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面说的是对的,”张寒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当老大他提到姜的时候,苗叔的脸色的确变了,但他那时候并不是为难,而是在后悔。”
“后悔?”张羊挠了挠头,不太明白的味道,“后悔什么?”
“当然是后悔没在之前把姜也像伤药药方一样算在不能交易的东西之中了。”张寒笑着回答道。
“照你这么说,神农氏族是把姜看的和伤药药方一样重要了,”张羊从张寒的华丽找到了证据,“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和老大为什么说我后面说的那些话是错的,要是姜真的这么重要的话,那他们肯定就不会和我们交易了啊。”
“话虽如此,”张寒伸出手指摇了摇,“可是,为何苗叔他会等到老大说起姜的时候,才会脸色大变,感到后悔呢?为什么他不在之前就把姜和伤药药方一起说出来呢?”
“这,这。。。”张羊被张寒绕的有些晕。
“你等着看好了,”张寒信心十足的对张羊说道,“明天一早,王都的城门一开,神农氏族的人就要来将我们请去神农氏族商议交易的事情。”
“真的吗?”张羊感觉自己想不通张寒之前所说话的逻辑,索性不再去想了,皱着眉头质疑着张寒信心满满的猜测。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来赌一把啊?”张寒的脸上露出了大灰狼看见小白兔一般的表情。
“赌,”被张寒用话一激的张羊立刻就想脱口而出“赌就赌”三个字,但才刚说出一个字,他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差不多情境下脱口而出这三个字之后的“悲惨”遭遇,于是他生生的将后面的两个字换成了“个屁啊。”
“真的不赌?”张寒的脸上有一丝遗憾飘过,但他显然有些不死心,继续用诱惑的声音蛊惑着张羊,“这一次你很有可能第一次取胜哟?”
“哼!”张羊挣开张寒揽着自己的手臂,“老子一口唾沫一颗钉的爷们,说不赌就不赌,你说什么都没用。”虽然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钉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曾经听张岩说过这句话的他,觉得这句话很帅气,便拿过来成为了自己的口头禅,当然了,帅气和口头禅的意思他也并不清楚,但这却并不妨碍他接受并使用它们。
。。。
和张岩三人带着玩闹性质的讨论不同,神农氏族商议这件事的时候,气氛明显更加严肃,当然,严肃的只是气氛,当长老们争论起来时,言语便有些激烈起来,而用词也跟着有些偏粗野起来。
“安静,安静!”台上的稷苗十分心累的再次高声喊道,短短的一刻钟之内,这两个字不知道已经喊了多少遍了。
“你们把姜拿去交易那些花费些许粮食就能交易到的酒,就不怕在死后见到先祖的时候被先祖们唾骂教训吗?”虽然族长稷苗在上面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安静,但下面的两拨长老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争吵着。
“呸!你们这些整天窝在氏族住地里哪也不去的家伙知道个屁啊,还只需要花费些许粮食就能交易到酒,现在给你们三车粮食,你们要是能够换回来半车酒,老子就敢光着身子绕着王都跑一圈。”被骂的长老之中站出来一位“勇者”,不惜拿自己的脸面做赌注,对着对方就是一个宗师级的群嘲。
“这是你说的!”被这样嘲讽的那群长老自然有些不能忍,纷纷开口怒吼道。
“是老子说的,而且老子说的半车酒只是果酒,还不是那二锅头酒。”叫嚣的长老丝毫不惧,“不过,要是你们换不来怎么办?你们敢像老子说的这样,光着身子绕王都跑一圈吗?”
“你,你。。。”不得不说,天赋点点到了嘲讽这个技能上的这位长老的确是个硬茬,被他嘲讽的那群长老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张嘴指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应下他的对赌。
“够了!”听着底下那不堪入耳的种种声音,稷苗终于彻底发火了,他愤怒的大吼一声,终于让嘈杂的场面暂时的平静了下来。
“既然你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黑着脸的稷苗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而去,“那现在就直接举手表决,同意用姜的种植手段和长弓氏族交易酿酒技艺的人举手。”稷苗话毕,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而令众人万分吃惊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刚刚举起右手的稷苗,竟然又缓缓的举起了左手。
“我父亲虽然并未到来,但我也征求过他的意见,”没让大家疑惑太久,稷苗便开口向所有人解释了自己举起左手的原因。“他也赞同这次的交易!”
稷苗的声音毫无波动,但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却十分清楚一件事:这次的交易已经定下了。
第六四五章 反应强烈()
张岩率领长弓氏族的队伍突然来访王都,自然不可能瞒过王都其他氏族的眼睛,而等到张岩三人进了神农氏族的住地之后,其他人对他们这一次前来王都的目的就更加好奇起来,而最关注张岩这一次王都之行的人则无疑就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下令,扩充采风官,监视其他王都氏族的风了,
“怎么样,可曾打探出来张岩他们这一次去神农氏族的目的?”当张岩三人离开神农氏族住地返回王都外的营地时,风也正面色焦急的询问着手下采风官长。
“这个,请大王恕罪,还不曾。”听着风那听起来略带焦急的声音,采风官长不由的额头冒汗,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张岩他们离开神农氏族之后便径直回到王都外的营地了吗?不曾前往其他王都氏族拜访?”风并未像采风官长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声音稍稍平缓下来,继续问道。
“启禀大王,”听到风的这个问题,采风官长心中大定,十分肯定的抬起头来答道,“张岩三人离开神农氏族之后便立刻离开王都,回到了王都外的营地,从刚刚回报来的消息看,他们之后还未再次走出过营地。”
“好,我知道了,”风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命你手下的采风官们继续密切注意着长弓氏族营地的动静,若是张岩等人有什么举动,立刻前来回报与我。”
“是。臣告退。”采风官长心中顿时如释重负,赶紧向风施礼,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宫殿。
没有觉察到采风官长的行动迅速,那双似乎在盯着采风官长的眼睛其实没有任何焦点,显然,听到采风官长回报的消息后,他陷入了沉思,
“长弓氏族这一次竟然只去拜访了神农氏族,看样子似乎并不像是为了那件事。”风自言自语着,“不,不能大意,那十一个老家伙在之前所做的事情中也看不出什么痕迹,结果,他们却害的本王白白浪费了这一整年的时间,虽然现在张岩他们现在看似只拜访了神农氏族,但其他的十个氏族很有可能会通过神农氏族和他们有所联系。”风脸上的戒备之情愈发浓重,显然,之前十一个王都氏族联手阴了他的事情让本就多疑的他愈发的怀疑起一切来。
风心中对张岩等人这一次前来的目的愈发的怀疑起来,而落到实处的表现便是长弓氏族营地外的探子变得愈发的多起来。
“老大,这外面的苍蝇怎么越来越多了,”吃过晚饭后,打算出去转了一圈消消食儿的张羊很快便臭着脸回来了,而一回到营地,他便面带杀气的跑到了张岩身边,向他抱怨,“要不要让我带几个人去外面教训一下他们,省的他们老在我们身边乱飞,显得碍眼。”
“算了,”张岩摆了摆手,“现在王都的气氛有些微妙,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得到神农氏族的姜和种植姜的手段的,还是不要给我们那位大王的心里拱火了,要是你现在动手了,难免会让我们那位本来就很多疑的大王对我们这一次来王都的目的产生误会,那样的话,最终高兴的是只会是那些连自己住地外面的苍蝇都不敢动手赶走的王都氏族,明白了吗?”队伍之中和张羊有着差不多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为了防止他们背着自己偷偷的下手,张岩只好将道理向他们讲了一遍。
“可是,”张羊还是感觉有些气不过,“有我们神弓手呆着的地方,什么时候让人胆子这么大的靠近过,这样的话,只怕以后我们再来到王都的时候,那些家伙会以为我们好欺负,继续这样靠的这么近来监视我们呢。”
“行了,”张岩只能无奈的继续劝他,“不会让你忍太久的,你最多忍过今晚,等到明日神农氏族和我们完成了交易,我保证哪怕到时候天黑了也连夜离开王都,不让你再看到这些苍蝇,如何?”
“明天?”听到张岩信誓旦旦的保证,张羊立刻将外面那些探子的事情扔到了一边,面带惊喜的看着张岩,“这么说,老大,你已经肯定神农氏族明天就会做出和我们交易的决定了?”
“不,只怕他们现在就已经做出和我们交易的决定了。”张岩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自信的对张羊说道。
“真的吗?”带着这样的半信半疑,张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砰砰砰。”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吵醒了昨夜没怎么睡踏实的张羊。
“谁啊。”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张羊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阿羊,别睡了,快醒醒啊,”门外,张寒的声音传来,声音之中满是不耐烦,“神农氏族的人来了,你再不快点起来,我和老大就抛下你去神农氏族了啊。”
“嗯?啊!”听着张寒前面的话还有些半梦半醒意味的张羊,在听到了后面的话之后,睡意瞬间消失了,他瞬间从炕上跳下,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门边,“哗”的一声,扯开了门板,“阿寒你说什么?神农氏族的人这么早就来了?他们真的是来请我们去神农氏族完成交易的吗?”
“是是是。”面对如机关枪一般喷着问题的张羊,张寒没有实在耐心仔细的解释,敷衍的用一个“是”字回答了他的诸多问题之后,便一脸不耐烦的催促起他来,“你快一点穿衣服,神农氏族的人看样子已经有些着急了,你要是再不快点,他可真的就要把我和老大拽上牛车了。”
“马上来,马上来。”听到张寒这不耐烦的话,张羊也顾不得再仔细追问细节了,一转头,再次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屋内。这一次,只用了几个呼吸,他便再次跑了出来,虽然看起来衣服穿得有些不整,但张寒也懒得再管他了,拽着他向营地大门走去。
在那里,张岩和稷易已经坐在了神农氏族的牛车之上,而尽管稷易拼尽力的想让自己的表现看起来更加沉稳一些,但短短两个呼吸之间就伸长了三次的脖子却将他心中的焦躁感出卖的一干二净,让在他身侧做着的张岩忍不住想到氏族住地河流中那种脖子十分灵活的动物。
进而忍不住露出笑容。
第六四六章 绝处逢生()
王宫之中。
风坐在王座之上,但姿势却不甚端庄,而他脸上的表情则更加的精彩。
“你说什么?长弓氏族的队伍在张岩三个人下午离开了神农氏族之后,就收拾起东西离开营地了?”能够让一贯在臣下面前维持肃穆大王形象的风如此不顾形象的原因,自然是在长弓氏族队伍那在所有人眼中看来都十分不合常理的“骚”操作。
就在风还在揣测张岩这一次率领队伍来王都的真正目的的时候,刚刚抵达王都不足两天的他竟然在回到王都外的营地后,立刻便率领队伍启程离开了王都,甚至都不顾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这不由的让包括风在内的所有王都人都目瞪口呆,毕竟,就算真的只在王都呆两天就离开,按照正常逻辑的话,不也应该好好休整个半天的时间,好好的睡一觉之后,在第二天一早,迎着朝阳上路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经历过最开始的震惊、愕然等情绪之后,风开始好奇起这不到两天里,长弓氏族和神农氏族究竟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于是,刚刚为张岩终于率领队伍离开王都而感到心中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的采风官长没有高兴多久,便再次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
“本王现在命你,在三天内必须查清楚长弓氏族这一次来王都的真正目的,以及张岩先后两次去了神农氏族,到底和稷苗他们谈了些什么?”风的语气不容置喙,以至于原本还打算诉一下难处,请求风减少点要求或着放宽点时间的采风官长将这些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是,臣一定尽力。”采风官长只能面带苦涩的低下头向风保证会尽力而为。
“本王不要你尽力,”但采风官长这最后的幻想也被风彻底撕了个粉碎,“本王只要你完成这两个任务,若是三天之后你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风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平淡,“镇苗城中应该还缺不少采风官。”
“臣一定会为完成大王的任务的。”风平淡的话语听在采风官长的耳中却比虎豹的吼声还要可怕,不敢再抱什么幻想的他立刻低头向风保证道。
“嗯,很好,你出去吧,”风似乎是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了。”
王都之中的其他氏族在得到张岩下午便率领队伍离开王都的消息后,虽然举动不像风这般夸张,但也是纷纷手段尽出,想要打探打探神农氏族这一次究竟背着他们在和长弓氏族搞什么名堂。
面对来自王族和其他氏族这些或明或暗的刺探,神农氏族选择了沉默,而在沉默的同时,所有人发现,神农氏族的守卫强度似乎提高了一倍多,原本只有一小队十个人守卫的大门,在张岩三人离开后在不知不觉间增加到了二十五个之多,以至于,原本宽阔的大门竟然因为人太多开始显得略显拥挤。
这一下,所有人的好奇心不由的瞬间飙升,不少王都氏族的人开始想要仗着之前和神农氏族联手对抗王族的关系,打探些东西,但神农氏族上下,无论是上层的长老还是最下层的农夫全都三缄其口,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问我的模样。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由于神农氏族表现出来那一丝一毫消息都不想透露的态度,在这三天之中,这件事不仅没有淡化的意思,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意思,各种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猜测也传的到处都是。
如果说,其他人对这件事请尚且能够保持一种满足好奇心的态度去看待的话,身为王族采风官长的高闵就实在没有办法像其他人那样泰然处之了,自从接任这个倒霉的采风官长以来,他就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而这一次,眼见风要求的三天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不再是担忧,而是彻底的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绝望了,他马上就要像上一个倒霉鬼一样,被发配到镇苗城去了。
“好像上一任的高泗也是因为长弓氏族,因为张岩才会被赶去镇苗城的啊。”已经感到彻底绝望的高闵此刻突然想起了上一任的采风官长,而想起了他被赶去镇苗城的原因之后,他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哈,没想到,才刚刚过去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已经有两个采风官长因为长弓氏族而被赶出王都了,下一个倒霉的家伙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哈。”高闵再次笑了起来,但这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官长,官长!”就在高闵在心中满怀恶意的猜测他的继任者能够坚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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