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黑梦 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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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悬疑黑梦 已出版-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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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卓越话音一落,刑侦队员们就开始交头接耳,安静的刑侦队大厅顿时活跃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我觉得,病房里那条黑影应该就是凶手。”
  “我同意,但是小区门口那个,会不会也是凶手呢?”
  “小区门口那个男人,难道他就不可能是小区里的住户,或是哪家的客人吗?”
  “那天晚上,我询问小区住户时,问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当晚的天气较恶劣,所以,没有哪家来过客人,住户们也都没有出门。再说了,小区里家家都有车,要出门,他们都会开车的。”
  “那不就出现两个凶手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估计小区门口出现的男人和病房里的黑影应该是同一个人。”
  “也不能这么肯定,也许凶手还有同伙呢。”
  “对,这完全有可能,但是,以我个人认为,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完全定性为谋杀了。”
  “谋杀是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只有一个凶手。”
  “嗯,凶手可能是前晚没有杀死被害人,昨晚又潜入病房,想杀人灭口。”
  “可是凶手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不是完全排除了劫杀,暂时排除了情杀吗?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只有被害人兴许掌握了对凶手不利的某种证据,凶手杀她是为了灭口。”
  卓越站起身:“我也来谈一点我的想法,前面的案情分析会我们也讨论过,被害人可能在从事非法买卖,从种种迹象来看,我们把这种买卖假定为毒品交易,也许凶手和被害人是同伙,我也从被害人的男朋友那里了解到,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这样来假设,被害人因为心生退意,而遭到了凶手的灭口。”
  “对,卓队说得没错,如果这样假设的话,我们的侦察方向就明确多了。”
  ……
  散会之后,卓越叫住了小王:“小王,你安排两个人去跟留守医院的小田他们换一下班。”
  “是,卓队。”小王答应了一声,赶紧安排去了。
  刑侦队员们也各自分头行动,展开了紧张的调查工作。
 
  3
  下午下班时,卓越正在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助手小王敲门进来了:“卓队,下班了,还不走啊?你也该早点回去陪陪嫂子了吧?”
  “是啊,我收拾完马上就走。”
  “哎,那正好,咱们一起走,我可以搭便车。”
  卓越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客厅门,听到筱云儿在厨房忙碌的声音,他一边换鞋子,一边高声喊:“云儿,我回来了。”
  “哟,我的大队长,你还知道回来啊?”筱云儿端了一盘炒好的菜走进客厅。
  卓越献媚地搂住了筱云儿的腰:“又怎么啦?老婆,来,亲一个。”
  筱云儿硬着脖子,别开脑袋:“干嘛?干嘛?让孩子看到。”
  看着筱云儿走进厨房,卓越做了个鬼脸,走到女儿的摇篮边,抱起胖乎乎的女儿,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叭”地亲了一口:“宝宝乖,几天没看到爸爸,想不想爸爸啊?哦——叫爸爸。”
  筱云儿解着围裙走出厨房:“你神经病啊?女儿还这么小,她都不会说话呢。”
  卓越朝着怀里的女儿撇撇嘴,用耳语般的声音悄悄说了句:“瞧瞧你妈妈,好凶哦。”
  筱云儿眼一瞪,甩过头来:“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啊,是不是?宝宝——!”女儿被卓越逗笑了,“咯咯”地挥舞着藕节样的小手臂。
  夜,沉睡了,只有月亮那一盏孤灯静静地悬在空中。客厅里,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快四点了。
  卧室里,卓越一家睡得很熟,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卓越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接听键,压低了嗓音:“喂?”
  “……”
  “是我,什么事?”卓越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
  “……”
  “什么?冯焰欣死了?”
  “……”
  “我马上过来。”卓越放下手机,飞快地穿衣服。
  筱云儿翻了个身,并没有睁眼:“怎么啦?又要走啊?”
  “是啊,你睡吧。”说完,卓越冲出了卧室,筱云儿在他身后又嘟囔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
  庄梦楠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模糊晃动的白影,那一刻,她几乎错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里,那些白影都是飞舞的天使。她完全清醒了,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护士休息室的小床上,那白影不过是一个医生和两个小护士。见庄梦楠醒来,他们一起弯下腰,焦急地询问:“庄护士长,怎么样了?”
  庄梦楠挤出一丝疲惫的笑:“没事了,躺一会好多了。”
  又一张脸凑了过来:“庄护士长,我是卓越,还记得我吗?”
  “嗯,记得,是刑侦队的卓队长嘛。”
  “庄护士长,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听到卓越的话,护士休息室里那几个医生和护士识趣地走出了休息室,带上了房门。
  “哦,好的。”庄梦楠翻身坐了起来,觉得头还有些轻微的晕眩。
  卓越抽了张椅子坐下,并示意跟在身旁的那个刑警也坐下:“庄护士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冯焰欣不行了的?”
  “大概不到四点。”
  “她的死不会有别的原因吧?”
  “没有,她是因为烧伤并发症死亡的。”
  “她最后醒来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讲讲?”
  庄梦楠下眼睑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升起一种恐惧的神色:“那个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我很害怕,我、我……”
  见此情景,卓越柔声安慰道:“庄护士长,慢慢想,别着急。”
  卓越身旁的那位刑警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庄梦楠,庄梦楠接过杯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庄护士长,喝口水再说吧。”卓越轻声说。
  庄梦楠啜了一小口水,双手捧着杯子,深深低着头:“她抓住了我的手,那眼神好可怕啊,好象、好象……一种什么感觉呢?对了,怨恨!她眼里充满着怨恨。”
  “怨恨?你确定吗?”
  庄梦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怨恨。她嘴巴一张一张的,似乎有好多事要告诉我一样。”
  “哦?她说了什么吗?”
  “她、她只跟我说了一个字……”
  卓越的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什么字?”
  “就是一个‘你’字。”
  “‘你’?”
  “嗯,就一个‘你’,说完她就断气了。”
  “你能肯定是个‘你’字?”
  庄梦楠咬住下唇,眉头拧成了一团:“也不是很肯定,但是,发音就是这样。”
  “庄护士长,你还看到了或听到了什么别的吗?”
  庄梦楠抬起茫然的双眼,看着卓越,摇摇头。
  卓越站起身递给庄梦楠一张名片,并与她握了握手:“庄护士长,谢谢你。我还是那句话——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如果你再想起什么,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4
  卓越刚要跨出医院大门,负责问讯其他人的助手小王“噼里啪啦”追了上来:“卓队,等等我。”
  卓越停下脚步,回过身:“你那边怎么样?”
  “没问出什么东西。哎,卓队,你是回家吗?”
  “都这时候了,我没打算再回家,准备去局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我们一起走吧。”
  东方的天边,露出一丝微光,空气寒冷而不流动,街两边的树木都懒洋洋地准备迎接黎明的到来,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会有一辆孤零零的车开过。
  卓越慢慢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小王打破了沉默:“唉,冯焰欣怎么会死了呢?”
  卓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小王一眼:“怎么?小伙子,泄气啦?”
  “没有啊。”
  “当警察就这样,你要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意想不到的困难,今后这种事还多着呢。”
  “哦。卓队,你那边问出了什么吗?”
  “冯焰欣死了以后,又回光返照醒来了一下。”
  “我也听说了,真是奇怪,死了的人还能醒来。她醒来说了话没有?”
  “就说了一个‘你’字。”
  “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然后就死了呗。”
  “死了?就说个‘你’就死了?‘你’——什么意思啊?”
  卓越并没有回答小王,却压低了头,探身看着前面,自言自语:“哎,那不是许嘉吗?”他加快了车速,猛地冲到前方,“吱”地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
  马路边上站着的一个面貌清纯、打扮妖冶的年轻女子,她被突然停在了自己面前的车子吓了一跳,冷冷地看了看车门上的“公安”两个字,作势想要绕过车头过马路。
  卓越摇下车窗,探出头:“许嘉,怎么看到我就想跑啊?”
  那被叫做许嘉的女子惊了一吓,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仔细辨认了一番,接着,脸上立马堆出一脸假笑:“哟——!是卓队长啊,你看你,把人家吓了一跳。”
  “嘁,许嘉,干了什么坏事吧?看到我就吓成这样。”
  “哪能呢,哪能呢。”许嘉扭着水蛇腰,靠近了车窗,倚在车门上,“我从来不干坏事的,你可别冤枉人家。”
  “大清早的,你站在马路边上干嘛?”
  “哟,卓队长,总不至于站马路边上还犯法吧?”
  “哼,许嘉啊,上次我可是听‘大头’说,你们那儿来了三个小姐啊。”
  “哟哟哟,瞧您说的,我那儿怎么会有小姐呢。‘大头’那小子就爱胡说,您可别听他的。”
  “是吗?我可随时会去看的哦。”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您可是贵人哪,我平时请都请不到呢。”许嘉打开坤包,摸出包女式香烟,麻利地弹出一根,“来,卓队长,抽烟。”
  “不会。你什么意思?腐蚀我啊?”
  许嘉脸上依然带着假笑,眼角瞟向副驾驶坐上的小王:“呵,我哪敢啊。那位帅哥,你来一根吗?”
  小王脸一红,低下头揶揄着说:“我不抽烟的。”
  “都不抽啊,那我自己来一根。”
  卓越拿眼斜着正在点烟的许嘉:“许嘉,他也是刑警,你可别瞎调侃啊。”
  许嘉眯着眼喷出一口浓烟:“他也是警察啊?啧啧啧,你们刑警队怎么个个都是帅哥呀?”
  卓越看了看表说:“好了,许嘉,我得走了,不跟你多说了。”
  “就走啊,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啦,卓队长,再见啊,还有那位帅哥,有空上我那儿坐坐啊。”
  卓越摇上车窗,开动了车子,小王的脸还红着,低声问卓越:“卓队,她是什么人啊?这么肉麻。”
  “红月亮休闲城的老板娘,是我以前办的一个案子的证人。怎么?有点受不了吧?”
  小王没有回答,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第十三章
  1
  许嘉出生在南方一个荒凉、贫困的小山村里,父亲许山是个老实、勤劳的山民,母亲韦玉秀是个温柔、善良而美丽的村姑,他俩都是孤儿,他们的结合也曾是那个封闭小山村中的一段佳话。两人结婚之后,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虽困苦,却还甜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许嘉的母亲韦玉秀怀上许嘉之后,父亲许山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能过上稍微宽松点的日子,离家几十里,到一个采石场去打工。就在韦玉秀怀孕六个月时,采石场那边传来了噩耗——许山在采石场的一次违规爆破中被滚下山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当场身亡。
  许山出事的那天下午,韦玉秀正挺着个大肚子在自家地里艰难地干着活,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玉秀,玉秀,别干了,快去看看吧,你家男人出事呐。”
  “啊,什么事?”韦玉秀甩下锄头就冲上了田埂。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快跟我走吧。”
  当韦玉秀坐着村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一路颠簸着来到采石场时,一眼就看到采石场的门口,血迹斑斑的白布下盖着的一个人体。
  有人将韦玉秀扶下拖拉机,韦玉秀靠着拖拉机站了好久,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在周围人的提醒下,韦玉秀才一脸苍白,木呆呆地一步一步挪向白布盖着的尸体,就在这一刻,韦玉秀的心里还抗拒着这个事实。
  不!不会的!
  不是山哥!
  那绝对不是山哥!
  他是不会丢下我们娘儿俩不管的。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它打破了韦玉秀一切的希望。有人揭开了血迹斑斑的白布,浓酽的、中人欲呕的血腥味“嗡”地一下直扑韦玉秀,经血腥味的刺激,韦玉秀的头脑才真正清醒过来,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团扭曲、模糊的血肉,还依稀看得出许山的影子,韦玉秀“哇”地一声大叫,在泪雨中象面团一样软塌了下去。
  采石场的老板赔给韦玉秀几百元钱后,当天就草草地将许山下了葬,埋在村旁的坟山上。韦玉秀不哭,也不闹,仿佛没有了灵魂一般,任由别人摆布着。
  许山死后,韦玉秀也不下地干活了,每天一早就傻愣愣地坐在自家的门槛上,两眼茫然地盯着坟山的方向。直到有一天,隔壁的老婆婆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到韦玉秀身边坐下,韦玉秀的眼睛依旧没离开坟山的方向,喃喃地说:“他走了,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她的语调是那么清晰而平静,她似乎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接着,她的嘴唇抽动,用一只胳膊挡住了双眼。老婆婆长叹一声,将韦玉秀轻轻揽住,韦玉秀靠在老婆婆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老婆婆摸着韦玉秀的头发说:“好了,哭吧,哭吧,哭出来你就会好的。唉,孩子啊,小山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啊……”
  此后,韦玉秀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是,她的脸上却永远失去了笑容。一个多月后,韦玉秀独自在地头干活时,腹部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难忍的阵痛,倔犟、坚强的韦玉秀咬着牙,就在田边的草垛上生下了不足月的小小的许嘉。
  2
  许嘉是喝着米汤长大的,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来就没享受过童年的欢乐。当其他的孩子还绕着父母的膝头撒娇时,四岁的小许嘉就必须每天早起晚睡,用她那单薄的肩膀挑起照顾这个家的重担。因为,在许嘉刚满四岁的时候,她的母亲韦玉秀就得了不知名的重病,由于无钱看病,母亲韦玉秀只能每天支撑着身子干点轻活,家里的生计全靠母亲韦玉秀的一双巧手来维持。
  许嘉七岁那年,本该上学的她,因为家里这种贫穷的状况,还是只能呆在家里。尽管懂事的小许嘉从不向妈妈提出要上学的要求,但是,母亲韦玉秀却看到,每天早晨,小许嘉总会偷偷地扒在自家门边,渴望的眼神目送着从自家门前经过,高高兴兴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小伙伴们。
  一个秋天的早上,小许嘉从睡梦中醒来就不见了妈妈,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小许嘉又不在意地忙起了家务。
  妈妈这么早就到集市上去了。
  唉,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
  妈妈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也可以念书了。
  爸爸长得什么样子呢?
  妈妈老是说我长得很象爸爸,真的吗?
  时近中午,母亲韦玉秀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结实的男人。韦玉秀的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苍白得透明的脸上透出一抹氤红。
  那个男人进门一眼看到许嘉,他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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