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伸过来。”即墨莲脸色依旧没有好,她不希望如风因为自己而送了命。
如风心下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受伤了,不过处在这冰天冻地的角落里,伤口已经麻木了,他知道若是没有及时治疗,自己这胳膊定然会废,然,此刻已是极度危险,小姐身体刚恢复,不能多劳累,他不愿小姐多想,如风并没伸出胳膊,只是摇头,说道:“属下没事。”
即墨莲也是心疼,当然,不是心疼赫连宵那般,她略微苍白的脸沉了下来,泛着琉璃色泽的瞳眸里闪过危险,即墨莲从来清冷的嗓音像是被冰渣子刷过一般,泛着寒凉。
“如风,若以后还想跟着我,便不要违背我。”即墨莲威胁道。
对付如风这样死心眼的,就得用这一招。
果然,闻言,如风身体一僵,缓慢伸出手。
即墨莲想从赫连宵怀中出来,赫连宵却是紧紧压着她,说道:“就这么看。”
不知是何原因,赫连宵的敏感程度要远远高于常人,不管是听觉,视觉,亦或是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当然,还有‘情敌’的味道,这如风虽然藏得深,却难逃过赫连宵的眼睛。
赫连宵之所以一直没动如风,不过是知晓如风只是想保护着心里的那点念想,没真的动什么心思,更重要的是,赫连宵知道即墨莲对如风的感情,毕竟她最难过的那几年里是如风陪着的。
说来也奇怪,若是以往,凡是宵想即墨莲的,赫连宵一定全都会灭了,便是如风也不例外,而经历过这么多以后,他的心思也在一点点沉淀。
别人,比如莫柳烟,比如陌玉,还有那路澈,他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如风他却不能,若是他杀了如风,怀中的人会不开心。
当然,不杀如风,并不表示可以随着他们靠近,该阻止的他还会阻止。
给了如风五年时间跟即墨莲独处已经是极限,再多的,便只有两个字,不行。
即墨莲瞧着赫连宵紧绷的脸,失笑:“这样我没法看。”
“可以把脉,上药的事交给朝南。”赫连宵扫了一眼即墨莲,开始分工。
赫连宵这种偶尔的不讲理,即墨莲也顺着他,是以,她只能点头,让如风将手递过来,自己隔着赫连宵替他把脉。
摸着如风的手腕,即墨莲本来漫不经心地脸色沉了下来,她眉头紧皱,身上阴翳的气息逐渐散开。
赫连宵疑惑,扶着即墨莲,问:“何事?”
“如风中毒了。”即墨莲说道。
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陌玉过来,执起如风的另一只手,半晌,同样沉郁地说道:“他的确是中毒了。”
“这就奇怪,之前草丛中的短箭上根本没毒,这会儿为何会中毒?”陌玉疑惑。
这话让即墨莲脑中一闪,快速拿过赫连宵的手,一摸,脸色更沉。
即墨莲的动作让身为医者的陌玉同样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挨个替莫柳烟跟朝南看了看,最后又摸上自己的另一只手。
“我们都中毒了。”陌玉最后说道。
即墨莲补充道:“好奇怪的毒,应该是无色无味,并且中了此毒后毫无异常,最后会突然毒发,样子像是暴毙。”
即墨莲现在终于知道什么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这南悦无人踏足过,南悦特有的毒她同样也未见过,若是给她时间,这点毒不算什么,不过,此刻环境下,她无能为力。
同时,即墨莲也觉着好笑,她一个鬼手,以医术著名,这段时间却三番四次地中这种奇怪的毒,说出去肯定也没人相信。
一阵静谧,突然,莫柳烟试探着问:“这毒我可能知道。”
几人这才想起,莫柳烟是南悦人。
莫柳烟继续说道:“我曾闯过皇宫,跟我一起的同伴便是中了这种毒,开始根本一无所觉,等毒发时才知道,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他记得当时大夫就着这么说过,此毒极为奇特,毒发之前几乎无人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毒。
“不管如何,还是先服些药吧。”
陌玉说完,放下药箱,准备翻找一番。
由于太过冷了,手一时间有些僵直,药箱没拿稳,哐当一声掉落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其中一个绿色引起了即墨莲的主意。
她推了推赫连宵,说道:“将那绿草给我拿过来。”
即墨莲眼底闪过极为渴望的目光,赫连宵就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随手将落在自己脚边的那株绿色小草递了过来。
仔细端详着,这草便是从之前的尸体上搜出来的那株,看这叶片,细长,中间的纹路清晰,里面还泛着隐隐的红色,她尝过一口,味道涩中带苦。
即墨莲放下绿草,将自己的指头放在口中,刚想咬,却被赫连宵制止,强硬地拽出即墨莲的手指,赫连宵说道:“用我的。”
赫连宵伸出手时,手心已经一大片血迹。
即墨莲一阵心疼:“只用一滴便可。”
取出一滴,即墨莲对陌玉说道:“你看看这草是不是解药。”
随后全心为赫连宵包扎伤口,接着又顺便替如风敷药,包扎,好在陌玉的药箱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待这两人收拾好后,陌玉笑着过来,说道:“你真是聪慧,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猜的不错,这叶子正是解药。”
陌玉用了赫连宵的一滴血,而后挤出一滴汁液,汁液跟血液融合,而后分析,这才发觉血里的毒素已经清除。
看来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之前不过以为是普通的,没见过的药草,便随手往药箱一扔,这会儿才满身冷汗,要是没那一扔,他们几人的命还真的就得交代在这里。
当满面笑容的陌玉拿过那株药草时,笑意又渐渐淡了下来。
“怎么了?”即墨莲疑惑。
陌玉将叶子递给即墨莲,即墨莲一看,没有做声,手却是不停顿,她先摘掉一片叶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赫连宵口中,赫连宵一个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吐出叶子,话音有些不悦:“说清楚。”
这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
即墨莲笑道:“无事,这的确是解药,赫连宵,吃下去。”
从来不会错过即墨莲任何神情的赫连宵岂能如了她的意?赫连宵说道:“你先吃。”
虽然不清楚即墨莲跟陌玉变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赫连宵却不允许自己先即墨莲一步活下去。
即墨莲笑脸依旧,她说道:“好,我先吃。”
说完,真的将手中的叶子摘下一片,送进嘴里,而后还嚼了嚼,当着众人的面咽下去,而后说道:“好了吧?”
赫连宵这才满意地点头。
即墨莲接着说道:“好了,都过来。”
而后躲开赫连宵,递给如风一片,朝南一片,莫柳烟一片,将最后一片递给陌玉,陌玉脸色有些奇怪,但没伸手。
“接着。”即墨莲说道。
陌玉脸色更是诡异,还是没接住,他顿了顿,说道:“给他吧。”
他指的是赫连宵。
这会儿众人才恍然大悟,看着即墨莲手中光秃秃的一根杆子。
他们一共六人,而只剩下五片叶子,是以,需要有一人没有解药,简单来说,必须要一人死。
即墨莲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看向赫连宵,正色地问:“你生气吗?”
她开始的确将叶子第一个给赫连宵,在即墨莲看来,赫连宵的命比任何人的都重要,不过,看向周围,若是因为她,而使得如风,朝南,任何一个死去,她跟赫连宵心底总是会被划过一道伤痕来。
至于陌玉跟莫柳烟,即墨莲也想过要选择其中之一,然,陌玉救她一命,她做不出来恩将仇报,莫柳烟绑过她,却又帮忙带过路,虽然对自己的感情有些让她无语,然她感觉得出莫柳烟的那份感情是真诚的,那种得不到的心痛她感觉不出,却看得见,是以,她即墨莲同样做不出亲手杀了莫柳烟决定。
对于即墨莲的哇问题,赫连宵只有一个回答:“不,不管生死,你都会陪着我。”
这就是赫连宵的自信,活着更好,他们可以长长久久,不过,若是活不了,赫连宵可以确定即墨莲会跟着他一起,即便她已经服过药。
赫连宵的回答即墨莲很满意,这也正是即墨莲所想的。
再也顾不得旁边有人,即墨莲倾身抱住赫连宵,红唇凑了过去。
其余几人见此,脸色各自不同,不过却在同一时间转过了身,然,就在他们刚转过身时,却听见赫连宵气急败坏的叫声:“即墨莲,你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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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集 体喝春药()
众人这才齐齐转身,却见赫连宵额上青筋直跳,他握紧即墨莲的手,眼底尽是难以置信,当然,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痛楚。
“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即墨莲有些心虚地说道。
“百毒?这南悦的毒是在百毒之内吗?”回答她的是赫连宵冷冷一扫,而后想也不想,点住即墨莲的穴道,赫连宵问陌玉:“我服下了这叶子,是不是体内对这毒有了抗性?”
陌玉不明所以地点头。
当其他人再反应过来时,赫连宵手指划过腕上,顿时血流如注,鲜红刺痛了即墨莲的双眸,赫连宵将手腕附在即墨莲的唇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是要自己喝,还是我灌?”
即墨莲眼底有些酸涩,他没想到赫连宵会这么做,心在那一刹那很疼,即墨莲眨了眨眼,表示会自己喝。
赫连宵这才伸手又一点,即墨莲终于恢复了行动力,此时,血已经滴滴落落在她淡色的裙摆处,形成一朵朵极致妖冶的花,鲜红的让即墨莲有些晃神。
不再犹豫,即墨莲红唇覆上赫连宵的手腕,先舔干净伤痕周边的鲜红,而后停在还汩汩冒着血的伤口上,口腔用力,开始吸允,鼻尖是腥味中夹杂着的冷香,即墨莲敛眉,喝的专心。
这时,赫连宵却感觉得出自己手腕上一点点的暖意,或者说是水渍,他没有像往常一般轻柔安慰她。
一个安静的被吸,一个安静的吸,气氛有些奇怪,直到陌玉说道:“好了。”
即墨莲这才猛地抬头,按住赫连宵的手腕,小心替他上药,即墨莲刚刚起码喝下小半碗,看赫连宵的脸色,明显是失血过多,略显苍白。
无人知道赫连宵刚刚赫连宵心跳有多快,也无人感受得到那种快要失去全世界的害怕跟失而复得时的疯狂。
赫连宵的手从众人面前挥过,几人只觉胸口一滞,而后眼前一黑。
看着瞬间被点晕了的众人,即墨莲有些犹豫:“他们?”
“我点了穴道。”赫连宵突然扬起唇角,那是一种让即墨莲头皮发麻的笑容,即墨莲连忙准备后退,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动,便被赫连宵一把抓住,面上的笑容越显阴森。
即墨莲从未见过如此怒极反笑的赫连宵,她心虚地扯起一抹笑容,讨饶道:“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赫连宵截口,面色更沉了一分。
“既是知道错了,就该接受惩罚。”赫连宵心下却在想,一次两次他都被即墨莲道歉所迷惑,这回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惩罚我。”即墨莲笑的更牵强了。
此刻即墨莲觉得身后被石缝阻挡住,她心下叫糟。
“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不准你再做这种事了?还有上上回,今日我若不给你个教训,你下次还会如此。”赫连宵笑的越见深沉。
“赫连宵,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做了,还有,这冰天雪地的,你不能惩罚我。”即墨莲环顾四周,突然说道。
笑话,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若是好被惩罚,那得多没面子。
即墨莲话落,赫连宵心底一软,不过仅片刻,他又强硬起来:“今日你就是再多的借口也不行。”
这事本就即墨莲理亏,她做不出无理取闹,而后强行让赫连宵心软的事,看来,今日肯定得受罚了,即墨莲扯了扯嘴角,说道:“那你要怎样罚我?”
本来清冷的眸子被盈盈水光代替,里面婉转的是委屈跟愧疚,即墨莲没再开口,可恰是这样,赫连宵的心没来由的又一软。
哎,即墨莲难得的服软让他怎么下得了手,又如何再维持住面上的紧绷,叹了口气,赫连宵将面前之人拥入怀中。
到了此刻,赫连宵只能承认,他是败在即墨莲手中了,惩罚?简直就是个笑话。
本来真的准备挨打的即墨莲只觉自己突然撞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中,她疑惑地抬眸,却见赫连宵暗红瞳眸中的妥协,一时心疼,抱着赫连宵的腰,这回是真心的。
“我以后做事不再这么冲动了,我改。”即墨莲说道。
赫连宵眼眸一顿,怀疑地说道:“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每一次都是应付他罢了。
这下即墨莲急了,以前她的确是口是心非,但这一回是真的,就在赫连宵喂她血的时候,赫连宵的心疼跟苦涩似乎已经从他的血液中传到了即墨莲的口中。
即墨莲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的一意孤行对赫连宵带来的伤痛,这一回她真的错了。
仔细审视即墨莲眼底的认真,确定她这次或许说的是真的,赫连宵失笑,自己严明多少次都没用,这回倒是真的听话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赫连宵安奈住心底的喜悦,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我保证。”即墨莲赶紧说道。
“你怎么保证?”她的信用已经被自己毁光了。
即墨莲一滞,如何让赫连宵相信自己?她敛眉思索半晌,也想不出了好办法来。
低头看了眼即墨莲难得一见迷惘的小模样,赫连宵再也绷不住,眼角飞扬,无声笑开。
这边笑的不行,一直低着头的即墨莲却是一无所觉,半晌,她突然说道:“我以后要是再食言,就随你处置。”
死就死吧,赫连宵下手应该不会重的,到时自己受伤了,他也会心疼,即墨莲安慰自己。
这话一出,赫连宵像是被天上掉下了馅饼砸到,有这么好的事?
端详着即墨莲的神情,倒是不像作假。
“任我处置?”赫连宵问。
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她可以发誓自己没多想,可另一位当事人就不这么想了,或许这就是男子的天性,男儿本色嘛,赫连宵首先想到的便是若再犯了错,便将她翻过来,再翻过去,如此好多次,让她再没力气折腾别的。
即墨莲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未来的性福生活卖掉了,还认真地点头,说道:“当然。”
“那行,今日就先收个保证吧。”
话落,不容即墨莲拒绝,低头堵住她想要抗议的话。
即墨莲挣扎,艰难地说道:“赫连,赫连宵,还,还有人呢。”
“他们现在不会醒。”将即墨莲困在怀中,赫连宵快速回道。
这种时刻还有心情想些别的,看来是自己的实职,思及此,赫连宵手上用力,几乎是用钳着的,将即墨莲嵌在怀中,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在她背后游移,唇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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