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早安!”艾略特博士跟着康诺屁股后面走进来。“今天就是大日子了!〃福勒转头对着艾略特笑道。“肯定是的!艾略特,可以跟我一起吃早餐吗?”
“荣幸之至。我早上还有一个记者会要开——这个记者会蛮短的,不过可以换换口味。”
“老康,两人的早餐……分量多一点。我真的很饿。”
“我只要咖啡。”艾略特以对着仆人的口吻说道。康诺听得出她说话的语气,不过在他点头离开前,并未将他的脾气爆发出来。
“老福,你今天看起来好极了。”
“艾略特,你也是一样。”艾略特今天真是盛装,穿着她最贵的套装,不但使她看起来有严肃的感觉,同时又具有足够的女人味。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为总统简报今天的国际情势。
“中情局报告说,日本人好像正在酝酿些什么行动。”她以这句话结束简报。
“什么样的行动呢?”
“雷恩说,他们好像打算在下一回合的贸易谈判中使出什么手段。日本首相又说了一些不客气的话。”
“他到底说了那些玩意儿?”
“这会是日本最后一次在国际舞台失去扮演其适当角色的机会,我将让他们尝到苦果。”’艾略特引述一遍日本首相的话。“雷恩认为这是赞助重要的征兆。”
“好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想是雷恩又在大惊小怪罢了。他被排除在这次和谈的工作之外,而他想提醒我们他到底有多么重要。凯伯特同意我的看法,但他仍然提出这个报告以示客观。”艾略特讲到最后时,语气带有很重的讥讽味道。
‘凯伯特是不是令人有点失望呢?”福勒在看这些简报的内容时说道。
“他的确不懂得告诉他的属下谁是老板.他被好一套官僚主义关系所困,特别是雷恩家伙。”
“你真的不喜欢这个人,对不对?”这位总统先生注煮到。
“他非常傲慢。而且又———”
“艾略特,他的记录相当优良。我不太在意他这个人的个性如何,但就一名情报官员而言,他的工作表现相当、相当地突出。”
“他是个害群之马。他以为他是个詹姆士庞德型的人物——或者自己以为就是詹姆士庞德。好,”艾略特承认道,“就算他的确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已经是陈年的老历史了.我们现在需要一名看事情更深更广的情报官员。”
“国会不会同意的。”总统在早餐推车被推进来时说道。推车上的食物已经用放射线消毒过,再用电子装杆扫描过,还有用狗去侦查是否有爆炸物——福勒总统想到,这项对那些警犬一定是很大的负担,因为这些狗一定跟他一样喜欢这些香肠。“我们自己会动手,谢谢,”总统打发掉这名海军的待者。他不喜欢雷恩这家伙,但国会就是喜欢他。他不需要强调一顶事实,也就是身为中情局副局长的雷恩并不只是总统派的人选。他也必须经过美国参议院的任命听议会。像这样的人物并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辞退的。必须有一个确切的理由.“我对这一点就是想不通。特别是好个国会议员川特。那些家伙全数投标赞成雷恩的任命案,为什么呢?”
“问他自己啊,”福勒一边为松饼涂奶油,一边说道。
“我曾经问过川特。但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他就闪烁其词,在话题外东转西转,就像纽约芭蕾舞团的首席女主角一样。”这位总统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老天,你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听到你说这种话!”
“老福,可敬的川特先生在性方面的偏好不干你我的事,但他真是个大混蛋,你我都相当清楚。”
“的确如此,”福勒必须同意。“艾略特,那你的煮思到底是什么?”
“该是凯伯特让雷恩守本分的时候了。”
“艾略特,你想排挤雷恩的动机是不是因为你羡慕他提出这个和约的构想?”.艾略特的双眼不禁冒出怒火,但福勒总统的眼睛此时却盯着盘子。艾略特在开口前深深地吸一口气,重新思量着此刻是不是提这种话题的好时机。也许这个时机不好,但福勒反正也不是好种会留意这类情绪的人。“老福,我以前也谈过他的功劳。雷恩这家伙不过是将其他人的崭新构想拼凑起来,他只是个情报官员,看在老天的分上!他们这些情报官员所做的工作,不过是报告其他人在做的工作。”
“他所做的不只如此。”福勒早已知道这个话题的结果为何,但他想逗一逗艾略特.“也许吧,但他也杀人啊!他到底有哪一点特别”难道是詹姆士庞德那一套吗!你甚至让他们处死了那些……”
“艾略特,那些恐怖分子也杀了七名密勤处的干员。我的生命安全完全倚靠那些人,而当时却有七名他们的同僚遭到杀害,要是我特赦那些恐怖分子的话,不但是太愚蠢了,而且是一点也不知感恩图报。”福勒对此几乎要发火了老福,你的原则就只那么一点吗?内心一个声音问着自己——但他很快地就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而你现在根本管不了这档事,或许将来人家会说你没有办到一点,只是基于个人的利益。你让自己陷于困境而无法动弹了。”艾略特指出。艾略特毕竟还是被激怒了,虽然她试着以温和的语气回答,但福勒不吃这一套。
“艾略特,我也许是美国唯一不相信死刑的前任检察官,但我们生活在民主制度里,而民众支持死刑,”他从他的餐盘抬起头看着艾略特。“那些死刑犯全都是恐怖分子。我不能说我很高兴让他们被处死,但如果有任何人罪该万死的话,无非是这些恐怖分子。而那个时候也不适合在这种议题上发表自己的看法。也许在我第二任的任期内,我可以对这方面下功夫。我们必须等到适当的时机。政治不过是可能性的艺术。这表示在一段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艾略特,你跟我一样清楚。”
“要是你不设法的话,有一天你醒来时会发现雷恩正替你管理中情局。我承认他是相当能干,但他的想法实在已经过时了。他是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中不合时宜的人物。”
老天,你真是个善辩的女人,福勒心想。不过我们大家都有自己的缺点。这个话题再谈下去恐怕会让艾略特更加火冒三丈,应该是不要再逗她的时候了。
“你心中有什么主意吗?”
“我们把雷恩排挤出去。”
‘我会考虑一下——艾略特,不要让这种话题破环了今天的愉快气氛,好吗?你计划如何把和约的内容泄漏给新闻界?”
艾略特靠着椅子喝了一口咖啡。她意图让福勒帮她赶走雷恩的行动太早而且太过激动。她相当痛恨雷恩,但福勒是对的。时机不但不对,地点也不对。她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她的计划,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在做这种事情时必须相当有技巧。
“我想给他们一份条约的副本。”
“那些新闻记者阅读的速度有那么快吗?”
福勒笑道。现在新闻界到处充满目不识丁的记者。
“你该看看新闻界的猜测。例如今天早上传真过来的时代周刊的头条新闻,他们简直是疯狂。我想他们会大屹一惊。此外,我也替这些记者大爷们做了一些条约的内容纲要。”
“随你怎么做。”总统吃完他的早餐后说道。他看一看表,现在的时刻是最重要的。从罗马到华盛顿有六小时的时差。这表示最快也要在下午两点钟时才会完成签约典礼才能赶上美国的晨间新闻节目但美国民众必须事先知道这些新闻,这表示电视的工作人员必须要在美国东部下午三点前知道条约的详细内容,以便完全吸收这些条文的精神。艾略特将在九点钟也就是二十分钟以后把内容泄露给新闻界,他已经注意到这一点。“还有你会强调亚登在这次成功的和会中所演的角色吧?”
“没错。他将得到大部分的功劳,这样才公平。”
还有雷恩在中间过程所花的心力,福勒只在内心想道,但不想说出来。不过亚登的确是真正在幕后推动整个事情的进展,不是吗?福勒觉得对雷恩很抱歉。虽然他也觉得这位中情局副局长是过时的人物,也知道雷恩曾经完成过什么艰难的任务,而且对他的功劳印象也相当深刻。范达姆对雷恩的评价也相当高,而范达姆这个人对于福勒所用的人选才是最佳的裁判。但艾略特是他的国家安全顾问,他不能让他的国家安全顾问跟中情局副局长彼此一直想置对方于死地,不,他不能;这件事情就是那么地简单.“艾略特,让他们目瞪口呆吧。”
“应该不会很难。”艾略特对着福勒笑遭后离去。
这件工作比他想像的还要更难得多;葛森曾想过找人帮忙,但最后还是决定打消这个念头。他在组织内有今天的地位,一部分就是因为他能单独应付这些东西,除了把炸弹搬回这里时他需要些强壮的帮手。
这个鬼玩意儿的结构比他想像的还要坚固。在强烈的灯光下,他慢慢地以水清选这玩意,却发现许多奇怪的东西。这炸弹在这个玩意的表面上有一些螺丝孔,却被一些螺丝封死.拔开了一个,他结果只发现另外一根电线。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玩意的弹壳比他预料中的还厚。他以前曾折过一个以色列的干拢夹舱,但是那个夹舱的外壳大部分是用铝合金制成的,还有几个地方是玻璃织维或是塑料做的,电波才能从这些地方透出去。
他也尝试从弹壳上的检视盖进到内部,但发现几乎不可能把这个盖子打开,然后他就想办法寻找更容易的途径来拆开这个东西。不过他实在找不到比较方便的办法。现在他又回到这个盖子,却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仍然无法打开它。
葛森靠着椅子,点了一根香烟。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对着这个东西自言自语。
他开始明白,这玩意实在太像炸弹了,厚重的弹壳——他一直奇怪这玩意实在是很重,对于一个干拢荚舱而育,算是太重了……但这不可能是个炸弹吧,对不对?没有保险,也没有雷管,他所能看到的弹体内部都是一些电线及接头。这玩意一定是某种电子装置.他把香烟弹地上捻熄之后,又走回他的工作台。
葛森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工具,其中一件是汽油引擎的动力圆锯,对于切割钢铁相当有用。这种动力圆锯其实需要两个人一起操作,但他决定自己来,打算用它来切开弹壳上的检视盖,因为此处一定比其他地方较为脆弱。他把动力锯的切割深度定在九毫米,然后启动引擎,把它举到检视盖上.这动力锯发出的声音实在很可怕,尤其是帽子边缘的钻石粉末刀锋碰到钢铁时,所发出的声音更是吓人,这个动力锯很重,所以葛森不至于被弹开,他缓缓地用它锯开检视的盖的铰链,大概花丁二十分钟才锯开第一个切口。他关掉动力锯。把它丢在一旁,然后用一根细的铁丝探测切口内部。
终于打开了,他兴奋告诉自己。他完成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弹壳的其他部分似乎是……四公分厚左右。但检视盖只有其他部分的四分之一厚.葛森此时对于能够完成一些事情相当兴奋,以至于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一个干扰夹舱需要一个整整一公分厚以上的强化钢板制成的外壳.再度启动动力锯前,他找了一付耳塞.他的耳朵因为第一次切割时的噪音现在还在嗡啸作响,他目前搞这鬼玩意已够令他头痛的了,不希望因噪音而更加头痛.‘特别报导”的图案在数秒间陆续出现在美国所有的电视网上.那些电视主播们今天都起得特别早——不过这是与在罗马采访期间的当地时间做比较——以参加艾略特博士所举行的记者会,会后大家都立即重回自己的主播台,把他们的笔记拿给他们的制作人以及幕后研究人员研读。
“我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玛丽尔说道。“瑞克,我早就告诉你!”
“玛丽尔,我要请你吃饭,而且饭店随你挑。”
“我会告诉你这些饭店的名单。”
这位首席的研究员咯咯笑道。反正那混蛋付得起。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这位制作人问道。
“我要立即播出这段消息。给我两分钟,我们就可以播出这一则独家报道。”
“老天,”玛丽尔悄悄地嘀咕。瑞克并不喜欢像这样的即席报导。然而他却想抢先在那些文字记者前一步,而时时间正是最重要的关键。吃我这一招吗,纽约时报!他静静地坐着等着脸上的妆化好,然后联同另一个播报台上由电视请来的专家一同面对着摄像机——什么狗屎专家!玛丽尔在内心暗想。
“读秒!”助理导播说道,“四,三,二,一!”他用手对主播播作记号。
“这回是真的了,”瑞克广播道:“在四小时后,美国总统、苏联总统、沙特阿拉伯国王及以色列和瑞士的首相,再加上两个主要宗教团体的领袖将一同签署一项和约,这项和约将会为纷争不断的中东带来全面调解的希望.这次和约的内容可以说令人叹为观止.”瑞克边续讲了三分钟,他讲得相当快,好像在跟另一台的主播竞赛一样.“许久以来世界从没有发生过像这样的事情,就像是另一个奇迹——不,应该说是我们迈向世界和平之道的里程碑.狄克,你的看法呢?”这位主播转头面对着电视台请来的专家,这位专家是前任的驻以色列大使。
“瑞克,我已研读这分条约内容达半个小时之久,到现在我还是难以置信。也许这是一个奇迹。我们的确是选对了地方来做这件事。以色列政府做出的让步真是令人大吃一惊,但美国所提供的安全保障也是崭新的构想.在这次协商中的秘密更是令人印象深刻。要是这些细节在两天前泄漏出来的话,整个和谈可能早就在我们面前破裂,但此时此刻这个历史使命却真的完成了,瑞克,此时此刻,我相信条约的内容是真的。你一开头说得没错,这是真的。这个地区的和平真的有可能达成,在几小时之后,我们将会看到世界再度改变。”
“若没有苏联这次史无前例的配合的话,这也许永远不可能发生,因此我们显然欠了苏联总统奈莫诺夫一次很大很大的人情。”
“你对这次所有宗教团体所做的让步有何看法?”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瑞克,有史以来这个地区就有宗教战争。但是我们应该先谈谈这次条约的草创者,去世的亚登博士。我们要赞扬几周前才因绯闻而死的亚登博士。真正认识到中东纷争的基本原因是在于宗教这之间的排他性的人。就是亚登,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能见到他的理想成真,真是让人觉得讽刺。亚登显然是在暮后推动这次和会的主角,我只希望历史能够记载这一点,而不是他死亡前所发生的一些丑闻,毕竟是耶鲁大学的亚登博土才使这一次的奇迹发生。这位前任的大使也是个耶鲁人,同时也是亚登博士的同学。
“那么其他人的奉献呢?”这位主播问道。
“瑞克,像这么伟大的事情发生时——当然这种事情不是天天发生——幕后总是有一大堆人奉献他个人的力量,而这每一份力量都是相当重要的。国务卿塔伯特在这一次的梵蒂冈条约中也奉献了不少的力量,这次和约中他的主要助手是助理国条卿艾德勒,提到这位助理国务卿,他不但是个干练的外交人虽,同时,也是塔伯特的左右手。同时这一切也是福勒总统批准了属下的惠议,并提供一切属下所需的力量去推动这次和会的,他也冒险地在亚登不名誉的死后采纳他的意见。从来没有一位美国总统具有这种政治勇气及胆识将个人的政治声望如此孤注一掷。如果这次和会失败的话,我实在不敢想像这一切的政治后果,但福勒还是不顾一切地推动它。今天实在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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