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里富贵之家拥有胡女的多了去了,你那个朋友元自通,我听说家里就有波斯、大食、南洋来的女人,也没见有伤体统什么的,你就安心将她收入房中就是了。”
李翊只好点了点头,正要辞别李殷衡离去,没想到李殷衡忽然说道:“我听说你救了个南海来的少年,现在的伤情也稳定下来了。唉!这个孩子无家可归,你就把他留在府中吧!”
李翊连忙答应下来,这才想到,回府后还没来得及去探望这名少年,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到观澜苑内,来到东厢房门外,却见屋内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想必宛如早已经睡下了。而转头望见西厢房还有灯光透出,凤心妍应该是还没有上床休息,为了不打扰宛如的睡眠,还是到凤心妍的屋里睡吧!
想到这里,李翊正要转身离去,东厢房的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披着乳白色毛氅的宛如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难道这王老头就这么多话要对你说吗?我听说他可是气冲冲的来的,不知道有没有对你出言不善啊?”
李翊嘻嘻一笑,踏进门来,揽住宛如细嫩的腰肢,满怀自信的笑道:“王叔自始至终对我赞不绝口,又怎么会对我出言不善呢?只是累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辛苦娘子了。”
宛如回到床边坐下,幽幽的道:“我有什么好辛苦的,就怕你的身体受不了啊!家里又多了个胡女,听说她们在床第之间泼辣狂放的很,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噗嗤!”宛如说完,自己已经止不住笑了起来。
李翊嘿嘿一笑,将她揽在怀中道:“嘿嘿!秦王的礼物,为夫怎么也推辞不了,只好把她带了回来。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把她送给连骏好了。”
“什么?哈哈!这真是笑死我了。你也是太不开眼了,郭蓉的脾气要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那连骏就要酬神拜佛去了。”
宛如咯咯娇笑着,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李翊故作无奈的道:“那怎么办?我真是推辞不掉才带回来的,好好的弄一个胡女在家里,我也觉得不太方便呢!”
宛如狡黠的望着李翊,哼了一声道:“哼!嘴上说的正义凛然的,内心里还不是渴盼着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自拔。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还不都盼着家里的女人越多越好,这么风情万种的可人儿,抱在怀里腻滑舒爽、心痒难耐的,你们哪个男人心里不想啊?连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嘻嘻!咳!其实啊!骏儿什么都跟我说了,你也不用左右为难,既然是秦王送给你的女人,想来你也不敢不收,既来之则安之吧!哦!对了,老爷知道了吗?”
李翊点头道:“我刚给老爷说了这事,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我还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宛如笑道:“别口是心非了,男人总想尝遍万般滋味,得不到的都是好的。我们这样人老珠黄的,恐怕就不值得官人怜爱了。”
李翊呵呵一笑道:“说什么呢?我心里可是对你们着紧着呢?什么人也夺不走我对你们真挚的情意,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好了,那个胡女你看着安排吧!要不就先让她在家里住着,等有机会我再想办法安置她吧!”
宛如白了李翊一眼道:“被你视作珍宝的女人我怎敢怠慢了?放心吧!我让她先住在心妍下首的那间厢房里,你若是有心,现在可以去看一看她,省的人家心里不痛快。”
李翊苦笑着道:“你以为我就那么色急吗?先把她安顿下来再说吧!对了,我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名少年,现在怎么样了?问明白他的情况了吗?”
宛如自信满满的道:“到了心妍的手里,还有治不好的病人吗?我现在对心妍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眼看那少年沉疴难起,看上去已经不济事了,没想到心妍妙手回春,稍加调治之下,转眼间就回复了精气神,再过上几天,恐怕就能下床走动了。”
李翊点头道:“那就好,等他好利索了,就把他留在府里吧!老爷已经发话了,这孩子孤苦伶仃的,应该是没有在世的家人了,让我们妥为照料,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家人吧!”
宛如欣然道:“嗯!徐央和水益走后,咱们家冷清了许多,以后就当他是我们的孩子就是了。官人大概还不知道,这孩子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当面向你致谢,听他的谈吐,想来应该是颇有些家教的,只不过就这么流落到这里,可就有点难为他了。”
第763章 凄惨身世()
李翊皱眉道:“不知道这孩子的情况你打听清楚了没有?说不定南海的情况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从他嘴里,也许能探听到南海最真实的情形。”
宛如笑道:“你们官场上的人啊!动不动就想利用人,这心思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嘻嘻!咳!官人不就是想要了解这孩子的情况吗?”
“他醒后我已经问过了,他名叫孟黎,是南海沙溪县濠头村人士,父亲曾经是这个乡里的里正,只不过因为土地被无理霸占的事情,去与对方理论,反而被当地权势熏天的恶霸杀害了。。”
“因而他和母亲一路向北逃难,本来是要到京城里告御状的,没想到母亲由于疲病缠身、饥饿难耐,还没有赶到京城就在中途病故了。他孤身一人绕过重重关卡,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却不料遭遇到了皇城司官兵的盘问和殴打,几乎把小命都断送了”
“唉!这孩子实在是坚强得很,据心妍说,孟黎大概已经四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就算皇城司的人不难为他,恐怕他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李翊黯然点头,南海的形势本就恶化的不成样子了,洪水泛滥之后成了一片泽国,在那里土地更是最金贵的,寸土寸金,百姓们就指望着仅存的一点土地维持生计了。
谁知道当地的豪门恶霸仍然不放过他们,连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要强行霸占,断绝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实在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唉!等自己再进宫的时候,一定要向皇上当面直陈,尽快派人进驻当地,惩办那些罪大恶极的豪门富户,切实维护好当地的秩序。否则的话,光是这方面的阻力,就难以推动事情的进展,想要有效的赈济当地百姓,无疑是痴人说梦啊!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翊就和连骏一起,前去通知了何守杰、童贵和高敞,嘱咐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尽快收拾好行装,带同一部分云南来的亲兵,联系好王璘后,尽快加入王璘远赴潮州的队伍。
等李翊忙乎完这一切,回到善兴侯府的时候,却已是下午时分了。刚到府门前,却听门人说,有客人在观澜苑内的客厅内等候,说是皇城司的苏大人。
李翊暗暗好笑,若说是皇城司的苏大人,应该就是苏志坚这家伙了,自己和他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他这次来想必就是为了皇城司巡弋校尉张充被打一事来的。
呵呵!这一片都属于皇城司北城指挥所管辖,他手底下的人吃了亏,他这个指挥副使想必是来讨说法的吧!
李翊来到观澜苑的客厅门外,就见到李良正陪着一身戎装的苏志坚坐在客厅之中,两个人有说有笑,想来应该是早就认识的了。
李翊迈步入内,笑着拱手道:“苏兄大驾光临,兄弟我礼数不周,还望多多海涵啊!”
那苏志坚见李翊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一脸谄笑道:“润之说的哪里话来,我冒昧前来打扰,正该请你见谅才是。”
李翊招手相请,和苏志坚分宾主坐下,笑着说道:“年前忙碌,一直没能与苏兄相聚,今天到我这里,咱们要好好地喝上几杯,最好是把元兄也叫过来,咱们兄弟之间可不能少了来往才是。”
苏志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嘿嘿!我也早就想与润之把酒言欢了,只是这酒场也应该由我来摆才是。哦!只可惜我今日当值,可不敢有亏职守,若被言官知道了,咱们脸上都不好看了。呵呵!”
李翊点头道:“是啊!职责在身,还是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吧!哦!原来苏兄今日当值,那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找我,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不知道苏兄有何贵干呢?”
苏志坚犹豫了一下,讪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呵呵!我我也是刚刚听说,我们皇城司北城指挥所的巡弋校尉张充,昨天和润之起了一些误会!”
“这狗东西也不长眼,把润之得罪了也不自知,今天已经被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若是润之还不解气,我把他叫来认打认罚,只要润之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李翊呵呵一笑道:“哦!你说的是昨天傍晚的事情吧?我都快忘记了。呵呵!是这样的,昨天在去秦王府赴宴的路上,我看到有皇城司的人打骂一名无辜的少年,也是我没有分寸,就上去多说了几句,彼此之间也是言语上有了些冲突,事后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呵呵!苏兄不必放在心上,我怎么会和一名小小的校尉一般见识呢?”
苏志坚眼中闪过一丝怨色,自己手底下的人被连骏打的鼻青脸肿,李翊还说不用计较,他当然是难以接受了。
他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呵呵!还是润之宽宏大量,不去和他们一般见识。唉!但这事实在不像话,虽说润之不去和他们计较,但我却咽不下这口气,什么玩意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什么人都敢得罪,一点眼力价也没有。”
“这狗东西!看不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物吗?哦!润之但请放心,回去后我还要好生惩戒他一番,让他今后务必长点记性。”
李翊摆了摆手笑道:“苏兄,何必弄得大动干戈似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样的小角色,你也不用为他们生气,回头教育一番就是,也不用大张旗鼓的,略加惩处就是。否则的话,我以后可都不好意思见你了,呵呵!”
苏志坚张嘴结舌的听李翊说完,叹了口气道:“唉!都是我御下无方,致使他们一个个飞扬跋扈的,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事情若是搞大了,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润之啊!我就是怕你受了什么委屈,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看看,幸好没有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呵呵!”
第764章 帅棋在握()
李翊莞尔一笑道:“苏兄说笑了,咱们兄弟间,什么样的大事也不算是事,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追究什么的,只是麻烦你又白跑了一趟。”
“呵呵!等哪天有空的时候,我做东,咱们兄弟好好的聚聚,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我就知道咱们这朋友就没有白交。”
苏志坚涩然一笑道:“润之大人大量,这般气度真是无人能及。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润之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呵呵!为兄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便久坐了。呵呵!改日我定当做个东道,为润之摆酒压惊,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嘛?”说着话站起身来。
李翊也起身笑道:“苏兄可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苏兄还有公务在身,我也就不勉强挽留了,等有就会咱们再聚吧!”
苏志坚唯唯诺诺的点头,被李翊一直送到了府门外,这才分手去了。
刚走到内宅门里,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闯入了李翊的怀中,李翊一把抱住他,发现竟然是昨天刚刚被自己带回来的南海少年—孟黎,看他还很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自己轻轻地一碰,要不是伸手扶着,大概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李翊不由得奇怪的问:“你不在屋里好好的将养身体,为什么跑出来了呢?”
那孟黎抬头看见是李翊,身子慢慢的软瘫在地上,但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李翊心知他这是想要离开这里,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就走不了多远,若是没有人帮助的话,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翊蹲下身子,静静的望着他笑道:“不管你想要出去做什么,或者是想回家的话,都应该把身体将养好了才能成行。我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也没有任何人会欺负你。而且我听那位女大夫说了,以你现在的情况,总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恢复如初,你就放心的在这里养病吧!”
孟黎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眶里已经蕴满了泪水,他强自收敛着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但是但是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如果我不马上去做的话,就对不住我死去的爹娘和乡亲们了。”
李翊动情的点头道:“好孩子!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也万分的同情你,更想努力的去帮助你。但是首先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好,那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恢复好。”
“否则的话,你自己都命悬一线,又怎么有力气去做事呢?若是你一病不起的话,你们家和乡亲们所有的冤屈都将石沉大海,我们想帮你也帮不了啊!对不对,孩子。”
那孟黎望着李翊的面容好一会儿,忽然大声抽噎着道:“李大人,我知道你们很好,两位夫人都很照顾我,对我关心备至。可是可是你们帮不了我的。那叶老贼势力庞大,在南海一手遮天,虽然他几乎霸占了沙溪县所有可耕种的土地,但是由于当地的县太爷都惧怕于他,所以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叶老贼说,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在南海这一片,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南海王。他还说,他想杀个人就像碾死一个臭虫一样,谁也管不着他,否则的话,谁跟他作对谁就是死路一条。你们你们还是莫要招惹他的好!”
李翊微微一笑道:“嗬!照你这么说,他就是皇上老大他老二了。既然我们也无能为力,你出去准备找谁帮忙呢?”
孟黎擦了把眼泪道:“我爹说,世上能治得了叶老贼的人,除了皇上之外,只有宁国公杨大人了。可是杨老国公虽然也是沙溪县人,但却已在老宅里重病缠身了,我去找他老人家的时候,他已经卧病在床。”
“但他听我诉完了冤屈之后,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把这个交给了我,说是只要把这个交给皇上,皇上定然会给我做主的。”
说着话,孟黎从衣襟内摸索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快绿油油的圆形翡翠,李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枚刻有‘帅’字的象棋棋子,虽然材质上佳,但看上去却极其普通,不由得大感诧异。
李翊不由疑惑的道:“杨老国公没告诉你这枚棋子是怎么来的吗?难道你就凭借这枚棋子去见皇上吗?”
孟黎无助的望着李翊道:“杨老国公说让我到皇宫里去,只要见着皇上后,就把这枚棋子交给他,皇上就会明白一切了。”
李翊暗暗点头,杨洞潜和皇上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典故,这枚棋子,也许就是这段典故的见证。
杨洞潜辞官归隐,放着宏伟气派的宁国公府不去住,坚决回到老家沙溪的乡下故居里去,这也许就是他与官场最后的切割,也意味着他不会再和任何官场中人来往了。
从史书的描述中李翊就对杨洞潜其人深怀钦敬之心,他以自己不世出的文韬武略,为刘隐、刘岩兄弟运筹帷幄,从小小的封州起家,数年之间攻州陷府,夺取了岭南数十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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