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往后一退,飞快的回头,惊恐的打量周围,她只有齐耳的短发,显得青春飞扬,而且方便打理,这么长的头发绝对不是她的。
这头发是那样的亮,而且长得可以像绳子一样缠着自己的脖子一圈了,可是,屋子自己一个人住哪里惹来这样的长发。
她忙把头发丢掉,心都发虚了,早早把电脑给关了,快点睡好了,她躺在床上想,明天一起来,就是新的一天,再也没有这种奇怪的事情,说不定是坐车的时候被前面的长发女子的断发给不小心沾到了,不用疑神疑鬼。
平安安慰着自己,而她却因为心里有了阴影,就一次一次的用手摸着脖子,想看看还有没有长头发,就那样摸了一遍遍,直摸到手指甲发疼,像要断掉一样。
钟原这个时候正走在回家的楼梯上,天色已经晚了,他虽然没有睡好,但还是挣扎去了鬼吧里帮苏怡的手,不然苏怡一个人怎么也忙不过来,虽然很困,但是他还是坚持到酒吧打烊才回家,拖着一双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腿,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像踩在泥地里一样拖不动腿。
钟原走上楼的时候,闻到一股清香,抬头一看,被自己丢掉的那盆昙花居然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难道没有人捡走,或者丢掉吗?
那花盆是青瓷的,上面一圈白色的碎花,很是普通,里面盛着昙花,里面已经打了一个花苞,美丽的立着,在拐道那里像在呼救。
他把那盆花又抱了起来,心里想的是那个可怜的七婆的女儿,那个女人生前一定很寂寞很寂寞,才会养一盆在深更半夜才开的花,有谁和她欣赏美景,谁会把花给摘下来送到她的手里,而她又是怎么样的绝望而选择自杀。
这个世界一定是让她很孤单,她才会离开,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开心,不知道为什么,钟原忽然像是对那个在照片中的女子着魔一样,心底生出了一种怜爱的情绪,像是有责任保护她,保护她留下来的花。
他抱着花一步步的走上楼去,那花朵似乎有知,随着脚步轻轻的晃动,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在那里微笑,身姿轻摇。
这盆花今夜一定会开的,已经含苞欲放到了极点,所有的美丽会在一刹间炸开,清香会扑面而来。
他把花放在床边的窗前,倒了一杯水,月色中这样的花真的非常美,他想支撑着眼皮看轻那个花开的时间,却还是因为太倦而合上了眼皮,睡意袭来,谁也躲不开。
钟原躺在床上,恍然间,似乎看到床头有一个女人在梳妆,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果然是一个女人,正坐在自己的枕边梳一头长发,他那个角度刚好看到女人的脸。
却是艳如桃花,美的让人无法忘怀,眉目里都是淡淡的悲伤,钟原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见那女子从枕边坐起,走在窗边,居然轻轻的坐在一朵盛开的昙花上,像一个月下仙子,那花像是变活了,轻轻的用叶子撑着女子的间,她却在洁白的花朵上轻轻的踢着腿,只见她身后的月光慢慢变成一池水一样的流动起来,月光变活了,像一群飞舞的萤火虫轻轻的托着她。
那女子笑了,手轻轻一挥,白色的轻纱围成了一个圈,圈内的月光,都变成了蝴蝶,闪着月光的蝴蝶,不,完全是透明的月光蝴蝶,那女子都被月光蝴蝶给托起,慢慢的飞过窗台,飞向远方。
钟原睁大眼,想看个真切,只见那女子回眸一笑,左眼角的小痣像一颗泪光,闪着钟原的心。
钟原大叫一声:“别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醒过来了。
原来那个美女不过是一个梦,不过怎么会梦的如此真实,而这个时候听到轻轻的啪一声,昙花炸开了,推出一股清香。
钟原站在花边,望着窗外的月光,那个女子的发香都似乎还留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个梦和那个人一定是不可能忘记了。
第一卷 第九章、花魂 1
第九章、
夏天快要过了,这是明亮的一天,易平安早早就去了鬼吧,在经历这些事情后,她早就把鬼吧里的那些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她迫不及待要把昨天那个恐怖的视频给这些人看看。
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明朗,苏怡,钟原呆在桌前,围成一团,在看什么东西。
她也伸过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小账本,苏怡拿着一个小计算机,认真的按着,原来是算这个月鬼吧的生意进账,看看到底有没有赚钱,而苏怡的表情跟便秘一样的痛苦,一看好像是赔得裤子都要当掉的样子。
平安正想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老板娘,只见苏怡却很痛苦的抬起头来对大家说:“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只挣这么一点钱。”
钟原手里拿着一个花生壳,准确的飞了过去,打中苏怡的头,然后说:“财主婆,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钱,生意好的几乎跟抢银行一样,你还不满足。”
“可是,和我的理想还是差太远了。”苏怡一副贪得无贪的样子。
大家都鄙视的看着她,明朗在一边说:“施主,你对金钱太执着,会入魔的。”
苏怡从明郎的袖子里摸出一块面包,然后说:“和尚,你对金钱不执着,为什么要偷我店里的面包喂鸽子。”
“我不过是爱护小动物罢了。”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平安飞快的说:“我昨天看到一个视频,很恐怖。”
“大惊小怪,网上很多视频都很恐怖,你不要乱逛就是了,是不是上色情网站中毒了。”明朗不以为然的说。
平安想到昨夜看到的视频,很认真的说:“不是,真的很恐怖,一个女人用头发把自己给绞死了。”
“怎么可能,自己用头发把自己给绞死。”苏怡摸着自己的长发,在脖子上缠一圈,然后做出眼睛翻白,活活把自己给憋死的样子。
平安看着苏怡是用一大把头发去胡乱的缠在脖子上,居然上前一板一眼的纠正她的错误,她熟练的把苏怡的头发从中间分成两股,然后左右在脖子上一缠,双手想轻轻的拉。
但在她想轻拉的时候,然后发现苏怡的表情特别像昨天看到的那个视频女子的神态,似乎那个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她吓了一跳,双手不仅一用力,苏怡立马就伸出了舌头,脸色涨红,手在划动,真的喘不过气来。
明朗马上握着平安的手说:“干什么,你要当众谋杀啊!”
平安回过神来,定眼一看,苏怡还是苏怡,只不过被自己使劲一拉正在那里咳嗽,根本没有那个视频女子。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对着还没有回过神的苏怡只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使上劲了。”
“老天,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头发也可以杀人了。”苏怡倒也没有怪她,不过是朋友之间开开玩笑罢了。
易平安现在对大家说:“你们现在相信我看的视频短篇很恐怖了吧!”
“找来给我们看看。”
苏怡从吧台后摸出一个笔记本,可以无线上网,大家都凑过去找那个视频短篇,但是因为昨天平安的电脑是中毒弹出来的地址,而且惊吓中也没有记地址,所以,根本就是大海掏针。
钟原摸摸后脑说:“这些日子,怪事真的有点多。”
苏怡不以为然,她说:“什么怪事,怪事都是人想出来的,本来没有什么事,可是,自己天天在那里呆想乱想,什么事都怪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啊怪啊鬼啊仙啊,如果真的有,你捉两个来给我看看,我就挂我鬼吧门口,做活生意招牌,还怕不发死。”
“喂,你敬点鬼神,留点口德好不好,你就算是不信,也不要说出来,小心招惹那些东西不高兴。”明朗毕竟是做过几天和尚的人,他发话了。
“你们这些人啊!不就是鬼吧前些日子出了一些情杀案吗?这有什么嘛,哪一个地方不出现这种三角恋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这些正正常常的小青年也要跟着后面发神经。”苏怡今天算出自己挣了不少钱,心情大好,根本不把鬼吧里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甚至认为这个地方越看越顺眼,对这些人的情绪不高涨有点不满意。
她数落开来,就对着钟原说:“不是让你修一修洗手间的水笼头嘛!已经修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修好,真是服你了。”
“我真的不会修,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看,我看还是花点钱请个修理工吧!哪里有这么抠门的老板,我又是调酒师,又是服务生,还是清洁工,现在连修水管也要我做了。”钟原不满的说。
苏怡也有点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有点周扒皮的味道,于是一边嘀咕一边往洗手间走去,她想看看水管是不是已经坏到钟原说的要请修理工的地步了,如果没有,那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省钱。
鬼吧本来就很阴暗,再加上洗手间在一角因为没有营业也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那水声还中哗哗的传来,水管坏了,也不知道塞起来,这可流的都是钱啊!那水声却是断断续续的,粗一听似乎有人在洗澡的声音。
她摸索过去,按了一下卫生间的开关,没有想到连灯都坏了,她冲着远处钟原喊了一声:“灯坏了,你怎么也不换换。”,可是,钟原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到,那几个人像是陷入了沙发里,连头顶都看不到了,酒吧里像是人猛然走的干干净净。
卫生间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幸好她手边有一个打火机,她点上打火机,光线划破了黑暗,可是豆大的灯火只能照亮自己身边的一团,她感觉到脚背全是水,看来是水管坏的太厉害了,已经流了很久了。
她涉水而进,寻找坏掉的水笼头,周围都看不真切,只好慢慢的走,手在墙边摸索着,全都是湿湿滑滑的,她终于找到了开水的笼头,原来是花洒被人拿走了,笼头又没有关,她一边骂着那些搬家工人的不负责任,一边去摸笼头。
忽然打火机的光,摇了几下就灭了,她身陷到了黑暗之中,四周都只有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呼出去,又重重的传回来,她有点急了,拼命的打了几次火机,只有一些火石的火花,难道是没有气了,这种一块钱的打火机就是不好用。
好在已经摸到了水管的开关,她用力去扭,笼头好像已经坏掉一样,怎么扭也扭不动,她在黑暗中有一点发急,往下一摸,原来笼头那里被一些细线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洗,都已经缠垃圾了。
苏怡倒了利落,拼命的摸黑扯开那些细线样的东西,管它是什么,今天这水不关,交水费的时候,又要花自己多少冤枉钱。
扯下来了,她高兴的笑了一下,笼头扭得动了,水马上就关上了。
她涉水出去,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线状的,缠着脚,她一脚就踢开了,一边踢一边骂:“钟原这人渣,把拖把放在这里,绊到人怎么办?”
就在那一刹,她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竖着耳朵听一下,什么也没有,自嘲着心情过敏。
易平安坐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而天黑下来之后,鬼吧里的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鬼吧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新的酷地,很多时尚青年都慕名跑到这里来体验一把恐怖的感觉,苏怡这个老板坐在吧台里,有点心不在蔫;眼睛看着门口,希望再看到那个叫:“乔致轩”的男子出现。
时间一分分钟过去了,进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酒吧里几乎要挤满了人,却没有苏怡想看到的人,钟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一点难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但他却实实在在不好过。
苏怡到底在等谁呢?她不像那么花痴的人啊!
唉,钟原拿着酒杯,心里叹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友要发春是挡也挡不住的事情啊!”
这天收入很好,打烊之后苏怡还是呆了半天,在酒吧门口,似乎有点恋恋不舍,想要等到那个人。
钟原有点生气:“回不回家,不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睡好了。”
苏怡却不生气,有点扭扭怩怩的回答:“我今天去你家里好了!”
钟原吓了一大跳:“你去我家?干嘛!我家可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给你抢。”他感觉苏怡今天大大的不对劲。
苏怡生气的抬头说:“今天是我生日啊!猪,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
怪不得苏怡一整天都在那里做多愁善感状,原来是女人面对自己的年龄关口,心都有一点软,而且也开始会思考自己的形像是不是能嫁得出去,看来她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
钟原一边怪自己怎么会忘记苏怡的生日,往年他都会记得很清楚,一边打量着苏怡,看她在路灯下那美丽的曲线,精美的侧脸,老实说,苏怡真是一个大美女,如果不是贪点财,凶了一点,还是会被很多男人视为抢手货的,但是,女人事业心太强也不好,只能恨嫁了。
苏怡一点也不知道钟原脑子里转了这么多个念头,只是站在那里无限凄凉的认命知道自己老了,她没有家人,从小是个孤儿,当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只有钟原这个朋友可以陪着自己过生日了。
越是孤苦的人,越重视这些生日啊,节日,只有在这些日子里,得到安慰才能给自己信心,没有被社会给抛弃。
一晃眼钟原家就到了,钟原已经在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里购了一个小蛋糕,虽然小,但也代表着一片心意。
两人忽然之间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好,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钟原为自己忘记了苏怡的生日而内疚,而苏怡又感觉太像两个热恋的情人过生日,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特别的沉闷。
忽然,苏怡看到了钟原窗台上的那盆昙花,那花又打了一个花苞,看样子今天晚上又要开了。
苏怡一见之下爱不释手,那美丽的花盆,配着鲜翠欲滴的花叶,还有那一朵洁白如玉的花蕾,真是比世界上任何的精美的玉器不要美,这种美,不单单只是植物的欣赏性,而是一种活生生能打动人心的美,任何人看得久了,都像要醉下去爱上那朵花一样。
苏怡高兴的大叫:“钟原,你小子真有你的,怪不得刚刚说要给我惊喜,原来给我购了这么好的礼物,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盆花呢?”
钟原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看来苏怡是误会这盆花是钟原特意准备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也难怪,从来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他,家里忽然多了一盆植物,而且如此美丽,怎么想都不对劲,凭苏怡对自己的了解,不误会才怪。
他想解释,但是看着苏怡那快乐的目光话到嘴边又退缩了,既然苏怡这么喜欢,送给她好了,虽然心里有一种刀割的痛,像是要和自己心爱的情人生离死别,但是,看到苏怡那样的高兴,他实在不忍心去伤苏怡的心。
他安慰自己说:“不就是一盆花吗?大不了明天再去购它个十盆八盆,家里全堆满。”但是,他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个眼角有着一颗红痣的梦中女子,似乎那女子忧怨的眼神还在眼前。
幸好苏怡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盆花,抱着花死活要马上活自己的家里,钟原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痛,像一只丢了魂的小狗一句话也不说送苏怡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小道上,往苏怡家的楼房走去,经过七婆那个黑洞洞的小屋时,并没有发现有一双恶毒的眼神正狠狠的看着他们俩个人。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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