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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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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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娶你。”

    雪停了很久,徐蓉站在马车离去的府门前愣了很久,看着那两条车辙,忽的沿着车辙望去,马车终究拐过一道弯,不见了。她有些恼怒,恨自己刚刚的发愣和出神,没有点头应下来。红玉从后边偷偷溜出来,看着徐蓉发愣的样子,便问道:“小姐,那晚,再来一次,是什么呀?”

    徐蓉一怔,赶紧回头,斥道:“讨打,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偷听我们讲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推推搡搡地进了府。

    徐府的灯火,恍恍惚惚,似乎在冷风中轻轻摇曳起那憧憧地虚影,那跳动的烛光,有些轻盈,照在白狮子的雪盖上,散发出莹莹的晶光。

    (本卷终)

第133章 难断() 
清晨儿,老儒生刚刚往粥里撒上些榨菜,从外边刚回来的弟子匆匆进屋来。“忠粟,何事呀,这么慌慌张张的。”

    “先生您看,这是昨儿个就出来的一首词,如今京师中的士子们都争相传阅呢。”

    “词?现在都不兴这个了,汝学好制艺,能过得了春闱再说,这作诗啊”老儒生笑笑,接过青年递过来的那张词。手上沾了些粥,下意识地往纸上一抹。

    “北国风光”老儒生才念了几句,眼睛一亮,大呼道:“好词啊!这是哪位才子填出来的沁园春,真当乃人杰。”老儒生自认没这个水平,不是词藻不够,而是没有那种豪气。

    “不过”

    老儒生摇摇头,“这填词的人,这王霸之气”他抬起头,问道:“可曾知道这首词何人所填?”

    “先生,是杨帆杨爵爷昨日在集贤居所填,当时刘子君几位都在场,所以此词一出,今儿个便在士族传开了。”

    老儒生脸一红,这人便是当初在城郭被杨帆羞辱的老生,便不由一怒,拿起那张词,撕碎扔了一地,怒道:“什么破词,我看他杨帆是想称王称霸,填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词来,诋毁成吉思汗也罢,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被他奚落个遍,不是要称王称霸,那还是什么?”

    一边的学生恭敬道:“先生莫要生气。不过这词填得确实是好,你看看题目便清楚了。”

    老儒生想起那张纸被自己撕了,便问道:“题目是什么?”

    “帝颂。”

    双手负背的老儒生气一滞,不由怒极反笑:“原来也是个溜须拍马的混物,哼,也罢,也罢。忠粟,这作诗填词只能作喜好,考不进三甲的,多少风流才子,吟诗作对,倒头来还是一身布衣。你且将昨日先生叫你背出来的那篇八股时文背来听听。”

    青年手一拱,点头应道。

    不管京师再怎么传,这天津卫可丝毫不知道昨日杨帆在那边填了什么词,等杨帆带着五百锦衣卫,以及那三万难民,风风火火地赶到天津卫时,已经傍晚时分。几百顶大帐篷支起来,在天津卫的城郊驻扎着,杨帆带着刘晖、章尧两人,便入城拜访。

    天津巡抚李邦华带着一帮官员出城迎接,话未说上两句,便将杨帆等人带至酒楼。李郁欢和孙毅跟在杨帆后边,一到入了城。杨帆在刘晖耳边悄悄耳语几句之后,便同李邦华他们一道进入了天津城的大酒楼。

    “杨爵爷,昨儿个就受到消息,您要来了。下官连夜操办,特地为您在这里接风洗尘。”李邦华笑着拱了拱手。

    “李大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借过,明日便要出海了,还这么让几位大人大费周章,实在是过意不去。”

    “杨爵爷客气了,这有什么的。”天津卫地域虽小,但人情十足。李邦华举杯笑道:“来,诸位同僚,我等敬杨爵爷一杯。”他笑着把酒杯举起,“杨爵爷为国劳苦,远洋海外,实在是我等的典范。”

    “我等敬杨爵爷一杯。”天津官场同僚站起来,一并举杯,杨帆知道这李邦华是拍自己马屁,却也不好说什么,便笑道:“李巡抚的好意在下领了,却不知道有一事能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杨爵爷请说。”昨日孙承宗来信,自己和孙老有故,既然孙承宗看好这个杨爵爷,李邦华自然不能拆台。虽说自己这个三品大员,大可不必自己亲自出城迎接,但他还是去了,想给这个杨帆留下一个好印象。未来真的是否如同孙老所说,至少这步棋可以先落下。

    “这三万难民眼下粮草紧缺,李大人可否资助一些?”

    李邦华一愣,道:“原来杨爵爷是借粮来了。这个恕在下直言,在这天津卫,您是别想买到了。这地界,本来就小,米粮都是从山东过来。如今这登州叛乱未平,连供给到这里的粮饷都成了问题,所以爵爷还是别给在下出难题了。”

    杨帆面不改色道:“李大人多虑了,在下不过就是问问。”李邦华看了眼杨帆,酒席如官场,级别对等才有资格插上话。李邦华在和杨帆讲话之时,天津卫的同僚也只得各说各的,除非是李邦华叫他们,不然硬是上去要插话,难免被打上要上位的标签。

    “爵爷有没有想过,为何这次您提出移民吕宋,居然从圣上到六科,居然无一人反对?”李邦华混迹官场也不少年数了,这点小九九还是看得明白的。杨帆道:“京师的那帮人,恨不得在下永远不要回到京师才好,自然不会有所阻拦。”

    李邦华道:“其实最关键的不再此处。而是爵爷您把一张本该由圣上想思路,京官答题的一张卷子给包揽了下来。那些难民实在陕地,没得说,大不了打上乱民的标签,罪责自然不会到这些京官头上。但是既然这几万难民到了顺天府,那么就算圣上再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死个几万人,也是天怒人怨之事。而这个时候,爵爷您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不得不说,爵爷您慈悲心肠。”

    杨帆眉头一挑,道:“李大人说的慈悲心肠,在下听着怎么不是个滋味啊?”“呵,说白了,爵爷您这几十艘大船里的三万人就算死干净了,圣上都不会责怪您的。”

    杨帆道:“圣上可以不在乎,当然,这也只是李大人的揣测,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但既然李大人说在下慈悲心肠,就知道不会放着不管的,这粮饷一事,还望大人给指条明路。”

    李邦华笑道:“明路不敢说,出路倒是有一条。既然爵爷执意要如此,那边到了江南再作打算,这三万难民恐怕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他摇摇头,“还是石沉大海的好。再退一万步说”李邦华凑在杨帆的耳边。

    “那三万人是不是真到了吕宋,圣上不回去查,六科那些人更不会去查,任由爵爷说了。”李邦华话点到此,相信杨帆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便不再多说。

    杨帆盯着手中的酒杯,把转了许久,缓缓道:“李大人不愧是老姜,辣得很。”他的笑,在冬日里也似一把刀子,很冷、很刺。

    李邦华笑靥如花,拱手谦虚道:“过奖,过奖。”

第134章 出海() 
翌日,船队浩浩汤汤开拔了,杨帆站在最前边的那艘郑和宝船之上,拿着那个从带出来的黑匣子中卸下来的望远镜,注视着海面上的动静。刚到船上,很多人就止不住头晕目眩,看是吐起来,孙毅底子还不错,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便躺在船舱里。李郁欢就不行了,抱着个木桶,船一晃荡,就把脸往桶里送,止不住地吐起来,按他的话说,就差没把胃吐出来了。

    倒是杨帆身旁那个和尚,丝毫没有晕船的迹象,而是双手抚在甲板上,问道:“爵爷,这玩意儿真的能看到远处看不见的东西?”

    杨帆闭着一只眼,看着远处任何的动静,来回扫视,道:“那可不,等那天你去那奇物斋买几个水晶琉璃珠,自己可可以造一台试试。”杨帆收回望远镜,看到一边穿着僧袍的孙元化,便止不住打趣道:“你现在是出家人,得有高僧的风范。”

    一边的“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抢过杨帆手中的望远镜,好奇地把玩起来,嘴中呢喃道:“爵爷您就别埋汰我了。这剃度也并非出自在下本愿,只不过一个身份罢了,可不能让我吃素念斋。唉,爵爷,咋啥都看不见啊。”孙元化看天看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便问道。

    “呆子,闭错眼睛了!”

    孙元化尴尬一笑,换了只眼睛,道:“我说呢,黑乎乎的。唉,还真是,真是奇了,这浪花,看得更清楚了嘿。啧啧,爵爷的东西真是一件比一件神奇。”孙元化左右扫视着,玩得不亦乐乎,似乎忘记了前几日还在苦苦纠结的那些问题。

    “行了,别嘚瑟着掉到海里去,我去看看那俩小子怎么样了。”

    孙元化笑道:“第一次出海都这样,吐俩天就习惯了,当初我在登州的时候”他的话停住了,不由自主地将望远镜转向那片隐隐约约地陆地上,手中的望远镜也放了下来,摇头痛惜道:“我怎会听信孔有德这个奸诈小人的话呢?如今登州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这罪责,都要归咎到我身上来啊!”

    “行了,你也别太伤感了,这登州,自然会有朝廷派兵处理,你再怎么伤感也没有。”杨帆走下甲板,便闻到一股酸味。孙毅和李郁欢靠着船板,看到杨帆来了,便呼道:“爵爷,放我们下去,感觉感觉这人都快要死了。”

    “放你下去,放哪里去,难道再回天津卫吗?还是放到海里喂鱼?”杨帆道,“你们再坚持一两天就没事了。”眼下船队刚刚驶入渤海,等过了威海卫,便可以南下而行了。这些有出海经验的船夫都知道,也就不用杨帆操心。

    这十五艘郑和宝船都是转载有重炮的,一旦海上有危险,可以随时开炮迎敌,那三十艘大船就只是普通的商船,除了体积打点,就没什么特殊的结构了,杨帆在船队的前后中央各安拆了五艘郑和宝船,至于五百锦衣卫,以及那船上原先就配有的五百水师,被他分派到四十艘大船上,来巡视,以免出现暴动。

    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也难民原本就饿得眼晕乎乎地,这上了船,更是两眼冒金星,全身乏力。一个个倒在船舱内。好在暂时还没有人出事情。此次出海的三万多难民,男女老少皆有,杨帆好指望这他们能够在吕宋定居下来,开疆扩土,自然不能是一帮子大老爷们,那样子怎么繁衍下去。

    看了李郁欢要死不活的样子后,杨帆走向更下边的船舱内,这种恶臭味道更加重了,直接是把杨帆熏了出来,对着几个把手的水师说了几句,倒粪水勤快点,多撒点白色得到粉末,便匆匆出来了,直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压抑住那种要作呕的感觉。

    孙元化拿着那望远镜又过来了,道:“爵爷,你说这一只眼看多麻烦,要我说,做两只一样的,把他们合起来,那多方便。”

    “孙元化,**就是个天才,我给你的那些图纸看过没有?”

    孙和尚点点头道:“爵爷的那火器图纸看我是看了,不过这样的火器,怎么灌火药?看那枪膛,也就这么薄,火药一灌,那还不炸了?”

    “就不会想想不灌火药吗?”

    “不灌火药?”孙元化一惊,道:“没火药,这铅丸怎么射出去?”杨帆将另外一张子弹的样式给了孙元化,道:“你看看这个设计如何?我们只要把那个铅丸改造一个,给他加个屁股,里边按上火药,等填装到了枪膛里边,扳机扣动的时候,这撞针打在子弹后边的屁股上,这弹夹内的火药一受热点燃,推动前边的铅丸,这子弹不就发射出去了吗?”

    孙元化听得云里雾里的,连连罢手,道:“容我理一理,爵爷的意思,是这火枪不要再点火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孙元化眼前一亮,道:“这这想法是爵爷您想出来的?真是太妙了,把火药装进一个弹盒,再利用撞针,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大大提高火药爆炸时,产生之力,汇聚于一方向,便可以提高铅丸的射程。”孙元化的物理水平,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想了想便将手中的图纸折起来,道:“要是这船上有铁匠,老子现在就想过过手瘾,不行,不行,我得先再去研究研究,爵爷,这图纸我先带走了。”

    杨帆拿过望远镜,道:“去吧,别再来烦我了。”杨帆也怕这孙元化无休止地来和自己探讨学术上的问题,这样才是伤脑筋的。海上风大,冷冷的风,已经不能用刀子来形容了,在船的上下起伏中,船队缓缓行驶在渤海口。

    御书房内,由于窗子紧闭着,显得有些幽黯。烛火舔|舐着干冷的空气。屋子里的墨香,那是久久酝酿以后,书墨与檀木原有的香气结合在一起,所形成的一种特殊气味。朱由检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刚刚抄过来的沁园春帝颂,呢喃自语道:“没这帝颂二字压头,朕还真以为你要图谋王业”

第135章 海上有人?() 
两日以后,船队绕过威海卫,驶入了东海后,进入东海,开始南下。李郁欢气色欠佳地坐在杨帆身边,拿着刚刚从海上捕捞上来的鱼,在炭火上烘烤着。

    鱼上边,用小刀拉开了几道小口子,抹上了细盐之后,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杨帆看着李郁欢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问道:“你家老爹不让你出海,你非要跟出来,现在后悔吗?”

    “不后悔,至少郁欢跟着先生学会了烤鱼。”李郁欢即使是身体虚弱,这从容之色依旧不改。孙毅看着一边烤坏的三条黑乎乎的鱼,撇撇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烤糊了三条鱼,才知道怎么控制火候,也是够笨的。”

    李郁欢并不生气,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虚心接受了孙毅的吐槽,道:“孙兄责骂的是。为学者,不知五谷,不身体力行,确实有违读书人的真意,惭愧惭愧。”孙毅笑道:“你小时候就没有烤过玉米棒子?”

    李郁欢摇摇头。

    “掏鸟蛋呢?”

    笑话,这李郁欢是李道的命根子,即使是平常的书香门第,也不可能干如此顽劣之事。孙毅挥挥手,道:“真是没童年,当初在老家,掏鸟蛋、抓蛤蟆、摸螺蛳、烤玉米棒子,别提有多好玩了。怪不得连烤条鱼都要烤焦。”

    杨帆笑道:“行了,人家郁欢从小熟读四书五经,你背段论语来听听?早就听孙老说了,家里几个子侄辈,就你这个熊孩子屁股坐不住。”

    “爵爷,您别听我爷爷他瞎说,我哪里不爱看书了。不过家中那些老夫子,动不动就那些千字文、论语的,那是人可以读的?”

    杨帆接过李郁欢递过来的鱼,虽说卖相不怎么样,但好歹新鲜,加上那撒上的些许细盐,滋味便上升了一个档次。“郁欢,你跟他说说,这千字文、论语都是什么时候读完的?”

    “回先生的话,六岁启蒙读的便是千字文,八岁的时候便看完四书五经了。如今在观明道先生的遗书、文集。”李郁欢恭敬地回答道。孙毅罢了罢手,道:“不能和这小怪物比。我爷爷说了,这李家小兄弟,那是少年老成,入相之才,将来定能够一鸣惊人。”

    李郁欢摇摇头,道:“孙尚书着实过奖了,小子岂敢,只愿学有所成而已。”李郁欢将第二条烤好的鱼递给孙毅。杨帆问道:“既然刚刚你说你也读书,我问你,你都读了些什么书?”

    孙毅道:“孙子兵法读过几卷,史记看过些许,不过最近看到过一本杂书,写法乃章回体,名叫三国志通俗演义,讲述的乃是东汉末年三国鼎立的事情,看得我荡气回肠,好不痛快。”

    “莫非是湖海散人罗贯中所著的那本?”

    孙毅惊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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