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砸烂,到了时间,还会恢复如初。
“我离婚了,芒芒,只要你肯把孩子打掉,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从前你伤害我的事,我……我都可以一笔勾销。”他说的恳切,好似自己有多仁慈似的。
简烨是一点都没进步,诓骗我的招数,还是半年前的那些。
半年前我被他骗的团团转,现在倒好,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和唐俊说话:“怎么样,哥哥,我身体里有蛊吗?”
“没有,我们唐家祖传的诊脉术都摸不出什么。说明……说明你的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唐俊给了我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收音机里的简烨,还是不依不饶,“芒芒,我们要是在一起之后,我们还能要一个孩子。我会用尽所能去照顾你,不会让你独自承受阴谋和痛苦。你出来好不好?等时间一过,你体内的蛊毒发作了,你会死的……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了……”
唐俊好像听了的不耐烦了,走上去把收音机关上,“小妹,他是谁啊?说话这么磨叽烦人,弄得我头疼。”
收音机被唐俊关上了,整个房间顿时就清净过来了。
听唐俊问我简烨是谁,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跟着他一起走到饭桌旁,才低着头说:“他……他是我初恋男友,我们谈了十几年恋爱了……”
“噗!”唐俊本来在吃着面条,听我这么一说,面条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他审视了我一眼,抽了张纸擦鼻子,“小妹你以前品味可真够差的,就这怂包,听他说话。就知道只能说些幼稚的话,骗小姑娘。”
“我……我小时候可不就是小姑娘么。”我红着脸慢慢的吃面条,总觉得自己眼瞎看上简烨这件事,好似真的有点难以启齿。
这完全显示出了,我以前脑子幼稚到了什么程度。
唐俊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要是从小哥就在你身边,哥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靠近你。说不定,还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简烨在连家被南宫池墨揍过,在高家祖宅也被揍的爽歪歪。
我在想他如果遇到唐俊,估计还是得再倒霉一次。
真是吃一堑长一智,简烨嘴贱的毛病,怎么挨揍了还就是改不了呢?
吃完了饭,我给唐俊重又输了一瓶葡萄糖。
唐俊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恢复的非常好。
没两天,就活蹦乱跳的跟我抢着包揽做饭的活计。
距离简烨在电台里出现的时间过了得有两三天,我和唐俊在公寓里呆着每天都很充实。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情。
吃过饭,我们两个找了个副扑克牌,打了一会儿扑克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哥,我爸我妈为什么离开运城,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我低声问着他,这个问题我早该问了。
只是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要寻找他们的下落。
省的让幽都那个神秘女人,找到我亲生父母,给他们带来遭难和厄运。
现在来到了他们生前居住的公寓里,看到了很多他们曾经用过的东西。而且,这里和外界没有任何关联和交际。
我思念其他们起来,真就是忍不住。
甚至做梦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有一天和他们团聚,我搂着自己亲生的父母。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喊他们一声爸妈。
唐俊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突然有一天,干爹来大学门口接我回家。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亲生父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唐俊一个人丢在运城。
好在那时候,他已经读大学了。
还有干爹田裕盛抚养着,否则自己一个人在运城可怎么生活。
于是,我又问他:“田叔叔和他们很熟吗?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干爹是做生意的,他好像不是很懂这些。只说是很重要的故人,托付他照顾我。平时的时候,我们……我们就像是亲生的父子一样……”
我们正聊着正经事,果果就在房间里造反。
东跳一下,西跳一下。
最后还在房间里,玩起了一只球形东西。
等到它把这只球形的东西玩到我脚边,我才觉得不对,那是一颗人头。
我看到死人头颅的时候,整个儿都跳起来,蹲在了沙发上,“哥……你看脚下,果果在玩的……”
“飞僵的头,没什么好怕的。唐家的孩子,小时候就是玩这个长大的,没想到这种东西都被它翻出来了。”唐俊说的好似跟玩儿一样。
我一将来要做法医的,看到这玩意,我是真恶心。
那颗头已经不是正常人的头颅,青面獠牙的,那就是尸变了的僵尸。
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好像完全坏死了,没有任何威胁力了。
又栩栩如生的,被果果拿去玩。
我想我要是恢复记忆了,估计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女超人,我……
我什么都不怕了!
正这么想着,唐俊放下手中的纸牌,走到被果果翻开来的柜子旁边。柜子里的东西已经是七零八落的掉出来了,有黄纸、龟甲、铜钱之类的东西。
我也走过去看了一眼,我的天啊。
里面有个纸箱子,箱子里全都是飞僵的头。
乍一看,我就觉得眼晕,在柜子前晕头转向的。
唐俊却蹲下来,从纸箱子旁边硬是翻找出一只紫檀木的箱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妹,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这……这个箱子,是留给你的。”
紫檀木百年而不能成材,拿在手中有微香,很多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那箱子四四方方,瞧着有半米多长。
伸手摸过去,出手冰凉顺滑。
上面上了一道铜锁,铜质看着还比较新,应该是新打没两年的锁。
我研究了一会儿箱子上的铜锁,问唐俊:“有钥匙吗?”
“我没有钥匙,也从来没打开过。以前伯父伯母说,留着给你当嫁妆用的。”唐俊拍了拍紫檀木的箱子,声音清脆悦耳,“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要不是果果翻出来,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月灵金瞳猫果果好像和唐俊关系也很好,毛茸茸的脑袋邀功一样在唐俊的脚踝不停的蹭着,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好像很惬意。
唐俊也很宠爱这只猫,揉了揉它的脑袋,就把果果抱在怀里。
到了唐俊怀里,果果反而觉得不自由了。
竟然是把唐俊咬了,唐俊扔开果果,大骂了一声:“臭猫,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抱你就咬人。什么臭德行啊!”
果果摇着尾巴,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人有人性,猫有猫性。
果果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太大条了。
有时候我和凌翊想要抱它,都得看心情。
我都没太敢主动抱它,唐俊明明知道这猫就这德行,还主动去招惹他。弄得手上被咬了一个深深牙印儿,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哥,没事吧。”我急忙把唐俊拉去水龙头边处理伤口。
被猫狗咬过的伤口,必须立刻将毒血挤出来,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唐俊看我着急忙慌的给他又是清晰伤口,又是拿创口贴往伤口上贴,揉了揉我的脑袋,“小妹,哥没事,小时候都被这畜生咬习惯了。”
“喵!”果果听见唐俊骂它畜生,抗议的喵叫了一声。
唐俊被金黄色的眼睛看的有些发毛,无奈道:“我骂你,你是不是还想咬我一口。行了行了,你最大,你是人我是畜生行了吧……这猫……脾气可真大……”
果果的眼睛正常时候是金黄色的,到了晚上,或者保持攻击状态的时候。
是会变成反射着金光,就好像是一层金属表面一样。
月灵金瞳猫神气活现的就转头迈着猫步离开了,我们都以为它自己玩去了。可是没一会儿,又信步的走回来了。
嘴里叼着一把很长的,黄色的金属。
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把钥匙,“果果拿来的好像是箱子的钥匙吧,它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就赶紧开开看看,看看爸妈给你什么了。”唐俊接过钥匙,看了一眼。
然后,他灵活的身子就从沙发上,翻到了箱子附近。
铜质的钥匙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插入了钥匙孔,轻轻的一旋转。
“咔!”
箱子好像开了。
就听唐俊喊我:“小妹,快过来拆开看看。”
“会是什么呢?”我也挺好奇的,打开木箱子。
箱子内部最外层还用了十分精细的蜡纸包了一层,掀开蜡纸,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龙凤蜡烛。
下面是一把翠色的玉梳,梳子晶莹剔透,乃是玉中上品。
玉梳子下面压了一张长条形的白纸,“一梳梳到地老天荒,二梳夫妻举案齐眉,三梳伉俪举案齐眉,爱永固。”
我不小心读出来了。
唐俊看了一眼那纸条,“是……是伯母写的,她知道你嫁了个鬼呢。她应该是在祝福你……”
我手里握着这只梳子,仿佛能感觉到亲人的温度。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脑子里拼命想着母亲的象形,可是却那样的苍白,我根本想象不到。她留下玉梳和字条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长的如何。
这间房间里,没有照片。
没有任何可以代表他们形象的东西留下,只有这些曾经用过的家具,还有生活用品。
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妈妈想着我呢,妈妈记挂着我。哥,我好想妈妈。”
“小妹,我……我也想他们。”唐俊似乎有要和我抱头痛哭的意思,他眼圈红了,伸手缓慢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忽然一下,就将我紧紧搂住。
我突然发现这么些年,我比唐俊过的好多了。
我没有记忆,无忧无虑的。
可是唐俊要一个人承载着灭门之痛,一个人在运城生活着,还要夜夜提心吊胆那个女人杀上们来。
他比我更加思念亲人,也比我更加孤独。
这下轮到我安慰唐俊了,我拍了拍唐俊的后背,“哥,以后……以后有我陪着你。”
“小妹!”唐俊有些不满的喊了我一声,他低沉了嗓音说道,“我不需要你安慰我,我才是大哥。”
“好,你是大哥,我不安慰你。”我顺着他说话。
唐俊松开我,他看着箱子里最后的那几样东西。
一张绿色的喜字,看着很是奇怪。
再往下是一团红线,还有一把黑色的剪刀。
唐俊忽略了其他几样东西,拿起了那把黑色的剪刀,他十分惊讶的说道:“小妹,你知道吗?这是阴阳剪!阴阳剪可是好东西,要不是时间坐标的东西带不出去,我还真希望能把它带出去。”
“时间坐标里的东西,不能带走吗?”我触摸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突然有些不舍,我真想把这把梳子带出去。
然后,在凌翊柔顺的发丝上梳三下。
每一下,都按照妈妈在字条上写的内容,念一遍。
唐俊点了点头,“这里的东西,当然不能带走,这里并非完全真实的世界。”
“这样啊……对了,大哥,你很喜欢阴阳剪吗?”我问唐俊。
唐俊点了点头,“喜欢啊,那可是一个好法器,有了它。我随身的那把铜钱剑,就可以扔了。”
“我……们倒是抢了一把阴阳剪,也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是抢来的,我倒是可以帮你从高天风那里,要过来。”我心想这剪刀反正老太爷也用过了,如果高天风没什么用。
不如就跟他说道说道,让他让出来给我四哥唐俊使。
唐俊其实为人还满正派,他问:“哪抢的?”
“从……初恋情人手上抢的。”我故意不看他的眼睛,偷偷看向了天花板。
唐俊笑了,“那就麻烦小妹帮忙讨要了。从姓简的那个渣男手上抢的,就不用还了。跟了这种渣男这么多年,总要有点青春损失费什么的吧……”
我刚想夸他正派,这就耍无赖了。
倏地,收音机又到了每天自动播放的时间。
这个时间段里,厨房的所有吃过的用过的,也会回归原样而儿。
每天这么周而复始的,要不是这里的时间坐标只是一间房,呆在里面有点像坐牢。不然的话,在这里面养老,还真是不错。
新闻播报了没两句,唐俊就打算过去关掉。
因为收音机是那边闲着无聊,发来威胁的唯一途径。
还没走过去,简烨幽幽的声音,就传来了,“芒芒,我已经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现在蛊毒已经进入了你的五脏六腑,深入骨髓!我也救不了你了……”
还在提蛊毒,子虚乌有的事情说来说去,有意思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唐俊也顺手关上了收音机。
心口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猛的收缩了一下。
我捂住了胸口,那种难受的感觉从起先的心肌收缩,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有无数只硬壳虫,再往心脏最深处钻。
一瞬间,眼前就是漆黑一片。
喉头有液体在翻涌着,根本就容不得我多想。
一口咸腥粘稠的液体就从嘴里涌出来,那种突如其来的趋势根本就来不遏制。我坐在沙发上,顿时头重脚轻,还好唐俊紧紧的搂住了我,他紧张的问我:“小妹……怎么样?”
“没……没事……我!我就是心口疼……”我发现自己话都说不好了,只要一张嘴,肚子里的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涌出来。
我搂紧了唐俊,身子痛苦的蜷缩痉挛着,我能感受到体内的内脏正在被蛊虫啃噬着。可是脑子异常的清醒,没有任何迟钝的感觉。
刚才还好好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一环节,我们疏忽了,才会中蛊吐血。
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天了,按理说如果中蛊早就发作了。
这实在是天不可思议了,我控制不住身体的衰败,只能完全依赖着身边的唐俊。唐俊第一反应就是讲手指头,扣在我的手腕上,“小妹,你真的中蛊了。”
“去煮个鸡蛋,解蛊。”我艰难的说着,可是我觉得我体内的内脏正在融化,鸡蛋四胡也于事无补了。
我捂着肚子,有些后悔,“哥,我太麻痹大意了。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哥……我们出去求简烨,求他好不好?”
“你没听他说吗?已经晚了,求他晚了。”唐俊的声音嘶哑,他搂住我的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哥哥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也会救回你和宝宝。他姓唐,唐家唯一的香火!”
我闭紧了双眼,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蛊来的莫名,来的突如其来。
我好生费解,“到底是什么蛊?”
就感觉唐俊搂起了我的身子,在快步的走着,“应该是两种不同的蛊杂交出来的,所以是种新蛊。这蛊的卵孵化的很慢,根本察觉不出来,小妹都怪哥哥疏忽了。”
孵化的很慢的虫卵……
这种虫卵是哪儿来的?
我一共就接触过鬼虫和虫胎这两种蛊,这两种蛊都是恶性急性发作的。
没有慢性一说的……
我正想着,又听唐俊有些犹豫的说道:“小妹,你……你应该中这种蛊的卵很久了……你确定连君耀他不知道吗?他若诊脉,必然能发现……也许蛊……蛊和他有关系!”
会是凌翊吗?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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