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办吧!”
“ok,那就让你请了。”
大仓站起来,又说:“让我请你吃晚饭,算是给我一点面子。”
于是,两个人一起笑着走出公寓。
大仓的心倩很奇怪地变得舒畅了。──觉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汪!”
唐璜吠了一声,出来迎接亚由美。
“你要做什么?一个人吗?──啊,不对,应该说是一只,小夜子呢?”亚由美说。
“汪!”
好像有什么不满意的样子。
“什么嘛?肚子饿了?看看厨房有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吃的……”
亚由美说着走进屋内,正要往厨房走去的时候──
“汪!”
唐璜又吠了一声。
“干嘛!真吵!”
亚由美说着,正回头时──。
砰的一声,亚由美的头被某种东西击中,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聪子和殿永担心地看着她。
“要不要紧?看得到我吗?”聪子问。
“觉得怎么样?”殿永说。
“不是跳华尔滋那样的好感觉。──有二位在的话,这里就不像是天堂了。”亚由美说。
“还会挖苦人的话,表示不要紧。”
“好痛……。肿起来了……。啊,真倒楣。”
亚由美摸着头说。
“不过,还好不严重。神田小姐联络我的时候,可吓了一跳。”
“说什么担心我,却连救护车也没叫。”
原来亚由美横躺在家里起居室的沙发上。
“哎呀……,想说等你醒了,问了以后再叫救护车的。”聪子说。
“要问我是否还活着?”
亚由美把日光朝向坐在地上的唐璜,说:
“你这个不可靠的保镳!亏你在小夜子学姐有难的时候,扑向犯人,帮了个大忙!”
唐璜则是扭过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没有看到小夜子小姐,好像大家都出去了的样子。”殿永说。
“对,要不是我偶尔过来这里,亚由美现在还躺在走廊呢!”
“顶多感冒而已。”
亚由美摇着头说。“是不是被殴打的关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为什么小田久仁子会被杀害?──这一定是要让人以为犯人是久井隆,那小夜子即使“自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的确。这样一来,也就是说有人要杀小夜子,然后再假装成小夜子自杀的样子。”殿永点点头说。
“那人来到这里,要杀小夜子之前,刚好我回来了。──然后,就把我打倒……。”
“汪!”
唐璜抗议似地叫着。
“是吗?如果那样子的话,你怎么样也不会默不作声的,是不是?──那么,一定是小夜子学姐白己出去的了。”
“出去?”──
“如果她相信久井先生是清白的,那么就会想到喜宴上发生的事就是陷阱,而以为这一切必定和自己亲眼见到“内山广三郎之死”有关……”
“那么──”
“大概……是去内山广三郎的家吧?”
殿水点了点头,说:
“这个推测也许是正确的,可是,我们也不能随便就进去内山家里面呀!”
“有“人”可以进得去。”
说完,亚由美直盯着唐璜看。
8 砸碎的陶器
“什么?”
结城美沙子停止用餐的动作,说:“内山广三郎是冒牌货?”
“不要那么大声。”大仓说。
“对不起。”
美沙子缩着脖子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就是上次在k会馆的时候。”
大仓一边吃饭,一边说出那一夭有纪和内山秀辉不让大仓见到内山广三郎的事。
“──噫,真难以想像,所以那个警察才问一些奇怪的事吗?”美沙子说。
“实在奇怪。我觉得他们是用一个长得和内山广三郎一模一样的人,来蒙骗大家的耳目。”
两个人在气氛轻松的餐厅里用餐。
美沙子看起来心情很好,吃得很多。
“长得很像啊……。”
美沙子无法相信似地说。
“你不是揍了内山广三郎吗?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没有看仔细耶。匆匆地跑过去,啪的一拳,然后就迅速地离开了。”美沙子说。
“是吗。──可是,总觉得奇怪。”
大仓摇着头说:“一定有隐情。”
“那──你想内山本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呢?”美沙子说。
“这个嘛……。不太清楚。在这以前见到面的时候,身子还很硬朗。”
“对呀!我也是在这之前见过他的,并不是很久以前。”
美沙子说完,点了一份点心之后,又继续说: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可以找得到十分相像的人吗?内山广三郎这个人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嗯,没错。”
“若真的想用障眼法,可不得了啊!哪有人能在短短的一、两天内就找到一模一样的人?”
大仓听了以后,点点头说:
“你说的不错。──那么,这件事后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呢?”
“一定有什么内幕。只是……”
“啊,这件事实际上和你没有关系。对不起呀!说了奇怪的事让你也烦恼。”
大仓点了一杯咖啡,才又说:
“──接下来,怎么办呢?”
“今天晚上吗?还是未来?”
大仓笑着问:“都有。”
“未来嘛──年纪大了,死路一条。今天晚上嘛……对了,不想和你上床。”
“为什么?”
“你不够帅。”
“喂,不要太过分呀。”
大仓苦笑地说。
“哎,要不要去内山广三郎家?”
“你说什么?”
“去大声吆喝,说:想用一百万当分手费,太小看我了。──叫内山出来见我。你觉得怎样?”
“可是,你──。”
“我对这件事很有兴趣。就算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内山本人吧!不也很有趣吗?”美沙子愉快地说。
“是吗,──好,那就送你过去吧。”
“等我吃完点心。”美沙子说。
“好大的房子。”野口说。
“说什么呀!不是常常在这儿进进出出吗?还说这种话!──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有纪笑着说。
“嗯……有纪小姐,有什么打算?”
野口悠闲地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说。
“你指的是什么?”
这是在内山广三郎的房子里。──当然啦,有纪因为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可以随意地拿饮料来喝。
“今后。──缝承内山广三郎的是谁呢?”
有纪看了野口一眼,说:
“这和你无关。”
“那可不行,我可是内山广三郎的秘书。”
“但是你不是内山家的人。没错吧?”
有纪以稍微严厉的语调说。
“唉呀!我是在为你担心呀!”
“不用你担心!这件事由我们自己人决定。”
“是由秀辉先生继承吗?唉,未免太没有道理了吧。而且他本人也没有这个意愿。还是……大仓先生?可是他和你有着很大的问题。”
“用不着你来说这件事。──也许我们会重新开始也说不定。”
“可能吗?他从中午就一直喝酒。”野口笑着说。
“那是我丈夫的事,你没有权利说这些。”
有纪瞪着野口说。
“不用这么凶巴巴的吧!”
野口的态度已不是秘书的样子了。
“你先生现在正和那女人在床上,而你──。”
“他是他,我是我,所以我没有必要因为他,而和你睡觉。”
“你说得没错。可是──”
“干嘛!”
野口笑了一下,说:
“你最好不要对我太冷淡。毕竟我们曾睡在一起。”
有纪突然胀红了脸。
“不要再提那件事!”
“我的确不属于这个家族,但是,却和那个秘密有深厚的关系。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我生气。”
有纪直盯着野口说:
“你想威胁我?”
“没那回事,我只是想说我们合作才是有利。”
“没有必要,你给我出去!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有纪大声地说。
“你没有解雇我的权利。我要是把内幕卖给传播媒体的话,可是会高价贾出的哦!”
野口一副满不在乎地说。
有纪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你要我怎么做?”
“那就好办了。我不是个贪心的男人,所以只想得应有的地位,还有你。只要有这两样,其他的我不会再说什么。”
有纪稍微扬了眉毛,说:
“我是没有办法给你地位的。”
“这我知道,不过你可以和你哥哥谈谈。”
“我哥哥?”
“只有你哥哥是缝承人,对吧?不过,不管怎样,他也只是坐在社长的位置上而已。──从幕后操纵是很有趣的。”
野口的眼睛射出一道今人不愉快的光芒。
“你……?”
“我和有纪小姐在幕后操作。──怎么样?”
有纪站起来,一靠在桌子上,就点点头说:
“真有意思。”
“是啊,我们两个人能合作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再也没有这么有趣的事了。”
“是啊……。”
“怎么样?”
野口的手抱住有纪的腰,然后拉到跟前说:
“你就不要再理你先生了。”
“是啊。──不要管他了。”
“这样才对嘛……。”
正当野口要抱紧有纪时──有纪手抓着一只大形的唐朝陶偶,砸向野口的头部。
“──喂。”
内山秀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很贵的耶!那陶偶。”
“又不是哥哥买的。”
有纪往下看那倒在地上、成大字形的野口。──没有动弹的迹象。
“──死了吗?”
秀辉说着,提心吊胆地走近过去。
“不知道,你自己看!”
“我不要。”
“真是胆小鬼!”
有纪屈着腿,抓起野口的手腕,说:“──不要紧,还活着。”
“真是不正经的家伙!”
“该生气的是我。”有纪说。“怎么处置?”
“这个嘛……。”
秀辉搔着头说。
真是一个什么事都不会作决定的男人。──有纪着急着。
就在这时候,玄关响起了门铃声,两个人吓了一跳。
“是谁?”
“是玄关的门铃,不是大门的。──应该是我们自己的人吧?”
有纪看了一下地上的野口,说:“不管怎样,先把他放到隔壁的房间去吧!”话一说完,就走出起居室了。
“你说什么?”有纪说。
“哎呀,你听了大概不会相信。但是,爸爸和这个人有将近一年的关系,所以事情变成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的。因为总觉得身体怪怪的,就去找医生检查……。结果,皆生说我有喜了。”结城美沙子说。
有纪看了丈夫一眼,说:
“你是叫我要相信她所说的?假如真的怀有孩子的话,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爸爸的?”
“不会错的,除了内山先生以外,这一年来我没有和别的人睡过。”
“也没有和你?”
有纪看着丈夫说。
“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真的。”
“这样啊,真巧,我也是。”
有纪说完,高声地笑了。
“总之,请让我见内山先生一面。”美沙子说。
“见了面之后又怎样呢?”
“我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为了钱?要钱的话,我可以给。”
“不。”
美沙子直视着有纪说:“不是为了钱,无论如何,我想听到他亲口说他要怎么做。”
有纪和美沙子互相凝视着,谁也不让谁的样子。
有纪站了起来。
“你等一下。”
说完,就走出客厅,上了二楼。
来到一间位于里面的房间,有纪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门后,就把电灯点亮。
“爸爸。有麻烦了。”有纪说。
然后,突然听到盥洗室那边有声音,有纪皱起了眉头。
“应该没有老鼠吧……。”
说着就走了过去,稍微犹豫了一下,啪的一声打开盥洗室的门。
9 替身
“呜──。”
“嘘!”
亚由美戳唐璜一下,说:“会被发现的哦!安静一点!”
换做唐璜的话,也许它会想说:“你才吵呢!”
偷偷地躲在大庭院里。──这里是内山广三郎的房子。
当然,亚由美并不是得到殿永的许可才来的。
这么胡来的举动……即使做了,殿永虽然不会吓到,但一定会大大地叹一口气。
“知道吗?你啊,在千钧一发之际,可要拚了命保护我哟!”
亚由美以教训的口吻对唐璜说。
话说──两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和一只狗)便偷偷地走入庭院,看到一间光线明亮的房间。
“那大概是起居室吧。”亚由美低声地说。
由于庭院大部份是草坪,所以太靠近的话,就有可能被看到。不过,还好有种植物,低着头走的话,可以到那附近。
“──那个就是了。”
清清楚楚地看到起居室。
而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正是在k会馆看过的内山广三郎。
可是,总觉得──样子怪怪的。
内山广三郎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直盯着正前方,好像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接着──有人出现了。
“──啊,爸爸呀!”
说话的是大仓有纪。
在有纪后面走来的是她的丈夫大仓贞男,还有一个女人──那个结城美沙子。
“干什么呀?在这种地方。”
亚由美喃喃地说。
可以听得见里面的说话声。可能是面对庭院的气窗稍微开着的缘故吧。
“对不起。”
大仓向内山广三郎点点头说:“好久不见了……。爸爸。──爸爸。”
任大仓再怎么呼喊,广三郎还是没有回答。
“──有纪,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如你所看到的。虽然活着──只是那样子而已。”有纪说。
“你说什么……。”
大仓惊愕地说。
“──不对!”
结城美沙子大声说。“不是这个人!我的爱人不是这个人啊!”
“你……。确定吗?”大仓问道。
“是的,我们在一起睡了好几次,不会错的。”
美沙子斩钉截铁地说。
“有纪。”大仓转向妻子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男的是谁?”
“是爸爸啊,内山广三郎。”
“可是──。”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已经一年多了。”
短暂的沈默。
“你刚说什么?我……和内山先生见面时,是一年前耶!”
“你所看到的是别的男人,他是一位没有名气的演员,一直扮演着爸爸的替身。”
大仓和美沙子都一副哑口无声的样子。
“──有一年的时间了?”
“是的,爸爸的脑部突然发生问题,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了的话,公司将会变得一团糟。”
“所以才找个人代替?”
“爸爸的情形开始恶劣的时候,就常找那个男人代理爸爸,参加一些宴会或剪彩的仪式。那种场合,真的爸爸不去也没有关系。”
“尽管如此……。”
“爸爸倒了以后,我和哥哥实在束手无策。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继承父亲。暂时还是用那个男的来出席董监事会或宴会。”
“那……我是那个“替身”的爱人罗!””
美沙子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