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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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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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万万不可啊!圣上!”王岚的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却还是没能阻止住朱由检。如今东北战事稍定,朱由检行事也更加果决了。走出皇极殿之后,朱由检依稀还能够听得到皇极殿内的呼喊声。不由摇摇头,呢喃道:“这一次,朕不会再妥协了。”

    灰蒙蒙的天,阴云密布。给原本就已经凉意渐浓的天气,有加上了一层视觉上的阴冷。朱由检身后,几个宦官急急忙忙地跟上来。

    “圣上息怒。那些大臣,说说”首领太监言语吞吐,不敢直言。

    “说便是。这群冥顽不灵的腐朽,朕倒要看看他们还会什么花招!”朱由检站在栏杆前,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他他们说,如果圣上不收回成命,他们将跪死在皇极殿。”首领太监结巴道。

    “又是那群言官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和妇人一样。”朱由检摇摇头,往乾清宫走去。

    无论朝堂怎么波澜起伏,生活总要继续。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街里街坊的市侩碎语。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这西街的坊市了。怀里揣着捡来的五十两银子,杨帆掏出身上仅存的十文钱,买了俩大肉包。说是大肉包,其实里边的肉少得可怜,多是一些香干、白菜。

    身上没钱,也不是个事儿。这不,来逛逛。他没想到,这明代收藏古董的爱好者也如此之多。坊市没有开多久,一些古玩店便生意兴隆,客流不断。

    穷的人,就算是在盛世,没饭吃饿死的有的是,富得流油的人,在如此末世,还能够整日挥霍无度。这便是社会,很单纯却又很复杂。嚼着肉包子的杨帆蹲在一旁的古玩摊前,东瞄一眼,西瞅一眼。他知道,要是把地上这些玩意儿,都拿到二十一世纪去,那都是可以换钱的。至于现在,不过是些仿品罢了。

    他对于古董也有一定的研究。研究历史和古董,其实就挨着一层边。想要了解一个朝代的瓷器、书画、杂项、青铜器,就必须对于那个朝代的历史有一定的了解。不然鸡头安在了夜壶口上,你还以为是个宝贝,傻乎乎地收过来。那就只能全当交幼儿园学费了。

    行家自然有行家的门道。杨帆读的那个大学虽然名气不大,但是那个历史系的老头,却是在扬州城古玩界有着响当当的名气。作为得意门生的杨帆,自然学过几手。这多看少出手,便是老头子第一天教他的话。

    赝品、高仿品,并不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产物,在古代就盛行起来。明仿宋,清仿明,都是图个利。说白了,古董是什么。就是古人用剩的玩意儿,玩过的玉、用过的瓷器,甚至用过的雕花马桶

    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总归缺乏一些自由。五十两要想生出钱来,去赌,杨帆自认为没这个本事。十赌九输,这自然不会去考虑了。做个小本生意什么的,来钱又太慢,所以只好来捡捡漏,万一淘到了好东西。不说能换个几千几万两,几百两还是有的吧。

    明朝的器皿,对于明朝人来说自然是不太值几个钱的。像最出名的永乐青花大盘,估计在现代拍卖行,至少二百万。你若是放在明末,那撑死了几十两银子的东西。但有一样除外,那便是书画,有些人字画可谓是一幅难求,一字千金。

    比如如今还在南京当礼部尚书的董其昌,他的字,那真是海内外争相采购。所以,能得到董老的一幅字,在京城贵人之中,也是一件美事。杨帆就这么看着,自己以前也和那老爷子逛过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古玩街。那时候要捡个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十个摊子,十一个卖的都是假货。有次杨帆看重一块玉雕。刚拿起来,那摊主就说要八百。

    杨帆只是眯缝着眼敲了片刻,一旁的几个摊主坐不住了。纷纷走过来,掏出几个一模一样的来,一个说四百,一个说二百的。让人搞得门外汉都知道里边的猫腻了。结果自然一笔生意都没做成。

    “喂,这位小兄弟,包子油都快滴到古董上了!”摊主双手环抱着,看着杨帆那傻愣样,估计是个冲头,“怎么样,看中哪一件了吗?告诉你,我这些东西,都是从几个老宅子里掏出来的。你看看,瞧上哪件告诉我。”

    “一定,一定哈。”杨帆笑着回答道。这玩古董,内行的人最讲究的就是眼缘。一眼扫过去,那些臆造的奇葩就直接忽略过去了。根本看都不用看的,譬如年代与落款不符的,那算是低端赝品了。还有一些高端的,真的是仿得你看不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杨帆也清楚,古代的造假工艺估计还没有现代那种地步,应该能从一些细小的细节中看出来。

第六十八章 捡漏啊,捡漏() 
今日的光线有些差,杨帆那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蹩脚鉴宝能力,若真是给他捡到漏,是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怪那个卖古董的人太蠢。

    走了好久,看过的东西也不少。不得不说,虽然没有人造树脂、粘合剂、化学试剂,但有一些做旧的痕迹,差点连他都要掏银子买下来了。好在杨帆眼尖,看到那个小贩眼中的笑意,觉得有些古怪,有仔细看了一下那只梅瓶,他又用手通体摸了一遍,才发现了接近瓶底的一圈,似乎有一条肉眼都看得不是很清楚的细缝。那瓷瓶的底,竟然被换掉了!不得不佩服,这样也可以。

    来回走了好久的杨帆终于放弃了这捡漏的机会。

    “喂,你这铁猫怎么卖啊?”一个摊子前,围满了许多的人。杨帆挤进去,反正这么早回去,也只是听那徐蓉唧唧歪歪,头都大了,还不如看个热闹。一个老头坐在石阶上,地上摆着只黑猫,拿了些稻草垫着。

    老头两手插在袖子中,快入冬了,连一件厚棉衣都没有。衣服上的补丁都已经破了洞。他看了眼那问价的人,肥头大耳,是个富家人,便恭敬地回答道:“三十两。儿子要治病,这位官人,您要就给三十两,如何?”

    老叟伸出三根手指头,朝那肥头大耳的胖子这么一比划。一旁看热闹的人咋呼一声,“这么贵!一铁疙瘩竟然卖三十两银子,坑人的吧。”

    那肥头大耳的胖员外一身华裳,手上的扳指转动着,并没有急着讨价还价,道:“老叟,你儿子得什么病了?这铁猫子哪儿来的?”

    “唉,害了眼疾。都快要瞎了,缺那一味珍药,必须要三十两银子才治得好。没办法,只能把家里的这只祖传铁猫卖了。”

    “你看,老丈。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讲讲道理如何?”胖员外蹲在前边,也不看那铁猫。和那老头聊起天来。

    老丈卖了几天了,都没人搭理他,他儿子还急着等用钱呢。“您说,您说。”

    “你看,这猫也没什么值钱的地方,就那两颗猫眼珠子,倒是有些好看。这样,我拿来当扇坠子。我也知道你儿子急着用钱。十两银子,如何?”胖员外笑着道。

    一边人起哄着,道:“老头儿,十两银子差不多了。大官人是看你可怜,才白送你十两银子的。不然这猫眼珠子,我看啊,就是那破玉珠子,不值几个钱。”

    “要我看那,这猫,还是这坨铁值钱,卖给铁匠铺,估摸着有个三两银子。”一旁有人挖苦道。

    “你们你们别埋汰人。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要不是家道中落,才不会卖呢!”他又看向那个胖员外,道:“大官人,您行行好。这两颗猫眼珠子挖去了,这这不就成了瞎猫了吗?谁还会来买啊。”

    “这我管不着。我就要那两颗猫眼珠子当扇坠,这瞎猫你爱卖谁卖谁,就是卖给铁匠铺也无妨。”胖员外笑着道。

    “大官人,我就不瞒你了。犬子看病真的需要二十两银子。至于多要的十两,是用来一家五口人活命用的。你行行好,三十两,把这猫买走吧。”老头眼角泪花依稀,真的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

    周围起哄地人也不闹了,似乎也同情起老叟来。胖员外思忖片刻,道:“老叟,我也不多说了。二十两,两颗猫眼珠子。剩下的铁猫,你就是卖到铁匠铺,好歹也有个几两银子,我刚刚掂了掂分量,不像是普通的粗铁,想必是百炼精铁。”胖子抠得很,就是不肯花三十两银子。

    老叟摇摇头,道:“也罢,也罢。二十两,就二十两吧。”

    “好嘞!”胖员外拿出两锭雪花白银,先不着急给老叟,端起铁猫,小心地扣着眼珠子。“还真沉。”他嘿嘿一笑,轻松地取下了两颗眼珠子,将那黑铁猫还给老丈。

    “二十两,收好。”一笔买卖做成,胖子乐呵到不行,小心地用一块布包好那两颗猫眼,走出人群。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好戏看完了,自然没有兴致再呆在这里了。老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呢喃自语道:“这瞎猫还有谁要啊。也罢,都当了去吧。”

    杨帆拦住老叟,问道:“老伯,方才你怎么不去当铺?为何到现在才去。”

    “这位公子,你是没吃过苦头。如今世事人艰,好多人都解不开锅了,才把祖传的宝贝都拿出来当了。这京城的几家当铺,都趁势压低当银。这铁猫,竟然竟然只给三两银子,这,这不是欺负人嘛。”

    老者说着,又欲落泪,诉苦道:“等当了这铁猫,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一家五口人都等着吃饭,唉”说着,便要摇头离去。

    “老伯,这铁猫卖我如何?”杨帆问道。

    “公子啊,小老儿也是个老实人。不坑人。这猫眼珠子挖了,还能当个扇坠子。这瞎猫还有什么用,我劝您还是别买了。”老叟也是个实在人,不想杨帆吃暗亏。“您家大人来钱也不容易,不能坑苦了别人。”

    杨帆从怀中掏出那锭大银子,笑道:“三十两,卖吗?我不在乎它瞎不瞎。我又不拿它逮耗子。反正看着喜欢,三十两买个高兴。”

    “您真要?”老叟听到三十两,也是咽了咽口水,这三十两,对于一家子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那好,话小老儿已经撂下了。您真要卖我也不拦着。”

    “行,你愿意卖,我愿意买。三十两是吧,这五十两的银子你拿着。”

    老叟将铁猫和那还没捂热的二十两银子交给杨帆,拜谢道:“您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说罢,转身缓缓离去。那背影,略显沧桑。五十两,让这个曾经一个当过公子爷的富家少爷,可以如此低头哈腰,低声下气。岁月,真的可以磨砺一个人。

    秋风萧瑟中,杨帆抱着那只铁猫,不觉手有些重了。这买的,不只是一只铁猫,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负罪感

第六十九章 买椟还珠,要发财?() 
杨帆跨入天桥八号当铺,迎面便撞见了刚刚那个挖猫眼的胖子。正坐在那边和人谈生意。当铺分工明确。

    二叔公正拿着那猫眼仔细端详着,时不时拿手捂住,似乎在看些什么。一边的后生过去给员外奉上茶,巴结道:“石员外真是好眼力。这俩玩意儿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刚刚二叔公说了,波斯来的夜明珠,这两颗,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

    “哈哈,你可知道这猫眼儿我是怎么得来的?”石员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问道。

    后生倒上说,问道:“怎么来的?”

    “哈哈,一个老头卖一只铁猫,说是要三十两。老夫眼尖,看出了那俩猫眼儿不是普通货色,盘问几番,原来是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二十两,老夫便把这猫眼儿抠了下来。”

    后生面带笑容地呵呵一声,暗地里骂了一声小屁眼!这猫,还给人把眼珠子抠了,这让人家怎么卖。石员外一抬头,正好看见杨帆,还有手里抱着的铁猫。突然一怔,旋即笑得前俯后仰,连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世间怎会有如此蠢货,真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后生一惊,忙问何事。石员外指着杨帆手中的那铁猫,道:“看见没,还真有人买那只瞎猫。我真是服了,世间竟然如此蠢材。”

    柜台内的二叔公端详了许久,将那两颗猫眼儿放在布上,道:“石员外,这俩猫眼儿确实是波斯夜明珠无误,如果要当了的话,六百两不是什么大问题。价格方面,等掌柜的来,也可以细商。”

    石员外起身笑道:“哈哈,看来老夫眼力果然还行。这夜明珠打算做个扇坠,就不当了。”说罢,从柜台将那布裹好,放进自己袖口的暗袋之中。

    “石员外连价格都不谈一下,就这么收回去,本就打算不来典当是吧。”二叔公脸色古板地冷哼道。几百两的,他石丰饶根本不在乎,就是来出出风头的。

    石丰饶讪讪一笑,道:“二掌柜的,莫要生气。的确是要用来做扇坠的,过来就是让您老来掌掌眼,万一不是真品,这拿出去岂不是打自己脸吗。喏,那小子的铁猫和这眼珠子同根同源,二掌柜的要不也掌掌眼?”石丰饶揶揄道。

    杨帆见老者得空了,便上前,将那铁猫放在柜台上,道:“您老给掌掌眼?”老头子看了看铁猫,用手把玩着。

    “这猫眼珠子哪儿去了?”

    “哈哈,您老这不是前脚刚掌过眼嘛。就是那俩颗夜明珠。”石丰饶再一次把他那抠猫眼的事情讲了一遍,自鸣得意道,“小子,你还是嫩了点,这铁猫失去了那猫眼,就是一坨废铁,买来何用?”

    二叔公拿着铁猫端详了好久,然后放在柜台上,道:“这位公子,这铁猫你是多少买来的?”

    “三十两。”

    石丰饶大腿一拍,惊讶道:“哎呀,那该死的老头。小伙子,你被骗了啊。原先这一只整猫,那老头只要三十两,我买下那对猫眼花了二十两。你可是亏了,以后可要多长点心眼。”他拍拍杨帆的肩,有些像是长辈劝诫晚辈一般。

    “确实是亏了。这铁猫不值钱,要真当了,也只有个三两银子。”

    难道真的是打眼了?杨帆有些怀疑道:“您老再看看,真的只是只铁猫?”

    “哈哈,瞧你这傻小子说的,这色儿,不是铁猫,难不成还是只金猫不成?拿回家玩去吧。”石丰饶挖苦道。

    被杨帆这么一说,二叔公再次将那铁猫拿起来,右手拿起一旁的茶盏盖子,在猫身上用力一刮。上边的黑漆突然一落,一道金灿灿的颜色映入几人的眼帘之中。

    “还真是!”

    “嗯?”石丰饶细小的眼缝张大了一丝,还真被他这乌鸦嘴说中了吗?茶盏盖子在二叔公手中像刨毛玉的玻璃碴子一般,簌簌地在铁猫上刮过。

    “嘶!”二叔公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整只金猫放在柜台之上,招财猫?他疾呼道:“那称来!”

    里面忙活的折货赶紧拿来一杆小秤。二叔公将那只猫放在秤杆上,颤颤巍巍地波动着砝码,道:“秤不够!拿大秤来!”

    “唉!”折货赶紧取来大秤。

    “二十斤、三十斤四十斤五十斤!这金猫这金猫竟然有五十斤!”二叔公感觉嘴巴有些发干,拿起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道:“如果这都是金子打的,至少值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这个数字听在石丰饶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家财万贯,没想到就刚才那么一点功夫,相当于他一半的家财,就在他手中这么溜过去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自己似乎还嘲笑过这个小子,没想到这么快,这个耳光就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二叔公看杨帆的眼光变得不一样了,好奇地问道:“公子为什么会出三十两买一只瞎猫呢?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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