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样来,这才暗暗放了放心,跟着又问:“那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在这?”一下子多出个人来,他不太习惯,还没有心理准备,语气中有些不自在。
“就是你一直爱的丝丝呀。”
“我爱她?”
“你没事吧。”凌天宇伸手摸了摸凌天恒的额头。
“我在问你呢,别跑题。小梦呢,她去哪了?”凌天恒忽地觉得有点气恼,打开了他的手。
“别提她了好不好,你现在有丝丝姐姐了。”
凌天宇不太高兴了。
凌天恒不解的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的吗?”以前不正是他怂恿自己去接近那丫头的吗?结果弄到自己不得安宁。
凌天宇瞪着他,怒道:“别忘了丝丝姐姐对你做过的事,你是不可以辜负她的。”他甩开凌天恒的手,跑开叫道:“丝丝姐姐,我来帮你。”
“好呀,慢点,别摔着了。”柔柔的媚音急急喊了出来。
菜式很多,满满的一桌子,并没有肉类,都是些新鲜的时菜和水果。不过你怎么看也不会觉得会少了点肉,会觉得无鸡不成宴。那碟焖茄子怎么闻也觉得带着点鱼味,那盘用萝卜青瓜拼出的孔雀开屏更让人叫绝,好看到不忍将目光移开。单是看,每一样都是件出色的艺术品,教人不敢动手破坏。
可是凌天宇早就口水到底了,他咂着嘴,赞道:“丝丝姐姐,你真是厉害,一个人就做出这么多好看又好吃的东西来。”
丝丝微微一笑:“你还没吃,又怎么知道好吃呢。”
“这么漂亮不好吃才怪。”迫不及待就吃起来,边吃边叫好。
凌天恒瞧着这一桌子的菜,望着丝丝,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这实在是不敢相信,就算是宴席,要弄出一桌子菜来,单靠一个人根本就办不到,至少一会肯定不行。可这些菜怎么看都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一个人又怎么忙得过来。他看着她,这张脸,使他想到另一个人——燕若梦。别说让她弄一桌子菜,就算让她帮忙去热一下,她也只会搞个“百家宴”统统混到一起,省气省电,省盘子。哪像面前这些瓜是瓜,菜是菜,一片片,一根根各在其位。再看看瓜果的雕琢,很是精致,怎么看都像是个艺术品,就算是学艺数年,也未必做得出来。因为这不仅是考刀功,而且还得要有艺术细胞。
每一样东西的予意都不一样,就算是各个部位也不同,若是弄错,遇到一些懂得欣赏的人,就未免会当场出丑了。
燕若梦从来就不懂这些,她连最简单的铲菜也不会,只会胡乱地铲,甚至还得动用勺子筷子才能勉强把一锅的菜弄到盘子里,间中还有不少流往别处的。她从来就不愿用手去碰那些东西,活像那些菜呀肉呀有牙要咬她似的,你还要让她慢慢地摆弄那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她会拿刀子往瓜果上细心雕琢。半斤的青瓜能剩下二两来吃已算是节约的了。别看她劈石头像切豆腐那般,若让她拿起刀子切下肉、砍块骨头,那真是比锯木还要难。刀子在肉上磨了大半天不见弄下一块就算了,更吓人的是她经常会在这种情况下把刀子掉转,用刀背来切,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她的那只小手早就废了,反正她就是胡乱切上几下就扔到锅里用武火去炖去蒸个稀烂,哪像眼前的这些食物,每一块都像是用尺来量过,用秤来秤过,块块均匀,大小相同,简直就像是用模具弄出来的,一点也不像是真材实料。
如果燕若梦能学到丝丝一成的手艺,也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只要能弄个半生熟,满盘子,至少也不用餐餐都是白粥米糊了。
正想着却听得丝丝喏喏的问:“凌大哥,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做得不好,不合你口味?”
凌天宇笑道:“怎么会,哥是看到丝丝姐姐就饱了,秀色可餐嘛。”
丝丝脸上一红,轻轻瞋道:“小孩子,不可胡说。”她装作恼了,却又带着几分娇羞垂下头,但又偷偷抬眼瞟向凌天恒。
凌天恒忽地也觉得不好意思,开饭至今,他都一直盯着人家看。听到凌天宇这么说,连忙低下头:“哪哪是,我是见这些菜做得好看,舍不得吃,嗯,不忍心破坏”
丝丝展颜一笑:“放上餐桌的食物本就是吃的,至于花样也只是图个吸引,让人增加食欲罢了。”
“是是是。”凌天恒连声应着。
丝丝一笑,便往他的碟上夹菜。
“我我自己来。”凌天恒想移开碟子,但又觉得不太好,拈着碟子倒定在那儿,那神态显得有点窘迫。
凌天宇故意耍娇道:“我也要。”
丝丝又是一笑,往他的碟上也满上:“多吃点。”
凌天宇晃着头道:“那当然,我可要快点长高长大,这样才能泡到像丝丝姐姐如此的美女。”
丝丝瞋了他一眼,道:“你呀,人儿小小,满脑子却想着那些。”
“我不小啦。”凌天宇故意掐着喉咙装声粗。反倒逗得另外两人乐了起来。
“真好吃。”
“慢点,别呛着。”
“哥,你得吃全光,这是丝丝姐姐做的。”
这一餐饭,丝丝没怎么吃,倒是不断给他两兄弟夹菜。凌天宇吃得满嘴都是汁。凌天恒也在吃,可却有点吃而不知其味,他心里想的是,燕若梦哪里去了,她怎样了?脱险了吗?是不是回家了
另一边,燕若梦气得直跺脚,好呀,你个死凌天恒,倒还真会享受的,她在这儿担心他,他却在那边大吃大喝,还瞧着人家不放,心里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气打不过一处来,回头对周郅斌道:“我饿了。”
周郅斌瞅着她,不答话,抬手打了个响指,倏地,房中间凭空出现了一桌子的菜。
燕若梦老实不客气,走过去,拉开架势,就吃起来。咬死你,死僵尸。
周郅斌瞧着她,默言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很静,没有星光,远处也不见灯火,这儿就好像与世隔绝了般。
往常凌天恒总喜欢靠在阳台的栏杆望出去,也不知要看什么,但总觉得比看着墙壁要好。
现在他就在家里,是半年前与凌天宇租住的那个单元,是顶层的小阁楼。因为没有谁喜欢住得那么高,也没有谁愿意跑上来,也就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可是凌天宇出事后,他也就退了房,搬到新苑,就近照看他,这儿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
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地方,无论停留多久,以后都很少会再去那个地方了。或许是担心有人会认出凌天宇,看出他长不大的秘密。
一切都没有改变,这儿就如同当日他匆匆离开时的样子,不过倒是更加的整齐、洁净,就像有人时刻打扫一般。
“凌大哥。”丝丝轻轻走到他的身边。
“嗯。”凌天恒有礼貌地回应了一下。不知为何,面对着她,他总觉得很陌生,很拘紧。不是说曾经自己与她有过那么一段吗?虽说记不起来,但心底的感情应该不会消失才是,可为什么看着她总有些纳闷,总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看惯了这张脸的冷漠,这张脸的茫然,这张脸的变化多端,却从未看到过会这么的温柔,这么的甜静,就如同看到一个大胡子,却是像大姑娘般一脸的娇羞忸怩,是那么的不衬。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令你不高兴了?”丝丝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等着大人的责罚,但像得更多的却是一个少女因弄错了情郎的喜好,而担心他会离她而去。
“哪有,你别乱想了。”这样子好像在哪见过,是在哪里呢。搜索着脑里的记忆,对了,是那次,她贪口快提起凌天宇,之后就低下头不敢作声。奇怪,她为什么会担心提到凌天宇会使自己不高兴。这怎么会,天宇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开心果,他只会令自己高兴,又怎么会令自己难过。不知为何,隐隐的他好像觉得有什么忘记了。
第五十六章挣扎()
丝丝缓缓抬起头,瞧着他,像是松了口气般,柔声叫道:“凌大哥。”
凌天恒看着她这含羞答答的样子,忽地心中一动,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丝丝“嘤咛”一声,并不抗拒,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凌大哥。”
“别叫我凌大哥,叫我天恒。”
“天恒。”
这儿两人浓情蜜意,可在外面的燕若梦却是气得火冒三丈,真是气死她了,若不是没有摔东西的习惯,她早就将这房间砸个稀烂。
死凌天恒,要幻想也想个美女呀,干吗把她想成是那个巫女了。更可恶的是还对“自己”动手动脚,还以为他是个君子,原来也是个衣冠禽兽。燕若梦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养了个狼在身边,真是看不走眼了,最好最好你就别出来,要不然一箭秒了你。
在卫宅中,有一间暗室。暗室并不是很暗,也不潮湿,建在这儿的暗室当然也不会是拿来冲相片的。暗室是壁柜后的一个小空间,若不按动机关,移开壁柜,就根本不知道背后别有洞天。其实现代都市里,一般有钱人都会在家中开辟一个暗格暗柜之类的空间,好将贵重物品摆进去。
不过卫宅的这个暗室却很空,并没有看到有什么金银珠宝。当中是刻着一个八卦图,黑为阴,白为阳。洛绛雪盘膝坐在中间,双手结印,一颗水晶球上下漂浮在身前。
水晶球通体透明,没有半点暇疵,透过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对面的倒影。若不是时不时泛起的光亮,甚至并不知道有此物的存在。
随着洛绛雪指间发出的光柱,水晶球上开始呈现出景象来。画面不再是室内的景物。
浪拍了上岸,破烂的鱼网,残梁烂柱,横七竖八,乱到不能再乱的海草。人,终于看到有人了。
洛绛雪正待细看,突然,景物开始扩大。她只觉得不妙,正想着那是什么。蓦地,水晶球“嘣”地一下爆开。幸亏她反应及时,顺势向后一仰,并往旁边滚去,纵是如此,也给碎块击中。
“怎么了?”卫浩南等人冲了进来,见到室内的情景也吓了一跳。
洛绛雪强行将胸口往上涌起的欲喷之血压了下去,忍痛道:“没事。”跟着她将看到的说了出来。末了,她道:“看来他们是被困着了,而且对方也知道我们的行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咳咳咳”凌天宇很不识趣的搞起破坏来。丝丝赶紧离开凌天恒的怀抱,站直身子。凌天恒倒是不在乎,他淡淡的望着凌天宇,忽地他觉得他好像高了些。怎么才一会没见,他竟长高了,小孩子长得还真是快。
凌天宇狡猾一笑:“没打扰到你们吧。”
他这么一说,丝丝的脸一下就红了,微微侧开头。
“丝丝姐姐,你的脸好红喔。”
“你们聊吧。”丝丝低头想离开。
凌天宇一把将她拉着,笑道:“都要做我嫂子啦,有什么害羞的。”
“宇。”丝丝轻轻跺了跺脚,瞟了眼凌天恒,但马上又垂下眉来,可却又微微侧了侧头,把耳朵“伸”过去。
“嘻嘻。”凌天宇放开她,转头问凌天恒,“哥,你什么时候娶丝丝姐姐,你两个都老大不小啦。”
娶她?凌天恒一愕,望向丝丝。丝丝不敢看他,低着头,微转过身去,一颗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很美,也很温柔,没有向你撒娇,但你却很渴望看到她那撒娇的样子。她很顺从你,不会逆你的意,这么理想级的女孩子要哪找去。
凌天恒很想说好,可不知为何却是说不出口,心里面竟然有个声音在问:喜欢她吗?
燕若梦很想找人出气,莫名的心里就是有一团火,可偏偏出气筒却不在了。周郅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气得她又将他骂起来。死僵尸,臭僵尸,你最好就永远别再出现,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刚好这儿就有两个,却又都不在身边,杀不成,打不着还不让我骂几句,口干了,气难平,好不容易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继续瞧镜子望去。镜子中有着自己的模样,但那却又不是自己。
就在这时,周郅斌的声音不知在哪儿响起:“这是迷心阵,如果他答应了,那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什么?燕若梦一惊,冲过去想叫醒凌天恒。
周郅斌急道:“别进去,要不然就会变成是你也出不来了。”
燕若梦一下震住了,止住了脚步,她望着镜中之人,忽地冷声道:“不出来就最好,少个敌人。”
周郅斌疑惑的道:“你不难过吗?”
燕若梦抱着手,怒道:“哼,没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我不知会过得多好。”
周郅斌不作声。
燕若梦忽的问:“喂,我问你,如果刚才我过不了那关,会怎样?”
周郅斌轻声道:“不知道,或许会永远留在这里。”
其实在燕若梦心里早已猜到,但还是忍不住再问:“那你希望我留在这儿吗?”
没有回应,其实就算他不说,燕若梦也猜到几分。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周郅斌却道:“原本会的,但现在不想了。”
燕若梦愕然:“为什么?”
周郅斌认真的道;“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而且这儿也不是现实世界。”他一字一顿,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得出来。
喜欢她。
娶她。
几个字哽在喉中,就是吐不出来。心里面不断地重复着,只不过却加了一个字,一个问号。
喜欢她吗?
娶她吗?
凌天宇见凌天恒久久不答话,便推了推他:“哥,想什么呢。”
“我”
“说呀。”
凌天恒望向丝丝,她并没有走开,颔首侧身站在那儿,手指玩着衣角,既期待,又紧张。每个女孩,都希望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希望可以嫁给他,听到那一句“你嫁给我”吧。她们心里面可以乐翻天,可以不断重复上千万次“好”,可是外表却要装作很安静,很淡定的样子,以免让别人笑话你不矜持。
看着那张我见犹怜的样子,凌天恒只想将她拥进怀中,在她的耳边轻轻喃着:“我要娶你。”对她吐出绵绵情话。但是此时的他却始终说不出口,是不是因为有第三者在场,觉得不好意思。不对,不会的,他才不会拘泥造作。
看着那张脸,不知为何,他却想到另一个人。是谁呢,怎么就想不起来。
银光闪动,冰冷的长棒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震响了耳膜。
他努力地甩了下头,要挥掉脑中那不祥的画面。
丝丝一颤,转头忧忧的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声音一哽,眼眶顿时就湿了,泪珠一滳滳落下。
“不不,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只是只是在想在想”美人泪,震人心,凌天恒急得语无伦次,看到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也顾不得什么了,抬起手就想给她拭掉。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别哭,别哭,别哭。”慌忙赔不是。
手抬起,衣袖也扯了起来,露出腕间那一根红绳,系在两端的两颗晶莹的石头轻轻荡着,那一点点的凉意渗入他的肌肤,红绳上更是闪烁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是什么?自己怎么会戴女孩子的东西。
“喂,这个奖励给你。”
“你织的?”
“废话。”
“马马虎虎吧。”
忽地脑中又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