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啊。”
杨帆一个栗子敲在他头上,道:“我给你一次重新说的机会,到底有多少石?”
祖润泽摸着头,苦逼道:“两万石黍米,三万石草料,不就是”又一个栗子欲扣上来。祖润泽赶紧捂着头,道:“四万石,对了。四万石!”
“确定了,是四万石是吧?”
祖润泽坚信道:“没错,就是四万石!”
“唉,这就对了!”杨帆眯着眼,搂着祖润泽的脖子,“记住了,打死了也要咬住了,四万石。明日,就把这事捅到凌河城,叫他们再去进京汇报。”
“啊?”祖润泽吃惊道,“这还要自己捅上去啊?”
“废话,这四千大活人都没了。你以为瞒得住啊,就让他报上去。记住了,十石粮草换一人,就这么说!”杨帆笑眯眯地看着祖润泽,“这次啊,就在顺天府逮几个小比崽子玩玩。”
祖润泽脖子一缩,道:“杨子,这十三峰还有人要坐镇。你看,杨子你去顺天府,哥们就给你坐镇大后方,怎么样?”
“好,够怂!哥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怂蛋。”杨帆拍了拍祖润泽的肩。夸得祖润泽脸都红了,有些扭捏地不好意思道:“别这样夸我,我会害羞的”
“恩,不夸你了。到了京城练练你那怂胆!”
喝!
祖润泽佯装昏死在粮堆里
第五十一章 皇极殿内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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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秋寒料峭。内阁大学士、监察都御史、六部尚书侍郎、六科给事中等,便等候在宫门外。东街开来几匹马,今日祖大寿、吴襄一身武将官袍,上绣松狮,威风凛凛。此次大捷,两人皆战功显赫,进爵不敢说,这加官自然是板上钉钉了。
一些熟识的官员,纷纷道喜恭贺:“祖总兵、吴总兵这次凯旋而归,打败金军,功不可没啊。”
“是啊,这次大凌河之战,打出了我大明之威!圣上龙颜大悦啊。”几位兵部文官拱手道喜。唯有一些号称抹布、喷子的言官,一个个铁骨铮铮地站得笔直,和瘦猴子似的,颐指气使。他们从来不知道怎么吹捧人,这不是他们擅长的。
祖大寿几个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本就是那种喷子,和他们见识干什么。与周围同僚寒暄问候几句。
“上朝!”声音从宫内传来。
“唉,不说了。上朝,上朝!”
百官纷纷整了整衣冠,入朝议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朱由检精神很好,虽然带了黑眼圈,但已经是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好得一天了。凌河城大捷,算是给他最好的安神药了。
今日最大的话题,便是大凌河之战了。朱由检看到祖大寿、吴襄,便道:“祖将军、吴将军此次居功至伟,凌河城大捷,朕,深感欣慰!重重有赏!”
“替圣上分担解忧,是末将等的荣幸,何来功绩之说?”大家伙都是老油条子了,溜须拍马,互相吹捧罢了。
“对了,祖将军。此次大凌河之战,何人谋划?能够让孙尚书都赞不绝口,如此高人,朕定当重用。”大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都知道圣上想把杨帆这人重用。
祖大寿出列一礼,道:“实不相瞒,此次大凌河之战,是当初末将所言之奇才,杨帆谋划。实在惭愧,末将,只是采纳其计谋罢了。”
“祖将军何须惭愧,汝能够察纳雅言,这结果不是摆在这了吗?杨帆呢?赶紧宣其上殿,朕重重有赏!”朱由检龙颜大悦。
吴襄出列道:“圣上,杨帆此行并未进京。”
“哦?这是何意?如此功臣,两位卿家怎会不带至进京?”朱由检玩味地看了一眼孙承宗和周延儒。发现两个老头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他他”祖大寿不知如何回答,却又不敢欺君。
吴襄看祖大寿支支吾吾,便道:“杨帆领着三千屯卫和四千民工,去北上追截莽古尔泰的七千金兵去了。”他自认为已经给足了自己的大舅面子,没把借兵的篓子捅出去。而这北上却是事实,到时候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自己可不想替别人擦屁股。
“什什么?”朱由检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原本以为这杨帆自恃清高,最多就是呆在凌河城,让人来请他罢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胆儿肥成这样,敢北上追击。他以为他手上那是什么精锐吗?说白了就是七千个泥腿子,人家莽古尔泰再怎么不济,那也是正牌军队,能和这杂牌军比吗?
祖大寿自知纸终究是保不住火,只能往好了说:“凌河城一战,是城中一万屯卫和两万大明百姓吸引了皇太极的最要军队,才能够让吴将军顺利拿下阿济格的两万金兵。可以说,他们才是主要的功臣。最后,这三万人,只剩下七千人。杨帆看不下去,便带着那七千人北上追敌去了。”
“胡闹!”朱由检龙椅一拍,怒喝一声。
群臣赶紧跪下喝道:“圣上息怒。”
“此等意气用事之徒,实在不可委以重任啊!”有人摇头叹道。
“圣上,此等刁民目无王法,擅作主张,和西北那些暴民有何区别?臣听闻几月前,那场示威游行别是此人所谓,更是煽动民乱,此子不诛,难正纲纪啊!”督查御史张至发出言道。
“张大人,杨帆虽自尊要强一些,却也没有入大人所说这般。还请圣上明鉴!”祖大寿道,“请圣上息怒。”
朱由检脸色难看,暗道杨帆真是混,这不是撩拨那些言官嘛,现在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连他都畏惧这帮喷子,这杨帆还往人家怀里撞,这不坏事了。
“报!”
“什么情况?”
门外宦官道:“宫外有急报。”
“速速宣上殿来。”
“遵旨。”
前方斥候赶紧上前,跪在殿门外,大声喝道:
“圣上,十三驿大捷!莽古尔泰大军战死三千,被俘四千,全军覆没!我军损失损失三百!”
“咳咳。”朱由检一口老痰呛在了喉咙中,“你说什么?大捷?还全歼敌军?”
“是是圣上,莽古尔泰首级已在宫门外呈候。”
满朝俱惊,无人私语。这是怎么了?建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为何此役在杨帆的谋划下,不像是大明劣势,倒像是他们处于劣势。
皇极殿内的空气有些闷沉,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手托着额头,稍稍闭目养了会儿神。静静,他想静静。突如其来的大捷,砸得他迷迷糊糊地,他甚至不敢相信那人的话。
不光是朱由检,满朝百官都想静静。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祖大寿知道杨帆不会无的放矢,便接着那斥候的话问道:“是在十三峰?”
“回将军的话,是的。”
“圣上,那就不奇怪了。杨帆真当是神人也!”祖大寿如今有了底气,替杨帆吹起牛逼来更是卯足了劲,“圣上可知到杨帆何时在十三峰部署?”
“何时?”
祖大寿故作神秘道:“早在抵达大凌河之时,就在十三峰谋划好了,为的就是这一战!”
“胡说。”张至发冷哼一声,“老臣虽不懂带兵。但起码还知道,这祖将军开至凌河,不过四月,那时候,难不成就未卜先知了?”
皇极殿上已经陷入一种疯狂。一方攻讦,一方夸赞。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未卜先知不敢说,但这杨小友神机妙算,我祖大寿第一个佩服之至!不然,请张御史解释解释这场不可能的大捷是如何获胜的。”祖大寿冷笑一声,今天这个老喷子算是自己打自己嘴了。这杨帆不但没有全军覆没,而且大获全胜,可以说十三驿大捷比大凌河之战更加来之不易。
然而即使如此,不断人员伤亡不到五百人,歼灭三千金军,俘获四千,这是怎么样才能做到。祖大寿撂袍下跪,道:“圣上明鉴,如此奇才,得之乃我大明之幸。恳请圣上重任杨帆。”
几个蠢蠢欲动的言官胡眉皆翘,纷纷出言,道:“圣上,杨帆一无祖上蒙荫,二无功名在身,三无德行修养,傲慢无礼。臣听闻此人自恃算学小有成就,公然批驳先贤,不学无术,实在是大明毒瘤,不得任用啊!”
第五十二章 彻底疯了!()
“老臣,有话要说。”
徐光启感觉时机已到,便出列道:“杨帆此人与老臣有过交集。老臣敢以名誉担保,此人品性真纯直爽。眼界学识更是臣生平仅见,可谓是出类拔萃。老臣原本递交有关建东林书院算学、格物学建议,便是杨帆提议。”他还没说,利玛窦上次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出神发呆,口中一直叨叨着众神之地,不知道又是被杨帆下了什么魔咒。
“哦?连徐卿家都对此人有如此高的评价?”朱由检眉头一挑。对于徐光启,他还是很器重的。实实在在的实干家,不想有些人,只会当一个喷子,今天喷这个,明天喷那个。拼死拼活地喷,没完没了地喷。连他自己,都被这些言官喷过,没办法。
徐光启摇头道:“若是只有这样,臣也不会如此鼎力推荐。杨小友原本向老臣提议兴国十策。臣看了之后彻夜难眠。虽然杨帆那十策只是简单概述,但臣还是从中看出了其经天纬地之才,没成想,此人在兵法行军方面,都有如此高的建树。”
“为何卿家不呈上来?”
徐光启迟疑道:“实在是那兴国十策太惊世骇俗了。连老臣都只敢将最能够接受的那兴建东林书院呈给圣上。”
“老臣反对。这算学、格物学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学。东林书院代表着儒学,怎么可以让这些不正之风刮进东林呢?不行,老臣坚决不同意。”一位老学士出列反对道。原本以为皇帝兴建东林书院,是表彰东林群臣的政绩,没成想,感情还有这徐光启横插一杠子的事情。
“老臣也不赞同。”一位东林党派的人士反对道。
朱由检刚刚放松了一会儿的大脑,又快炸掉了。这帮喷子的能力不得不说,一个比一个强。朱由检原本以为徐光启能有什么真知灼见,可以扛一扛这群喷子,如今倒好,反倒是火上浇油。听着这帮子言官你一眼我一语的,朱由检几乎产生了幻听,只能感觉耳边嗡嗡炸响,其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宫门外从远方赶来的斥候,终于在没日没夜地跑死了三匹马之后,赶到了京城。一路小跑进宫传消息。
“报!前方战报!”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伙儿都想知道,这军报来得也太频繁了吧。皇极殿再一次安静下来,朱由检一喜,耳根子清净了许多,道:“速速宣上殿来!”
“圣上,杨帆以粮草换人。放走四千金兵俘虏,换取粮草四万石。”
噗
祖大寿腿一软,感觉这天这么黑乎乎的,有些晕啊,趴在地上,脑袋前摇后晃的,呢喃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吴襄更是早早地退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大殿之内再次安静了十秒,大家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原来讨论的问题上。那些言官们眼睛轱辘一转,似乎在构思着接下来这个话题该怎么说。
“圣上!杨帆通敌叛国,放走四千金兵俘虏,这是放虎归山啊!请圣上治其罪!”礼部给事中崔寒叩首拜呼道。
朱由检现在的脑子已经是和浆糊差不多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的话题都似乎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然后就没有听过其他的东西了。
下边的朝臣已经开始将杨帆的罪名高度上升到目无王法,通敌叛国了。徐光启摸着额头,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下搞得有些迷糊。周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除了几个不发言的,其余人一致认为这个杨帆理应处斩!绝不能姑息养奸。周延儒、温体仁几人皆一语不发。都明白,圣上此刻最希望的,便是重用这杨帆,可是被那群喷子搅和,似乎怎么帮杨帆洗白都洗不白了。那么,就干脆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哑巴好了。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孙承宗更是轻轻依靠在红柱之上,以不易察觉的姿势,小心休憩片刻。争吧,爱咋整咋整,老夫不参合还不行吗?
反正定什么罪的都有,扰乱朝纲、通敌叛国、目无王法、勾结外敌每一条,都够杨帆喝一壶的。
“静一静!”朱由检头都大了,“你们说够了吗?可否容朕说上一句话?啊?虽说朕广开言路,但你们热闹到这样的地步,还让不让朕说话了?”朱由检呵斥道。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杨帆只不过一介平民,用得着安这么些罪名吗?你们是在侮辱这些罪名,还是在侮辱你们自己的智商?他有这么大本事扰乱朝纲?还是说能够通敌叛国?来来来,周延儒、张至发,你们这些大儒通晓古今,你们说说,哪朝哪代,有一个平民,可以定罪定成通敌叛国的,你们说说。”
“这”群臣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围着圈子、磨嘴皮子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这罪名,好像是安得有点不靠谱。
“汝等在这里吵翻了天,也只是无用之功。等把杨帆召京回来,再做定论,岂不是更好?退朝,退朝!”朱由检挥挥手,“至于祖将军、吴将军功劳,一并再商议,朕累了。退朝吧!”
祖大寿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圣上,两件关乎大明存亡的东西,末将不得不交给圣上!”
“关乎大明存亡?”周延儒呵呵一笑,道:“祖总兵是糊涂了吧。还是被刚才那一波三折给惊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关乎大明存亡的?莫非是祖总兵在关外发现金山银山了?”
对于周延儒的冷嘲热讽,祖大寿直接选择无视,将一封藏在怀中的奏折命宦官递上去。这是他为杨帆争取筹码最后的杀手锏。
刚欲起身的朱由检回过头来,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关乎大明存亡。当他打开奏折,看到祖大寿上边所写的东西之后,眼神变得犀利了,一把将奏折放在自己怀里,道:“这”心潮澎湃的他,稍稍平复了下心境。站了好久,才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
“朕问你,这两样东西可在你身上?”
“回禀圣上。一样在十三峰,至于另一样,在杨帆的脑子中。”祖大寿回答道。
朱由检果决地喝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孙承宗,火速赶往十三峰,务必将这个杨帆给朕找回来!”还在小憩的孙承宗差点摔个大马趴,站稳了脚跟,缓缓出列领旨。
皇极殿再次安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还要兵部尚书亲自出马?这是真的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圣上有如此大的反应?群臣心里敲起了小鼓。有些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头,更是胸口一起一伏,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个早朝,像极了疯人院里的一帮疯子在耍宝,安静的时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吵吵嚷嚷的时候,简直是要掀房揭瓦了
第五十三章 孙老来了()
这次皇帝派孙承宗前来,已经算是给足了杨帆面子。考虑到孙承宗年纪大了,也只能靠坐马车赶赴辽地。一路颠簸,一旁的几骑还好,赶马车的老管家,却是抱怨了一路。
“老爷,这次圣上到底是啥意思?您堂堂一个兵部尚书,怎么就给派来当传旨太那个啥了。”老管家从小就服侍起孙承宗,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马车内的孙承宗喝了口茶,道:“老韩,你猜猜,什么东西可以让圣上都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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