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的花纹和大小,我都十分的熟悉。
这一次我连低头看都没低头看去看那是什么东西,立刻想出了答案,“是紫令牌可以量产了吗?你亲自走一趟,然后找到了制作紫令牌的关窍了?”
“从拿到紫令牌开始,研究部就一直在研究。”凌翊缓慢的说着,唇却依旧暧昧的放在我的耳垂旁。
吐气若兰的感觉,让人浑身发酥,“大臭虫负责打通各个商业和政策关节,顺便抓抓内鬼。我就负责帮忙动脑子,想出让活人量产这东西的办法。”
内鬼?
生产和研究环节也出现内鬼了吗?
那凌翊是否知晓阴阳代理人中出现堕入鬼道,以及叛变的人群……
这些想法只是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见凌翊十分随意的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金属令牌扔在子婴和张灵川面前,“别跪了,去,拉上窗帘。”
张灵川实力最弱,扶着地面起身好几次,都失败了。
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双腿还是打着哆嗦的,就跟消耗过大纵欲过度一样。只是手里面攥紧了那一枚金属令牌,眼神极为的刚毅。
子婴觉醒之躯,似乎是承受力要好一些,冷脸起身去拉窗帘。
他将窗帘拉上遮住外头的天光,脸色依旧有些黑死,瞟了一眼张灵川手中的金属令牌,“这就是你们研发的紫令牌吗?”
“打开看看。”凌翊淡声说道。
张灵川闻言打开了金属令牌的两边,里面居然有一叠的紫令牌,大概有几十张吧。反正是乍一眼看过去,有很多的样子。
他微微一惊,“这么多?”
“拿去给别墅里的人都分了,多出来的,就当是备用。”凌翊塞了一根烟到嘴里,手指不经意接触到烟头,便将烟头点燃,“然后,带他们去鬼域躲一阵子,包括唐唐俊在内。”
包括唐俊在内?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睡眼惺忪,明显是被我的痛叫吵醒的唐俊,心头微微有些讶异。凌翊最终的决定,居然是把大家送去鬼域藏着。
子婴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既然去鬼域了,那还需要紫令牌干什么?”
“你是笨蛋吗?我要是紫幽,我会让这些蝴蝶,也去鬼域玩一玩,说不定有特殊的收获呢。”凌翊轻轻的笑了笑,就是一副把子婴当做白痴看的眼神。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偏偏子婴对他还不能反抗,阴沉着面孔,“那你只给这么点,到了鬼域,可不够分呢。”
“谁说要分了,鬼域的鬼魂可和幽都不一样,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想想,要是桃子遇到这些蝴蝶,还不把它们都抓了直接炒出一盘菜来。”凌翊说的十分的轻松戏虐,眼波流转之际,还略有深意,“当然最好那些蝴蝶,能激怒鬼域里的厉害角色。我记得太白当年还有几个厉害的兄弟……”
这个计谋可真是恶毒!
鬼域的鬼那都是历经了三灾五难活下来的,根本就不怕这些蝴蝶,所以也不用发紫令牌。幽都虽然也有强者,可普遍都是手无缚鸡之际的生魂。
万一蝴蝶要是惹了个不好惹的主,报复起紫幽来,也不是能轻易平息的。
子婴撇了撇嘴,“你不说我都忘了,太白……来自鬼域。结果,还不是跟着白浅,这年头连鸟都往高处飞。”
“你错了哦。”凌翊微微一笑,“第一,太白是先跟着老不死的,后来才去的鬼域。第二,太白跟着老不死没什么好下场的,最终可能会孤独终老,穷酸到死。”
不仅是子婴对这段历史,显出了吃惊的态度。
连我都是一惊,难怪太白大人会心甘情愿的守在忘川河水附近,去看住了那些鲛人的魂魄。
还包括看管住紫幽的孩子,娇龙。
那个女孩我曾经在梦中见过,她一开始不过是个意识而已,可是在忘川河水里呆久了居然长成了一个女童。
“这样诅咒太白,真的好吗?”子婴嘴角微微一抽,看了一眼张灵川,说道,“走吧,张道长,我们下去发紫令牌。”
张灵川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凌翊,眼中莫名多了暗流涌动的情愫,“凌翊大哥,保重了,千万……不要输给他!”
这个眼神,真是让人陶醉。
让我想起张灵川说的一句话,说什么他喜欢谁永不会告诉我。
我当时没明白,现在我好像懂了。
他依依不舍的回过头去,和子婴一起走出了卧室,背影消失在了走廊之上。我看着他们的离去,忽然明白过来,凌翊打发他们走。
也正意味着,我和他恐怕要一起和紫幽决一死战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凌翊拉上了被子,搂着我侧身而躺,“阳间马上就能摆脱地狱蝴蝶的控制了,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凌翊是完全一种放松的状态,唇瓣在我的脊背上浅吻着。
我很想躲,却被他狠狠的控制住。
只要额头上爆着筋,任由他冰冷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
他这个状态我简直不忍心打断,可脑子里却总觉得,整件事有点不切实际。
我担忧的说道:“难道要给普通人发这种令牌吗?万一不能随身携带,岂不是还是要损失一部分的……人?”
我掌中还触摸他给我的金属令牌的表面,紫令牌首先不能暴露在蝴蝶面前。
其次,就是很难让这种古怪的令牌在活人生活中普及吧?
“当然不是给他们发令牌了,难道我要告诉他们说,那些黑色蝴蝶都是地狱来的使者。大家要带着牌子保命吗?”凌翊随口说了一句俏皮话,整个人却深沉下来,手指尖探进了衣内抚摸我的小腹,话锋一转,“小丫头,再给我生个小宝宝吧。”
我愣住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生孩子去了?
片刻之后,我的脸上滚烫,“你说什么呢!不是在说如何普及紫令牌的事情,怎么扯到孩子上了。”
“普及紫令牌很重要,生养孩子更重要。”凌翊说的理直气壮的,手指头更是没了规矩四处所要领土,“紫令牌的普及,只需要把紫令牌融入各种随身携带的产品中就好了,奶嘴,口红,钥匙扣,手机卡……生宝宝却要等你同意……”
原来是用这种办法普及紫令牌,看来连君宸动用人脉,还有展现财力的时刻到了。要完成这些,说起容易,可做起来不简单。
看样子凌翊也不打算为连君宸分忧,按照他的性格,也是不会多管的。
但是,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我的身子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如同驯服的小兽一般,小声说道:“只要……只要事情结束,我就和你再要一个宝宝。但是……现在……”
我可不希望我下一个宝宝,会和麟儿一样,遭受无数的劫难。
“的确,现在还不合适,更不能给他安全美满的生活。”凌翊的指尖在小腹上微微一停顿,化为了温柔的拥抱,“稍后把蛊王引入安北体内之后,我们可能就要做好准备进入坐标了。”
“带上我?”我有些激动。
他点头微笑,似乎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当然,哪怕是会被那块紫地瓜干掉,也得领着你同生共死。不然我一个人会寂寞的……”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想就好了!”我心头微微一动,反身将他搂住,胸口和他坚硬的胸膛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他没有心跳,我却能感觉到他灵魂的波动。
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灵魂的频率仿佛到了一个点上,我再也不想离开他。也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他,如果注定要失败,倒不如一起死来的痛快。
凌翊有些怜惜的摸着我的发丝,语气哭笑不得,“小丫头,你就不觉得我自私吗?如果我没来找你,也许你就是一辈子的普通人。”
“我的血液里是唐门的血脉,是逃脱不了宿命的。我反倒是要感谢你,锲而不舍的找到我!”我不认为自己血管里流着唐家的血液,就能一辈子平凡下去。
距离他这样近,能够呼吸到他身上熟悉而又让人舒服的气息,那个让我迷恋如同迷恋致幻药物一样的气息。
我吻了一下他的脖子,身子被他一紧,“小丫头,你内脏被蛊虫伤了还不老实。我要是对你动手,我怕你承受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和凌翊早就是最亲密的夫妻,他浑身上下都在诱惑着我。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不住诱惑而已。
他无奈的搂了搂我,“我会忍住的,小丫头。”
听到他这句话,我脸上反倒是变得通红,扯开了话题,“的确,被蛊虫重伤了,内脏出现损坏。也不知道能不能四处折腾……”
我还是有些担心,害怕自己因为内脏上的伤,不能跟凌翊同去。
甚至成为凌翊的负累,对我来说,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我是唐门后人,我当然希望处处都能帮到他的。
“你身体之所以被蛊虫伤的那么重,主要还是非毒魄太脆弱了。要知道哪怕没有佛法,你还有道术,可是它造反的时候你全无抵抗之力。”凌翊的手轻轻的松开了我的脉搏,抬手放在我的下巴,“我想了个好主意,能够帮你。”
从刚刚他就一直在替我摸脉,应该是在帮我这副无用的皮囊想辙。我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多灾多难的,感冒发烧才好,又被体内的蛊王搅得是半死不活。
我微微一愣,“什么主意?”
“姓易的不是想让你领天劫而死吗?我们让易凌轩给你挡天劫,怎么样?”凌翊把这件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说的极为的容易,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办到一样。
“你是说假的那个他吗?”我对于凌翊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脑回路根本就跟不上他,他也太敢想了。
居然想让易凌轩,给我挡天劫!
难道易凌轩是傻子吗?
会心甘情愿的给我当肉盾,挡下上天对我的惩罚。
凌翊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笑话一样,狠狠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似乎在惩罚我的迟钝,“要不是真的那个过劳死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他给你当肉盾。不过……现在也只剩下假的这么一个人选了,只能凑合用。”
“这样啊。”我轻轻咳了两声,便趴倒在他的怀中,合上了眼睛。
内脏像是被火烧火燎了一样,但是并不是特别的难受,只是有一种灼热感。让身体有些透支的感觉,趴在他冰凉的身上,似乎刚好可以熄灭内脏里的灼烧。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怎么把易凌轩弄得给我挡天劫,但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
易凌轩多半是知道凌翊会算计他的,不过应该不知道凌翊会下手这么狠。
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却听见凌翊仿若叹息一般的声音,“小丫头,我要拿你怎么好呢?这一次易凌轩加入胜算可不大呢,你却……非要和我同生共死。”
我睡得迷迷糊糊,甚至在深度睡眠中拔不出来。
没法睁开眼睛说话,可是意识却是清醒认真严肃的,我紧紧抓住他衣料的手。却觉得手背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吻了那么一下子,“放心,我就算灰飞烟灭也不会丢下你了。”
真……
真的吗?
那太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意识放松下来,周围的一切便再也感知不到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是坐在沙发上,背部靠着身后的肉垫子,好像睡得十分的舒服。只是嘴里的舌苔上,好像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在蠕动着。
嗓子眼儿一恶心,嘴里那蠕动的东西就被我给狠狠吐出来了。
摸了摸嘴唇,睡的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心里还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听凌翊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对着一个方向勾了勾手指,“小东西过来,到我这儿来。”
他在跟谁说话?
我愣了一愣,就见到地板上有一只黄色的小东西蠕动着慵懒的身体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凌翊的手悬空着,我以为这小东西要爬上来,起码要点时间。
可别看它又蠢又笨,转瞬之间身上的透明翅膀展开了。
振翅一飞,就到了凌翊的指尖。
凌翊和这只肥虫子的眼睛对视着,一鬼一虫的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凌翊的眼色愈发的冰冷,“你欺负我妻子了?”
“……”它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是在认错。
反正我现在没有了佛法,控制不了这只肥虫子,更是看不见它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只见它飞到了的侧脸,用虫身推了推我的面颊。
这副德行,好似是在跟我认错一样。
我的面颊被它弄得十分的酥痒,“好了好了,别蹭了,我不怪你这只肥虫子。毕竟……是我害得你沉睡的。”
它好似亲了我一口,冰凉的头在我脸上点了一下。
又张开翅膀飞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地方是个沙发床,床上睡了一个少年。肥虫子落在他的眉心,然后顺着鼻梁就爬到了唇边。
身子蠕动的,迫切的想要钻进去。
我看它笨拙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问道:“它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给人做本命蛊啊,我还以为蛊王都是桀骜不驯的。”
“没什么,我只是跟它说,给安北做本命蛊,经常会有母虫子跟它交配。”凌翊的嘴角邪异的勾起,手指头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
我嘴角一抽,这肥虫子真是污性难改!
简直是污妖虫!
我低声问道:“你真会给它找母虫子吗?我记得这种虫子,在变成蛹之前都没有性别的吧?”
话才说道这里,这只虫子已经撬开了安北的牙齿,硬是挤进去了。
我是看的目瞪口呆,又听凌翊玩味一样的声音响起,“关我什么事,以后是他去找母虫子,又不是我。”
可怜的安北,还没清醒过来,就被凌翊坑了一道。
胸口忽然传来了挤压一样的阵痛,我捂住了胸口,太阳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他搂着我的身体一句话都不说,但身上确实有一种能够压迫一切的气势。
他紧紧的搂着我,低声说道:“不要怕,药在厨房正煮着,一会儿喝了药就能好很多。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
“恩!”我几乎要被体内内脏受损所引发的阵痛要了老命,不过阵痛毕竟是阵痛,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稍纵即逝,很快那种剧烈的疼痛,再次转化为隐隐作痛。
偌大的一个房子里,只有我和凌翊,还有沉睡的安北。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在此时此刻显得安静,这片安静却被锅子发出的警报的声音划破。
那声音有些像是军训时候的哨声,但是我猜,应该是药熬好了。
我起身穿上了毛拖鞋,走到厨房去看了一眼。
厨房里的炉灶上正用砂锅煮着古怪的药,药中没有熟悉的草药味,而是有一股子腥味,让人觉得怪怪的。
我瞥了一眼那锅,问身后的凌翊,“那药怎么味道那么怪啊?”
“煮的是山魈肉,以山魈之魂中的山灵精华修复内脏。”凌翊就好像说的极为平淡的事情一样,随手就关掉了炉灶的火。
我的胃里却一阵翻腾,这一意思是让我吃这玩意?
我退后了半步,“一定要吃这个吗?”
“一定要吃,不过,并不是你吃。是我吃……”凌翊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认真的看着我,“小丫头,我不会让你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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