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高秋霜夫妇在别墅里面安装窃听器,还通过我们之间的谈话,弄碎了埋骨在花园里的那具尸体的脑颅骨。
甚至为了包庇高天湛曾经干下的这些罪行,来到琴房把高天风女朋友的日记给撕下来,烧了几页。
要不是张灵川能够召回那几页被烧没的纸页,是不是这个真相就永远要被掩盖住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给人看家的中年妇女。
她有枪,而且好像还很会的样子。
说不定她以前就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者说某个犯罪组织以高家祖宅作为掩护。搞了个毒窝之类的地方,尤其是外面种的那些花,以及家里那些注射用的针头。
那些东西并没有经过任何化验调查,并不能称之为证据,但是一看之下,总是会让我们感觉到疑点重重。
总之在高家这座老宅子里,隐藏着无数离奇的疑团。
桩桩件件都有可能为我们惹来杀生之祸!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退后了一步,低声说道:“没想到卿筱的死有可能和高天湛有关,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些给高天风看?”
“高先生在这件事上太冲动了,他要是看到了,冲动之下估计能把整个运城都翻个儿。”白道儿摇了摇头,表示不太希望让高天风知道这件事。
张灵川也说:“先让警方来调查吧,高天湛毕竟已经死了。我们又不是警察,只是来这里看风水的先生,管不了别人的家事。”
张灵川这话也是我心里想的意思,现在看来高家的事情盘根错节极为复杂。可是似乎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和唐家有任何的关系。
也许高家和唐家,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事儿如果顺着简家那根线去查,也许会有点谱,顺着高家简直就是走到了一条歪路上没法回归了。
我现在就雨快点停,让我们几个赶紧的去埋祖坟的地方看坟。
到傍晚的时候,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整个空气里都是一阵潮湿的气息,高秋霜给我们做了可口的饭菜,我盯着这些饭菜有些吃不下饭。
不仅是我,就连那个白道儿后来听张灵川讲,高秋霜手里头有枪。好像是个黑社会差不多的人物,伪装成了普通妇女给我们做饭,他的心理负担比我还大。
整顿饭下来,就跟怀孕了一样,不停的捂着嘴干呕。
最后,他说想自己肠胃不好,实在吃不了。
整个饭桌上,只有高天风和张灵川,还有白道儿的那俩徒弟吃的津津有味,对着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
张灵川这个天然呆不难理解他的态度,只要不是当着他的面下毒,或者告诉他有毒,他都会把吃饭当成是一种无比神圣的事情,吃得专心致志,不受任何影响跟打扰。
可是高天风的态度就难以琢磨了,他因为悲痛过度而大病了一场。眼下身体才见好转,我以为他起码要绝食一两天,没想到胃口比谁都要好。
好像整件事情,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烙印,对他本人没有有什么影响。
一听白道儿说自己肠胃不好,高天风还有些关心的问他:“翟先生没胃口要不要吃点药什么的,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她去做。”
她说的就是高秋霜,只是高天风不习惯叫她的名字,或者称呼,才会随口叫了她。我倒没从高天风的脸上,看到任何对这个女人的不满。
谁知道那白道儿一边说着自己肠胃不舒服,一边却说自己想喝可乐配烧烤,说想借车去城区里的大排档吃烧烤。
这下哪怕是沉稳大度如高天风,笑容也一下僵在脸上了。
“不如就一起去城区吧,反正今天晚上,老太爷还回来敲门。它身上有破金煞气,十分危险,我们还是躲着它点吧。”张灵川在这个时候开口建议道,顺便给高天风和白道儿两个人打了圆场。
这下说到点子上,白道儿不想吃那女人做的东西,高天风又害怕老太爷索命。听到张灵川的建议,不禁是一拍即合。
现在雨停了,路上的那些滑坡造成的碎尸虽然好友一些,但是已经并不十分影响交通了。过往的车辆可以安全通过,现在我们这儿算是严重受灾地。
电话之类的通讯设备,也都恢复了畅通。
反正有住在这一带地方比较穷困家庭的,防水排洪措施不如高家好的,都让救灾的车拉出去了。
高宅这边没什么事,也有人打电话过来慰问情况。
得知了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那边才没有派人过来。
高祖宅车库里,一共有四辆车。
其中有一种很大的房车,几乎可以称作为移动住宅。
还有一辆商务用车,女孩子开的话会显得很笨重,但是我们这一行人要出去,开这种车最方便不过了。
几个人坐上了车,高天风负责开车,将我们带去城区。
城市内涝解除之后,运城的夜市还是十分热闹的,我们一行人直接就进店去吃烧烤。烧烤店的店主很热情,一边招待我们,还一边跟我们说运城的奇闻异事。
“你们不知道,从山上砸下来这几口棺材哦,里面的尸体都是没腐烂的,厉害吧。听说棺材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只是一头被砸出裂缝来了,质量也是蛮好的咧。”那女店主在店里被高天风包下来之后,充满油渍的双手擦了围裙,坐在我们身边。
两个专门负责烧烤的打工仔,还在油烟巨大的烧烤炉前靠着肉。
白道儿的俩徒弟真是少年心性,一刻也停不下来,他们两个在高家祖宅,天上下特大暴雨都能在花园里溜达,最后发现一具白骨尸体。
眼下,在这个烧烤摊前,更是想玩个尽兴。
捉了人家水族箱里养的大王八,放在炭火的支架上,慢慢的就要把大王八活烤了。看着大王八在那儿挣扎,景象还真是残忍,两小子脸上却是嬉皮笑脸的,不知天高地厚。
像这种平时玩玩也没什么,只是善恶本上会多一条罪孽。
如果平时再不多干点好人好事,下辈子估计连个水底下爬的活王八都配不上当。
我正看着这俩小子做缺德事,高天风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就是随口问:“不朽不烂的尸骨?那不是僵尸吗?”
“说是湿尸,不是僵尸那么可怕的。哎哟,可多人说运城郊外的山上是养尸地了。以前,山腹里还有古墓,出过飞僵呢。”那个烤肉店的女老板好想知道的很多,她点了一根烟,慢慢的说着,“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十七八岁,在上学。那飞僵从头顶上飞过去,刷一下就只是一道黑影,杀了不少人家的小孩。最后……最后,好像是被人给制服了,我记得我爸那时候喊他叫做什么唐大师……”
唐大师?
我初时听到唐大师这个姓氏的时候,心中的确一凛。
第一时间就去想,这个女人说的唐大师会不会是我的家人或者父母,在她的嘴里会不会查到有关他们的线索。
可是全国上下有多少唐的阴阳先生呢?
也许这个女人说的唐大师并非我的家人。更何况那时候,家里突遭变故,我的命格都改了,唐家人也被迫离开南城。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会隐姓埋名,或者根本埋没在人群里,根本就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姓氏吧。
我心头忐忑不安,一时之间居然犹豫了。
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唐大师的事情,整个人就跟雕像一样呆住了。我想我大概是害怕,问了以后她所说的人并非我心中所想的亲人,到时候恐怕是会更加的失望。
“师父,飞僵是什么啊?”那两个脑袋上染了彩毛的小东西听到飞僵的传说故事,把烤了一半的王八丢到一边,好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白道儿。
那王八在烤架上是彻底的烤的咽气了,身上的壳子在烧烤之下,还能发出啪啪的响声。
白道儿以前就是火葬场的白派道人,专门替人超度做法事的,见识大概也就是停留在城里会发生的那些事上。
俩徒弟一问之下,他老脸一红,似乎是答不上来。
可旁边雇主高天风可在那看着,我和张灵川也在旁边听着。他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师父是不是不知道啊?”那俩小的绝对是心机by,好像就是看准了白道儿不知道飞僵是什么玩意。
故意在众人面前卖萌装傻的拆白道儿的台,不过,按照白道儿的个性。等回去了以后,这俩小子免不了就是一顿收拾。
现在的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白道儿似乎是被他俩徒弟给逼到绝境了,眼看在自己雇主面前就要把饭碗砸了,竟然是憋着就说:“我怎么会不知道,飞僵就是会飞的僵尸么,还需要什么解释。”
白道儿说完,旁边是一阵哄笑。
高天风原来不是这么不给人面子的,最近受了刺激以后,情绪就变得比较夸张,笑得前仰后合的,“你是说僵尸会飞吗?恩?”
就连张灵川也拿手掩了嘴角偷笑,也是神补刀了白道儿,让他几乎是颜面扫地。
我看白道儿可怜,连忙就说了一句:“翟大哥,说的没错,我师父也和我提过飞僵。飞僵的确,就是会飞的僵尸。”
所谓飞僵,顾名思义可以理解为会飞的僵尸。
不过飞僵在所有灵异事件当中,比河童的那种凶猛的地位还要高上许多。我记得老爷子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村子,名叫“飞仙村”。
取自羽化而登仙的意思,说是僵尸在墓中尸解,称作为升仙。
但是,目前古墓中能够尸解的尸体寥寥无几,而且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让人的身体里的碳水化合物,自己分解成一滩白水。
就听说飞仙村里的古墓里,出了一具会飞的僵尸,才起名叫做飞仙村的。
那僵尸牛啊,会飞天遁地的,而且时常在村子里出没。但是谁都没看到过它真正的样子,因为他行动如风,总是在人的眼前一闪而过。
大家都觉得会飞的僵尸,那就是僵尸修成了仙,才能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千百年下来,飞僵要吃人,村里人还给备着刚出生的小孩给它吃。
不过,这些残忍的做法都是一些神话传说,那个村子到了近代以后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村庄名字的来历。
只有村中的老人,才知道这个传说。
老爷子去的时候倒是亲眼见过那飞僵,倒不是他道术有多高明。而是那东西杀孽太多,让晚上的一道惊雷给劈中,浑身烧成焦炭立在悬崖上。
从下往上看,就是一个漆黑的人影,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至于这东西以前干的那些事,也是经过人口口相传知道的,那东西到底是僵尸。还是有人爬上山崖去采药,不幸被雷劈了都尚不得而知。
只是那块悬崖上的石头,以后就彻底改名叫做飞仙石。
我把老爷子给我讲的故事,重新说给在座的众人听,其中很多老爷子跟我讲的细节,在记忆中都很模糊了,我只能是胡乱糊弄过去。
可是我周围的这几个人全都是听的呆了,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钦佩的表情,随之就是掌声雷动,这几个人拼了命的给我鼓掌。高天风更是一个劲儿高兴的夸我,“苏大师,我果然没选错人来这里帮我,您可是此道中的高人啊。真是见多识广,满腹经纶。”
这么一说,我脸皮再厚,都是要老脸一红,不敢接受,“没有,这些都是师父和我说的。我自己也没去过飞仙村,师父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见识可多了。”
“还有关于飞僵的故事吗?”张灵川一脸浓厚兴趣的样子。
我使劲儿摇头,“我可不知道,而且这也不是故事。这都是我师父的个人经历,他就跟我讲了这些。”
张灵川一脸惋惜,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烤串,“我还是不相信运城里曾经有过飞僵杀人的事情,也许只是误传,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飞僵的脸。”
飞僵杀人,而且还是在明面儿上的。
这种事情居然没有流传出去,而是渐渐被人淡忘。
我有点不太相信,也许只是普通的僵尸,因为行动太过迅捷,才会被误认为会飞。不过,这个世界上僵尸中最牛逼的尸妖我都见识过了,其他的僵尸,对我们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张灵川话的认可。
“谁说没见过的,唐大师就见过了。”那个女老板从烧烤摊上把两个店员烤好的王八端到桌子上,然后说道,“看你们这么年轻的样子,当时应该在念小学吧?”
大王八送上桌的时候,烤的还挺香,我却莫名其妙觉得恶心。
白道儿还在唇边竖起手掌,说了一句,“罪过罪过,千年王八万年精,真是造孽啊……”
我看出来了,白道儿也不敢吃有灵性的东西。
高天风应该是什么都吃的那种人,他看到白道儿这个动作,伸出去的筷子又缩回来的。只有白道儿那俩小徒弟,就跟俩小饕餮一样,吧唧着嘴吃个不停。
“是小学,不过我在运城小学上学的时候,没听说过有飞僵啊。”高天风放下筷子,和那女人交谈起来。
他家里的祖宅就在这里,后来才跟着父亲调派去了江城。
他对运城里,好多东西都无比的熟悉。
尤其是这次开车进城,他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每一条街道,每一条路。甚至是很小很小的捷径小路,他都认识的到。
那女人神秘的笑了一下,突然就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你们年轻,还真是不够老道。你们说这种事情,能泄露出去吗?要不是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还没发看到唐大师除飞僵的风采呢。那个唐大师,可……可真的很帅呢……”
“唐大师以前住在这附近吗?”我下意识的就问道。
张灵川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他清楚我是在打听当家的事情。他是张府唯一的后人,如今张府唐门出现在同意卦象上。
我去调查唐门的线索的时候,无异于他在调查。
“是啊,我和他就是邻居。那时候,他虽然有老婆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小姑娘给他写情书呢。”那个女人一把年纪了,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居然在眼睛里还冒出了许多的爱心。说完,她又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搬走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清楚,我的父亲和母亲也许曾经就住在这片灯火通明的居民区中。
我很想放下一切,去找他们的足迹。
可是整个人,就跟钉子一样定在原地,他们已经搬走了。
现在去找,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那个卦象上所指,难道只是要我去找一个,他们当年曾经栖息过的故居吗?
这些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默默的看着那片夜色,问道:“对了,唐大师以前住在哪里?你现在还住在唐大师隔壁的房子里吗?”
“诶,旧城改造的时候,全都拆了。”那女老板叹了一口气,然后,人又莫名变得精神了,她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句,“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们都被她一惊一乍,给吓蒙了。
白道儿问了一句,“您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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