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教出他们这样的弟子。那马铁成听了当然不悦。
是,他承认燕若梦待他们严厉,也不“好”,但是怎么说对自己也有过好几次的救命之恩。他当然也听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当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易小姐此言差矣,missyan尽心尽力地教我们,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资质差,学不会而已。”
初时他听到那似女子的笑声,便以为是燕若梦来了,因为这捉弄人的招数,也的确像是她的风格。可转念一想,想起她的法力已失,根本无法前来。在他们那些人当中,女子的话,还有洛绛雪和灵鹫。若法术,灵鹫可能打不得过江涛,了空应该不会派她前来,那么来的应该就是洛绛雪。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易乐飞。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与燕若梦抬扛,没想到如今她还是如此。
“哼。”易乐飞并不认同他说的话,但也懒得与他再废话。
“你是谁?”江涛并不认得她,但听她与马铁成的对话,想来他们应该认识的。平安堂已名存实亡,燕若梦已失去了法力,罗敏昕又没有道术,那儿就她二个女子,不可能再有其他。难道是卫家的人?不过据他所知,卫家并没有这么大的女性,卫浩南也就一个女儿,而且还是死了,可没听说过他有孙女的。那么眼前的这名紫发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暗自留神,并没有因为对方现身不再闹了而松懈,反而是更加的紧张。因为他进来后,可是在这栋楼外设了障眼法的,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这栋楼,更甭提要找到入口进来。就算有人破得了那法,进得了来,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然而他却是直到这女子发出笑声,才知道有人闯进来的。他越想越是心惊,要是刚才这女子没有出声,而是静悄悄走到他身旁,出其不意出手,也不知自己能否躲得过去。
究竟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了,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还以为需要对付的是了空那些人,却不料又冒了一个出来。真是棘手。
易乐飞挑了挑眉,不屑地扬了扬下颔,连回答都省了。
什么破东西,也配知道她的名字。连她进来都发现不了,还妄想着要称霸世界,真是痴人说梦。也不知师父是怎么搞的,把这货色扔给自己收拾。还以为可以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不过看来还真是高估了他了。
话说在一年多前,易乐飞在博物馆见了燕若梦等人,虽不是挑战,但最后还是让她的父亲易泰平发现了,硬是又将偷偷回来的她赶到国外去。若不是她走了,燕若梦准会又给她缠上。不过,她离开的这一年来,也不是闲着的,独个儿在外头逍遥自在的,偶尔也接几个小cass,但大多数的时候是在修炼。说起来,在这一年里,她的法术却有了质的飞跃,若非如此,了空也不会派她前来收拾这个摊子。
江涛见她久久不说话,不禁生气了,道:“怎么,连个名字都不敢说吗?”
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易乐飞鄙夷地抬了抬眼帘,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疯子在发病。
“铮”地一下金属声,闪着紫色光芒的伏魔棒亮了出来。这支伏魔棒当然与燕若梦的那根不一样。这支棒棒身呈六角棱形,那边儿锋利得很。
“刷刷刷”地,一亮出兵器,易乐飞就挥舞起伏魔棒于虚空中乱画,但见一道道紫光闪着,恍如电脑显示屏那个“变幻线”的屏保。
挥棒的姿势突然定着,却见她抬起右手,拈着个结印,轻轻一弹,嘴里喝了声:“着。”
那虚空中的紫色线条像是一道大网般兜头就罩向江涛。
早在易乐飞亮出伏魔棒的时候,江涛已作好了准备,不曾想他才抬手要发动攻击,对方已织好大网将他网住。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要知道僵尸是出了名的身手快捷,但现在一招都不到,就给人家捉了个正着,连闪避都不行,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真没瘾。”
易乐飞无趣地耸了耸肩,果真连筋骨都松不了。
“吼——”
突然,一直在旁边呆着的杨亦刚扑了出来。
易乐飞脚步一移,闪了开去,顺手将伏魔棒往前一递。
“嗤”地一声,伏魔棒插进了杨亦刚的身体。
“啊——”
一声惨叫,浓黑的气体从他口中喷出。
炽热的正气入体,杨亦刚顿觉浑身难受,恨不得被刺中的心脏,可以一命乌乎,不用再受这种罪。
“哎,吵死了。”易乐飞努了努嘴,把手一扬,也不知扔了什么进杨亦刚的嘴里,立时他连喊也喊不出来了。
“站着。”
一枚星芒闪出,直直打在苟东升的腿上。
“噗”地一下,苟东升脚一软,跪了下来。
“我又不是你师父,不用行这么大礼吧。”易乐飞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用力拔出伏魔棒。
原来苟东升见江涛被擒,杨亦刚被刺,想着要趁对方不注意,溜出去。他站的位置正是门边,就是为了方便逃走。没想到,身子一动,就被对方发现了。
“我我是人。”苟东升心知连江涛都被对方收拾了,自己就更加不是对手了。于是便急急表态,毕竟这些驱魔天师的职责是收妖伏魔,是不会对付人的。
可惜他却是想错了。
易乐飞虽不喜燕若梦,但是有一点她二人却是相同的。同样的疾恶如仇。
这种吃里扒外、反复无常、为虎作伥的家伙又岂可随便放过。
“哼”了一声后,她猛地抬手,弹出一点亮光,没入苟东升的体内。
“啊——”
苟东升顿时觉得浑身奇痒,马上就用手搔起来,可是越搔就越痒,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啊——”
“这是东南亚那边的蛊虫,专门咬那些出忘恩负义、出卖兄弟朋友的人的。”易乐飞瞧也不瞧他一眼,却很乐意给他解释一下。
“饶饶命呀。”苟东升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本是单膝的跪地,换作了双膝跪地,“天师饶命呀,这这不关我的事呀,是是杨亦刚说我身上有有红痕诅咒,会会死的,我才听他的。我我不是真的想伤害那些那些小孩的。”
“哼。”这一回易乐飞连说也懒得说了。
蠢人一个,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叫你去杀人放火,你就去。那做就做了,认便是,偏偏还要推回去。没脑子就算了,还要没骨气。她,不屑与这种人说话。
“饶命呀。”伴随着苟东升求饶声的是一声声的“好痒”。
马铁成冷冷地瞧着苟东升,目光中已没有了昔日对待学弟的慈祥,他听到他的话,实在是气愤不过,便道:“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当初在墓地里,我们救了那对鬼母子,虽是不得已做了些不太对的事,但也不至于会受到要命的报应的。”
苟东升一边搔着痒,一边艰难的开声,道:“那那,你又怎么怎么解释我们肚皮上的红痕呀。”若非自己肚皮上莫名的出现了那些痕,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听杨亦刚的指挥,再怎么说之前他也是为江氏集团服务的,要听也是听江涛的,哪轮得到杨亦刚这小子。
马铁成垂眉瞧着他,显然是对他的智商出现怀疑。江涛是什么人,那个散发出黑气的杨亦刚又变成了什么物种,难道想在你肚皮上弄几道痕不被你发现也做不到?可是苟东升顾着搔痒,倒并没留意到。
马铁成继续道:“我们当初在那孕妇肚皮上乱戒,那无心伤害的报应早就被常康宁解了。”
“什么?”苟东升大惊。
“总之,那件事的报应早就过了,若有报应,那就是之后你做过的事得来的。”马铁成也不想对这种出卖兄弟的人说话了,没好气又说了几句,就不再说了。
那一边易乐飞并没有撤开保护那三个小孩的结界,而是稍稍改动了下,跟着她走了出去。
“易小姐,小东他们”马铁成见她走了,却又没有打开结界,他不知要怎么才能将这些小孩带回去。
“外面未必比这儿安全,这个时候带他们出去,说不定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易乐飞边走边道。
“那”马铁成瞧了瞧她,又看了看那几个小孩。
易乐飞道:“你留在这儿看着这几个家伙吧。”
“呃”
“记住,别出去。”
“是。那么你”
“这楼里还有一批僵尸,已经成形了,再不消灭,跑了出去,就会害人了。”
“那你小心点。”
“嗤,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免得又让人偷袭了。”
易乐飞的声音越说越小,看来人已经走了有一段路了。
马铁成目光一黯,想到了刚才。符伟超的出手,苟东升的伏击。若非自己留了个心眼,事先联系了燕若梦他们,也不会等来这一救兵。说不定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为那一批僵尸的一员了。
紫色的大网越缩越缩,最后将江涛卷成了一个小圆球。
顶上的天花板,那颗珠子仍是继续散出柔和的光,只不过相比起刚嵌进去时,要亮许多。
光芒照在紫网上,那江涛渐渐地连叫也叫不出来了,慢慢的再也不动了。只是不知道若是解开这个网,他会不会再次跳出来害人。
苟东升的喊叫越来越凄厉,到最后,他是将身子往墙上撞去。马铁成看着实在不忍,一个手刀将他打晕了,至于他晕了之后,身体还痒不痒,就不知道了。
杨亦刚自伏魔棒拔出来后,就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马铁成看着他,心中微微一酸。在他们那一队中,他算是最为俊朗的一个,没想到现在却弄成了这样。
至于那两名大汉,一个仍贴在墙上,而另一个还是像根柱子般竖在那儿,动也不会动。还真是傀儡的好榜样。
结界内,那几个小孩睡得依旧是沉,外界发生什么事一概不知,想来还真是好命。只待易乐飞回来将结界解除,就能带他们回去了。但愿他们不要怪自己带他们来到此处。
马铁成扫了一圈这个大厅,能动的人也就他了。忽地,目光一转,落到符伟超身上。他不过是被苟东升打晕,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双眼微微眯起起,定定地瞧着那张微拧起来的脸。
静的夜,静的人,静的楼,是那么的静得可怕。
幽暗的楼道中,一抹紫色的身影缓缓移动,她的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个个漆黑的身影。那变异的四肢,那变异的脸孔,显得是那么的怪异,是那么的憎狞
(ps:困死了,连续几晚一点后睡,七点起来。这一章可以说是闭着眼睛打的,还真是服了自己,看来有望成为写手了。)
第八十五章大结局(一)()
壬辰年,冬至日,卯时。
乌云密布,狂风疾扫。
地惨天愁。
昔日嚷嚷闹闹的街上此时冷冷清清,人好像一下子凭空消失了般,只余下空荡荡的铺子,偶尔风掠过便是一阵“乒乒乓乓”声。
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活着的生物,如同末日般的死寂,假如还添上些黄沙满天、残垣断壁,那就更像了。
地标性的建筑——江氏大厦仍然屹立不倒,仿佛天崩地裂都与它无关。
门前立着一个人,他把手插在裤管子的口袋上静静地站着,如同他身后的建筑般,可以冷漠地看着世界毁灭,无动于衷!
突然,他幽黑的眸子似是不经意地闪了一下,就像是一粒沙石落在无波的深潭上,才荡了一下,紧跟着就消失无踪。
远处,是一袭黑色的身影,在风里仿佛寸步难行。
他没有迎上前,只是那没有焦点的眸子却有了目标。
坚定、匀速的步伐,渐行渐近。腰挺得直直的,视线定定地看向前方,仿佛是奔赴前线的战士!
鼻端仍缠着淡淡的香气,可是枕边的温度却渐渐凉了下去。
她还是走了,而且还是不辞而别。
凌天恒往后一倒,躺下去,把手捂住眼睛,掩住了那一抹的失落。他的另一只手上则紧紧握着一样东西,土黄色的羊皮纸皱得不成样子。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他愿意尽全力助她。可是事后的过河抽板
他就真的是无法融进她的世界吗?不管自己怎么做,她仍是将自己置于一旁。所以她走得干脆,走得决绝。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春梦般,亦幻亦真,却又让人沉溺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指间粉屑如细沙般渗出,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如同他痛到最后的心静止无声。是的,他可以轻易摧毁万物,却独独不能破开这个专为他而设的结界。
他静静的躺着,仿佛要与房间内的东西一样,呈万年不变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捂住眼睛的手臂被移了下来,眼前是一片模糊,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段像是孩童惊慌时的声音:“哥,你醒一醒”
“哥”
这声音
天宇!
“你怎么也进来啦。”
有气无力般凭着感觉冲着对方喊去,心里面却是一阵的唏嘘,难道又是她。
“别睡了,出事啦。”凌天宇没回答,仍是扯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心中的事态紧急。
“小梦姐她”
“嗯。”不用他说,凌天恒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他又有何立场去处理。
手臂再次压在额上,挡住了那一抹的殇。
“凌天恒。”忽然间,一把低沉的又带有几分玩味的声音响起,“别让我觉得盼了那么多年,才发觉原来自己错了。”
陌生的声音还没让凌天恒不耐烦起来,那紧跟着的一句更让他有心无力。
“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清楚燕若梦是怎样的人?”
她是怎样的人,凌天恒还真是看不清。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个小孩子般柔弱得根本就离不开人,但有时候又像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般到处去扎人,不捅你个七孔流血誓不罢休。但更多的时候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怀里,却总是觉得自己一闭眼、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很伟大,可以让她予取予求。你是真的爱她,还是给弱者的施舍?”
一个字一个字如针芒般刺得他剧痛。
予取予求,是真的这样吗?回想起来,好像又确是如此。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与其去帮助一个人完成一项工作,倒不如教会他怎么去完成这项工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面,他待她与他人一样,在背后默默支持、帮助,为她指引前方的道路,但他不觉得这是施舍,反而觉得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爱她。
自己的身份另类,也不知今后如何。她的人生,是会有自己的参与,但不是全部。他不可能总在前方为她披荆斩棘,为她排除万难。他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愿做,而且她也不愿意他这样,如同这次她又将他排出局外。
这边一个理直气壮,一个自认有理,旁边的凌天宇倒是急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讨论这个那个。”
然而人微言轻,他的控诉,别人还没放在心上。
凌天恒仍继续在对与错中周旋,而陌生男子似是不愿放过他般轻轻的、淡淡的又说了一句。可是这末了的这一句却如同惊雷般落在凌天恒的身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可有把她当作妻子?”
仿佛能读懂他的心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