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东西荤腥,他就原意点什么
大部分都是什么蒜蓉生蚝,什么火烧扇贝之类的,还有一些毛腿螃蟹。也真是什么菜贵他就点什么,反正我身上没钱,如果张灵川有钱付,只能先借他点。
如果张灵川没钱,那我们只好留下来洗盘子了。
我惊肉跳的看着鸷月点菜,张灵川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您没有以前那么娘了,以前的您袅娜多姿,风姿绰约……呢……”
“突——”一声,鸷月手里的圆珠笔头刺破了菜单。
他脸上都是阴鸷的没抬头,也没有说什么,点完菜就是冷冷的把菜单给旁边帮忙收拾碗筷的小弟。
等小弟拿着菜单去做烤肉的时候,鸷月抄起旁边的一个啤酒瓶就要往人家张灵川的脑袋上砸。张灵川也不笨,身子灵活的一闪,就躲到了旁边,“大人,你干嘛打我。”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鸷月手里抓着酒瓶子,妖娆的咆哮道。
那明明十分凶悍的动作,却给他做出了三分妩媚动人来。
张灵川也喊道:“你骗人,我要是过去,你肯定得打死我。”
我还想好好的吃夜宵,迫于无奈,我站起来对鸷月说:“鸷月,你娘的时候是你最有魅力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你是花一样的美男子吗?”
我本来是想嘲讽一下鸷月的,结果鸷月就好像完全听信了我的谗言。
他旁边就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他坐在位置上,对着面包车的后视镜轻轻的一照。撩了撩最近刚长出来的长头发,对着镜子迷人一笑,“我也觉得我这般模样,如同桃花一般好看。”
张灵川已经快要吐了,我赶紧捂住张灵川的嘴说道:“是的大王,您最美了。”
只要能安抚住鸷月,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接下来烤串儿上来,我们三个风卷残云的就吃完这些东西。鸷月肚子都吃的鼓起来了,看起来他还是听接地气儿的,吃起烤串来也不含糊。
我伸了个懒腰,对鸷月说:“好了,我和张灵川打算在运城住一晚,你幽都的事情也应该没处理完。灵川,你把那些魂魄现在都交给鸷月吧。”
“哦。”张灵川应了一声,坐在原地,灵体直接就出窍了。
他的灵体出窍以后,就是阴阳代理人的打扮,他顺手就把葫芦递给了鸷月,“老大,这个都给你,幽都现在越来越乱。连交魂司都……出事了……”
“哼,我回去整治他们。”鸷月从葫芦里抽出了魂魄,再将葫芦扔给张灵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宝贝,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你早晚要还。”
我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今天要不是他搞死那只狐假虎威的眼球怪,我和张灵川就回不了来了。
我和张灵川去酒店开房的时候,那个前台小姐一看到我们,就误会了,“是要酒店大床房一间吗?我们这里只剩下一间房了。”
“我们有两个人啊。”我看了一眼张灵川。
张灵川果真是绝了七情六欲的人,丝毫也不觉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尴尬,随口就说:“只有一间就一间吧,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沙发就好了。”
就这样,房间开好了。
张灵川道法还不如我,肉身去了幽都,还和鬼神周旋了一番,洗了个澡就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看着张灵川毫无戒心的脸庞,心里总有歉疚,今天烧烤和房钱都是他付的。等我最近找到校外打工的地方,我就把这个钱还他。
毕竟,这个家伙赚的是刀口舔血的血汗钱。
我在宾馆里找了支笔,开始在小红本本上篡改南宫池墨的阳寿。
电话在这时候突然就响起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南宫池墨的。我犹豫了三秒钟,才硬着头皮接起来,我总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被这个臭小子算出来了。
“你是不是篡改我阳寿了。”他劈头盖脸的好像是在兴师问罪。
我郁闷了,“你好像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我不想活那么久。”南宫池墨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好像是充满了怨气,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早点陪桃子,我一生都为幽都有贡献。死后,应该能谋一官半职。”
“你下定决心和桃子在一起了?”我忍不住兴奋,笔头在红本本上继续收割着那个鬼神的阴寿,嘴上还在顺着他的话说,“恩好的啊,你想和桃子在一起,我就把本子上的内容全都改回去。”
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了南宫池墨无奈的声音:“你骗人!”
我作为南宫池墨的好朋友,当然不希望看着他死。他要是喜欢桃子,完全可以和桃子冥婚,人之所以为人,那是轮回了几辈子才轮到了。
鸷月想当活人都想疯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珍惜,活着的时光。
我对着电话无语了,却发现电话被桃子抢去了,桃子在电话那头哭的稀里哗啦,“不要听小墨墨乱说,不要让他减寿,我求求你的鬼母娘娘……呜呜呜……”
“桃子!”南宫池墨训斥了她。
桃子却娇滴滴的说,“相公陪我睡觉嘛,好不好,桃子怕黑。桃子……桃子马上就可以变成正常灵体那样,像老板和老板娘那样了。”
“可那样你会很辛苦。”南宫池墨有些心疼的说着。
桃子却说:“不!我不辛苦,你死了,我才辛苦。我会心痛,我会心痛的再死一次的,相公。”
“桃子。”南宫池墨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他顿了良久才说,“我们冥婚吧。”
“相公,你说什么!”桃子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别看她总是腆着脸缠着南宫池墨,好像脸皮很厚的样子,可她在南宫池墨面前是很自卑的。
别说人鬼殊途这样的话,桃子连一只正常的鬼都算不上。
阳间最卑微的游魂野鬼都不这样,她现在这个样子顶多算是一张影子。别人看不见她的脸上的喜怒哀乐,更看不到她娇美的容颜,看到的只是黑色的一团影子。
就听电话那头,突然就没声儿了。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耳边有传来微小的打“啵”儿的的声音。这两个家伙好像是在电话那头亲上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暧昧了多久,才听南宫池墨说:“桃子,我要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这些话铿锵有力,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事爱情呢?
我觉得爱情有的时候,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有的时候是责任,有的时候是习惯,有的时候是感动。
当这些东西都参杂在一起的时候,引发的是一种能海枯石烂的情愫。
南宫池墨这个人自小肩上就背负重任,却得一缺命命格,活不过二十岁。内心孤僻柔软,却喜欢如同贝壳一样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
也许这个世界上,唯有桃子的执着和狂热,才能真正的走进和触摸那份柔软的心灵。
“真的吗?那我们冥婚要请谁呢?我……我们要请老板,老板娘……还有……”桃子完全慌乱了,一点也没有当初子啊鬼域飞来峰那种女悍匪的做派,完完整整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南宫池墨沉声补充道:“还有我的家人,下个月我们就会成婚。苏芒,你也得来,明白吗?”
“来……我来,你们两个结婚,我不去能行吗?”我说实话我不仅希望那天快点到来,心里面更是有点小激动,感觉一会儿倒在床上要睡不着了。
“他们能同意吗?”桃子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自卑的说道,“你家人能接受,你和一只鬼在一起吗?”
“哼,不接受也得接受。那是他们欠我的……”南宫池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坚定,他顿了顿,又对着电话同我说,“苏芒,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我听到南宫池墨要我帮忙办事,却不是直接告诉我什么事,还需要从中做铺垫,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什么事?你说。”
“关于高宅,他们想请你做阴阳先生,帮忙……帮忙解决一些问题。”南宫池墨慢慢的说道,他顿了顿才说,“高先生知道你是阴派传人,宋老先生的高徒,所以才指名道姓要你来参加。他已经不信任南宫家了,说只要你肯去,钱不是问题。”
“让我去高家当阴阳先生?”我其实早就做好吃阴间饭的准备,而且我还真的是非常缺钱,几次折腾荷包已经干干的,要是能凭本事赚到钱,当然好。
只是突然就有生意上门,还是有些不适应。
南宫池墨语气明显低沉认真了许多,“苏芒,反正你迟早要吃阴间饭。以后就是挂牌的阴阳先生,如果高先生这单生意做成了,你的生意就会源源不绝。生意越好,你气运恢复的越快,这是你的命数。”
我的命数就是倒霉,如果变好,运气是不是会好一点?
这一点让我有些怦然心动,毕竟我的命数是司兰大人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改的,唯一的弊端就是要吃阴间饭。以此类催,我应该是阴间饭吃的越好,命数随之也会越好吧。
我忍不住被南宫池墨忽悠过去了,连忙问道:“高家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一声,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在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南宫家牛逼的不行,南宫家都做不好的事情。我怕以我现在的见识和道术,不一定能超过他们。
“高老太太死了以后,高家一直不太平被两只鬼缠着高先生和高先生的儿子。后来,又来了一个脸上毁容长蛆的白衣女鬼缠着高先生的女儿……所以事情有些棘手。”南宫池墨慢慢的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我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法亲自出手,那面那些又对不了成了煞的的鬼魂。”
我在电话那头,听到脸上毁容长蛆的女鬼,立刻就能想到清儿。
清儿缠住高先生这事,我是知道的,那天简思葬礼上我就看见了。只是最近日子忙,我险些都忘记了这些事。可是清儿缠着高家人,那是情有可原,也算是高家人咎由自取了。
难道我还要去打死刘大能的清儿妹妹吗?
这种事儿我干不出来!
“我……我……我还没做好当阴阳先生的准备。”我在电话里回绝了这件事,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外头的夜色。
果然,我还是不想做违背本心的事。
哪怕高家能给我再多钱,能在让我的名声在业界再响,我也不可能去助纣为虐。况且,我心底深处甚至感觉,高家被清儿缠住,有时候还是有些罪有应得的。
南宫池墨显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在电话那头有些怒了,语气明显冰冷,“我知道你是连夫人,不差高家这点钱。可是你注定要吃阴间饭的,阴财赚的越多,对你就越好。”
“我……我其实不想给高官做事,感觉……感觉太伤天害理了。南宫,你别生气,可以吗?”我听电话里南宫池墨有些不理解我,只好说出了实情。
他似乎有些震惊了,半晌才说:“我知道是为什么了,这事儿我也不管了,那个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缓缓的他把电话挂掉了,我把手机放到一旁,发了会呆。
阴阳先生要做的事情就是除恶务尽捉鬼杀妖,服务于活人,为活人办事。
而我根本就不算一个合格的阴阳先生,我总是喜欢站在鬼物的角度上换位思考,而没有站在高家的角度想想他们现在这个恐怖而又危险的处境。
有些事,因为身份不同,立场就不同。
我心头有些乱,只能开始奋笔疾书修改着南宫池墨的寿命。我要把那个老不死的眼球怪的阴寿都给他,虽然阴寿换算阳寿会少很多。
但是,足够让南宫池墨活到一百岁。
第二天,我睡眼惺忪的起来,张灵川早就梳洗穿戴完毕。他坐在床头看着我,有些惊讶的盯着我的眼睛,“学姐,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重。”
我的确没睡好,一方面是因为南宫池墨和桃子在一起,我兴奋的。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高宅。
我现在有点搞不清自己的立场了,我是该帮人,还是帮鬼。
我自己是活人,可我夫君是鬼物。
“恩,幽都有些恐怖,我害怕,就没睡好。”我把张灵川给骗了,他眼底的澄澈告诉我他相信了这些。
张灵川穿了鞋子,打算出去,“我去买早餐,学姐你快点。”
“你能喊我名字吗?”我听张灵川喊我学姐喊着,感觉自己好像一下老了十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灵川僵住了,这才认真的问我:“学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彻底晕死了,我们都生死与共了,这个家伙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听鸷月讲,他也应该知道我叫什么了。
不过,像他这样总是走幽都的,脑子慢慢被伤到,也是正常的。
我笑了笑说,“我叫苏芒,你记性不好,一会儿出去再回来,可别忘了。”
“不会,我都记在纸上了。”张灵川果然是个活宝,还拿笔记下了。他在记录的时候很认真,一笔一划的。
这样的他,安静的就像一幅画。
我忍不住就从他有些天然呆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悲哀,全家灭门,不得不选择当阴阳代理人。最后弄的脑子不好,记忆力减退,只能用笔记录一些事。
他还年轻,不过是我去年的年纪,十九岁。
他抬头看我,似乎觉得我的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苏芒姐,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我去洗漱了。”我掩饰了对张灵川的关心,有些话不说出来,他自己肯定觉得没什么。
说出来了以后,反倒有可能触动到他。
我们两个在宾馆里吃了早餐以后,就一起退房。退房的时候,那个前台小姐见我们成双入对的,一脸的深意,我尴尬到死。
可张灵川丝毫是没有任何感觉,把房卡退了,就舒服的把手枕在脑袋后面,“苏芒姐,我们去坐车回学校。这次走错路,花了我不少钱,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月底……”
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的。
我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师傅停下来问我们:“去哪里。”
“去汽车站。”张灵川比我先说的,他说完一拍脑袋懊恼道,“我为什么要说话啊,刚才算过的又要重新算。月底……月底到了28号应该会没钱了吧……”
那一副精打细算的拮据的样子,就不像是有钱人。
难怪他听到幽都易主,要丢了阴阳代理人的铁饭碗的时候,态度是那样的懊恼。就凭这一点,张灵川的钱我是绝对不能欠的。
“张灵川,我今天欠你的钱会还的。”我坐上了车,认真的和张灵川说道。
张灵川本来在皱着眉头算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听我这么说。反倒是耸了耸肩,放松了许多,笑容温和而又儒雅,“都是小意思,不用还,这些都是我请你的。”
我心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说不还就不还,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坐班车回江城,傍晚就到了。
日暮西斜的,其实是吃晚饭的节奏。
张灵川还想请我吃晚饭,我看看手表,发现自己再过半个小时还有一堂医学概论的课,就拒绝了,“还是不了,我回去拿书,一会儿还有一堂课。”
那堂课我还是去上比较好,我在考医学概论的时候,睿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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