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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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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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在说嘛,本来呢,那些人都上了山去,可是不一会就全都下来了,说是有个剧组包了场地要现场拍摄。”

    “难道说是那些人搞坏了?”

    “你别打茬嘛,老兄。”

    “好好,你慢慢说。”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剧组上去拍摄,只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我好像记得是平安堂的一个小伙子。”

    “平安堂?就是那个被查封了的。”

    “应该是吧。”

    “难道上头知道是他们破坏了香山,弄熄了那些光芒,就捉他们?”

    “这个就不清楚了。”

    “咦,慢着,老兄,你只是说没有拍摄剧组,只有平安堂的人,然后又怎么了?”

    “喂,你听我说完嘛。”

    “好好你说。”

    “他们也只是上去把人赶下来,跟着下山了。”

    “切,那又怎么能说是他们做的。呢。”

    “我可没说他们呀。”

    “那你”

    “听我说嘛。”

    “好。”

    “那一晚,我见没什么生意了,就早早收档,临睡之前喝多了几杯茶,不到半夜就醒了,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呀,看到对面的山上竟然发出光来。”

    “什么?你是说七夕那晚。”

    “是呀。”

    “香山的光不是十五月圆才有的。”

    “所以我就说怪在这儿,初七发了光,十五就没光了。那以后几个月来也都没有光,我觉得可能与初七那晚突然发出的光有关。”

    “嘿,有点道理。”

    这一边他们越说越觉得怪,一点也没有留意到坐在一旁已有大半天的一大一小的男子。

    夜已深,香山上不再有游人,满地是秋后的落叶,早在十几年前就有规定,这儿的一草一木只属于这儿所有,任何人不得带走,而作为一个“神圣”之地,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仿佛受到了感染般,非常自觉的不会制造垃圾,相对于其他的旅游景点,遍布垃圾桶,满地易拉罐来说。这儿没有任何人造产品的垃圾又是一大奇迹。

    霜降已过,树不再常青,与其他地方的树木一样掉了个七零八落,远远看去感觉光秃秃的,不再有以往那四季如春的景象,不再奇,不再美,就像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坡。

    “沙沙沙。”

    风无情地吹响地上的枯叶,奏起了晚秋的悲凉,让人想起那首古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低而缓的琴音配合起那风吹叶动,脚踏碎响,更使人觉得凄凉,这一夜又是月圆之夜,淡淡的月光照在香山上,都是白蒙蒙一片。

    月光之下,是孤单的只影,萧条又落寞,修长的手指划过了琴弦,勾起了那揪人心肺之音。

    月如光影,寒如梭,两军相争谁在泣?马踏沙场,战袍扬,所为何来?看不透世事繁华,得多少,失多少?骷髅夜话,牡丹花贵,不过是骨一堆。窈窕意,君子情,国破山河草木青。相见难,爱别离,黄梁一梦泪满襟,莫笑男儿轻泪弹。枕边语,肩上血,挥不去星星点点。明眸变,紫芒现,默然回首,伊人何在。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隐何时?

    这

    是一个和平的世界,满天下都有和平使者演讲,旗帜招展,说不尽的祥和安宁,假如这一切可以深入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那这个世界又是多么的美好,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这个美好只能存在于理想之中。

第四十二章() 
高楼的窗一般不让推开,因为若发生意外,那可是很危险的。燕若梦静静的站在窗前,底下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是无底深渊,依稀间只能看到有标志性之物在一闪一闪的,仰头望去,那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窗弦上,仿佛触手可及。

    圆月团圆,可是人却无法团圆,如果可以,她只想到一处安静悠闲之地静静地度过一生,虽然说这儿很清静,红袖不会再来杀她,而夜小昭也不敢来找她的麻烦,有江一山关照着,周郅斌保护着,没有人敢对她怎样,然而这却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轻轻步出了这比豪华客厅还要大的总统套房,走在那可以并排开两辆小轿车的走道上,宽阔的道路,只有她一个人在走,感觉这个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去找周郅斌,也没有见到要死盯着她不轨的夜小昭,就这么一个人的走,无目的的走,她是贵客,江一山交代下来,不管她要去哪,要看什么,要问什么话,要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必须配合。

    江氏大厦真的是很大,先不说高,单是平面的占地面积也比几个足球场还要大,而里面又像是个蜂房般,走在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是经常出入的人也时常会迷路,所以出入之路,每隔一段路都会有一个一间一间的标志,什么间,什么号,电梯在哪,消防通道在哪,尽管如此,在这儿工作的人也不敢到处乱走,不该走的地方不能去,不能看到的地方不能瞧,不能问的话不能说。规矩不需要明文规定,只须刻在心中。

    随手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刹时间就有一种走进了古时皇宫的藏宝阁般的感觉,一排排一列列,半人高的架子上是一个高度透明物质玻璃柜,柜子并没有上锁,但是里面放着的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珍珠玛瑙玉器数不胜数,别说古玩店,就连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博物馆也没有这么多珍宝。

    有人说私人收藏家的收藏物才算得上是藏品,而那些可以公开给人参观的什么馆里的东西,不过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弃物。

    如果是以前,燕若梦一定会围着这些东西看个透彻,这些只在图片中出现的东西现在明明白白出现在眼前,能不勾起她的好奇心吗?不是贪心,而是好奇,同样是长得着差不多,构造又是一般,为何有些却只能扔在地摊,而这些却让人供了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物比物,不知又会不会使该物“死”掉呢,问题少女,就是问题多,什么都会引起一大堆的问题,当然就是自问自答,没有谁可以应付得了她那一大堆无头无脑的发问,但是这个时候,她没什么要问的,对这些东西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兴趣,或许这几年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识广了,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十足是个好奇宝宝东看西摸的。长大了,也该“生生性性”当个大人,不要动不动就像小孩那样,那会让人笑话,她插着双手在口袋。在这些“箱箱笼笼”边逛着,仿佛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过是精品店里那些见惯不怪的新奇趣事的小玩意儿。这一边是什么,那一边又是什么,要么好看,要么就好玩。突然她双脚一定,双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并没有别的东西那么耀眼,也没有一眼就吸引人的魅力,可是却让人觉得这东西并不简单。

    这不是玉石,也不是泥瓷,而是金属,应该说是像是金属的物质,这东西不是很大,圆圆的,有点像是小孩子说的那种单面小鼓,因而有着不少凹坑,那位置陷着像是磁珠的珠子,不过并不是全部都镶有,在最上面那个坑就空着,非常的明显,让人觉得应该找个珠子放进去,好使这玩艺儿更完美。

    珠子,什么样的珠子,才可以配得上这东西呢。是东海的龙牝珠,还是西域的夜明珠?

    好奇心促使她又再走前一步,想目测一下那个坑有多大。隔着玻璃柜,看出那是个半圆的窝,上面是如旋涡般的罗纹,一道一道,往底下圈去,像要将外物卷进去。

    很黑很暗,一点的光也没有。

    燕若梦在身上摸着,急找个东西来照照明,手划过了腰后,碰到一件**的东西。“铮——”手臂往前摆去,掌间那几寸长的亮光一下就增长,与此同时“篷”的两声,一道光柱落在了前面,打在一个人的身上。“篷”又是一声,同样是落下一道光柱,不过却是罩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光柱,这样的黑,就好像是熄了灯的舞台中独独出现的光,单单照在表演者的身上,是那么的让人眼前一亮,就连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又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打光”在身上出现的亮点,被“打”者,又得要付出多少的艰辛,才可以保证不会让人挑出毛病,而后方的工作人员又得要多么专业才可以不会使这即时化的“光”照出问题来。

    台上一个人,台下十万人,站在最高处被人仰视的同时,还必须要接受底下人的审视、挑剔。

    这是个舞台,台上有光柱照人,底下不知有没有观众,因为鸦雀无声,燕若梦紧了紧伏魔棒,定定望着前面那人。仿佛是后期的慢镜特效般,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可一照面,她顿时就呆着了,这不是自己吗?!

    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扯出了脸边的小酒窝,这可是她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微笑”,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似笑非笑,是不屑、是冷笑,但她还是觉得像微笑多点,某些人不是说了吗?要多笑笑,不要板着脸,只要你笑了,就算不说话,别人也不会难为你的。所以她拼命地练,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很高傲,不想在找工作的时候给刷下来,更不想碰到房东太太的儿子时又将他吓哭,弄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在欺负小孩。

    她会笑了,可是却是无心之笑,心中没有笑意的笑,就算练得多么的标准,也不会好看,所以再后来她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因为很多时候她也会给镜中的自己给吓着,那么现在的她是在照镜吗?同样的战衣,同样的伏魔棒,同样的光柱,但她怎么都觉得这不是镜子。她记得镜子里映出的东西与外面的是相反的,她是右手握的伏魔棒,而对面的那人,她的伏魔棒却是在自己的左手边,如果这是镜子,那她看到的也应该是她的右手边。

    突然她又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她的眼尾斜斜往上,而那两道眉更是往上扬起,就好像是精心修剪后的妖媚。

    这不是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扮不出这个样子,这种神态来。

    “你是谁?”伏魔棒一挺,直指对方。

    笑,妩媚万分的笑,那样的眉,那样的眸,那样的唇,颠倒众生。

    “我不就是你吗?”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可恶,扮自己也就算了,还要在这卖弄风骚,差点没将她气茬了。

    “格格格,你难道又是人吗?”黑衣女子娇生生吃吃笑起来。

    她不是人,她已经不是人了?

    腕边那两颗鲜红的小圆点一下就在脑中晃动。

    不,不是的,她没有。她狠狠地甩头,将那画面甩开,一抖伏魔棒就向对方刺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她忘记了,她也失去了法力,她不再是驱魔天师,她不再有能力与任何一个小妖小怪相斗。

    驱魔棒法一招一式使了出来,不是切磋,不需要一二三接着来使。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比武也好,打架也罢,胜在于变,单纯的照着套路打,打完了对手也看完了,下一次他就会有所防范。可是燕若梦每使一招都没有使出一半,就给对方以同样的招式更快地打了过来,逼得她不得不回招护身。这样束手缚脚的,根本就施展不开来。气得她火冒三丈,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黑衣女子笑了:“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第四十三章11() 
黑衣女子笑了:“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燕若梦咬了咬牙,“哼”了一声。

    黑衣女子并不在意,依然是轻轻松松化解掉她的进攻,或者说是像是在抢攻。

    如果这是擂台,下面有着不少的围观者,定然会以为这只是同门切磋,而非生死相拼,因为她们的招式相同,不过一个快,一个慢,而且进退有度,并没有伤到对方。可是燕若梦心里却暗暗叫苦,出道两载,什么妖怪没见过,没听过,但今日可算是撞到板子上了。明明可以对付得了她的,偏偏就不够人家快,反倒调转过来被人家牵制住。又打了一个回合,燕若梦的出招越来越慢,而黑衣女子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并没有加速,同样是慢了下来。又拆了几招,燕若梦突然将发出去的招式收了回来,并且跳出了圈子。

    黑衣女子娇笑道:“就说了,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打来为何?”

    燕若梦侧头问:“你说你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何来你我。”这语气,这咬字就与自己往常那般。

    “这么说我想什么,做什么,你也会知道,照着做吗?”

    “我本来就是你,又何须照做。”

    “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黑衣女子笑了:“你还是不相信对吗?还是想趁我不备,对我出手对吗?没有用的,我就是你,我伤了,你也会伤,我死了,你也会死。”

    “这么说我死了,你也会死。”

    “那当然,都说了,你我本为一体。啊,你要干什么。”黑衣女子大惊失色地瞧着燕若梦,双脚像生了根般定在原地,只见燕若梦本是斜斜指着她的伏魔棒尖端,忽地掉转了头,刺向了她自己的心口。

    “你疯了吗?”

    燕若梦撅起嘴角:“你既然就是我,那就应该知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杀不了你,那就杀我自己。你不是说你我本为一体吗?我若死了,那你又岂会活着。”

    对面的女子张大着口定定地听着她说,却无从接话,她的脚,她的手,她的头,像被光影吞噬了般,从外往内消失,而光柱也跟着熄了。

    闭幕。

    死了,就没有故事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凄凄切切的音乐,而观众就相继离场,留下几声叹息。至于这死亡的主角不应该再上场,死人又怎么能再出现呢,除非是尸变。

    燕若梦苦笑着弯下了腰,原来这就是痛,伏魔棒刺穿身体的痛。虽说她练功的时候有戴着手套,但也仍是难免会给那一钝一锋的棒身给划伤打疼。不过那也只是小儿科,而她痛了那么几下,下一回就学精了,知道要如何避免才能不被弄伤,所以她越耍越顺手,越耍越威风。不管是谁,先亮出兵器来威上两招,每一次打在妖邪上,那个爽更是甭提了。刺目的锋芒过后,流出那浓树汁般浓浓的绿腥血,非但没有弄脏伏魔棒,反而将它洗刷得更为闪亮。要将爽打得更爽,当然对象得要是别人,可是这一次却是她自己。真的是爽——死了。

    痛,死亡之痛,原来是这样的,不过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至少没有那种锥心刺痛来得厉害。

    有人说死的时候会忆起很多以前所想不起的事,那么她该想起什么呢。

    前些年的颠肺流离,到现在的苦尽甘来,她没有忘,还记得,也无需想那十年前那时残忍的养父母,对她做出的种种。她的恨,她的怨,她想忘,却偏偏又忘不了,那种被欺骗、被利用的痛深深在心里扎了根。她不想去回忆,不想去记得,她只想将其抹去。若是要死,那就将那些也一起灭了吧。她不要在临死前,还记得起那些过程。

    “这是我的东西,我要告诉阿姨,你偷东西。”

    “我没有。”小女孩死死抱着怀中之物。

    “还说没有。”

    另一个稍大的小孩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并将她推在地。之前那个小孩弯下腰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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