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眉头微微一皱,冷笑道:“编,继续编。”
“芈凌翊,你不信我说的?”鸷月的黛眉一拧,又生出好些娇柔来,他越是生气,无形之中流露出的柔媚越是入木三分。
此番躺在床上,更是有一种任君采撷的娇柔之感。
凌翊轻蔑的眯了眼睛,有些无聊的走到咖啡机面前,煮起了咖啡,“鸷月,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撒谎,还想瞒着我?”
“好了,不瞒了你了。”鸷月吹了一声口哨,有说道:“其实我是探听到那个女人的一个秘密,她才要杀我灭口的。”
“那个女人也不傻,她杀了你,你没了肉身只会更厉害。鸷月,你知道我最讨厌把时间浪费在扯皮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凌翊眼中闪过一丝冷怒,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是为什么,只是默默的往嘴中塞了一根烟。
他没点上,似乎是为了我们那个约定。
我看他心烦,就帮他点上,没想到被凌翊一把抱住了。
看来,他是真的有心事,而且还不打算告诉我。既然他不告诉我,我问了也没用,他一切都是为我好。
可一旦下定决心瞒着我,哪怕是撒谎,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我何必有多此举,自讨没趣呢?
他搂着我抱了一会儿,我才小声的说道:“鸷月的伤还没包扎好,现在必须用止血带先止血,不然就要打120送去就医了。”
“他皮厚的很,用不着打120。”凌翊平时就宠这个弟弟,可是这时候说话倒是挺狠的,他松开了我。
然后,将我往床边推了几步,好像是要我帮鸷月把伤口的止血工作做好。
看来啊,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他可比我关心鸷月多得多,那可是他自己的亲弟弟。
“其实凌翊说的对,鸷月,你在乎自己的肉身。可是……你还是变成灵体的时候比较厉害,那个女的也不傻,不会自找麻烦,你是不是别的地方招惹她了。”我慢慢的给鸷月包扎伤口,看他嘴角缓缓流出血液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
找了湿毛巾,帮他将嘴角擦干净。
鸷月眯了眯眼睛,眼中是妖雾纵横似乎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一样,“她觉得我这个皮囊好看,妒忌我不行啊。哥,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不太会切脉,但是还是给他诊脉试试。
脉象倒是平和,就是出现滑脉。
有可能是体虚气躁,也有可能是邪风入体,难道这都是鸷月体内的那个蛊虫造成的?这时候我就忍不住怨自己小时候不学无术,宋晴跟老爷子学中医的时候,我就喜欢在旁边看热闹。
现在连摸脉,也摸不准了。
我凝视了鸷月的眼睛许久,随即指尖扣在自己的脉搏上摸了一会儿,一字一顿的问道:“鸷月,你……你不会怀孕了吧?”
凌翊的远山眉戏虐的一扬,不由分说的扣住鸷月的手腕,摸他手腕上的脉搏。
摸的越久,脸上越坏,就跟幸灾乐祸一样,“有趣,鸷月,你要是不说实话。到时候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可不管。”
“就知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我不过……不过……”鸷月皱着眉头,眼睛里面都是阴毒,嘴角却在尴尬的抽搐。
凌翊邪笑,“不过什么?”
“不过是看了她没穿衣服的样子。”鸷月别过头去,妖孽一样脸上居然生出了些许腮红。
不仅是我愣住了,凌翊也愣住了。
我先问的:“你是怎么看到人家*的?鬼魂不吃不喝不睡,还不拉,好像没什么脱衣服的时机。而且你管你的地盘,她在她的地盘,怎么会遇到她脱衣服?”
“我就是去她地盘玩玩,谁知道这个女人她喜欢在冥河里游泳洗澡呢。”鸷月的指节分明的手指头狠狠的抓了一把床褥,显然是有几分的气愤,“就她那个火柴妞,要胸没胸,要脸没脸,还没苏芒好看,居然说我偷窥她洗澡……”
我在心里都要笑疯了,鸷月是偷看人洗澡,才被人下了蛊。还跟我们说,是什么因为我们,真是个好笑的家伙。
现在,凌翊的脸上就只剩下戏虐了。
鸷月被凌翊笑毛了,脸上涨红,有些恼羞成怒了,“你!你不许笑了。”
“我笑是我的自由。”凌翊眯了眯眼睛,俯下了身子,好似十分认真地观察鸷月,“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知道你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你一直都挺自恋的。”
“我现在还是一样自恋,我对她身体没兴趣。我就是不小心……看了都长针眼了。哥,你看……你看我我眼睛上是不是长针眼了。”鸷月一只手抬起来,将自己的眼皮拉起来。
深深的眼睑被扒开之后,里头的确有一颗麦粒肿。
还……
还真长针眼了。
“相公,要不咱帮帮鸷月吧。”我看鸷月也挺可怜的,因为不小心偷看了那个女人洗澡,不仅被下了蛊,还长了针眼。
凌翊嘴角一扬,笑得越发古怪,“他中的蛊,是虫胎蛊。日子久了,肚子会越来越大,怀胎十月以后,就会把虫胎生出来。”
“我不要生孩子!”鸷月冷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生下来也无妨,就是你是男子,没有能生孩子的部位,恩……孩子可能要剖腹取出来。”凌翊好像要继续逗鸷月的样子。
鸷月终于是忍无可忍,手指头往小腹的地方狠狠戳去,“我……我现在就把它弄出来,我是男人,怎么能怀孕生孩子……”
凌翊握住他的手腕,没让他真的在这里把自己开膛破肚,“你哪怕现在取出来,也是没用的,因为明天就会珠胎暗结两个。你拿的越多,长出来的就越多。”
鸷月的手软了下来,眸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凌翊。
脸上的那个表情一点都不嚣张狂傲了,反倒有些像受惊的小兔子。
凌翊转头看向了我,目光温缱如月光,“小丫头,你先去煮个鸡蛋。”
“鸡蛋能解虫胎蛊?”鸷月有些不相信。
凌翊依旧是面带微笑,淡淡道:“不能,只能暂时压制一部分蛊毒发作。这蛊除了让人怀孕,还会让人每日两个时辰腹中绞痛无比。”
“好,那我去。”我转身推门出去,本来想直接下楼。
可耳边不小心就偷听到里面两个人在说话,我可真的不是故意要听的。可是心里头好奇心起来,我就觉得凌翊是故意把我支开,和鸷月在里面聊悄悄话。
“说吧,你说你发现那个女人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吧?”凌翊的声音冷的就跟结了一层霜一样。
鸷月的声音也沉冷下来了,“我还不是担心你保护不好她,那女人想……想利用她腹中的孩子,把古墓里自己的孩子换出来。奶奶……奶奶也十分的担心……”
“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养伤就好了。”凌翊的话那是丝毫不容许任何忤逆的,哪怕是鸷月这个任性妄为,胆大包天的个性。
听完以后,也不敢反驳。
我听完以后全身上下都是虚汗,整个人就好像脑袋被人揍了一圈,耳朵被鼓蒙上了。而且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听一样。
那个女人的阴谋居然是要利用我腹中的宝宝,把自己的孩子从北斗七星棺中弄出来。她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我要怎么保护我的宝宝呢?
我失魂落魄的下楼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鸡蛋放进锅里的。
耳边却传来一个小姑娘嘤嘤的哭声,“天风哥哥,你不要缠着我好不好。你再缠着我,我……我可就走了,再也不理你了。”
“阿卿,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高天风的声音心疼而又颤抖。
那小姑娘好像炸毛了似的,尖叫道:“不要我好脏,我配不上你。”
“是高天湛那个人渣欺负你了,对不对?”高天风的语气很生气的样子,他忽然又将语气柔软下来了,“阿卿,我可以把自己弄的和你一样脏,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怎么都愿意做的。”
“可我不值得……”那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阿卿,我不能没有你,别怪我冒失!”突然,耳边就传出了一声大米从米缸里倾倒出来的声音。
我心想着,估计是高天风鼓足勇气,把卿筱从米缸里倒出来了。
姑娘似乎感到害怕了,“天风哥哥,我求求你放开我,我太脏了。求你了……不要碰我……”
就听高天风十分欣喜的说,“太好了阿卿,我抱住你了。我算死也不会松开,求你别走……”
那个画面我虽然没看见,却脑子里已经能脑补十分唯美的一幕。
可偏偏这时候,煮锅里传出了焦糊的味道。
我急忙关火,心想着自己还真是破坏大王,这么美好的一刻,居然被我给破坏了。
高天风已经抱着柔弱的像一根羽毛一样的卿筱,闻着那烧焦的味道来到厨房。卿筱这时候真的很美,眼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水珠。
我急忙摆手,“我……我刚才没注意,才会把鸡蛋煮糊了。”
你们别管我,继续啊……
第414章 黑老鼠尾巴
卿筱在高天风怀里有些紧张,将脸埋进了高天风的胸口。
她在米缸里埋的太久,身上是有红色的一粒一粒的灼伤的印子。但是这样的灼伤,依旧难掩她身上漂亮清婉的气质。
这个姑娘看她从土里冲刷出来的骨骼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骨架特别的娇小。而且腰肢上也很细,但没想到胸前也是这样的波涛汹涌。
身上穿着宽大的牛仔色的背带裙,被高天风这么搂着,将身材勾勒的让人喷鼻血。
“是不是饿了?怎么会想到半夜煮鸡蛋?”高天风嗅到焦糊的味道,也是有点受不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怕冒犯到他,连忙去开窗通风,“是啊……有点饿了。”
“柜子里还有泡面,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泡面。”高天风目光扫视了一眼厨房里的玻璃橱柜。
我又不是真的饿了,总不能凌翊让我下来煮个鸡蛋,我连夜宵都做好了吧。
我有些尴尬,心里头就想着怎么支开他,“高先生,您和……和卿筱重逢,就早点去休息吧。*一刻值千金,我这边自己就能收拾好……”
“*一刻值千金?”高天风虽然以前偶尔会扮演纨绔子弟的角色,听到这些还是禁不住脸红,“苏大师,不,嫂子,我和卿筱还没冥婚呢。”
“你敢说你以前,就没有提前吃过她?”我看着高天风这么青涩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的手里面,已经把煮坏的五个鸡蛋全都倒进垃圾桶。
又将锅子重新洗好,鸡蛋放进去的时候特地多放了点水。这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可不想再浪费这么多的鸡蛋了。
冰箱里的那些鸡蛋,可不够我这么来回折腾的。
鸡蛋放进煮锅里慢慢的沉浮着,我居然是看着这只鸡蛋发起了呆。
就听身后的高天风说道:“嫂子一会儿吃完夜宵,也早点休息。你和君耀哥两个人,也别浪费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我和卿筱先去睡了。”
这高天风还真是牙尖嘴利的,我回头看他,他已经搂着卿筱走远了。
我看着鸡蛋煮好,装了盘子上去。
开门进入卧室的时候,鸷月躺在床上已经将双目闭上,静静的睡着了。他的胸膛轻轻的起伏着,浅浅呼吸的样子中,也带着些许的妩媚动人。
他的魅惑真的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没有丝毫的做作。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明月照进来。凌翊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一只手还在便签纸上写字。
看便签纸上记录的,好似是一个药方吧,上面出现了很多药物的名字。当然也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什么牛粪啊,蜘蛛这种恶心巴拉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都很难想象,这些东西煮成一锅,会是什么鸟德行。
“米婆,这次多谢你,对了。鬼虫的余毒要想清理,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是,我朋友中有人中了鬼虫,我用鸡蛋先暂时缓解了。”凌翊和那个叫米婆的人说话,语气够温柔的,眼中也是温煦的笑意淡淡。
也不知道米婆说了些什么,凌翊松开了手中的笔。
笔尖自己个儿立在执业上,然后就这么笔走龙蛇的写下一副药方。这副药方看着要正常一点,却还是有什么蜈蚣,蚯蚓之类的怪东西。
苗蛊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可我却一点接触都没有。
就连老爷子也很少提和这个有关的事情,他听我问起,只是说湘西湘南一代的民风太过彪悍。他年轻的时候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第二次。
而且那一次,是他一生当中唯一吃瘪的一次,似乎对那边的人印象还不好。
说什么穷山恶水里养的都是彪悍的民风,种不出庄稼,要饿死的时候。也不会眼巴巴的等死,白天做杀人越过的勾当,晚上也做挖坟掘墓的勾当。
可我想,人么都是有好有坏。
哪怕变坏了,很多都是环境逼的。
我想苗域那一带对我来说,都只是神秘而已,没有太多的厌恶在里面。
“米婆,你太客气了。这么晚打扰你,是晚辈唐突了,有时间我会去看您的。”凌翊淡笑着挂断了电话,他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薄的现实,是什么贵云米行。
好似是一家在贵城卖米的店的送货电话,难怪凌翊要叫她米婆。
“米婆也是你朋友?”我低声问道。
他笑了笑,“以前还是连君耀的时候,有些在贵城的生意,所以就和她认识了。米婆很乐于助人,这么晚了打过去,还是愿意接我的电话。”
我放下盘子,坐到了凌翊对面,拿起了那两张药方,“这么多奇怪的药材,要去哪里找啊?我看等到鸷月那家伙毒发了,也不一定能找全吧。”
“找这种东西,当然要让运城当地的地头蛇来,在这附近,就没有它找不到的东西。”凌翊突然就将我单手搂起。
我身子悬空,突然心跳就漏了半拍一样,“你做什么呢?找地头蛇突然抱我做什么,房间里还有鸷月呢。”
“他睡着了,不会看见的。”凌翊的额头和我的额头捧在一起,眼中尽是温柔和宠溺。
我勾住凌翊的脖子,有些疲惫的靠着他,“他伤的不轻,应该多休息的。”
“谁说我睡着了,你们秀恩爱,可是死的快。到时候,苏芒就是我的了!”躺在床上的鸷月一下就鲤鱼打挺的跳起来,“你们还没给我用鸡蛋解毒,我……我可是病人。”
“你自己没手没脚?”凌翊蹙着眉头,冷冰的看了一眼鸷月。
鸷月现在就是个孩子,赖在床上耍无赖,“我就要你们帮我,嫂子都说我伤的不轻,需要多休息。”
凌翊眼中眸光闪动,满眼皆是冷漠,可嘴角还带着笑意,“活王八,你别做春秋大梦了,不想死就自己给自己解毒。我和你嫂子,是不会伺候你的。”
说完凌翊就搂着我下楼去了,我以为他要带我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认识什么运城小混混。其实不然,他只是走进了祖宅的厨房,在灶台上轻轻的敲了三下。
原来是来找这里的保家仙的,高家的保家仙就是一只老黄皮子。
它好似刚睡醒,从墙壁里飘出来,还睡眼惺忪的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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