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心追究此事。”
蔡京也不再推脱,道:“只是还得再遣一员良将,带兵征剿梁山才行,太尉可有人选。”
高俅也知道蔡京不会善罢甘休,早想好人选,闻言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受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若让他带兵征剿梁山,必然马到功成。”
蔡京听的是名将之后,便也点头道:“太尉举用,必无差错,明日早朝,我等便奏明天子,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俩个奸臣又闲谈片刻,高俅便告退回府。
次日早朝,在蔡京和其党羽掩护下,高俅果然没有受到责难。徽宗也让人去宣取呼延灼。呼延灼进京后,天子见其一表非俗,又赐了踢雪乌骓宝马。
呼延灼又保举陈州百胜将军韩滔、颍州天目将军彭圯为正副先锋。又调拨兵甲钱粮,等三州人马会齐进入济州地界后已经是九月了。
这许多军马一路而来,自然瞒不过梁山探子。张扬得信,便聚集众头领商议迎敌之策。
吴用道:“我闻带兵的呼延灼,祖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嫡派子孙。武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
董平刚刚上山,欲显自己手段,闻言道:“我愿做先锋,为寨主生擒此人。”
张扬也知呼延灼武艺不下董平,队中又藏有重甲马军,若真让董平下山,说不定他反而会被呼延灼给生擒呢。闻言道:“不可大意,我听的他军中有重甲马军,各个马带马甲,人披铁铠,箭矢难透。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若用山寨人马硬撼,恐怕得不偿失。”
(个人认为三十匹马相连作战,难以实现。不提操作难度,就是破起来也容易。只要在自己人马后面,垒几个分隔的土台,连环马一出,自己人马便从土台间撤退,而连环马却无法从中通过,甚至会撞做一堆,到时便任你刀削斧砍了。历史上金兵也只是用过三匹相连,显然战马越多操作难度就越大,破绽也越多。)
董平可也未遇过重甲马军,闻言也不再说话。
吴用道:“重甲马军虽然冲击力极大,但重量也大,若能引进泊边浅滩,便会陷入泥沼,到时再用挠钩手,生擒他们可也。”
张扬闻言笑道:“此计甚妙,众人听令:林冲、宗泽、董平、张清、秦明各带本部马军随我下山迎战官军。晁盖、杨志带人在滩边芦苇丛中埋伏,准备捉俘。三阮带水军策应。”
调拨已定,张扬便先引各部马军下山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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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篇 第二十六章 一战功成
在一场失望的收割之后,平原上仅有的几丝绿色也已褪去,一望无垠的土地苍黄地裸露着。即使是靠近水泊的这里,田野间也有不少细密的裂缝。
呼延灼也已得知上次张清是在山间中伏,因此进入山区后便广派探马,一路小心翼翼的出了群山,看到眼前平原才松了口气。打开地图,见距离梁山已经不足三十里,而士卒也已现出疲态,便也令彭屺率后队靠山扎营。
后队刚刚散开,便见探马飞来报道:“有一千多马军来袭。”说间地平线已经尘土飞扬,地面也轻微的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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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早有谋划,只是令前队和中央大军众人压住阵势,并不出击。
张扬到的近处,见官兵阵势严紧,并无破绽,便也止住军马。
两军对阵,望对阵门旗开处,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
董平正要显他手段,当下便请令出战。
张扬也知他武艺要高过韩滔,便也点头应允。
董平得令,大喝一声,便拍马直取韩滔。韩滔也挺槊迎来,怎奈董平枪势快猛,便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一时间,韩滔只落得架隔遮拦,便如风浪中颠簸的小船般,随时可能倾覆。
呼延灼见韩滔落了下风,忙拍马来救,张扬见机会难得,也拍马迎来,并让其他人准备撤退。
呼延灼马快,见韩滔还能坚持几合。而对阵一个俊俏后生,赤手空拳的抢出阵来,心道:若能先杀一个梁山头领,必然会使梁山贼寇士气低落,自己也能省些气力。
想及此,便也舍了董平向张扬扑来。
到的近处,一夹马腹。踢雪乌骓不愧是通灵宝马,体会到主人意见,猛一发力,速度居然又快了几分,猛的蹿到张扬身前。
呼延灼大喝一声,铜鞭直向张扬天灵盖击来。
铜鞭到的张扬头上尺余时,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身体没有做出半丝躲避的动作来。
呼延灼见张扬如此身手,也敢上阵,不由暗“赞”他的胆略。眼前也仿佛已经看到张扬天灵盖被砸的粉碎,白的红的溅了自己一身。
官兵见主将便要建功,梁山贼寇似乎也胆怯,纷纷拨马逃遁,不由开始欢呼。
彭屺也已带了己部马军来增援,见梁山人马开始逃遁,虽然有心追剿,但没有主将号令,也不敢擅自行动。
正感叹失去一个战机时,却见张扬微一侧身,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铜鞭,同时猿臂轻舒,便把呼延灼提过马去。接着马不停蹄的奔向韩滔,彭屺见主将被擒,哪还敢考虑,一夹马腹,便向张扬冲来。
韩滔正勉力支撑时,见张扬一个照面便擒了武艺高出自己许多的呼延灼,接着又向自己冲来,不由胆战心惊。手头不觉也慢了几分,被董平一枪刺中肩头,挑下马来。
董平见张扬后来居上,不由暗恨韩滔扫了自己面子,手底也不留情,钢枪又向韩滔喉头点去。
韩滔避无可避,刚要闭目等死。却觉腰间一紧,身子已经腾空而起,抬头见提起自己的居然是那生擒主将的年轻人,心中不由百味呈杂。
张扬救了韩滔,便招呼董平撤退。
前队和中央大军本来便是呼延灼和韩滔治下人马,见上官被擒,彭屺又带人抢出,再无人约束,顿时倾巢来追。彭屺手下奉命扎营的步军见状,不由一愣。几个指挥使商量了一下,怕留在这里被梁山贼寇攻击,抽签留下一个“倒霉”的指挥看护粮草,便也都随后追来。
张扬跨下战马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但负了三人,跑不多远,便也喘息如牛了。张扬见呼延灼的踢雪乌骓一直在旁边跟着,便也纵身一跃,跳到踢雪乌骓马背上。
踢雪乌骓不愧是千里宝马,只是马背微微一沉,瞥见主人也在马背上,它可不知主人是被擒,瞬即又奔跑起来。
彭屺看看要追上张扬,不想又被主将宝马坏事,想要用箭,又恐伤了呼延灼二人,只好一路穷追。追了十来里,见步军已不知甩到了哪里,中军的重甲马军也落在后面,生恐梁山人马再调头先消灭了自己的轻骑。只好放慢速度等待后面重甲马军,好在呼延灼的宝马跑了几里,似乎也有些不堪重负,速度开始下降。
等彭屺回合了重甲马军,张扬便遥遥领着他们向伏地前进。众人追逐间,不觉已经到的泊边,张扬循着山寨人马的痕迹绕水泊跑去。行不多远,便觉身子一沉,见踢雪乌骓已经陷到泥中,忙跳下马,向前跑去。踢雪乌骓少了身上重负,轻轻一跃,便也跳出泥沼,跟着张扬跑去。
彭屺见张扬进入芦苇丛,虽然有些担心中伏,但主将被擒,也不得不穷追。行不多远,便被芦苇隔断了视线,并没看到这一幕,只是循着踪迹穷追不舍。又追了几里,只听后面一阵马嘶,回头见后面重甲马军纷纷陷入泥沼,由于惯性,不少士兵都被甩下战马,后面士卒不妨有此变化,又装作一堆。
彭屺见状不由大惊,知道中了贼人奸计,忙令后面重甲马军停止前进。
命令刚下,便见水边芦苇丛中钻出许多挠钩手来,把重甲马军一一拖往水边。彭屺刚要回马救护,却见刚才逃跑的骑兵也从前面芦苇丛中转出来,那捉了主将的年轻人也赫然在列。
张扬见官兵已经胆怯,便喊道:“来路也已设了拌马索,重甲马军又无用武之地,尔等一路行军,也已疲惫不堪了吧。何不早降,免得徒增伤亡。”
官兵本来也是一鼓作气追来,闻言也觉两腿已经酸麻,不再适合作战了。对方一千多骑又兵强马壮,尤其说话的人更是深不可测,恐怕比那在长坂坡百万军中七进七出的赵子龙都要厉害,自己这点人马恐怕还不够人家杀几个来回。众士卒越想越胆怯,哪还有再战之心。
彭屺见身后士兵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可为,路径又不平,两旁都有芦苇阻挡,前后又不通,叹了口气,便也率人马投降了。
张扬便令水军收降骑兵,自己带彭屺去收降步军。步军见三个将领,一降两俘,在平原上又不是骑兵对手,便也都降了。
张扬带人马回的山寨,呼延灼和韩滔在众人劝说下,便也都降了。张扬便也一面整顿军马,一面令人去搬取三人家小。
梁山篇 第二十七章 无奈之举
却说高俅得知呼延灼兵败的消息,便匆匆往蔡京府求助。这次蔡京倒也没让高俅久等,直接让人把高俅领到书房。
二人见过礼,蔡京见高俅有些惴惴不安,便道:“太尉为何事伤神呢?”
高俅叹道:“呼延灼败了,而且是全军尽没。”
蔡京这次却没得到消息,闻言也是难以置信,疑道:“按行程来算,他似乎也刚到梁山地界,怎么如此快便败没了?”
高俅道:“说来也令人不解,呼延灼也是家学渊源,武艺我也见过,算得一流武将,居然被梁山一个年轻人一合便生擒了,之后彭屺又带兵想抢回主将,结果误入了泊边泥沼,重甲马军再无用武之地,还使马军落入重围。彭屺便带人降了,好在水泊边芦苇丛生,贼人又忙着收降步军,才有一个马军侥幸逃回来报信。”
蔡京皱眉,道:“如此说来,梁山贼寇中倒也有些智谋勇烈之士。还是早早剿除的好,以免养成贼势,难以制伏。”
高俅俩次保举的人都投降落草,自然不敢让天子知晓。闻言只好咬牙,道:“梁山草寇不过是些鼠窃狗偷之徒,何足虑哉!倒是那淮西王庆累败官军,又占了几座州县,需要及早铲除才好。我听的大公子早想领兵出征,不若这次我便保举他为帅,再辅以精兵猛将,当无甚惊险。”
蔡京近年大权独揽,考子也多拜在他门下,好获得些荫庇。蔡京贪心不足,便又把手脚伸向禁军,先是让女婿梁中书控制了北京三万禁军,后来又想让儿子蔡攸在军中任职。只是遭到高俅和童贯联合抵制,才不了了之。
现在见高俅为了自保,愿意让儿子带兵,便也笑道:“太尉所言甚是,只是也不可疏忽了梁山。前番贼人又杀了东平府和青州知府,必得派俩个精通武事的人前往,才能保的地方不受盗寇滋扰。”
高俅道:“给事中张叔夜深通兵法,何不令他东平府为知府,当可保的一境平安。”
蔡京刚才所言,不过是些场面话而已。俩路大军都弹指间便灰飞烟灭,他可不相信谁能以一州之力对抗梁山。忆起张叔夜曾经跟随张克公弹劾自己,便也想借刀杀人,道:“此人有勇有谋,足堪大用。明日我便保举此人吧,呼延灼之事,我们不妨压一压,等到了冬季便奏说士族水土不服,暂先搬兵回营了。”
高俅听的蔡京承诺也松了口气,只要再与王黼沟通一下,想来也无人敢再出头,只是还得给童贯些甜头,才好让他闭口,想及此,便也道:“童太傅刚刚大破西夏,手下兵精将勇,这次便举他手下大将王禀带兵与公子一同出征可好?”
蔡京也不通甚兵事,闻言便点头同意。
二人一个精通书画,勾心斗角;一个精通吹弹歌舞,相扑顽耍。哪晓得童贯获胜是靠了西北种、刘、折等几个将门之力。
哪料到此次出征搞的灰头土脸,好在几个权奸都有参与,居然谎报了战功,使蔡攸再次高升,也更得天子崇信。蔡京更没想到的是,不久儿子便会和他反目成仇,自己也培养了一个政治对手。
不提众奸臣间的勾心斗角,且说张叔夜接到自己的任命书后,调阅了一些东平府和梁山的情况后,不由大为头疼。
东平府钱粮被梁山贼寇洗劫一空,虽然有部分散给了百姓,但自己若要强取,势必要弄的不少人家破人亡,以后发动百姓抵抗贼寇一事便也告吹了。但招募厢军一事又需要大量钱粮,朝廷文书中又没提及钱粮。
想了许久,张叔夜还是决定自己去索要些钱粮。虽然一向不屑与权奸为伍,但也知道绕过蔡京,什么事情也很难办成。只好硬着头皮来蔡京府拜会。
蔡京已把张叔夜当作将死之人,听的他求见,倒也没推拒。
二人见过礼,蔡京一脸不舍的道:“嵇仲(张叔夜的字)此来,真是令蓬荜生辉啊。此次嵇仲调任外府,使得朝廷又少了一个敢言之士啊。”
张叔夜闻言不由一阵脸红,近年权奸当道,自己也有很久没上过折子了,这个“敢言之士”却是当不得。但也不好直说,只得道:“下官能到地方为百姓作些实事,也是生平夙愿,还得多谢太师成全。”
蔡京道:“此事我却没出多大力,是高太尉保举的你。以嵇仲才智,定然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若嵇仲在地方上遇到难事,可书信一封,我定当为你张罗。”
张叔夜闻言忙道:“多谢太师照顾,眼前便有一事,需要太师成全。”
蔡京本来是客套,见张叔夜居然顺竿往上爬,也只好道:“嵇仲请讲。”
张叔夜道:“东平府钱粮被梁山贼寇洗劫一空,下官又得招募厢军抵御贼寇,是否可以拨些钱粮。”
蔡京闻言,面作难色的道:“你也知道,近年国库空虚,去年东南水灾,更是支出甚剧。那还有多余钱粮。嵇仲不妨先向百姓征收明年赋税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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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夜也知道近年天子广建园林,花费甚剧。虽然赋税加了许多,但也是入不敷出,国库还不如几个权奸家府库充盈。闻言难道:“今年北方多遭了旱灾,若是再多征收一年赋税,恐怕会激起民变。”
蔡京道:“嵇仲如不忍向百姓伸手,何不动动地方乡绅呢。太祖开国以来,便不抑土地兼并,这些乡绅累积数代财富,只要嵇仲略施手段,何愁没有钱粮。”
张叔夜闻言不由一愣,虽然自己也恨那些地方豪强,但惩治他们似乎也不是自己能作到的。疑道:“那些地方豪强势力盘根错杂,恐怕不是下官难以对付。”
蔡京道:“嵇仲要整治地方,我也当出些力,只是朝中势力复杂,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的。若是嵇仲能抽出十万贯,再由我上下打点,想来可以再无阻力。”
张叔夜听的蔡京此言,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也被他的胃口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无法作答。
蔡京却不怕他不答应,见状便道:“若嵇仲有为难处,便当我刚才那番话未说过。只是钱粮的事却得嵇仲另想办法了。”
张叔夜来前早想了多时,知道虽然蔡京此举是在索贿,但也是目前解决钱粮的唯一办法了,何况那些盘剥百姓的乡绅也该教训一下。闻言忙道:“太师计策,实乃目下唯一良方。嵇仲再有难处,也得作回恶人了,下官到任后,便会让人送来钱财,到时还要劳烦太师了。”
蔡京见目的达成,看张叔夜也觉得可亲起来,又要留他吃饭。
张叔夜可不想与这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