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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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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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怀中摸了摸,将孙承宗给他的圣旨掏了出来。如果让孙承宗知道这混小子那圣旨吓唬山海关的将士,估计又要气得不轻。

    后边的妙莲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惨白,她甚至感受到了背后的寒意。便想往后退去,却发下后边已经是尽头了,身子颤地更厉害了。细细地声音沙哑地颤鸣着。那只玉手,更是捂在嘴上,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太过引人注目的尖叫。

    杨帆从怀中掏出那块明晃晃地布料来,在洪军爷面前一摆。看到那金黄的色泽,和那龙纹图案,洪军爷的呼吸都急促了,酒被吓醒了一半,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扑通。

    庞大的身躯忽地跪在地面上,拆点将那木板压断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是小的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洪军爷身子发颤得如同筛子一般。

    杨帆的脚,踩在洪全的肩上,手肘搭在膝盖上,缓缓道:“叫啊,刚才不是挺狂的吗?再叫唤啊。”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有眼无珠。”洪全双手互抽着嘴巴子,不敢抬头。

    “谁是谁爷爷啊?”杨帆弯下腰,哂笑道。他并不是个乖戾的人,只是有些人,真的不用给他面子。有他在一边上,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酸臭的。这洪全便是一个。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他还想在军中混迹,就不能得最贵人,不然他这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在贵人眼里,连一只臭虫都不如。欺软怕硬,向来都是这样的小头目的本性。

    杨帆一脚揣在洪全的肩膀上,把那整个身子都踹翻了天。“滚吧,以后记住了,这爷爷不爷爷的,少他妈装老大,你还不够格!要是在让我看到你在山海关称王称霸,小心你这颗脑袋!”

    “是是是”洪全连滚带爬的往下跑去。头上的汗流得比水还快,圣旨,这小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当他跑出客栈时,感觉全身都散了架子一般,哆嗦道:“今天真的是撞上鬼了”语罢,匆匆离去。

    杨帆淡定地扭了扭脖子,看到还傻傻站在那里的妙莲,道:“你,还不进去。”

    妙莲脸色惨白,不敢反抗,颤颤巍巍地推进了房间。

    杨帆看着惊愕的凤姐儿,问道:“有跌打酒吗?”

    还在发愣的凤姐儿连忙站起来,哆嗦道:“有有有,公子等着,这就给您送来。”凤姐儿风似的跑下去,又风似的跑了回来,发丝楞乱,连妆容都花了,将一小瓶跌打酒递了过来,“公子哪里伤了,要不要找个大夫”

    “不必了。你回去吧。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知道吗?”

    凤姐儿唯唯诺诺,道:“明白,明白。”

    杨帆推门而进,里边黑乎乎一片。他并不打算将灯点亮,道:“药给你放桌上了,自己抹吧。不然背后伤难散瘀。”他知道小丫头一直憋着不说,八成怕是自己占她便宜,所以直接放在了桌上。

    说完,将那床的帘子放下,自己却走到了帘子外,靠着门那边的墙角,低头准备睡觉。杨帆心里暗道,娘的,自己也够特么纯洁了。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给这妞擦擦背,摸一摸那白皙光滑的后背打住,打住!杨帆打了个哆嗦,压制住这龌龊的思想,不再意淫了。

    过了好久,杨帆才听见桌上那跌打酒移动的声音,然后是那珠帘的碰撞声。估计就是那小妮子偷偷拿着药酒进去了。

    “您是好人,为什么要装成一副无赖的样子?”女子终于开腔了。她不知道杨帆从哪里看出来她背后的淤青,但还是被这一瓶跌打酒暖化了。

    杨帆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冷笑道:“这个世界,不是好人就得和善地笑,不是恶人就要拿着刀。我不是什么好人,就特么一个烂人。”

    “其实我不叫妙莲。那是为了救我,替我送了命的丫鬟的名字。”

    “哦。”也许是很久没有和女人聊天了,变得有些不健谈,一个冷冷的哦,代表了杨帆不屑知道女子身上的秘密。

    黑暗中,窸窣传来女子冷吸抽气的声音,不过女子马上又开腔了。“我的父亲是天启年间吏部给事中,因为得罪了魏忠贤,被满门诛杀。我的丫鬟为了能让我逃出来,也被东厂的人化作了刀下魂。我本打算回巴蜀,投靠我娘的娘家,可没成想半道被人贩子迷昏在路上。”

    杨帆撇撇嘴,暗道就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人家不迷昏你还迷昏谁。

    “结果就被抓到这里来了,那背后的伤,是路上我要逃,被那人贩子抽的。还有几个路上一道被抓来的小姐妹,都是一群可怜”

    杨帆冷冷道:“收起你的怜悯。你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一丝侥幸罢了,不配同情她们。如果没有遇到我,你还是那个在戏园的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姓王,名絮儿。我爹王德海是”动听温润却带着轻颤的声音,在黑夜中更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杨帆似乎有些困了。而那声音总是在他昏睡之际,撩拨着他心中的那团火。

    “打住,我不是查户口的,不用什么都竹筒倒豆子一样告诉我。擦完了没,擦完了就可以闭嘴了。”杨帆当然看出了这小丫头片子的小心思,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擦完跌打酒,不至于像当初徐蓉那傻丫头一样,咿呀低吟了一路。

    黑夜之中,王絮儿将擦完的跌打酒放到窗边。闪亮的黑瞳扫了一眼墙角,虽然看不见什么,但还是能够听到那呼吸声。她狡黠地笑了笑,趴着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坦率而又犀利的烂人,给她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今夜,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

第六十一章 言官唾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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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雄起东方的天下第一关,如巨龙抬头,开始昂扬苏醒起来。马车等在关内的道上,孙承宗和杨麒等人寒暄客套几句之后,准备告辞离去。忽的想起杨帆还没来,便问祖润泽:“喂,杨帆这小子昨天没回来吗?”

    祖润泽牵出黑马,道:“没回来,连个人影都没。估计是去外边那风流快活去了吧。”

    孙老坐进马车,一脸鄙视地看着祖润泽。“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吗?生活如此不检点。你爹在宁远的时候,都和老夫说了。老婆都取了两房了,还喜欢到处偷腥。”孙承宗教训起晚辈来,言辞犀利中肯。祖润泽看到周围护兵憋着偷笑,连想死的心都有。发誓再也不再孙承宗面前将一句话,和这老头子讲话,等于自杀。

    他骑上蒙古马,忽的看见杨帆从关内的城口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以为是白日见女鬼了,擦了擦眼睛,确定真是个大活人之后,惊道:“孙伯,我说话是有依据的。”

    “什么东扯西扯的。他来了没?”孙承宗探出马车,看了眼走过来的杨帆,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这么快?”一晚上,若放在现在,确实不快,但在大明朝,这速度,确实快了点

    “嘿嘿,杨子,你的的功夫藏得挺深的啊。”祖润泽口哨一吹,还在吃着草料的小黑飞奔过来,看了眼杨帆,忙地跑过去,亲昵地碰了碰杨帆的肩。

    杨帆拉过小黑,看着两人古怪的眼神,知道肯定是误会了,便道:“别误会。”

    祖润泽摆摆手,呵呵笑着,道:“不误会,不误会。嫂子好!”

    杨帆刚骑上马,便被这一声利索的嫂子叫蒙了,一个后脑勺给了过去,“想什么呢?没看见还是个小姑娘啊,看她可怜,从戏园赎回来的。”

    “可怜,天下可怜之人多得是,有本事你都给赎回来。戏子无义,你自重就好。”孙承宗立刻脸色一变,呵斥道。在他看来,这种三教九流的女子,最是沾染不得。

    “进马车吧。说好要带你回京城的。”杨帆尴尬一笑,示意王絮儿进马车。车内传来一声清脆的茶盏声,孙承宗冷哼一声,道:“难道还让老夫和你一样名誉扫地吗?”其他地方孙承宗能忍则忍,但这种有损清誉的,说什么也不行!

    稍远处的杨麒似乎看出了些猫腻,道:“来啊,再牵一匹马来!”

    “哈,那个啥。杨帆你也真是的。”祖润泽也打着哈哈,弯下身子来,似乎故意让女子听见,“孙伯一把年纪了,你还带这么漂亮的姑娘回来,嫉妒你一脸!”

    杨帆不知道孙承宗发什么神经病,对于杨麒抱拳一谢,说了声不用麻烦了,便伸手过去,对王絮儿说道:“上来吧,不占你便宜。”且不说这小丫头会不会起马,这一身的伤就经不起这么折腾。

    王絮儿迟疑了片刻,想到自己再这么走回去,估计又被到处都是的人贩子再卖了,经过昨夜,对于杨帆的人品也有了一分信任,便侧过头将手递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被杨帆一把搂在怀里,接到了怀里。

    “啊!”小嘴轻鸣了一声。

    杨帆问道:“背还疼?”

    絮儿点了点头,始终离杨帆的胸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黑缓缓前行,杨帆闻着黑发传来的清香,道:“等到了京城,就请个大夫给你看看。”王絮儿摇摇头,叹道:“不打紧,从小就身子弱。”

    看得一旁的祖润泽口水直流,喃喃道:“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我那两个乡下娘们,一点情调都没有。”说的王絮儿脸羞红地侧了过去,朝着祖润泽小声嘟囔道:“谁是他媳妇,别乱说!”

    祖润泽见这妮子这么单纯,调戏道:“我也没说你是他媳妇啊!”

    “你”王絮儿气得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会祖润泽的调戏,只是刚转了个头,就看见了从车窗探出头来的孙承宗。两人对视一眼,孙承宗冷哼一声,直接放下了帘子。王絮儿羞怒地牙痒痒的。自己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竟然竟然被打上了戏子的烙印,真的是太过分了。无奈,只好正视向前,却又怕看见别人异样的目光,只好要求杨帆,让她坐在身后。

    看着换了个姿势的两人,祖润泽那张大嘴巴又封不住了,讥笑道:“你们还真会玩。怎么,刚才那姿势不舒服?嘎嘎!”

    “祖润泽,如果你还想活着回京城,最好闭上你这张臭嘴。”杨帆真想来上一句尼玛炸了啊,想想还是算了。对身后的王絮儿说道:“扶好了,别掉下去。”身边个个都是极品演员,小黑极为恰当的扭了扭身子,吓得王絮儿花容失色,赶紧搂住了杨帆的腰。

    祖润泽深有意味地看了杨帆一眼,又露出“嘎嘎嘎”的鸭子笑。

    几人缓缓离关,往内城前去。杨麒、吴三桂等人一旁相送。

    “孙老一路走好!”

    “告辞了。”

    “马上揽女,不拘一格。果然是傲视奇才。”杨麒夸赞道。一边的吴三桂眺望着几骑离去,心里想着那句话,野心和抱负,隔了一张纸的距离。他手中的刀,不觉握紧了一分。

    当顺天府再次出现在杨帆的眼中时,似乎多了一丝陌生。不是城墙高了,也不是上边的青砖脱落了。而是城外一堆红红蓝蓝绿绿的袍子,在秋风萧瑟之中,格外惹人眼。

    领头大红袍,乃是督察御史张至发,六科都给事中、左右给事中紧随其后,浩浩荡荡二三十人,站在城门口。这样的场面,京城里的老百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站在远处议论纷纷。

    “这是要迎接谁啊,这么大场面。”

    一边上的老叟拄着杖,似乎看出这些官员的身份,道:“这些大老爷都是言官,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啊,这是要口诛笔伐的人物要来了。”

    今日的日落,有些早。城门口早早得点起了灯笼。在秋风中轻轻晃动。杨帆翻下马,伸出手接住王絮儿,道:“等等站在后边一点,喷子有点多,估计要下雨了。”王絮儿不明白这喷子和下雨是什么关系,但还是听了杨帆的话,乖巧地退到了后边。

    一看到那杨帆走来,言官们开始忍不住站出来,想要开启喷子模式了。没有办法,一切可以调动的武力都被朱由检一句话压了下来。这群言官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就是希望杨帆可以在他们强大的舆论威压下,举手投降。那是最好的结局,这样的结局,恐怕圣上都不能说什么吧。

    “大胆杨帆,你可知罪?”

    首先发飙的并不是张至发,而是礼部给事中汪瞿,他老远就看见杨帆搂着那个女子,同骑一马,这在他看来,就是有伤风俗之事。

    杨帆拿过黑马旁的那个黑匣子,将它背在身后,笑道:“这位大人,我们没见过面吧?”汪瞿衣袖一震,大喝道:“竖子,汝私放四千建奴,呼啸绿林,此等作风,贼子也!”虽然汪瞿骂得唾沫飞溅,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身为言官,也就嘴巴上厉害点,弹劾、启奏、进谏,却没有任何的武力支撑。

    这也是一种古代的智慧。权利的分散,有利于帝王权力的集中。

    杨帆往后退了一步,担心这个老头子的唾沫飞溅到自己身上。那汪瞿以为是杨帆怕了,双手一震,摸着腰带,挺了挺胸板,很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声冷哼,包含这蔑视,侧脸对着杨帆,颐指气使多傲然。

    “大人,您哪位?”杨帆很谦虚地看着汪瞿,确实是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他才这样问的。

第六十二章 无视,入城() 
“”

    礼部给事中没想到杨帆会来这么一招。这句您哪位直接挑战到了他的底线。在京城,何人不知道他汪喷子。弹劾过多少人,魏忠贤建生祠弹劾过,袁崇焕杀岛帅弹劾过,就连当今圣上,他都进谏劝说过,可谓是战绩显赫。而这仕途,却是几起几落,就是得罪人太多。

    “老夫礼部给事中汪瞿!”这个自报家门,差点让这个老公鸡毛发都竖立起来。杨帆看了一眼马车,见孙承宗没有出面解围的意思,再看看马车后边的祖润泽。见杨帆看过来,立马转移了视线,抠鼻屎掏耳朵,一副啊?我没看见的样子。

    身后的汪瞿更加愤怒了,这杨帆如此无礼,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怒道:“老夫在和你说话!竟然如此无礼,目无尊长!”

    杨帆道:“这位汪大人,麻烦您能不能也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您的唾沫已经飞到在下的衣袍上了。在下念您是尊长,刻意往后退了一步。咄咄逼人无妨,这身为礼部官员,最起码的礼仪都没有,就不要来妄谈其他的东西了。”

    “你!”

    身后嘘声不断,这杨帆当初可以驳倒方溢儒,果然是伶牙俐齿。汪瞿还没找茬,他倒是先给人家贴标签了。

    “我!”汪瞿脸色涨得通红,气得胡须皆颤,不知道说什么好。袖袍愤然一甩。好在后边同僚解围。

    “早就听说杨帆精通算学,伶牙俐齿,是不是学算学的人,都爱这么斤斤计较,说话唾沫飞溅,说明汪大人对你这种乱臣贼子恨之入骨,得而诛之。你却倒打一耙,实在欺人太甚!”这个中年男子倒是学聪明了,干脆变相地来了一个自报家门,“我吏部给事中房善起定当口诛笔伐!”

    “敢问房大人有何高见?”

    “汝私聚兵民,篡掌屯兵,啸聚山林。还有何话可说?”

    杨帆伸了伸脖子,道:“在场的诸位大人,还有何高见,一并说出来。在下洗耳恭听。”除了一直站在最前边,笑看杨帆的张至发,后边二三十人一并发力,各显神通,骂声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版本,通敌叛国、私掌兵权这样的就不说了,还有更甚者把何可纲的死,也算在自己头上,说是他坑害忠良。

    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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