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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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1-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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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色列人的原始设计一样。在引爆时,将把氚气挤入核心,如此一来会产生大量的中子,以增强分裂反应;所产生的分裂反应会将便多的中子在注人到另外一个氚气源里,以引发核融合反应。刚开始的核分裂反应将产生相当于五万吨左右黄色炸弹的威力,紧接而来的核融合反应的威力则相当于四十万吨。”

“我们需要多少氚气呢?”极微量的氚气并不难取得——钟表及瞄准镜都需要用到这种东西,但只用到极少量——葛森知道,超过十分毫以上根本就买不到,他自己刚刚才发现这一点。氚气——并不像佛洛姆刚刚说的是钚元素才是这个星球上最昂贵,却可取得的商用材料。事实上氚气买得到,但买不到钚元素。

“我有五十公克,”佛洛姆偷偷地说道。“比我们真正需要的还多。”

“五十公克!”葛森叫道。“五十?”

“我们的反应炉里曾为东德自己的核弹计划生产过一些特殊的核物质。当社会主义政府垮台时,我们决定将钚元素交给苏联——以表示对社会主义者的忠心,你知道的。但苏联却不是这么想。他们的反应”佛洛姆顿了一下,“苏联人称此为……嗯,你们自己想像吧。他们的反应是如此地强烈,因此我决定将我们自己的氚气藏起来。你也知道,这种东西非常有商业价值——等于是我的保险,你们可以这么说它。”

“现在在哪呢?”

“在我家的地下室里,藏在一些电瓶里。”

夸提并不喜欢这一点,一点也不喜欢。佛洛姆看得出来眼前这名阿拉伯首领身体不太好,可是这也没使夸提隐藏得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反正我也得回德国拿那些精密的机具车床。”佛洛姆说道。

“你也有这些机具吗?”

“在我家五公里外是马克斯天体物理研究院。我们对外宣称,在此制造天文望远镜,包括光学及X光望远镜。可惜的是从未开幕过。如此完美的‘伪装’不是被白白浪费了?在研究院的小工厂里,有六台高精确度的五轴车床,都封在上面标有天体物理仪器的箱子里——是世界上最好的车床,”佛洛姆带着狡猾的笑容回答道。“这些车床是美国辛辛那提时一家公司制造的。跟美国在像树岭等地的核弹鼻制造厂里所用的一模一样。”

“那操作人员怎么办呢?”葛森问道。

“过去我们在东德一共训练了二十名,十六名男性及四名女性,每一名都有大学的学历……不,这样太危险。反正大学学历的限制也不一定是必要的。这些车床都是相当容易使用的。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制造,但这样得花太多的时间。任何技巧纯熟的磨镜工——事实上,甚至是枪匠也可以——都能够操作这些机具。五十年前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所做的工作,到今日只要技巧纯熟的工人都可以做,”佛洛姆说道。“如此不就是进步的本质吗?”

“它可能在那,也有可能不在那。”叶福基涅说道。他已经整整值班二十个小时了,之后只能睡个六小时的觉,然后还得再值一个时间更长的班。

假设他们上次发现的爆音是真的话,想发现那艘潜艇已使得杜布林使出浑身解数。他先猜想那艘美国弹道导弹潜艇此时正往南航行,时速大约为五节。接下来他还得考虑环境的因素。他必须靠近那艘潜艇,使自己进入音响直接路径的距离里,但不能让自己进入声纳的收敛区里。所谓收敛区是在船舰四周一个环形——像个甜甜圈——的区域。从收敛区任一点向下传导的声音将会受水温和压力的影响而折射,声音将会在一个螺旋的路径里前后传导,其半规律化的周期则视环境的条件而定。待在他推测目标的收敛区外,他将可躲避过对方的侦测。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必须待在理论的直接路径距离内,在这种区域内,声音只是从音源向四周辐射性传导。为了能进入这区域而不被对方发觉,他必须待在变温层的上方——他猜测美国人会待在底下——同时让他的拖曳式阵列声纳漂在变温层的下方。如此一来,他自己主机的噪音可能会被变温层反射到别的方向去,使得美国潜艇不容易发现他。

杜布林的战术问题主要是硬体不如人。美国潜艇比他的安静,又有性能优异的声纳及训练较佳的声纳操作员。虽然他的声纳官叶福基涅上尉是个相当聪颖的年轻军官,但他也是舰上唯一足以跟美国声纳操作相比的声纳员,而他已经被操得油尽灯枯了。杜布林舰长唯一占优势的是他自己。他是一个优异的战术家,而且自己了解这一点。但他的美国对手却不是,杜布林认为,他的美国对手并不知道自己在战术上不行。杜布林知道,他自己还有个不利之处。因为他待在变温层上方,这使得美国的反潜巡逻机更容易侦测到自己,但杜布林宁愿冒这个危险;因为以前从未有任何一名苏联潜艇长曾经侦测到美国的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潜艇。

杜布林及叶福基涅此时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台声纳的“水幕”式显式幕,他们有兴趣的不是萤幕上的闪光,而是在寻找一条断断续续,几乎无法辨别的垂直线条,其亮度低得可以隐藏在萤幕光线里。美国的俄亥俄级潜艇比海洋的背景杂讯还要安静,两个人都不禁怀疑是不是海中一些杂音,让他们以为是这种最精密的弹道导弹潜艇。杜布林心想,是不是疲劳导致自己及叶福基涅的心灵上都产生了幻觉。

“我们需要对方产生的爆音,”叶福基涅说道,并伸手拿一杯茶。“希望对方的工具掉在地上,或者舱门关起来的声音……一次失误,一次失误……”

“我可以用主动声纳侦测对方……我可以将船带到变温层下用主动声纳发现他……不行!杜布林转过头来并且在内心里几乎对自己咒骂。耐心点,杜布林。对方那么有耐心,我们必须也一样。

“叶福基涅,你看起来十分疲倦。”

“舰长,我可以在派绰帕夫洛斯克港休息。我会睡上整整一个礼拜,跟我的太太会面——我想我大概不会整个礼拜都在睡觉。”他带着疲倦的微笑说道。这位上尉的脸庞被萤幕的光线照得黄黄的。“但我绝不会错过像这样的机会!”

“对方不可能发出意外的爆音。”

“我知道,舰长。那些该死的美国船员……我知道这就是他,我知道那是一艘俄亥俄级!不然还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呢?”

“想像,叶福基涅,想像及太大的希望可能影响我们。”

叶福基涅上尉转头说道。“我以为我的舰长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我想我的上尉是对的。”像这样的游戏呀!潜艇对抗潜艇,心智对抗心智。如在三度空间内下棋,在持续变化中的物理环境里竞技。美国人一向主控了整个游戏。杜布林知道这一点。他们拥有精良的装备,优异的船员,较佳的训练。当然美国人也知道这一点,但一直领先的状况下反而使他们骄傲而非改进……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美国人都是如此,但其中一定有一些舰长有这种观念。那艘弹道导弹潜艇的舰长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做那种事……如果我有那种潜艇,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我!

“再过十二小时不找不到,那我们就脱离这个区域回家。”

“太糟了,”叶福基涅说道,但心中却没这个意思。待在海上六个礼拜已经够他受了。

“将深度定在60尺。”甲板官说道。

“深度定为60尺,知道了。”潜艇官回答道。“升降舵上十度。”

导弹发射演练才刚刚开始。这在弹道导弹潜艇是经常的事,这种演练不但可以维护船员的既有操作能力,并可使他们在最基本的战斗任务上,摆脱任何丝毫的感情成分,因为他们基本任务,是发射二十四枚UGM…—九三叉戟二式D——五型弹道导弹,每一枚导弹中有十枚第五型重返大气层核弹鼻载具,每枚载具内的核弹鼻之威力相当于四十万吨的黄色炸药。一艘俄亥俄级潜艇一次总共可以投射两百四十枚此类弹鼻,总净威力相当于九千六百万顿的黄色炸药。但这还不只是如此,因为核弹鼻有许多交互作用的物理学现象。一颗大的核弹鼻之威力可能还不如许多小弹鼻的实际破坏效果,即使它们的理论总和威力是相同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些第五型重返大气层载具的误差只有正负五十公尺CEP(指可能误差半径),意思是说经过四千里的飞行后,有一半的弹鼻会落在它们的目标一六四。O四一尺内,而其它弹鼻的落点都不会超过300尺。它们的“误差”距离远比每一枚弹鼻所造成的爆炸坑洞还小,因此这种第五型导弹是第一种拥有反击对方核弹道导弹部队能力的潜射弹道导弹。它的设计目的便是让对方在美国的第一击下失去反击能力。若是以美国一般用两枚弹鼻对付一个目标的公式计算,光是缅因号潜艇就能够消灭一百二十处苏联的导弹或者是导弹指挥碉堡,这相当于现在苏联洲际弹道导弹部队百分之十的势力,可笑的是苏联的这支部队也担负着相同的任务。

在缅因号潜艇庞大的导弹发射室后方的导弹控制中心里,一名资深的士官长将眼前的控制板打开。全部二十四枚导弹都已经预备好了。舰上的导航装备将资料传给每枚导弹的导引系统。缅因号潜艇上的导航系统会先花个几分钟跟太空轨道上的导航卫星校正。为了击中目标,导弹不但需要知道目标何在,也需要知道自己是从那里发射出来的。美国海军的NAVSTAR全球定位系统所提供的资料误差不到五公尺。在电脑一一检查导弹的状态时,这位士官长注意着仪表板上随着检查结果而改变的导弹状态灯。

潜艇海上升一百尺,作用在压力壳上每平方尺就减少二.二吨的压力。随着压力的减低,缅因号潜艇的压力壳便稍稍膨胀,因此不免产生一点点噪音。

这声音几乎只像是一声呻吟,即使是透过声纳系统,几乎都听不到,而且很容易误认为是一条鲸鱼的叫声。若是几分钟后才发生的话,叶福基涅也许累得根本听不到那么小的声音,虽然他此时已经开始做起白日梦,但他的心智依然保持足够的敏锐性,因此注意到那阵声音。

“舰长……船体膨胀声……就在这儿广他用手指点在萤幕上刚刚自己和杜布林正在怀疑的那团阴影底部。“对方正在往上浮。”

杜布林冲向指挥室。“准备改变深度。”他立刻戴上耳机及通讯器,以便随时与他的声纳员叶福基涅保持联络。

“叶福基涅,这一次不但要做得快还要做得好。当老美跑到变温层上方的同时,我们也得潜到变温层的下方。”

“不,舰长,你可以再等一等。对方上升时,他的拖曳式阵列声纳将会短暂地漂在变温层下,就跟我们的系统一样!”

“我真该死!”杜布林几乎笑出来。“请原谅我,上尉。为了这一点,赏你一瓶斯塔卡酒。”这是苏联制伏特加种酒中最佳的一种。

“我太太跟我会为你的健康干怀……我现在得到目标的角度读数……从阵列声纳里估计,目标正以五度角往上升中……舰长,即使我现在还能够听得到对方的话,等到他潜到变温层上我们也会失去——”

“没错,赶快进行距离估计!〃所得的结果将会相当粗略,但总比没有好。杜布林简明地对他的追踪官下令道。

“对方上仰角现在为两度……船体膨胀声已经停止……很难确定对方的位置,现在他又比刚才更隐藏在背景杂音里——听不到了!他现在正穿过变温层!”

“一秒,二秒,三秒……”杜布林数着。老美现在一定正在做导弹发射演练,或是浮出来接受无线电信文,不管是何种状况,他都会浮到二十公尺的深度,而他的拖曳式阵列声纳……五百公尺长……速度五节,而……现在!

“舵手,船艏平衡翼下五度。我们即将下潜通过变温层。副长,注意外界的水温。舵手,慢慢地,慢慢地……”

卢林上将号的船艏下倾,整个艇身滑向海底深处,通过了深浅海水温度骤然改变的界线,即导致声纳波折射的变温层。

“目标距离?”杜布林问他的追踪官。

“估计在五千到九千公尺间,舰长!以这些数据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干得很好,追踪官!棒透了。”

“我们现在已在变温层下,水温降低了五度!”副长说道。

“船艏平衡翼角改为零度,舰身改平。”

“平衡翼改为零度,舰长……舰身现在已经为零度。”

如果不是在窄小的潜艇内,杜布林早已雀跃三丈。他刚刚办到其他任何苏联潜艇舰长从未办到的事,若他的情报正确的话,美国也只有几名攻击潜艇的舰长曾经办到过——他刚刚设法接触并追踪到一艘美国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潜艇。在战时的状况,他将能够利用主动声纳测距且发射鱼雷。他已经在这场全世界最狡诈的游戏中获胜,并且近得足以击杀对方。兴奋的感觉充满了全身,使得他起了鸡皮疙瘩。这种感觉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任何东西。

“甲板官,”他接下来说道。“右舵,新航向三——O——O。速度慢慢增加到十节。”

“但是,舰长……”他的副长说道。

“我们要脱离接触。对方这次的演练至少还得花上三十分钟。当他结束时,我们可能无法躲过对方的侦测。最好是现在离开这里。不要让对方知道我们刚刚已经发觉他。我们下一次还会遇到这个家伙。再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已经追踪到他,而且我们的距离已贴得够近足以发射鱼雷。回到派绰帕夫洛斯克港,各位,我们去畅饮一顿,而且你们的舰长请客!现在我们最好慢慢地离开这个地区,让对方不知道我们曾在这里待过。”

杰克森上校希望自己现在没有那么老,希望自己还是一头乌黑的头发,还是刚从潘沙科拉航校毕业的“傻小于”,急切地想坐上欧逊纳海军航空站里架架像巨鹰的战斗机,作他的第一次飞行。虽然现在他属下拥有二十四架F—14D雄猫式战斗机但这却不如其中一架是他个人的座机使他满意。任航舰航空大队长的他,杰克森“拥有”两支雄猫式战斗机中队,再加上两支F/A…18黄蜂式战斗机,一支A—6E闯入者中型攻击机,另外还有一支S—3反潜机,最后还有一些较不引人注目的空中加油机,徘徊者电子作战机及担负搜救和反潜任务的直升机。总数七十八架战机的总值大约是……是多少呢?十亿美元?如果再加上装备更新的成本,这还要更高。然后舰上还有三千名人员负责飞行并维修这些飞机,当然这些人员都是在表面的之外的成本。他一个人得为全体负责。当个战斗机飞行员远比较有趣,因为他只要把自己的飞机飞好,可以把其他所有烦心的事情丢给行政单位。杰克森现在就负责行政单位,是屑下在住舱里谈论的话题。他的部属都不喜欢被叫到他的办公室,因为这就像小学生去见校长一样。他们也不喜欢跟他一同飞行,因为(第一)(他们以为)他已经太老,对飞行已经不行了,(第二)他们一旦犯错时,他就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而战斗机飞行员通常不喜欢承认自己的错误,除了在自己的同僚之间)。

“这件事说来也很好笑。他上一个在五角大夏的工作,只是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他一直渴望脱离这种工作,因为这种工作每天最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理想的停车位。接下来他终于接掌了一个航空大队——结果遇上他这一辈子中所有面对最多的行政工作。不过他一周至少还能飞行两次——如果他幸运的话。今天就是个幸运的日子。他的指挥士官长在他出门时对他的微笑。”

“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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