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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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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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郁欢跟着李道,在老铺街的一处暗巷,等了很久。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先生?”

    李道捋须道:“等看到杨帆出去了,我们再去拜访。”他看了看天色,道:“怎么还不出来,难道就真的闭门不出来了?”

    李郁欢自然明白自己老爹的老谋深算。如今杨帆失势,虽然不清楚刚刚征粮百万,荣光归来的杨帆,因为何事而被削爵,但无论怎么解释,结果终归就是失宠了,那么就不能与之为伍。他老李家向来不站队,李道在大理寺正卿的位子上一直坐到现在,也是因为不站队的原因。即使让李郁欢与杨帆交好,那也是当时杨帆身后是圣上的原因,现在既然圣上都收走铁劵。将杨帆的爵位给削了,这就是不是交情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还要些脸面,这个时候,李道就应该和那群人一般,大肆斥责杨帆。不过他没有如此做。还带着李郁欢象征性地过来。这里头的学问,也是有讲究的。

    过来,是一种态度,不见,又是一种态度。人生如戏,遇到什么人。逢场作什么戏,全凭个人。

    李郁欢有些无奈,问道:“父亲,我能过去和先生告个别吗?”

    “糊涂!你以为为父做这些,是为了自己吗?若是为了自己。为父还会让你跟着杨帆去南洋那个鬼地方去冒险?你还太天真了,不懂官场险恶,我们过来,就是给圣上,给某些人看一看态度的。”

    “可是,我并不入官场,难道学生见一见先生,都要经过圣上的同意吗?”

    李道摇头叹道:“古今多少学生。为了官道,对自己老师口诛笔伐,将自己老师当成垫脚石的。如今杨帆失势。若是还要和他走那么近,不就是告诉圣上,我们老李家不是站在圣上的后边,那不就成了朋党?即使你没有入仕,但若是有了这层隔阂,对你以后的仕途肯定有影响。所以莫要自误!”

    杨帆走在前边,后边背着书篓的行之摇头晃脑地跟在杨帆身后。一边如今唯一的保镖陈王廷,警惕地看着四周。他脸上也带着些苦涩。原以为可以投身报国。没想到又是尴尬收场。大人物可以随意站队,但是他不同,自己本来就没权没势,也只能一条路黑到底了。

    三人走到天桥下,眼尖的刘老头看出了是杨帆,走过去拱手一礼。从当初施粥到现在,他始终没有要斗的意思。杨帆停了停,抬头看了眼那个老字号,道:“刘老板,有什么事吗?”

    老刘往里边招了招手,伙计将一瓶东西递过来。

    “快中秋了。这里头的陈醋是我们刘记的招牌,您不嫌弃,拿去吃饺子正好。”

    杨帆接过那个小坛子,拎在手中,道:“刘掌柜一番好意,在下哪有嫌弃的。如今削爵成了平民,还能有人想着送醋,也好。”他走了段路,在陈记布行停了下来,看到里边挂着的各式风衣新款,有些还加了自己的特色,不由会心一笑,便走了。

    陈如花赶紧追上来,那水桶腰扭动着,等赶上杨帆几人,双手托着腰喘着气,道:“爵爷您留步。”

    “是陈记的东家吧。陈大嫂有什么事吗?”

    陈如花尴尬地笑了笑,道:“当初施粥一事,都是顾之卿那个老混蛋和陆一川一手策划的。小女子得知爵爷大义,如今远洋归来,对于当初一事,深表歉意,过来和爵爷道个歉。还望爵爷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陈记。”

    “哪里的话,当初一事,在下也有莽撞。若是能和天桥下的八家商量着办,把施粥一事办的体面了,也是两全其美。现在想来,也是杨某人鲁莽了。”杨帆也不是不会做人,既然别人退了一尺,那他也自会退三尺。

    等走到大康酒业,杨帆见到忙碌的葛聂,笑道:“葛东家都是一方酒王了,还这么亲力亲为,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了吧。”

    “爵爷哪里的话。”葛聂还是很热情地端茶递水,请几位坐下。他看了一眼杨帆身旁的两人,问道:“这两位是”

    “他是陈王廷,是个武师。这位是行之先生。是个教书先生。”杨帆看了一眼行之,这人也是个怪脾气。昨日自己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他便一口要求要和自己一同前去。杨帆扭不过他,也没说答应不答应,随他的便。

    葛聂作了作揖,站在一边,道:“爵爷,前几月您不在,不知道那酒庄的红利,您看了没有。银两悉数都交由梁伯了。账面上的数字,你也懂的。”

    杨帆点点头,道:“你也坐吧。如今我也不是爵爷了。你我不必多礼,若是要和我杨帆撇清关系,那么也早早做决定就好。”

    葛聂连忙摇手,道:“爵爷哪里的话,在下能够有今天,也是爵爷一手提携。在下做的也都是本分生意,光明磊落。又没有违背大明律法,有何好怕的。这大康酒庄的铺子也是爵爷您赠的。红利也有您的一半,这是永远不变的。”

    杨帆仰天一笑,道:“好!”他今日就是要看一看,那些人才是真正值得结交的,哪些又是逢场作戏的。不过从现在看来,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从来读书人。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第243章 股() 
杨帆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很多事。时间,对于杨帆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现在就是想,静静地做好自己的事,活出自己的想法。以前,他的一位老师就说过,做人,理想,最好从让自己幸福思考起来。这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能使自己幸福了,那这个社会还有不幸福的人吗?向来也是。

    石子君的府上,杨帆坐在堂上,道:“石员外,别来无恙啊。”

    自从上次久别之后,石子君就没有见过杨帆,一来自己也下了江南,去拜访谒见了几个世交家族,二来等他回京之后,杨帆却出海了。他笑道:“爵爷您可真是贵人多事,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光临寒舍。”

    “石员外见笑了,在下人虽未至,每月的红利可是都在往石府中送啊。”

    石子君憨憨一笑,道:“那是,那是。”他很庆幸当初将六千两银子投到了杨帆的手中。如今每月领来的红利都有百两之多。其中半数是杨帆分得的酒庄红利抽成,还有则是利民当最近几月才抵上负利润的红利。

    如今大康酒业的酒庄,生意已经趋于平滑,每坛酒的利润也不再如此暴利。只有一些精品酒,只产极少量,算是京师礼尚往来的必备精品了。

    “此番前来,是来和石员外来讲一些事情的。”杨帆看到行之站在宅院外边左看右看,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在下被削爵一事了吧。”

    石子君眉头一皱,笑道:“听是听说了,想必是那些蠢人胡乱穿的。爵爷刚立了大功。不说功赏,怎么也不可能削爵啊。”

    “你听到的没错。”杨帆喝了口茶,摇摇头,道:“如今我也是一介平民了。”

    “什么?!”石子君大惊失色,“难道圣上。。。。。。”

    杨帆点点头。道:“现在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看着石子君,继续道:“要么你可以把本钱拿回去。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终止了。”

    石子君迟疑了一下,问道:“爵爷您也知道,我石子君没什么本事,也就是眼光毒辣了一些。前些日子能够发迹,赚了这几年第一笔大银子。也是托了爵爷的洪福。”

    杨帆付之一笑,道:“我看了你送到老铺街的名单。很不错,我这几日即将动身,前往金陵。这些人若是想发财,不怕我杨某人骗钱的话。尽管送本钱过来。”

    “呵呵。爵爷若还是爵爷,这些人自然愿意讲本钱投给您,但如今的话。。。。。。”他摇摇头。明白商人的本性还是投机耍滑之人居多,若是那些人听说了杨帆削爵一事,定然将之前巴结的念头给断了。

    石子君有些为难地看着杨帆,道:“您也要见谅。若真的是削爵了,我石子君自然明白爵爷您的本事,而这些石某人的世交。当初答应您,实话说沾了您的名气。至于如今的话”

    杨帆点了点头,他也不在乎能够有多少资本的投入。反正迟早,等看到了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会有一窝蜂的人玩水里跳,到时候自己想扩大资本,那还不是门口排成长龙。他道:“那就随便他们了。我来是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石子君思忖片刻,道:“干。我这辈子就追随爵爷了。”他也是尝到甜头了。与其死捂着,还不如让他拿过去下蛋呢。“爵爷。您就算我一份吧。”

    杨帆道:“那成。不过红利的股份可能要调整了。”如今杨帆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了,以前石子君的六千两算是一个大头了。杨帆也没有亏待过他,每月的红利都是实打实的送到石府。

    “成。爵爷如今家大业大,这六千两成本能占个一成,在下都知足了。”石子君明白,京师如今最赚钱的生意,都落入杨帆的手里了,照这本事,到了金陵,那还不赚到手软?

    石子君的想法就是反正已经赚了这么多了,就算这六千两本钱折了本,那也亏不到哪里去。

    杨帆道:“子君兄,你我先小人后君子,我丑话说在前边,你可要听好了。”

    “爵爷尽管说。就算折本了,那也是石某人眼光欠佳,怨不得您。”石子君以为杨帆要说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便想让杨帆放心做。

    “石员外倒是心宽,在下说的却并不是赚还是赔的事情。”

    “那是何事?”

    杨帆将自己的宏伟大计说了出来,石子君眼睛一瞪,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道:“等等,容在下捋一捋。”

    石子君口中呢喃有词,最后终于明白过来,道:“意思就是说,现在我的一两银子,以后也许就是可以当十两银子了?”

    杨帆笑了笑,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要想好,能变十两,自然也有可能变成一钱。当然一旦上了市,你的股筹也相应要变动了。”

    石子君对于这个奇思妙想也格外感兴趣,但也有自己的担忧,问道:“那爵爷这生意要做这么大,究竟要做什么生意?”

    “以前我们是替圣上做生意,结果牵制住了自己不说,还落不得好。这次,我等图谋金陵,就是等将生意扩大之后,和朝廷做生意。”

    “和朝廷做生意?”

    “茶、盐、马匹、粮食,既然朝廷不管,那就由我们来制定规则。到时候全天下的商业,都由我等来执掌,岂不是妙哉?”

    “呵呵。爵爷说得有些远了。”

    “远吗?”杨帆不以为然,“我们要有抱负的话,就得这么做。”他将手上的茶盏放下,道:“至于股份一事,在下等统计完可以流动到金陵的资金,到时候会做一份详细的表格给你。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到时候您可得签字画押啊。”

    “哈哈,看来石某人要卖身给爵爷您喽!”

    “别在叫爵爷了。咱年纪差得多,不如我叫你一声石老哥,你喊在下一声杨老弟,你看如何?”

    石子君有些受宠若惊,道:“爵爷抬举在下了,这可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的。既然商定妥了,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石子君起身相送,道:“杨爵”他看到杨帆故作愠怒的脸色,赶紧改口道:“杨老弟慢走!”

第244章 错过() 
日近黄昏,杨帆三人才缓缓往老铺街走去。杨帆闲步笑问道:“王廷,今日看了几人,你有何感觉?”

    “石子君员外逐利,葛聂庄主重恩,天桥其余几家各怀鬼胎,唯独那位老刘掌柜,最为厚道,送了您一坛醋。”

    “哈哈。”杨帆长笑一声,“今夜吃饺子。等会路过葫芦娘的杂货铺的时候,记得买上点月饼。”

    “爵爷喜欢什么口味的。”

    杨帆一顿,抬起头叹了口气,道:“豆沙、芝麻、五仁的都买些来吧。许久不吃,竟然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行之跟了一天,好在书篓了今日装了没几本书,倒是不显得累,从大康酒庄拿来的几小坛子一年烧英雄泪,让他喝得些醉醺醺的。步伐都有些紊乱了,举着那个小坛子,笑道:“今日与爵爷同游京师一日,收益良多啊。”

    “见笑,见笑。观行之先生肚中笔墨,方知先生满腹经纶,乃一大才,为何甘清坐皇陵二十年?”

    行之醉红的熏眼探来,精光不减,道:“举世皆醉,唯我独醒。难不成也让行某人哺其糟而歠其醨?故宁可洁身自好。”

    “那为何又来‘同流合污’呢?”

    行之仰天长啸,道:“方知世间仍有清醒之人,特来瞧上一瞧。”此刻的行之,倒是有些放荡不羁的样子,也难怪当初会遭人排挤。在官场,最见不得的就是鹤立鸡群。除非有高人赏识,不然难有出路。

    两人走在路当中,老铺街本就不大。迎面来的马车,被马夫渐渐喝住。杨帆没喝酒,朝着晚阳眯缝着眼,那是李家的马车,便搀着醉醺醺的行之。朝一边让路,呢喃道:“行之先生,有车来了。咱们让让。”

    行之摇头晃脑,站在一边,继续喝着酒。马夫有些尴尬,不清楚究竟该不该往前驶去。见马车停下来。等了一天的李道一滞,难不成这个时候杨帆要出去了?他用手揭开帘子,小心地望去。这一望,还是望出事情来了。两双眼,都朝着那被揭开的帘子瞧来。

    李道瞳孔一缩。赶紧将帘子放下。

    “父亲,是先生出来了吗?我赶紧下车看看。”

    “唉,不是。过来个陌生的醉汉挡路罢了。老陈,天要黑了,赶紧走。”李道将刚刚起身的李郁欢拦下,道:“这几天你且随着你娘亲去嘉福寺小住几日,听明白没有?”李道将身子一侧,有意地用头挡住帘子。

    车外的两人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有些醉意的行之问道:“好大的架子啊。敢问杨兄。此为何人?”行之食指微指,明显从刚刚那人的眼神中看出,似乎与杨帆熟识。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匆匆离去了。

    “一位故友。知道他来过了,就好。”杨帆一笑,道:“行之先生今日是醉了,我们先回去吧。风大别着凉了。”

    行之一下挣开杨帆的手,摇晃着站在道中央。朝着那驶走的马车,呵呵笑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世间还要道义有何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今日始知此话深意。哈哈。”

    一仰头。行之将剩余的酒饮完,摔在了地上。他似乎是勾起了往事,恍然间潸然落泪。杨帆没有什么安慰,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位三痴先生自我伤神。

    他旋地而坐,单手后撑在地上,拍着大腿,道:“当年丧文一案,众叛亲离,妻离子散。还有什么,能比生死相依更为可贵的?罢了,罢了。”他过了很久,才缓缓从路中央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黄土,“行之失态了。”

    杨帆从他的背篓里拿出一小壶酒,开封便喝,道:“先生乃是真情情,无碍。刚刚车里过去的,那是大理寺正卿李道。”

    “我说是何人,原来是个屋檐上的冬瓜。这样没有自己主见立场的人,不深交也罢。”

    杨帆笑了笑,道:“李大人能够过来,便已经是有些为难了。能够让我知晓他来过了,那就是他仅仅要的。既然如此,见面不见面,已经不重要了。”他望着巷尾,呢喃道:“就是不知道郁欢这孩子,在不在车上。”

    行之还坐在街边,说是想独自待一会儿。杨帆也不劝阻,反正离利民当也就百步之远,想来他也不会喝到找不着北。杨帆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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