惜朝的行蛇出洞,也就只是死了这些个死士。最可怕的是,顾惜朝妙计无双,却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引出来。
好一阵没听到打斗的动静了,楚越越这才从无情的轮椅后探出头来,满地上的死人,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
戚少商瞪了她一眼道:“够了没有,你从头叫到尾,怕别人不知道你还在六扇门啊。”
楚越越连忙掩了嘴,满地横七竖八的尸首,浓郁的血腥味,不是她能坦然面对的。大着胆子,颤栗着道:“大爷,你那钱我不要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戚少商火大地道:“你还想坐地起价。”
“我怕我有命挣没命花。”楚越越这回是真怕了,“我要回去,我死也不在这里呆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想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一不留神,在一俱尸体上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伴着一声尖叫,楚越越摔倒在地上。一只小小的香囊从楚越越的怀里跌落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香 囊口松开,从里面掉出来半块长命锁。这长命锁有些年头了,微微泛着黑,上面还系了一根小小的圆棒,有些像小孩子长牙齿时系在手上的花椒棒 。
那长命锁上的花纹,瞧着倒有些眼熟,戚少商好奇心起,捡起来细细一看,长命锁是银制的,很普通,一面是长命两个字,按民俗,后面应该还有“富贵”两个字,想必在另一半边上面了。另一面装饰着花纹,从中间断开来了。一时之间,戚少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能跟这吻拿另半块。
楚越越从地上爬起来,拣了香囊,见半块长命锁被戚少商捡走了,很是紧张,连忙劈手来夺:“死土匪,别见过银子啊。什么都想抢。”
戚少商不想得跟她理论谁才是没见过银子的,抬手向她扔过来,楚越越一下子没接住,长命锁在她胳膊肘儿上一弹,又跌落到一边,掉在了顾惜朝跟前,顾惜朝一向过目不忘,记性比戚少商好得多。只看了长命锁,脸色就有些变了,捏了长命锁在手上,望向楚越越。
息红泪离顾惜朝近,女孩子儿家到底心细些,就在顾惜朝手里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只长命锁,我好像在。。。。。”
“闭嘴。”顾惜朝铁青着脸打断息红泪的话,众人都是一征,顾惜朝跟息红泪和小妖平日里总是互相挖苦,但是从来没用这么恶劣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楚越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过来抢长命锁。
顾惜朝侧身让过,长命锁握在手心,一用力,再摊开来就成了银粉,风吹过来,银粉纷纷扬扬的飘得到处都是,楚越越徒劳的伸出手,虚抓了几下,除了一点点粉末,什么都没有。楚越越被重创般的抱着头一声哀嚎,这哀嚎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穿透夜空,让每个人心头都是一凛。
只有顾惜朝不为所动,只是阴冷盯着她,一抹残忍地笑挂在唇边。
“惜朝。”戚少商走过来道,叹了一口气对楚越越道:“算了,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够你打好几个了。”
楚越越抬起脸,恨恨地道:“土匪土匪,你们都是一群土匪。这个锁,。。。。一群土匪! ”
戚少商隐隐约约猜到这长命锁对楚越越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但是毁也毁了,正要再许她几两银子,却见息红泪苍白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楚越越看。:“红泪,你又怎么了。 ”
息红泪转过脸来看看顾惜朝,又看看戚少商,摇摇头。 本来一开始,她只是猜测,但是顾惜朝的反应却不得不让她顺着那条思路想下去。顾惜朝想必也是知道的,才残忍地毁掉那半块锁,并且不允许她把话说完。
无情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见过那只锁的另一半。”六扇门上下被一介女流骂成土匪,而且也的确是顾惜朝做错了,无情觉得有些歉意。这半块锁的重要性也就在于寻找另半块,若是真的知道下落,指点着她去找,也算是补偿了。
“没见过。”顾惜朝冷冷地道。
无情询问着望向息红泪,息红泪与无情刚刚结拜,实在不好像顾惜朝那样睁着眼睛说瞎说,只得欺欺艾艾地说道:“我好像。。。可能吧。。。。那个。。。。也不是很敢确定。”
戚少商不耐的道:“红泪,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息红泪一咬牙,没理会顾惜朝,道:“初九身上好像有个跟这个差不多的。”
初九,一语惊醒梦中人。戚少商如梦初醒地也转过来头看着楚越越,息红泪的茫然,是一时之间无法把那么冰雪聪明招人疼爱的初九,跟这个最低贱的娼妓联系起来。而戚少商则是震惊,除了在边关的时候,他问过初九的身世,后来,他们就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他以为只要他们不提,初九就会忘记自己的出身,别人提起他,也只会说是九现神龙的徒弟,而不是娼妓的儿子。然而世事无常,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初九的出身会再一次被摆到每个人面前。
满院子里的火把,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楚越越脸上又是汗,又是泪,脂粉花了,还粘了灰尘,一副蓬头垢面的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那双水杏眼还是看得清的,果然像极了初九的眼睛。
而楚越越也像被雷劈中一般。半张着嘴,痴愣在那时,半响才反应过来,“初九,初九,姑娘,你是不是见过初九?他在哪里?大侠,你也知道初九在哪里的,是不是?求你告诉我。” 两行泪从她水杏眼里渗漏出来。
戚少商为难地看着顾惜朝不说话,他当然懂得顾惜朝毁掉半块长命锁的意思就是想断绝初九与这个楚越越之间的一切联系。顾惜朝因为出身受过的委屈,他知道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就已经够他疼惜的了。难道说还要让初九也承受一回。
楚越越伏在地下,扯着戚少商的脚,浑身颤抖着,啜泣道:“我再也不说走的话了,你们要我留多少天,我就留多少天,我不要钱了。一文钱我都不要了。求你让我见见初九。”
“你跟初九到底什么关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戚少商问道,只要她不是初九的母亲,让她见见初九也无可厚非。也不是世俗偏见,至少他在楚越越身上是看不到半点可以为人之母的样子。
“初九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楚越越随手拔下头下珠花玉钗,往戚少商手里塞:“大侠,这些全给你们,我只求你让我见见初九,只见一面。只见一面。你要是嫌少,我回家去再给你们拿,只要你们让我见见初九。”
戚少商在心底哀叹一声。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惜朝扬起脸,斜睨着楚越越,冷冷地道:“你也配作初九的娘。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也配! ”
楚越越一呆,不由自主的拢了拢头发,满手的灰尘蹭到脸上,红的黑的白的都全混在一起,再加上她披头散发的邋遢样。戚少商想起下午的时候,楚越越那么恶毒地骂过顾惜朝,那么没一点廉耻的勾引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戚少商一点点侧隐之心,也淡了下来。
顾惜朝的脸色已变得又青又黯,鬼火一样的光波隐在眼睑后磷磷闪烁,一一扫过满场子里的人,绷着嘴阴沉地笑着,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来:“谁敢让初九见到这个女人,别怪我翻脸。”说一话完,看也不看楚越越一眼,转身走了。
“惜朝。惜朝。”戚少商下众人,紧随而去。
还没走进房门,就听到哗啦啦一阵,顾惜朝把满桌上的茶器果盆全推到了地上。他向来极有忍耐力,这一次却是真的失控。全身的血液降到了冰点,只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从小到大,因为出身,他受够了各种各样的奚落,辱骂,他待初九好,很大程度上因为觉得初九像另一个自己,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初九远离那种的耻辱烙印的伤害。而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中还是让楚越越出现了,而且还是他亲手把这个女人领到他们的世界里来。
“惜朝。” 戚少商从后面抱住他,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慢慢的平复下来。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长眼,这么好的孩子,总是有这么糟糕的出身。”分不清顾惜朝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初九, 真真正正的切肤之痛,却又无法挣脱,无力反抗,甚至连伤口都不能让人看见。
戚少商安慰着道:“明天,我们去将军府,这个女人,我们就当没有见过。”为了区区一点银子,楚越越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为了初九,只怕她更得大闹特闹了,她的尖酸刻薄,他已经领教过了,他也知道,让顾惜朝再看到楚越越都是一种伤害。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带着顾惜朝离得远远的。而初九也不应该卷进这个女人不堪的生活里。
风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小米的生日也只有等来年了
来年,不知道大家还会不会在这里
趁现在大家缘分还在
说一声
生日快乐。3。21
(17)
“戚大侠。”早上,戚少商刚刚打开院门,有个女人就迎了过来,低眉敛衽地跟他打招呼。
戚少商征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楚越越,洗去一脸的浓妆艳抹,衣服也换成了素净的颜色,头上那些一晃就叮当乱响的首饰也不见了,就连声音也不在是昨天的嗲声嗲气。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肤色有些黄,水杏眼凝烟含愁, 想必夜里也压根没睡,眼里还有血丝。
“戚大侠,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初九,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楚越越怯声怯气地道。“我只是想看他一眼。”
“楚。。。。。”戚少商有些,脑子转了几转,也不知道该如称唤楚越越,含含糊糊的道,“没用的。 我们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楚越越心里一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眼都是泪,哽咽着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认儿子,可是他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要是有一点点法子。我也不会做这种见不得的人的事。有这样的娘,初九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我只想看看他, 你让我看看他就心满意足了。”说着着,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 一涌而出。
如果楚越越跟他撒野,戚少商也就真的走定了,但是他最受不了女人面他眼前哭得这么伤心,只得连忙说道,“你先不要哭,惜朝还在睡呢,你别吵着他了。”
楚越越点点头,哽咽得浑身直颤,只不敢放声 。戚少商心里越发软下来。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初九的。”
“我知道,戚大侠是好人,昨夜里,息姑娘都跟我说了,初九有您做他师父,是他的福气,顾公子也是好人。可是,我真的很想初九,他还是一岁的时候,我见过他,他还不会叫我。我娘抱着他来找我。他们不让我留下孩子,也好,孩子跟着我在那种地方呆着,能有什么出路。可我就是想他,白天想,夜里也想,心一刀一刀捅着一样的疼。”
“这样吧,你先起来,惜朝这会儿还在睡,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商量他,惜朝的性子。。。。”
“我明白。”楚越越拭了拭脸上的泪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一见面就那么骂他。我。。。。”又是悔恨,又是惭愧,刚刚的擦掉的泪又扑漱扑濑的往下掉。
戚少商连忙道:“我真的还有事情,你也不能总待在这里。你先回去吧。”他逃一般的离开楚越越,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无情上朝去了,没这么快回来,就算无情在府里,这要离开的话,也不定说得出口了。饭厅里,坐着息红泪和冷血两个人。安静得出奇。
戚少商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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